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猛地冲上来,春烟一脚踹在保镖肚子上,保镖砸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痛苦的捂着蜷缩在地上,周围卡座上的人吓的四散。
春烟侧开身,男人挥过来的拳头擦过耳朵,春烟一脚踹在屁股上。他稳住身体,侧身踢来,春烟接住腿,右腿迅速抬起提在男人脑袋上,男人脑袋嗡嗡作响。
程杰瑞瞥了一眼倒地痛苦号叫的保镖,咬牙切齿地说:“ 没用的废物。”
程杰瑞叫嚣道:“ 你给我等着。”说完领着保镖狼狈地跑出了茶楼。
春烟挥手示意:“ 我安梨堂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这儿等你来,你一定要记得来哦。”
春烟走到柜台,低头打开柜门,一张照片飘落。地面上一团污水濡湿了半边,春烟捡起放下照片。
画面上安梨堂亲密的揽着一个女孩比耶,笑容灿烂,女孩带着黑色口罩露出一双眼睛,眼眸中似有星辰。
照片上的女孩看不出来情绪,春烟却能感觉到少女眼尾染上了丝丝笑意。
春烟心道:好漂亮的眼睛。
春烟眼睛掠过额头,光滑如玉,没有白诗语粉色的星星胎记。
春烟擦干水,将照片放到柜层板上,从柜低取出新的茶具。
春烟:“ 你们先用这副新茶具吧。”
老人笑着说:“ 谢谢,小伙子。”
“ 不客气。”春烟言语里面带着笑意。
春烟微微向茶客欠身:“ 非常抱歉,耽误了大家时间。祝大家品茗开心。”
一个中年大叔挥了挥手说:“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看戏的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白诗语坐到老人身边问:“ 奶奶,你们一会去哪儿?”
程家家母慈祥地笑着:“ 今天我生辰,一会回儿子家。”
白诗语:“ 祝奶奶今日生辰快乐!”
程家家母:“ 谢谢。刚刚砸碎的杯子多少钱?我替他付了。”
白诗语摆了摆手:“ 不用。几个杯子交一个朋友,值!”
程家家母粲然一笑,说:“ 小丫头,嘴可真甜。”
白诗语冲她甜甜一笑。
春烟捅了一下白诗语的胳膊肘:“ Ce soir, c’est la fête de la mère de cheng, et vous m’accompagnez. ”(今天晚上是程家家母宴会,你陪我一起去转转。)
白诗语俏皮的眨眼:“ Pas de question. ”(没问题)
春烟起身去了后厨,程奕默不作声地刷着竞赛题。
白诗语与程家家母正聊得火热,一股饭菜的香味飘来。
春烟轻手轻脚地端着托盘,托盘上摆着三份菜肴和一个青花瓷碗。
瓷碗里装着长寿面,上面放在一颗鹌鹑蛋和碎西红柿,色相很好看。
春烟:“ 生日快乐!”
白诗语摆好碗筷:“ 生日快乐。”
程家家母:“ 谢谢!”
白诗语挥了挥手:“ 这饭菜是我朋友送你的生日礼物,不用付钱。奶奶,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程家家母:“ 有缘再见。”
“ 会的。”
程家家母林兰笑得眉眼弯弯,“ 这茶楼老板不错。”
程奕低头玩手机,两耳不闻窗外事。
“ 啧,奶奶无依无靠,就这样一个孙子还这样对我。”林兰说完开始假哭。
程奕头也没抬,划拉了一下屏幕切换成新闻,漫不经心地说:“ 饭要凉了。”
林兰收起眼泪,低头尝了一口:“ 嗯,这饭菜可真好吃。”
春烟取下面具放在后门柜子上,掀开竹帘走了出去。
从茶楼出来时,晚霞映红了半片天。街两旁的车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 ,古木色地建筑上悬挂各式各样的灯笼,整个街显得古朴典雅。
白诗语背握双手蹦哒着,调侃道:“ 某人怎么用了别人名字啊?”
春烟揉了揉她的脑袋,额前碎发晃动了几下:“ 他让我帮忙当然是用他的名字了。而且安家也资源很多,因为这事发生冲突,程家没理。不像咱们,要钱没钱、要势力没势力。”
白诗语围着春烟转圈,“ 不错,我给咱们把群名成‘小可怜’怎么样?”
“ 你开心就好。”
春烟瞧见河滩的台阶摆着各式各样的河灯,老人老人笑着和顾客讲话,微光撒在他脸上祥和美好。
白诗语把手里的饰品塞进刘雨泽怀里,跑过去,挑选了一盏方形画着一个跪下祈福平安的姑娘河灯。
“ 你也挑一个吧,陪我一起放河灯。”白诗语欣喜地回头看他。
“ 河灯就它吧。”春烟指着离白诗语最近的一盏。
——是一只画着喜鹊的河灯。
春烟抬头问:“ 老人家,您有没有毛笔?我写几个字。”
“ 当然有。”
老人笑咪咪地将粘了墨的笔递给春烟。
提起毛笔,春烟在河灯侧面写下: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春烟轻轻推出去,河灯摇曳着驶向中央。河流上飘满河灯,河灯的光照在河面,浮起点点‘繁星’。
白诗语蹲下捶着酸痛的脚踝,呢喃道:“ 嘶,早知道就不穿高跟鞋了。”
春烟从背包取出一双蓝白相间的休闲鞋,放着她眼前:“ 换上吧。”
白诗语一个飞吻拋向他,“阿烟这么细心,弟妹以后有福了。”
把高跟鞋装进盒子,“ 咱们先去给他庆生,再去程家吃大瓜。”
白诗语挑眉:“ 你这行为不好。作为一名绅士怎么能私闯民宅呢?”
春烟手臂搭在白诗语肩膀上,笑着说:“ 这怎么能算私闯民宅呢?我进去肯定要干活,都付‘钱’了,吃点瓜怎么了?”
“ 走了。”
白诗语推搡着春烟走向小巷。
小河旁一个小男孩嚷嚷着要河灯,母亲局促地掏了掏口袋里面的几张票子,只剩取投奔亲戚地车费了,没有多余的钱可以挥霍。
母亲蹲下拉着小男孩说:“ 妈妈明天给你买好不好?”
小男孩无赖地撒泼打滚: “ 不行不行。我今天就要!”
母亲无奈的叹口气,“ 可是妈妈没钱了,等见了舅舅就买。乖昂。”
小男孩不满地“哼”了一声,挣脱母亲的手,在路边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江面,水花四溅,河灯沉了一片。
春烟的河灯缓缓沉入水底,秀丽的字迹晕开成了一团墨。
游客边骂边擦衣服上的水渍。
“ 啧,我新买的衣服!”
“ 出来一趟,遭心死了”
“ 就是就是。溅了我一身水。”
游客纷纷指责小男孩。
一个面目狰狞地人眼睛一转,“ 没人教育他了,我来。”
母亲赶紧把小男孩拉到身后,双手合十道歉:“ 抱歉,小孩子不懂事。希望你们可以不要和他计较。”
彪形大汉推搡着母亲, “ 你知道我衣服有多贵吗?我的衣服你赔了我就不计较了。”
母亲怕彪形大汉打人,哆哆嗦嗦掏出车费,递给他们。
大汉抢过车费,塞进口袋说:“ 这还差不多。管好他,这孩子一看以后就是祸事头头。”
“ 我们的哪?”众人挤过来,围住了母亲。
母亲拉出兜,示意口袋没钱。
叱骂两句,众人风流云散,母亲松了一口气地同时心也在滴血。
古色古香的棠阁里,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捏着解压玩具。
嘴里还不忘骚扰旁边玩手机的少年,“ 哎,诗姐为什么还不来?她会不会又偷偷给春烟开小灶去了?我们就应该死皮赖脸地跟上。从小到大,她一直偏心春烟。每次有好吃的都先给他,再给我们。”
“ 你说,她是不是喜欢春烟?我不也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也没见她那样对我。”
少年气呼呼地戳着水蜜桃形的解压玩具。 还没有等到回答,一把黑色扇子敲在头上,给了他一记暴栗。
“ 哎呦,谁?敢打本大爷的头,是不是活的不赖烦了,想让小爷收拾你?”
林骁雒揉着脑袋,气势汹汹地转头,准备收拾人,一张被刘海遮住了眼睛的脸映入眼帘。
一双骨节分明地手扇着檀香扇,大骨上的钉饰着黑穗。淡淡的檀香,萦绕上他的鼻尖。
白诗语穿着齐胸襦裙,扎着俏皮可爱的双平髻,笑着说:“ 嗯?在这造什么谣?想让我扣你一周的饭票吗,林骁雒?”
随机林骁雒收起狰狞的表情,可怜兮兮的扯住白诗语的袖子,“ 诗姐,你一定听错了。我刚刚明明说的是我们诗姐眉清目秀、温文尔雅、才高八斗……”
“ 停停停。”白诗语打断了林骁雒的话,合上扇子,白诗语点了点服务员刚刚端上的牛排和水晶虾饺,“ 你最爱的饭菜上来了。”
林骁雒坐下,拿上筷子,殷勤地给白诗语夹虾饺,说:“ 诗哥请。”
随后给自己嘴里塞了一个,还没咽下去便向陈劼招了一下手,“ 快快快,你们尝尝,巨好吃的。这可是我心中美食排名第二的饭店。”
白诗语看了一眼他,林骁雒遮住嘴:“ 我知道,‘食不言,寝不语。虽疏食菜羹,必祭,必齐如也。席不正,不坐。’我错了,你不能扣我饭票。”
白诗语檀香扇抵在鼻尖,轻笑一声:“ 只是看见春烟没在,想问问你而已。瞧把你给吓得。”
罗憨憨松了口气:“ 哦,他啊。我们没见他进来。”
门被推开,春烟走了进来,他们三个齐刷刷转头地瞅他。
林骁雒摇晃着手:“ 看,说曹操曹操到。”
“ 当面错过,岂不可笑。”
春烟从凳子的间隙侧身过,一边补充完下半句,一边拉开凳子坐下。
林骁雒拍了一下桌子:“ 阿烟,你又我拆台!”
春烟接过白诗语的扇子,放到背包最外层。
春烟手指敲打着桌面:“ 一会准备去那儿?”
“ 纳尔酒馆。”林骁雒放下筷子,“我去玩,你们要陪我。”
“ 行 ”
“ 够义气。”
春烟拿上木筷,咬了一口虾饺。贴着腿的手机振动了三下。
春烟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狐狸苍成员裂狐的求助信息。
裂裂:快快快,江湖救急。
裂裂:帮我查看一下191××××××××这个人的飞机航班信息。
裂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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