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自己都能感受的到,自己这几年变得越来越孤僻,心情也是跌宕起伏的很。可能五分钟前还好好的,现在就会变得暴躁。
她对太多东西的态度其实都有点摇摆不定,就比如对梁永民。
还是不怎么想和他讲话,但是缩成一团坐在的时候,心里又燃过一丝希望,万一他能找到自己呢。
这就像一个奇怪的入会仪式,或者说通过考试,如果梁永民找到她了,她就放他进自己的世界。
客观来说,肖安认定,自己是必须找一个靠谱的律师来立遗嘱的。她的钱就算换成统统硬币一枚一枚的投进海里玩,也不会给那对恶心的母子占去一分。
这是不是一种利用心态,自己在利用那个弟弟对自己的感谢。肖安坐在那的时候,想过这个问题,事到如今自己这副样子,再拉一个人下水都显得虚伪而无情。但是总归,她想的明白,她没有让对方实际上损失什么,这只是成年人合理范围内的一点点算计。
而且,她会给这个弟弟回报的。
“你不开心是因为你丈夫吗?”梁永民小心的开口,肖安的话他不知道要怎么应一下子没接上话,只好憋出这么一句。
“你愿意帮我立遗嘱吗?”肖安的表情淡淡的,说这句的语气就好像是顺口询问了一下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一样,完全不记得一个三十一岁的人立遗嘱在世人眼里有多夸张。
梁永民定定的看着她,其实他并不是很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转瞬间就变成这样。但是他能感受的到,感受到肖安身上散漫着的遗世独立感。
他尝试着挽回:“我可以帮你打离婚案的,我保证不会让他得逞的。”
“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梁永民说的太过于真诚了,仿佛间他们不是多年未见得童年玩伴,而是想输多年默契十足的情侣。
但是这对于比梁永民足足长了五岁的肖安来说,是不够的。言语能给的安全感,是远远不够的。
她又开始不想讲话了,最近几年她经常陷入这样的境地,对方慷慨陈词或者循循善诱在她听来都是嘈杂的没有背景音的虚晃一下过去的东西。
场面又变得尴尬起来,梁永民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说实话,他脑子有点空白。昨天奔波了一天又通宵,早饭午饭都没吃又开始找肖安,纵使今年二十六岁也是有点扛不住了。又不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网吧开黑一晚上第二天还能生龙活虎的去体测。
岁月不饶人不是开玩笑的。他猜想,是不是肖安也累了。说实话,猜测人的内心活动实在不是他擅长的部分。
他只能自己接着把话讲下去:
“他要你的全部财产肯定是不现实的,一来你没有做过对不起家庭的事情二来你们没有孩子需要他赡养,据我的了解这几年他的收入几乎为零是吗?”
“顶多了,顶天了,他也只能要去一半婚后财产。”
“你放心,我会帮你尽力争取的。”
“只要我们能拿出他家暴的证据。”
他说的实在是有点口干舌燥了,就是不好意思讲出,你应我一句好不好。
肖安微微的吸了一口气,她的五官实在是不出众,这会看上去也是没精神的很,她像是溺水的惹你最后一次浮上水面,她对着梁永民说:
“他出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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