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这次的逃课过后,穗岁安分了好一阵子。
但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穗岁逃课的事还是被沈枝意知道了,且第二天就请她进了办公室喝茶。
办公室内,穗岁低眉顺眼地站着,心不在焉地听着沈枝意在她耳边唠叨。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马上就月考了。”
“能。”穗岁极其敷衍地说出一个字。
看到她这样,沈枝意更来气了,立马化身唐僧念起了紧箍咒。
“你少敷衍我,我还不知道你,嘴上说的好听,到头来哪件坏事儿没你的份儿。”
听到这话后,穗岁不乐意了。
“老师,您不能这么说我吧。我平时是不安分,可我也没天天干坏事儿吧。”
沈枝意瞥她一眼,说道:“你忘记我上周去校长办公室捞你了?”
这件事可谓是穗岁最大的黑历史。
上周三,穗岁跟宋枳柒几个去食堂打饭,看到有个男生插队,还插在了温年前头,她自然忍不了。直接走到那人面前,对着他说了一句:“亲爱的,你怎么能去插别人的队呢,你没看到我就在你旁边吗?”
那个男生直接懵了,问:“你在跟我说话吗?”
刚好今天是校长来食堂巡查的日子,好巧不巧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就这样,这俩人双双进了校长办公室喝茶。
解释清楚后,她才知道那个男生跟温年是朋友,关系很铁的那种。
而她,当着温年的面去撩他的朋友。
穗岁至今都还记得温年当时的表情。
太丢人了。
沈枝意见她走神,开口调侃:“怎么?在反省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吗?”
穗岁回神,一脸哀怨:“是啊。”
沈枝意在那里幸灾乐祸:“都说平时别那么毛躁了,你不听。”
穗岁照例想还嘴,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报告!”
扭头一看,发现是温年。
而此时的温年正站在门口。
沈枝意招呼他过来。
穗岁还跟他打招呼:“温年!你是特地来办公室陪我的吗?”
温年:“……”
没过一会儿,刚刚还嬉皮笑脸的穗岁就被沈枝意训的不敢回嘴。
温年还在一旁幸灾乐祸。
沈枝意看到后,开口:“笑什么笑!你还有脸笑?”
温年立马敛起笑容,乖乖低下头挨训。
“你说你们这是第几次进办公室了?啊?”沈枝意训累了,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喝了口水,还不忘砸吧嘴。
穗岁见此,问:“老师,您是在喝奶茶吗?”
沈枝意白她一眼,“保温杯里泡枸杞听说过没?怎么,你要尝一口?”
穗岁不死心,接着问:“您这么年轻就开始养生了啊?”
“行了行了,说你们呢扯到我身上干嘛。”沈枝意不耐烦了。
“说说吧,怎么突然想起逃课了?”
穗岁一脸真诚:“老师,我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想去散散心而已。”
沈枝意冷笑一声,“你还压力大?你知道学习压力是什么吗?”
这话穗岁没法儿反驳,因为她还真没有过学习压力。
在学习方面,她向来很佛系。而林女士他们也从不操心,不过好在她争气,没考过什么倒数第一。
“你呢?也是压力大?”沈枝意又问温年。
谁知温年却十分坦诚地说道:“老师,我是被穗岁同学怂恿的。”
听到这话后,穗岁恨不得冲过去把他带自己翻墙的事儿抖搂出来。
少年,过河拆桥也不是你这么玩的吧?这么轻易就把我卖了吗?
此话一出,她就感受到了来自沈枝意的死亡凝视。
穗岁可谓是有口难辩。
她冲温年使眼色,你快给我解释清楚。
温年却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
她咬咬牙,硬着头皮开口:“老师,我承认我带他逃课了,但翻墙的主意是温年同学出的。”
温年脸色一变,看向她。
而穗岁则表示要死一起死。
沈枝意看着他,问:“她说的是真的?”
“老师,我说的都是真的,您可不能被他骗了啊。”穗岁抢在他前面开口。
“行了行了,我们没工夫在这儿听你们扯皮,放学前都给我交一千字检讨上来。写不完今天就别上课了。”最后沈枝意开了口。
办公室里,穗岁和温年趴在窗边写检讨,而沈枝意却手拿保温杯,翘着二郎腿看两个人写检讨,这期间还不忘跟七班班主任闲聊。
“江老师啊,您保温杯里也泡的枸杞?”
江祁笑笑:“啊,不是。我杯里装的奶茶,加椰果的。”
一听奶茶穗岁来劲了,干脆也不写检讨了,聊起了天。
“江老师,您也爱喝加椰果的奶茶啊?我也喜欢。”
江祁愣了愣,随即点头:“是吧,我觉得椰果比珍珠口感好。”
沈枝意插了句嘴:“谁说的,没有珍珠的珍珠奶茶是没有灵魂的。”
这话却遭到江祁两人的白眼。
“沈老师,谁说珍珠奶茶一定要加珍珠了。椰果更棒!”
“对啊对啊,我支持穗岁同学的观点。”江祁跟着附和。
旁边低头写检讨的温年:合着你们在这儿讨论起奶茶小料了?
“谁说的?珍珠更棒!”沈枝意不服气。
她还把自己的保温杯递给穗岁,说道:“不信你尝尝。”
穗岁接过杯子,无语:“老师,您不是说杯子里泡的枸杞吗?怎么现在成珍珠奶茶了?”
闻言,沈枝意尴尬地笑笑,说道:“啊,我刚才说错了。”
“行了行了,赶紧写你的检讨!”沈枝意没好气地说道。
穗岁这才又拿起笔写自己的检讨。
她望了望温年的稿纸,再看看自己的,还没人家的一半多呢。
于是,她悄咪咪地凑近,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温年,你的借我看看呗。”
温年斜她一眼,“想看啊?”
穗岁点点头。
温年笑的很痞:“行啊,你喊声哥哥我可以考虑考虑。”
穗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听错吧?温年什么时候变这么闷骚了?
但迫于压力,她只好硬着头皮喊了一句:“哥哥,求求你了。”
女孩声音柔得不行,娇滴滴的。
温年有些回不过神来,满脑子都是她那声哥哥。
“我喊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穗岁见他一直不理自己,开了口。
温年低低地笑了声,“行,乖宝宝。哥哥就勉为其难地给你看一下。”
说完还真把自己手中的检讨递给了她。
穗岁接过检讨,上来就是一顿抄。
“温年,你是不是经常写检讨啊?”她边抄边问。
温年问:“怎么说?”
“不然你写起检讨来怎么这么顺手呢,一看就经常写。”
听到这话,温年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开口:“我,今天是第一次写检讨。而且我是被你拖下水的,你还好意思说我?”
穗岁吐吐舌头,“谁叫你先出卖我的,我跑不了你也别想跑。”
他一脸无奈,“大小姐,你这睚眦必报的性格跟谁学的?”
穗岁想了想,开口:“我爸妈从小就教我不能吃亏,别人欺负了我我就得欺负回来,反正我从不吃亏。”
温年看她一眼,得出结论:“怪不得你性格这么刚烈。”
穗岁停下笔,怼他:“你才性格刚烈!”
温年嗤笑,“你这样小心以后找不到男朋友。”
穗岁突然凑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找不到没关系,这不是有你嘛。”
听闻,温年先是一愣,随即扯了下嘴角:“先好好写你的检讨吧,大小姐。”
穗岁瘪瘪嘴,“切,都追你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是想不起来呢?”
温年看着面前这个满脸失落的小姑娘,想到了她第一次说喜欢自己时的满眼星光。
他突然脑子一热,问道:“穗岁,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怎么办?还要继续喜欢我吗?”
刚刚还双眸黯淡的女孩眼里又充满了星光,她声线很柔,却字字坚定:“想不起来的话就不想了,反正你现在认识我就好了啊。”
“还有,我不介意再向前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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