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回到清净居,与师姐师兄打了个招呼就一头钻进竹舍的小厨房捣鼓起了荷花酥。
师尊想吃他亲手做的,嘿嘿,那他就好好做。
清月他们早就习惯方觉这样风风火火冒冒失失的样子,见怪不怪了,瞧着他又开始捣鼓小厨房,问了一句“又要弄啥?”
方觉脸上沾了点白色的面粉,“给师尊做荷花酥。”
胖橘在清月怀里冲着他“喵”了一声,好似在骂方觉狗腿子!它现在更多的是黏在清月怀里,只能趁着方觉不在山上的时候才能回到阮岁寒怀里稍微表达一下它的不满,它好惨呐,被这半个火狐狸比下去了!气死喵了!
明明它才是整个山头的灵宠!
方觉心情很好,对着胖橘道:“别骂了别骂了,有你的份。”
“喵~”这还差不多!
清月笑得肚子都在抖,连带着胖橘也抖了起来,它抬起高贵的头颅,冲着清月也“喵”了“喵”,你笑什么笑!
清月摸了摸猫猫头,“好啦好啦,等着吃好吃的就行,乖哦。”摸完猫头又挠一挠猫咪的下巴。
胖橘很给面子地眯起了眼睛,舒服至极,咕噜声响的很大声。
馅料弄好,面皮和油酥也相继弄好,交叠折成方形,擀平,两次之后,把馅料包进去,在上面划了三刀,再起锅烧油,把包好的荷花酥放进去炸,表面在油温的作用下绽放开来,不消时,便成形了。
“小师弟的手法愈来愈娴熟了。”清竹在一旁观摩,看着形状恰到好处的荷花酥,不由发出赞叹。
“对对,师弟,能给师兄也尝一个么,不多,就要一个就好。”清松搓着手,一脸的期待。
“师弟哪次做点心忘记过你了,瞧你这点出息。”清月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教训道。
“哎呀师姐~”
……
送走了师姐师兄,方觉坐在廊下等着师尊回来,夜色已经爬满了清净居,但师尊还未回来,方觉不由皱起了眉头,难道这次鬼修和魔族的事情很棘手?
先前一通忙活,屋里还有师姐师兄在,还算热闹,现在他们人一走,就显得孤寂,竹舍清静,只有微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响。
等到夜色更深的时候,他回到了屋里,点燃烛灯,坐在桌旁看着盘子里摆得整整齐齐的荷花酥,每一颗都是精心制作出来的,带着他对师尊满满的爱意。
他趴在桌角,把半张脸埋进手臂中,闷闷地唤了一声“师尊……”
耳朵和尾巴若是此刻冒出来,一定是耷拉着的,因为他有些失落。
师尊明明说好的,会早些回来,现在这么晚了,该不会,不回来了吧……
——
阮岁寒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她的小徒弟一脸委屈地缩在桌角。
桌上的荷花酥精致可爱,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让人垂涎欲滴。
“阿觉。”
听到师尊的声音,他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立马坐直身体,看着门口的人。直到看清楚,确认是他等的人。
“师尊!”狐狸眼立刻亮了起来,他跳起来,大跨步走到阮岁寒身前,一把把人搂进怀里,低头垂下眼睫,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师尊去了好久,我好想你啊……”
方觉身上暖烘烘的,抱着她,阮岁寒觉得很舒服,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手也环上他的腰,眷恋地依偎。
“……同师姐说得久了些。”
“嗯……”方觉下巴蹭在阮岁寒的头顶,呼吸几下,猛地睁开眼,师尊身上的味道怎么有些不太一样,似乎有其他人的味道。
“师尊是不是还见过其他人?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阮岁寒睁开眼,抬头看着他,下巴抵在他的胸口,烛光映照的琥珀色眼睛里盛着一个小小的她。
“嗯,出来时还碰到了你师叔,我觉得冷,他就把外衫借给我披了会儿,只这么一会儿就沾染到他的味道了?”
她说的都是事实,但缘由掐头去尾,隐去了一段师弟的告白,也隐去了她的忧虑,她不想让方觉担心,她会把一切都弄好的。
有些吃味,师尊是他的,还要别的男人给她披衣裳,纵使那个男人是自小教导他修炼的师叔,同他也很亲近,但难免……方觉压下了这种莫名泛起的酸涩感,开解自己:师门向来宠师尊,师叔做这些也无可厚非。
随即,他对着阮岁寒点点头,“对,有师叔的味道。”
阮岁寒对着他粲然一笑,“你到底是狐狸还是狗狗啊,鼻子这么灵。”
“我就是鼻子灵嘛。”
“好好好。”
他看着他的师尊,师尊满眼都是他,心里的酸涩渐渐散去,被名为阮岁寒的一股暖流慢慢填满,低下头,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口。
“荷花酥我做好很久了,师尊尝尝好不好,看这次的味道怎么样。”
“嗯。”
……做的荷花酥一半是豆沙馅,一半是咸蛋黄的馅料,两种味道都是阮岁寒喜欢的。她嘴很挑,太甜太腻都不要,就要刚刚好那种,而方觉,能恰到好处地拿捏住那种“刚刚好”,属实是把她的嘴和胃给钓住了。
既然已回到了清净居,算是没有食言,阮岁寒自然吃起了心心念念的方觉亲手做的荷花酥。
方觉贴心地倒了杯热茶给她,然后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师尊进食。
纤长的手指拿起一颗精巧的荷花酥,送到唇边,红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只咬下一口酥皮,就掉下了残渣,阮岁寒赶忙用手去接,粘在唇边的小小渣皮被一截粉嫩的舌尖舔进去。
“好吃吗,师尊。”
阮岁寒嘴里含着东西,闻言点头唔了一声。
咕咚,方觉咽下一口唾液,看着她的眼神变得炙热,喉咙又发干了,师尊这样乖巧认真地吃着他做的点心,实在是太容易点燃他的欲\火。
他才尝过师尊的味道,如今更是把持不住……
在阮岁寒又咬下一口荷花酥时,方觉猛地扑了过去,咬住了她还没有含进去的那口点心,卷进了自己的嘴里,急急咽掉,继而继续攻城略地,捧着师尊的后脑勺,啃噬着一个豆沙馅香甜的吻。
荷花酥的残渣在嘴里搅弄,带着些颗粒感,待把师尊弄得气喘吁吁后,方觉才放开她。
喘着气,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漂亮的杏眼。
“呼……师尊说的没错,很好吃。”
阮岁寒没有推开他,而是红着耳尖,微微侧身,端过他给她倒好的热茶,轻轻喝了一口。
“……我什么都没说。”
方觉勾着唇角,又凑过去亲了亲她沾着茶水的唇,眼神凝在那微红的耳尖上,“可师尊看起来,很好吃啊。”
阮岁寒心跳漏了一拍,一时拿不准方觉说的看起来好吃是讲,她吃的东西,看起来很好吃,还是讲,她,看起来很好吃……
这时,方觉又在她耳边轻轻道:“师尊,我们去碧波泉泡一泡好不好,今日奔波太久,得好好洗一洗。”
其实方觉是有私心的,越是与师尊亲密,越是能感受到师叔的气味,他想要把师尊洗干净,重新染上属于他的味道。
阮岁寒不疑有他,对他点头应允。
然后方觉腾地一下把她给抱了起来,飞快地出门。
阮岁寒抱着他的脖子,眼前的景色飞快后退,须臾片刻,就到了碧波泉。
夜里的碧波泉带着氤氲的水雾,天然覆盖了一圈热气遮挡,刚踏进这里,就觉得身体被热流包裹。
绕过隔档视线的巨石,方觉把阮岁寒轻轻放下。
“嘶……”脚底接触到地面,牵拉到了脚踝,尚未来得及处理的伤口有点痛,阮岁寒不由轻呼。
“怎么了师尊?”方觉赶忙查看她身上有无大碍,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他让阮霜凝靠坐在池边,自己半跪着把她的脚放在膝上,“师尊……什么时候受伤了?”明明下午分开时师尊还好好的,这去了一趟主峰就成这样了,脚踝上血迹斑斑,看得他有些触目惊心。
“走路的时候不小心……你别担心呀,我用个疗伤功法就……”好,还未说完,就见方觉手心汇聚处一抹通透碧色,一点一点地给她疗起了伤。
这抹碧色,分明是本门功法和他的火狐灵力一同汇聚而成,在脚踝处温暖贴合,不一会儿就弄好了伤口。
方觉把她的鞋袜退掉,仔细检查了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后才抬头细细看着她。
阮岁寒自知理亏,是她一时不察,忘了这茬。
轻轻拉起方觉,让他坐好,“对不起阿觉,我错了,的确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样低声下气地道歉,方觉瞬间垮下肩膀,把她抱进怀里,轻叹一口气,“我不过一小会儿同师尊分开,师尊就把自己弄受伤了……”
“嗯,该罚,阿觉想怎么做。”
“既然来了这里,阿觉是不是想同为师行**?”
“可以的,你想要几次?”
方觉:“……”为什么我的师尊这么懂我!还如此打直球,真是教人吃不消~她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
这下换成了他红着耳朵不敢看师尊了,“师尊……”
听着头顶方觉发颤的声音,阮岁寒知道这是安抚住他了,想到什么,推着他的肩膀让两人分开了些,微微抬头看着他。
“你之前是不是也这样为我疗过伤?”
“嗯。”方觉点头,“那时师尊睡着了……”
听到这处,阮岁寒猛然想起自己昏沉中感受到的那股热意,自后腰舒展到全身……脸上爬起了热\潮,这……这居然是这样的啊……
当时,竟是双\修之法!
阮岁寒这时只当这男女双\修之**效神奇,全没往体质方面去想。
她红着脸对方觉道:“那是双\修之法,在男女欢\爱中运用功法,会对彼此修为有所裨益。”
方觉有些好奇,“那情事之后的……也算么?”
阮岁寒迟疑地点头,“应当是算吧,我当时下意识同你那温热的灵力一道运转周身,就突破了瓶颈。”
方觉笑了起来,“怪不得师尊当时突然就突破了化神期,”他把人揽到怀里,抬脚跃入了池水中,衣裳瞬间打湿贴在彼此身上。“我们再试试,说不定师尊的功力会更加精进,说不定,我也会功力大增!”
被热气腾腾的池水这么一裹挟,阮岁寒通身舒畅,攀着方觉湿漉漉的肩膀,回应着他,“好。”
双\修之法如此奇妙,怪不得师姐和师兄会结为道侣。
阮岁寒不知不觉想得有些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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