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熹睡到第二天午后才醒,这几日她是真的担心文崡岭,也没睡好。起身有些饿,便去厨房找吃的。走近了,却听下人在说话,似乎也有提到自己,便止了脚步。
“青龙殿,要不您歇歇吧。您看,昨日您做的菜我们殿下也没吃。今日到现在还没起,您早饭也白做了,现在又……”
“没关系,她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吃就好。不过她可能还生我的气,可别说是我做的。”要是熹熹因为生气不肯吃就不好了。等她睡好吃饱他再去道歉,她就不会再生气了吧。匡涟清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不由微微笑。
“青龙殿,您说笑呢吧!你这手艺哪是小的可以冒充的,就算说了,我们殿下哪会信呢!”
的确,匡涟清做的,全是熹熹最爱吃的。有几味还是两人去人间吃了熹熹觉得好吃,匡涟清特意再去学来的。“她睡了这么久,起来肯定饿了。迷迷糊糊的时候吃,或者也不会问那么多。放心,我之后会再找她赔罪,绝不会连累你们。”
想到刚起身,睡眼迷蒙的小凤凰有多可爱,匡涟清不由微笑更甚,样子好看至极,看得朱雀阁几个下人都愣了神。
“你就是这么教我的人来骗我的?”突然冷冷的声音插进来,熹熹已经站在门口。
众人吓了一跳,还是匡涟清最先开口:“是我不好,你别怪他们。”看她瞪过来,他默默垂了眼,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熹熹再看他面色潮红,满头是汗,也不知道在灶前熏了多久。不由心软道:“算了,我……”没说完,却感到凤凰花召唤,是文崡岭。
“熹熹……”只是弱弱一声,便断了声息。
“崡岭?崡岭你怎么了?”没有回答。想起昨日看他独自一人在柜里哭泣的模样,熹熹不由着急。回头和匡涟清说:“我先去趟白虎殿,应该不回来吃了。”然后便又驾云往白虎殿去了。
听着那一声声“熹熹”和“崡岭”,匡涟清觉得胸口似乎又烧起来的疼。他捏紧了拳头,看着熹熹总是温柔的眼睛,闪过狠厉。但他又慢慢呼气,逼自己放松下来。先要,和熹熹修补关系才行。
到了白虎殿,熹熹直奔寝宫,宫人也未再做阻拦。
侍奉久了,深深知晓自家主子的性子。原本人人自危,怕这一身伤指不定要折腾多久,期间又不知要怎样对着下面出气了。谁承想昨天朱雀殿一来,太子不止肯见她,甚至还吃了东西。之后也没闹脾气,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虽然朱雀殿走了太子仍是不见任何人,但朱雀殿的与众不同,大家心照不宣。
进了寝宫,见人在床上,没在柜子里,熹熹放心地吁了口气,但走近一看,又不由大惊。
文崡岭脸白得吓人,嘴唇都没有血色,人已经昏迷了,手上还拿着她给的凤凰花。她上前摸摸他的头,很烫,赶紧起身要叫人,却被捉住了袖子。
“别走……”病的昏昏沉沉的人发出微弱又干哑的声音。
“我不是要走,你生病了,我找人来帮忙。”她温柔安抚小病猫。
可他还是不放手。平时炯炯有神的虎眼烧得发红,望着她竟是哀求的模样,甚至还支起手臂,想起身拦她。
“我不走,你躺好。”哪敢让这伤病号再乱动,她扶他躺好,就坐在床边,任他继续牵着自己的袖子。想了想,熹熹凝神,用凤凰花召唤苠莞。
苠莞很快就来了。终于有机会去看看雷鞭打出来的伤口了,这机会怎能放过!
昏昏沉沉的文崡岭感知到她在身边,便又昏睡过去。而后感觉有人给他除衫,略微睁眼见是苠莞,也未作反抗,完全没意识到熹熹也在一旁看着呢。
熹熹看到文崡岭一身的伤再次气愤天道怎么能下手这么狠,之后又听苠莞说文崡岭发烧是因为前面伤口处理了,但后面的没上药,所以发炎了,不由气得翻白眼。寻思这傲娇到底是多傲娇,后背有伤自己碰不到不知道叫人帮忙吗?!
不过苠莞又接着絮絮叨叨,说这人大概也没戒口,乱吃了些发物上火,所以才这么严重。她这才想起昨日她央崡岭陪她吃饭,弄了一桌子大鱼大肉的……自己也有责任,也不好太怪别人了。
苠莞处理好伤口,又开了药方让人去抓药、煎药,看够了雷鞭伤,便回自己的医馆了。熹熹这边等药煎好,哄着文崡岭起来喝药。
药喝完了,看他烧得迷迷糊糊,眼睛却还盯着自己好像在确认什么,不由和他说:“放心,我不走,你好好睡觉,起来就好了。”文崡岭这才放心闭眼。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