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外一边,高府。
从鹿角关派人送的书信,在经过高府的秘密信使之手,终于是送达了此地。
“这样我就放心了。”
将书信的内容看完之后,高士廉一直悬在心头的巨石总算是落下。
从无忌离开高府,再到前往鹿角关的这段时间,始终都在担心着,深怕途中发生什么事情。
“你二人就好好呆在鹿角关吧,长孙家和李家,暂时拿老夫也没有办法。”
深吸了一口气,高士廉自语了一声。
“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高士廉下意识的就将书信销毁。
“老爷,长孙家族那边派人前来。”
前来之人,不过是高府的一名家丁。
“让他进来吧。”
高士廉拂袖说道。
家丁领命退下,不到片刻时间,就带着长孙家的长孙羌前来。
此人不过是长孙家的庶出子弟,身份地位也只是比长孙家的家丁高一些,估摸着是前来问话的。
“高大人。”
长孙羌进来之后,虽然微微行礼,但是,眼中的傲意没有半点隐藏。
“何事?”
对此,高士廉自然也不会给其好脸色看。
“长孙无忌这厮离开许久,为何还没有消息传来?”
长孙羌直言说了出来,言语中带着质问的语气。
“老夫怎么知晓,我没有他的消息。”
高士廉抱以冷面拂袖,语气已经带着一丝怒意。
“高府可不要惹祸上身,这可是李家指名的事情。”
长孙羌被当场呵斥一声,带着几分威胁之意说道。
“来人,送客。”
岂料,高士廉起身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走着瞧。”
尽管长孙羌不满高士廉态度,只是也无法发作,放了这句狠话后,唯有灰溜溜的从高府离去。
“李公子,还请等在下通报...”
“我等不了,高大人何在?”
长孙羌离去没有多久,一阵嘈杂声就响起,只见李世民闯了进来。
一名家丁想要阻拦,奈何李世民的气力实在太大,拦都拦不住对方。
“唉,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高士廉只感觉头疼不已,当下就拂袖遣退家丁。
“高大人,为何如今还没有无忌的消息?”
李世民走了进来之后,神情就有些焦急的询问。
“老夫也不知他们消息,有些焦急啊。”
十分显然,高士廉为了俩兄妹的安全,并不打算说实话。
“在下告退。”
李世民甚是聪慧,他从高士廉躲闪的目光,以及不太自然的肢体动作,就有了一些什么猜测。
因此,知道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只能直接转身就走。
“此子的观察力倒是不同。”
高士廉看了一眼离开的背影,并未多说什么话。
“我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如林长夜?”
走出高府的路上,李世民步伐有些踉跄,眼中带着无尽悲痛。
相交好友到如今还有音信,加上高大人的不自然举动,知道自己的好友和心上人,八成选择留在鹿角关了。
“论才能,我能文能武,那厮不过匹夫一个而已。”
“论背景,我是五姓七望的贵族,那厮不过是晋商的出身而已。”
李世民一手扶着高府院墙,一手拍打匈口,有口气堵在心间上不去下不来,气到已经失态了。
“………”
同一时间,长孙羌将消息带回了族长府。
“这是要和我对着干吗?”
听闻消息的长孙炽,一掌拍在了伏案上。
从这里到冀州,已经足够一个来回时间,在加上没有任何音讯,基本可以判断出最终结果。
“没有家族作为依靠,你们也不过一介平民,算得了什么东西?”
长孙炽怒气未消,面色显得有些通红。
“罢了,将消息带去李家吧。”
相隔片刻的时间,长孙炽终究是无奈的长叹一声。
这可恨的兄妹二人不回来,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总不可能,带着人手前去冀州一带寻人吧?
“诺。”
长孙羌缩头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就在此离去。
消息很快传达到李家,长孙羌害怕承受国公怒火,带到消息之后就匆匆离去。
“李公子?”
不过,在途中迎面撞上失魂落魄的李世民,只是后者并未搭理其,直径朝太守走进去。
“好一个长孙无忌,长孙无垢!”
李世民才从大门走进去,当即听见自己父亲怒极反笑。
大哥李建成和弟弟李元吉等人,也在劝说着不必过于震怒。
“世民…...”
见到李世民回来仿佛失去灵魂一样,李渊哪里不知道,第二子恐怕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
“既然他们不回来,便不要怪本公无情,从今日起,这兄妹俩便是我们李家敌人!”
对此,李渊冷声道。
“诺,父亲。”
李建成和李元吉闻言,皆是应了一声。
“世民啊,等到抓住他们的时候,为父会交给你来亲手处理。”
见到次子的神色依旧没有变化,李渊补充了一句。
“好,父亲。”
李世民听闻这话,突然抬起头来,多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你不是认为林长夜厉害么,那我便参与起兵,将林长夜的势力全部消灭,再把你重新夺回来。”
李世民拽紧了手中拳头,明白自己不能够继续这样消沉下去,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来证明自己。
“到时候,你将会任由我处置,我会亲口带着自己的成就问你,后悔吗。”
李世民紧咬着牙关,暗暗下定决心。
“还好还好……”
见自己次子振作了一些,李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二弟,你看开点。”
总不能装作没看见,待在旁边的李建成随意安慰几句。
“………”
李世民为此充耳未闻,完全将自个大哥无视,兄弟二人谁也不在意,他们早就是面和心不和。
类似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
“废物,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不住的人,还在那里摆谱?”
李元吉则是暗自嘀咕一声,眼神充满了种种鄙夷。
这对于一名男儿而言,无疑是最为耻辱的事情,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仇人所抢走。
而且,到了最后还自愿跟着仇人,没有什么比这些事情加起来,更加的让李世民感觉痛苦了。
若不是之前被自己父亲呵斥过,这一次会直接说出来。
“放心,为父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见此,李渊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示意第二子不必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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