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那天真的、真的、真的,太糟糕了。

“说子”

“勺子!”

“说uo子”

“s-h-ao子,是勺子辣,奶奶!”

上了幼儿园之后筱丹童鞋的发音进步越来越大了。这不,小姑娘发现了奶奶关于“勺子”错误发音后(其实是四川老么儿的方言啦),奶声奶气地一遍一遍固执地要“纠正”奶奶的发音。

中班的一个晚上,路边街道的灯光静谧地浇在零星的车辆和行人身上,窗子里的人家正在吃着晚饭、论家常。饭后,小姑娘两条腿一蹬一蹬地窝在沙发里和爷爷看《三国演义》,一老一小还时不时评论几句,爸爸和奶奶在厨房忙碌。

暴风雨的前夕……

“爸最近还是买一些奇怪的东西吗?”

“欸~~~再别说他了。天天就知道和那些人打电话,我说他几句他也不听,死拗。”

丹的爷爷叶巍是当年大凉山州中最早的一批大学生,年轻的时候十分刻苦,课余时间自己又学了许多知识。工作后不仅让儿子和女儿上了学,还一个人支撑柱了老家一大家子的生计。文·革的十年间,叶巍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只剩奶奶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右手因农活的操劳骨折,留下了终生的印记。大革命结束后,叶巍终于回家了,直到现在,关于那些年的话题一直是禁忌。老爷子退休前已经在公司干到了领导层的位置,只是由于品行过于正直,不愿结交权贵,仕途并没有如鱼得水,但连昔日的竞争对手都从心底里钦佩着他的人品。

不管曾经能力是多么出众,人年纪大了之后不免会钻牛角尖。自从老爷子配了电话之后,总有一些投机取巧之徒见缝插针,专门找老年人推销假冒伪劣产品。这一点,丈夫没能比过妻子:丹的奶奶虽然学历很低,但拥有着丈夫比不了的社会经验,而丹的爷爷终生都执拗地固守着读书人的傲气,始终坚信“性善论”,无法想象有人会卖假货给素不相识的人。可天地良心,做儿子和女儿的叶新和叶岚,每周轮着探望老人。深爱丈夫的奶奶直到爷爷被骗金额无法掩盖时,是谁告诉儿女。真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厨房的对话还在继续,客厅的电话声响了……

“喂~~~斯水呀!”丹从沙发上蹦下,嗒嗒嗒嗒地跑到电话跟前接到。

“请问是…单红波的家属吗?单女士在新高二路的十字路口被摩托车撞了,现在正在去抢救的路上,麻烦家人去新高医院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叶鑫已经赶去医院了,留下老两口看着小姑娘。

叶筱丹的嗓子已经哭哑了,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她知道一个人被速度那么快的交通工具撞到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一个人不停地胡思乱想。她又怎敢想象每个晚上没有妈妈拉着手哄她入睡的日子……

“好的好的,人没事就好。听医生的话,和红波在医院住上一晚吧!好好照顾她。”老太太挂了儿子的电话,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平常一家人都已经歇下了,今日却是天公不作美,折腾得三代人都无法入睡。

奶奶慢慢的走到丹身边,抚了抚小姑娘像核桃壳一样皱巴巴的眼睑,哑声道:“好孩子,别伤心了。你妈妈没有大事,只是刚刚缝完针要休息,爸爸晚上陪妈妈就不回来了。我们先睡,好不好丹丹?”

不说还好,一说到妈妈缝了针,小姑娘想起来自己眼角的伤口,过了两年还有一个淡淡的痣,丹想到妈妈会很疼,眼泪扑簌簌地又下来了。老两口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到床上躺下,关了灯,城市重归寂静……

“月酿,北,嗯、哼~~哼~~~北、斗七星,直线过去是、是,天狼星——呜呜,妈妈~~~呜呜……”丹还不敢哭的太大声,怕让隔壁房间的爷爷奶奶担心。小姑娘很喜欢听歌,儿歌、古典音乐、流行音乐…来者不拒,但总有几首歌,只要哼出调子,就会潸然泪下,像《鲁冰花》、“在那遥远的地方”,“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诸如此类,感性如我丹,分分钟梨花带雨。

看来小姑娘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窗外树影在丹的帘子上左摇右晃,像以往妈妈爱抚孩子的手,

夜凉如水……

大门咚地一声被打开,单红波床上一个小黑影像箭一样窜出卧室。

“呜呜呜~~~妈妈,我好想你,唔哇啊啊啊啊~~~”丹铆足了劲嚎啕大哭,心总算是落回了远处,可以真真切切抱到妈妈的感觉真的很好。

夜色被亲人的团聚再次打破,连星月都感至落泪……

之后她问爸爸,医生不是让妈妈在医院休息一晚吗?为什么他们还是回来了。叶鑫只是笑笑,摸了摸丹毛茸茸的脑袋说:“连你都担心妈妈睡不着觉,何况是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她会舍得让你担心吗……”

那天之后,她明白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小剧场~~~~~~~~~~~~~~~~~~~~

关于chocolate

易苇杭总是担心叶筱丹哪天因为吃巧克力太多会虫牙(好吧,真的有…乌鸦嘴…)。

他很好奇小姑娘为什么喜欢,甚至是一点也不甜的纯黑苦巧克力。但一看见小姑娘每次吃到巧克力时洋溢的满脸灿烂,也成为了为虎作伥的“虫牙小分队”。

其实要说原因还要从另一个小屁孩说起。

不管长大后的她姐姐丹丹是多么腰肢窈窕、倩影倩倩、亭亭玉立,扯条之前一直是只四肢不发达的颦儿。妹妹荣比姐姐更早就学废、啊不,学会了骑自行车,趁她苇杭哥哥不在,好好嘲笑了骑不了少于四个轮子车的丹丹(姐姐!!!)。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欠揍的死孩子非要拉着“四体不勤”的丹姐去小道玩耍,美名其曰叫“探险”。小胖纸蹬个自信车在前面乱窜,后面丹直接“以头抢地”。叶筱丹一直强憋着眼泪,还要劳神去安慰“罪魁祸首”。

终于一崴一崴的回到家,看见单红波后就绷不住了,“妈妈、妈妈”地扑进母亲的怀里,泪流千丈,委屈的不行不行的。

还是亲妈有办法,一手抱着小姑娘,另一只手从冰箱取出朋友从新加坡带回的狮鱼兽的巧克力,熟练地拿起一块塞进丹和着泪水和鼻涕的小嘴里。很奏效,关于那次摔伤的记忆,她只记得妈妈柔柔(肉肉)又温暖的拥抱,还有,甜甜苦苦的巧克力化开、在唇齿间弥漫……

叶鑫:所以你这么黑是因为吃了太多巧克力!

叶筱丹:明明是遗传你,拜托!!!

大约还有三章左右第一卷结束,两位主角即将喜提小学生身份~~~之后剧情会更跌宕起伏,are U ready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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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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