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车里洋溢着小小的尴尬。
作为三人相识交点的初弦,对此刻的尴尬并不想做些什么补救,坐在后排窗边张望着远方的景色,任由着一路无言。
“初弦姐,伤势恢复得还好吧。”
开车的李不言耐不住这般的寂静,主动挑起了话题。
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问,初弦连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驾驶座,回答他的话都到了嘴边。
“挺好的。”
何一扬抢先一步地说道,语调满满的肯定,像是他亲自诊断的病情似的。
但好像,他是比自己了解一些。
回想起刚刚换药时何一扬聚精会神涂抹着药水的模样,当时的自己好像只顾着看他来着。
但此时此刻何一扬的脱口而出却莫名带上了几分的暧昧不明。
李开言也察觉到了,偏过头看了看何一扬,他眼睛直视着前方,明暗交织,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几分不悦,格外有气场压制。
李开言讪讪地回了头,趁着红绿灯的间隙打量了初弦一眼。
初弦被他突然的视线看得有点心虚,轻轻开口附和着。
“嗯,挺好的。”
“啊那那那就行。”
李开言彻底陷入了迷茫。
初弦是他们局里出了名可望不可及的女神,从来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但副驾驶这位自然的语气,莫名带着敌意看着自己的眼神。
好像都似有若无地宣示着二人的关系。
见二人对这件事都没有想要在过多解释的样子,李开言也便识趣地没再提及这件事,只认真地开着车。
何一扬没告诉他具体的目的地,李开言也没敢再开口询问,只是按照导航的路线向着公安局开着。
“就这儿吧,”何一扬突然出声,示意着李开言停车,“谢谢了。”
“……这?”
四周只是零零星星的几栋楼,目光所及的远处还有一个地铁站,附近虽是说不上荒凉,只是怎样看都与他这身穿着的气质不相配。
李开言有些迟疑地踩着刹车,还不忘通过镜子打量了打量后座初弦,见初弦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果断地踩下了刹车,将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何一扬利落地下了车,又和李开言道了遍谢,却完全没有理睬后座的初弦。
李开言有些无措地看了看车下渐行渐远的何一扬,又小心翼翼地回头张望了初弦的样子,还把车子停在了原地几秒,才“恋恋不舍”地启动。
“初弦姐,”车子开出去了好久,李开言还是不死心地开了口,大概是一种处于警察本能对事情真相的好奇,“你们两个是情侣吗?”
“不是。”初弦立即否认。
“啊……”李开言没想到自己得到的会是否定的答案,原本只以为是他们吵了架,大脑飞速转着,措辞着能缓和自己唐突的“话术”,有些局促地看向后视镜,“我我,看你们还挺配的。”
挺配的。
对这句话终于有了些兴趣,初弦将视线从窗外移了回来。
在李开言刚想心虚地移走视线时,和他对上了眼神。李开言偏头的动作停顿了一秒,在恍神的那一刻好像从初弦的眼神中读出了些与往常相差甚大的情绪,不像是平日那般无欲无求的。
像是春日待放的花,带着些期冀。
但只有那一瞬,李开言刚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的时候,初弦的不寻常已经消殆尽。
淡然一笑,眉眼弯起,却窥不见一丝的悦色,像她从前对同事客套又不失礼貌的每一次微笑。
难道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瞬只是错觉,李开言又眨了眨眼睛。
“绿灯了。”
初弦轻轻出声提醒着李开言。
“哦哦哦。”
李开言大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收了心地继续开车。
看来自己的刑侦经验还不够,一早上的分析没有一个得到的是准确的答案。
-
结束了田正案件法医工作的收尾,已过了正午,初弦抬眼看了看时钟。
担心毛毛躁躁的信元会不小心弄坏何一扬的东西,便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消息。
初弦:【吃午饭了吗】
初弦:【客厅的摆件是都是何一扬的别碰坏了】
信元:【放心吧我早就出来了公司突然通知我出差不在你那住啦】
信元:【再说我弄坏了他又不会怎么样】
初弦:【为什么?】
信元:【爱屋及乌嘛】
初弦敲了一串省略号过去,没再回话。
单手支着脑袋,惬意地享受着因为推掉午餐而多出来的午间时间,随手翻看着摆在一边的专业书。
厚得像砖头似的书,她却极有耐心地一页一页地看,时不时地在书上勾勒些关键语句。
“初弦。”唐天的声音响起在门口。
“嗯。”初弦应着,示意他进来。
“有人找你,在一楼会议室那边。”唐天半推开门,和初弦说明着情况,知道她的习惯,也没等她回答就转身走了。
初弦合上了书,没想到有谁能来找自己,也不敢多拖沓地起了身向着门外走去,一路上一直在反复猜测着来人是谁。
在看到她的时候,眼中的冷气又寒上了几分。
-
“初弦!”
屋里的人见到初弦身影时飞快地放下了手里的纸杯,亲昵地碎步上前,娇滴滴的声音环绕着初弦的每一厘皮肤。
是佟艺瑾。
也没等初弦应声,佟艺瑾又开了口。
“好久不见呀。”
“嗯。”
初弦冷冷地应了一个字,不动声色地把胳膊从佟艺瑾的怀里抽出。
明明前几天的同学聚会才见过。
“怎么高三毕业之后就没见到你呐,平时大家聚会也不来玩。”
佟艺瑾像是完全忘记了初弦参加了上次的同学聚会一般,一脸无辜地眨巴着眼,水汪汪地望着初弦。
“嗯,平时工作太忙了。”初弦不想和她多牵扯,就顺着她的话说着。
“对啊,没想到你真的来做法医了,”佟艺瑾动作有些夸张地环顾了一圈,“你们这也太远了,要不是问了方修然都找不过来。”
初弦嘴角勾起了个弧度,轻而易举地识破了她前后言语中的矛盾,如果不知道她去参加了同学聚会,又怎么知道从唯一知道自己去向的方修然那里打听自己的工作地点。
不想多花精力和佟艺瑾计较这些,初弦也没提出异议,默默地等她说明来意。
“陈老师想请几个毕业生回去给他这届带的高三交流交流经验什么的。”
“找我?”眼看着时间临近下午上班的时间,面前的人还悠悠慢慢地说话,初弦有些失了耐心。
“啊也不是,”佟艺瑾很满意初弦这句反问,洋洋得意写满了脸颊,朝着初弦俏皮一笑,像是目的达成了似的,“陈老师说让我来负责这次经验分享,我也不太确定最后找谁呢,先来看看你有没有意愿来呐。”
又很明显的漏洞。
如果没有明确的目的,谁会精心打听,又大老远跑到这么偏离市区的警局来找自己。
“我可能没时间……”
“诶对了,我记得你和何一扬是不是从小就认识了。”佟艺瑾打断了初弦的话,根本不想理睬她回答似的又挑起了新的话题。
初弦强撑着耐心地听着她的话,听完后却陷入深深地震惊。
她和何一扬从小学开始就约定了不和同学们说他们二人上下楼邻居的关系。这些年来,除了信元,初弦一直信口保守着这个“秘密”。
如果佟艺瑾知道,那一定是从何一扬那知道的。
小时候,何一扬和自己那样保证的秘密。
原来佟艺瑾从来就知道。
初弦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猛然沸腾着,一股一股地冲着大脑,这些天反复和自己确定着的心意在此刻看起来可笑至极。
原来只是一个人的“旧情复燃”。
“怎么了。”
之前总有同事说初弦声线总清清淡淡的,初弦还不以为然。直到此时,这三个字从自己嘴里说出,触及到耳中的声音是几近绝对零度的温度。
“没什么,想看看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他?”
“你们,”初弦觉得自己的忍耐到达了上限,不带任何情绪地开口,“不是很熟吗。”
“何艺酒店,845。”
一字一句,没留任何情面。
佟艺瑾有种被戳穿了小心思的窘迫,站在原地自然地松开了紧紧拉着初弦的手,十指交叉在身前。
一副兴致冲冲来“耀武扬威”却碰了一鼻子灰的模样。
初弦还是有些不忍心,收起了些眼中的锐利。
“那看是挺熟的,这都和你说。”
佟艺瑾只几秒钟又换上了如花笑靥,面色捎上几分潮红,眉宇间小女生的娇羞淋漓尽致,生怕初弦不误会似的。
初弦眸色虽柔和了几分,却也丝毫没有想继续和佟艺瑾交流下去的意思,还是紧抿着唇,等她能识趣地自己闭口。
自己不是当年的那个初弦了,面对着光鲜亮丽的佟艺瑾不再畏畏缩缩的。
可初弦也知道,她在佟艺瑾面前始终是低了一头的,而原因的来头是何一扬。
想到“何一扬”这三个字,初弦的心先是柔软了片刻,随着又绞着酸楚和疼痛翻滚着、压抑着。
她才刚刚鼓起勇气面对这份喜欢。
初弦清晰地感受到胸腔里那颗好不容易展了春花的心脏,又在一步一步地结上了冰霜。
“哦对了,我晚上还有个小酒会要去,先走了。”
佟艺瑾眉梢挂着些小骄傲,昂着气道。
初弦默默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想起来早上何一扬的话。
应酬、小酒会。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的生活里都是佟艺瑾的影子。
心痛不止一点。
初弦怔怔地望着早就不见佟艺瑾身影的街道,紧抿着的唇丝毫未松,她能感受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跳逐渐平复。
冰封千里,春花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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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初恋妹妹×天才电竞选手
撒娇卖萌样样精通娇软小话痨×能动手解决绝不动嘴寡言大神
夏知荔×蔺柏(b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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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耀眼如天上星,那么近又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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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
夏知荔第一次见到蔺柏,是巅峰亚洲赛区总决赛的直播,彩带满天纷飞,舞台正中心的少年手捧银色奖杯过肩。
眉眼中的意气风发,连同那个少年一起,撞进了夏知荔心里。
可那颗星升起时有多耀眼,陨落时就有多残败。
蔺柏宣布退役那天,粉丝群里吵了一夜,夏知荔默默哭了一夜。
“夏知荔再也不要喜欢蔺柏了!”
日记本里少女的心事力透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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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二:
几年后,夏知荔爆火一跃成为“国民初恋”,电竞圈蔺柏的痕迹被彻底抹去。
夏知荔再见蔺柏的时候,他鸭舌帽压得很低,大半张脸隐在冲锋衣立着的领子下,额前碎发下藏着双深黝的眸。
两条平行线因为一档电竞综艺再度相交,曾经的电竞大神成了当红小花的独家教练。
陪她挨骂,陪她挨打,陪她“双挂东南枝”,却莫名的乐此不疲,鸭舌帽下一双含笑的眼从未被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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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三:
蔺柏重回赛场,率TC战队一举闯进世锦赛,时隔四年少年再度捧起冠军奖杯。
在万千粉丝尖叫呐喊之中,背景音乐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首悠扬婉转的曲子,音乐里浅浅吟唱的女声格外稚嫩。
方才夺了冠又拿了MVP的蔺柏眼中锐利褪去,唯余款款深情。
“说好等你读完所有的信就和你求婚,”蔺柏从胸前口袋里变出了个信封,冲着直播镜头挥了挥,“最后一封了,夏知荔小姐,结婚吗?”
一千零一封信,也是我的全部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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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天上也有邮差,
那些写满爱意的信,总能送到她手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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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所谓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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