在七楼的琴房几乎没人经过，戚程蹲在琴房，望着沈意留下的饭盒，双唇紧抿。

许久，她起身走进教室，将饭盒扔进一楼的垃圾桶。

——

“姐，你来我们班干什么？”

“我和年级组申请的。”

戚程笑着夺过戚筠予手中的小镜子，看了眼自己艳红的唇色和精致的妆容，俯身撑住戚筠予另一侧的课桌，说道，

“别和沈意说我在这。”

戚筠予面无表情的推开了风情万种的姐姐，仗着自己保送了，就浪成这样，生怕沈意找不到这来?

戚程和班主任打了个招呼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最后一排，其中不乏许多偷看她的男男女女。

她没有理会，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大学的教材。

等到晚自习结束，她都没有看见沈意的身影，出了教室后，看见那个女孩子等着她。

“姐姐，我给你带了奶茶。”

女孩甜甜一笑，戚程接过奶茶，吻了吻女孩额头，

“我送你回寝室吧。”

“嗯嗯。”

从高二教学楼到女生宿舍会经过高三教学楼，可是戚程看了一路都没看见总在一楼等她的沈意。

“戚程?”

“嗯?”

“你今天好沉默。”

“亲爱的，到宿舍了。”

戚程抱住了女孩，

“文箐我们分手吧。”

面前的女孩突然僵硬了一瞬，便点点头。

只是戚程没在意，最初在一起的她便说的很清楚，离开的很潇洒。

“戚筠予，沈意今天没找你?”

戚程拨给戚筠予，直接问道，

“找了啊，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

“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啊，我当然说不知道。”

“哦。”

她还没反应过来，戚筠予便挂了电话，戚程冷笑，出了学校刚坐上机车，便又接到一个电话，

“戚筠予有话直接说完好吗？”

“额，您好，请问您是沈意朋友吗？ ”

戚程扶了扶额，回答道，

“是，怎么了？”

“这里是人民医院，沈意照顾他外公，犯了低血糖，这边两个病人你看你能不能来一趟医院?”

“他手机上那么多联系人怎么就找我?”

“他只有你一个联系人。”

戚程看着再次被挂掉的手机，愣了片刻，发动机车，开往医院。

医院里她找到沈意的病房，打着吊瓶面色苍白的男生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他外公呢？”

“还在手术。”

“差多少钱？”

“这个你去问主任吧我不清楚……”

护士随口回答了戚程的问题，听见戚程的声音沈意睁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看。

“我给你请护工。”

沈意嘴唇没什么血色，没有回答，只是咬了一下下唇。

看的戚程太阳穴直跳，她是真的受不了自己那么护着的男孩子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可能是她毁了他。

“说句话。”

“说什么？说谢谢你吗？我有能力拒绝你吗？”

“有，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拒绝。”

沈意又沉默了，戚程扶额，确实，如果沈意拒绝了，那他外公也就被放弃了，她这张嘴真的是。

“你还是会和我分手吗？”

等戚程坐在沙发上后，沈意忽然问道，

“你想肉偿？”

戚程笑了笑，摇头，“那你可能受不了。”

她玩弄了一下自己修长的手指，在空中随意的比划了一下，瞥了一眼沈意，恰好两人对视上，再移开视线。

戚程起身，走到床边，单手支起沈意的下颚，仔细的打量着沈意红透了的脖子，轻微的嗅了嗅，啧了一声说道，

“准备挺充分是不是？嗯？”

沈意没说话，忽然使力将戚程压在墙上朝她强吻去。

戚程怒了。

一巴掌朝沈意打去。

“滚。”

留沈意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在空荡荡的病房直愣。

戚程把沈意欠下的费用全部补齐，请了一个靠谱的护工就走了。

“戚姐？有事？”

“在哪？”

“哎，你可多久没找我们玩过了，今天在六环这边，交警那边打过招呼了，赢者有奖噢。”

戚程骑着机车超速驾驶去六环。

到地方后，戚程看着她这些发小连忙丢下女伴朝她围过来，

“难得今天戚姐出手，可不得来点好东西啊，是吧。”

刘宸汐乐呵呵的给戚程让位，

“好东西个屁，你们高考准备好了没？”

“哎呀我们到时候出国，没实力保送。”

“上车。”

戚程开到起点，周围是刘宸汐的狐朋狗友观战，随着口哨声响起，戚程向前猛冲去，在曲折蜿蜒的弯道中一次又一次的发力，仅仅二十分钟戚程就开到了终点处。

戚程带着戾气取下头盔，甩出长发，拒绝了朋友递来的烟，看着山下星星点点的光亮，她想起了被沈意压制的感觉。

那一种被束缚的，失控的怒意腾空而起，她可能太强势了，只希望对方完全臣服于自己的掌控，如果身心不一，哪怕她强迫了沈意，自己心里也不会得到满足。

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戚姐，喝酒去？”

“去玩玩，不喝酒。”

戚程刚戴上头盔，就看见刘宸汐推了个一看就令人惊艳的男孩过来，此刻他脸色有点泛红的扯了扯戚程的衣摆，低声说道，

“姐，姐姐，你可以载我一程吗？”

戚程笑了，对刘宸汐问道，

“他今年多大？”

“我16了。”

男孩抢答道，

“才高一？”

“嗯……嗯。”

“他是你们学校的，说喜欢你好久了。”

刘宸汐对戚程小声解释道，

“而且知道你四爱。”

说完嘿嘿的笑了两声。

戚程看了眼剩下的唯一一个属于沈意的头盔，皱了皱眉，

“载你一程可以，不戴头盔，抓紧我。”

“好。”

“那是沈意的头盔我知道。”

戚程听男孩在身后嘀咕着，

“你知道的倒还挺多。”

刚进包间，刘宸汐就摆上了酒水，戚程待在这个吵闹的环境中下意识的看了眼安安静静的男孩。

“你喝酒吗？”

“没成年，不喝。”

“我成年了，但不喝酒。”

“姐姐，我可以小酌一口。”

“为什么？”

“因为酒壮人胆。”

说完男孩带着酒香就朝她凑了过来，水润的唇青涩的蹭着戚程，戚程眼神一暗，扣住男孩的脑袋就直接深入进去，一点一点的猎取芳香。

戚程摸了摸男孩滑腻的脸，朝包间门口看了一眼，

“怕吗？”

“我提前清洗过了。”

“是么？”

“嗯嗯，以防万一。”

戚程朝对方脸上亲了一口，直接从卡座上公主抱起男孩，

“叫什么？”

“范闫安。”

“安安？”

“嗯？”

戚程笑了，怀中的男孩身体纤细，皮肤手感极好，眼下的泪痣与他精美的面孔完美匹配。

房间内的工具齐全，戚程第一次做，但脑海里演绎无数回的步骤总不会错，拿了润滑油和工具过来，

“安安喜欢哪个？”

“我第一次，都可以。”

把人送走后，戚程靠在酒店门口，鸭舌帽挡住脸留下的阴影将戚程的表情隐匿。

前台装作没看见一般忙着手中的工作，不敢打扰到那位大小姐。

几分钟后，戚程一把扯下白色的耳机，在手机上随便点了点，

“刘宸汐过来接我。”

一辆高调的红色跑车停在戚程门口，她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颗棒棒糖，拆开糖纸扔进嘴里。

“去哪？”

“随便。”

刘宸汐咳了咳，眼神时不时的向右方瞟去。

“那个，戚姐。”

“嗯？”

“姓范的那个小男孩，是他主动来找的我，我看你也没拒绝他就……”

“没事了，别来打扰我，我不随便和人谈感情。”

“了解，哈哈哈。”

“算了，我去学校。”

“好嘞。”

现在正是高一高二做大课间的时间，刘宸汐和保安打了个招呼就进了校园。

打着盹的戚程眯着眼睛看见了熟悉的场景从眼前飞过，熟悉的音乐在耳旁响起。

在云集富家子弟的限中私立中，一辆跑车算不得什么，但是敢把车开到操场的人没几个了。

戚程沉着脸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脚踹上了车门，狠狠的瞪了刘宸汐一眼。

谁知那人还贱兮兮的笑着说，

“我们戚姐这么帅，不多去显摆一下属实可惜了！”

吼完就驰车而去，掀起一阵车尾气。

校领导很快就来到了戚程的面前，不幸的是今天有高层校领导检查，就算那人和她爸关系不错，该写的检讨也依旧需要写。

“把跑车开进学校是极其影响校风的你知道吗更何况你们还是未成年……”

正因为校领导地位都能和她爸的地位等同了，所以大多纨绔公子也少有在校内为非作歹的，校风比公立还正，也就勉强允许她这种保送生染个头发了。

戚程随意的听着教训，眼神往教导主任办公桌瞥去，看见沈意的名字心神一动。

“看什么呢？”

校领导将那张转校生的资料拿了起来，顺口惋惜道，

“这孩子，家里没钱还非要进我们学校，签了保证书，每次考试必须考进前十，才能给他全免学费。本来在公立考个前几百就能给他免学费的，听说这孩子最近面黄肌瘦的……”

“别说了，学费我出。”

校领导狡黠的看了戚程一眼，

“可以哦，大善人呢，一年学费几十万要不要我帮你给爸爸那里保密一下？”

戚程拒绝和他对视，别开头，极其小声的嗯了一声。

校领导那话意思分明就是，听了学校里风言风语。戚程转了几十万给校领导，无语的看了乐呵呵的他一眼。

“谢谢王书记，我回班了，检讨我会按时交的。”

刚回班的，就被全班注视着，四个月没见的同学们没什么变化，倒是她戚程，染发染指甲，保送后就彻底玩嗨了，这个级部第一的清北班都是努力学习的学生，除了一人都是看了一眼表示一下便继续埋头苦干了。

戚程和沈意布满血丝的眼睛对视着，心疼又不安的情绪堆积在胸腔中不知如何发泄。

静音的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戚筠予：啧，姐，这下你真的全校闻名了，你那身有点帅哈。

附带一张照片。

戚程带着黑色鸭舌帽，身上穿着夜店风的皮衣外套，戴着项链，嘴里含着极具反差的棒棒糖，桀骜不驯的她在照片中正一脚踹向风骚的跑车。

限私学生都是识货的，这辆车的各种改装在跑车中都是佼佼者，更何况还能开进学校而没有被退学。

任谁都能想到戚程的家境。

戚程没回。

随手摘下帽子扣在了沈意头上，她记得当初是她比赛前晚半夜发烧胃疼，沈意跑了半个城买来药，照顾了她整夜才影响了第二天的比赛。

如今为她拼命成这般，这么好的少年凭什么被她这种人玷污。

“你回去吧。”

戚程叹了口气，不管不顾的趴在桌子上。

沈意没有回话。

两人沉默到了午饭时间，戚程拉沈意去吃饭，沈意却僵在了座位上。

“去吃饭啊，怎么，不想和我吃么？”

“你身上是谁的味道？”

戚程把帽子拿了回来，没有回话，

“不止是帽子，你浑身都有别人的味道！你和别人做了？”

戚程看着沈意红的彻底的双眼还有鼻头，本想理所当然的回一句“关你什么事”，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衣服一件都没脱，怎么这都能闻出来，她还洗了澡的。

发神间，沈意直接拉着她去了寝室。

她专属的单人寝室。

戚程想抽回手，却发现沈意力气大的她已经抵抗不了了。

在沈意那的钥匙戚程没来得及要回，一进寝室，沈意就将戚程压在墙上亲了上去。

戚程眼神一暗，直接加重了这个吻，撕咬着沈意口中的嫩肉，却控制着力度没有出血。

沈意一如既往的容易被亲软，戚程将沈意压在床上，笑着盯着面色潮红的他，

“你想试试么？”

沈意喘着粗气，眼角不自觉的落下几滴泪水，

“你，你怎么敢的……”

“我不要你沾上别人的味道。”

戚程吻去泪水，

“我怎样都行？”

沈意转过头，“嗯。”

“行啊，沈意，你逼我的。”

学校论坛又炸了，出现了大量的闲的发慌的学生开始注意起戚程和沈意的感情。

戚程天天管着沈意的生活时间，订私家菜天天送来学校，偶尔预习大学知识闲暇里，看着沈意的侧脸，比划着他的轮廓，面色逐渐恢复红润，戚程真想就这样保持下去，把沈意当成个儿子处也不错，永远宠着的乖儿子。

但是“乖儿子”显然早就不想当乖儿子了，开学后的第二次月假，沈意堵在寝室门口，戚程笑着看着沈意，把手机放在身后，心里莫名有点心虚，要是捅破这层窗花纸，她也不知道沈意对她是否还能保持原来那般的感情，有些东西失去了就真的没有，失去不如保留在最美好的时刻。

沈意好似看出了戚程所想，他坐在床上，抱住了戚程，

“无论你什么样，我都会一直喜欢你的，只要你别不要我……”

低声的呢喃，戚程听着好像有羽毛在心尖上挠痒，刚洗完澡的沈意整个人发散着清香，

“好软好香。”

戚程有点后悔之前轻易的答应刘宸汐送来的男孩了，沈意好软啊。

整个人都散发着**的沈意燥热不安，一点一点蹭着戚程。

戚程脱下上衣，拿了一个黑色的眼罩给沈意带上，在沈意耳边轻轻吹气，

“乖哦，宝贝，不要取下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