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chapter12

周煦早起时心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在思考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半死不活,孤单腐朽。

还有不到一年,她就三十岁了,但是她对自己的生活真的看不到一点希望。

床铺是寂寥凌乱的,深灰色的羽绒被和毛毯乱做一团,昨天穿的裙子也皱皱的躺在那,在等待着随时被丢弃。

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她九点半才上班。

周煦裹着浴袍赤脚踩在地板上,一阵凉意从脚底往上蔓延,身体上的不适好像在提醒着她昨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的。

但是此刻她脑袋混沌一片无暇思考,只觉得身体像缺水缺到快枯萎的花。

客厅里大亮,窗帘竟然被拉开了,清晨的城市在她眼前显露,有朦胧的雾气,她并不能看得清晰。阳光在灰白色的晨雾中透析出来,有一点点橙黄色的边沿。

像怪物把太阳吐出来了。

她从冰箱里拿冰水,正准备往嘴里倒,手背却被人摁下来,换了一杯常温的水,叶言倾看她说:“你的生活习惯不太好。”

他没走。

至此,昨晚的记忆才纷至沓来。从门口转战到床上,第一次后周煦身体上的倦怠大于心理,乱遭遭的,就像记事本上的“to do list ”被撕掉一半,总是在隐隐担心着,她不能睡得安稳。

后来叶言倾亲她,哪哪儿都亲,吮得舌根发疼,她不满的睁开眼才听见他出声提醒刚刚没做措施。周煦很郁闷,一来为自己的粗心懊悔,二来是他为什么不能好好说非把她咬疼。

后来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明天再吃药也来得及。

叶言倾揉揉她的头发。明明已经很累,但是不想要放过彼此的心情已经昭然若揭,于是不停地接吻和触抚,甚至发出一些令人羞耻的水声,最后没忍住他们又打了一场毫无准备的仗,反正一个小时前已经有过一次。

但是在情绪迸发的瞬间,叶言倾想提前退场不然会有麻烦,周煦却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牙齿咬在皮肤上面,他没能成功。

全留都在她身体里了。

难以启齿,甚至不想低头去看,也终于理解大学时候男生间互相开玩笑说某某正在贤者时间别打扰的意思。

她一动都不想动,躺在床上看见他背对自己站在床边,套上了长裤,又穿上来时的那件衬衣。光是看着他的背影她已经感到难过了,然后他只是俯身弯腰把她抱起来带去浴室,用温水把那些东西处理了。

周煦仰头喝着水,叶言倾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喝,仅仅一拳的距离,他也足够专注,应该能有看清楚她喉咙滚动,以及吞咽的声音。

相较于昨晚的行为来说,这也令她感到害羞。

水喝到一半,看见他的掌心上面躺着的药丸。

24小时紧急避险。

即使昨晚已经清洗过了,可并不能保证不会中招。这个画面诡异,但逻辑却十分合理,因为谁都不想承担放纵后的结果。

周煦混着温水把药吞掉,喇嗓子疼,因此她的表情有点痛苦。

叶言倾上来给她顺顺毛。

于是更加诡异了。

这天周煦还是没去上班,前面两周她一直在工作,这些假期是她应得的。还是给同事发了消息,让对方有事电联。

叶言倾是个对生活环境有要求的人,没办法忍受周煦房间里的现象。其实女生的房间都不脏,就是乱,毕竟她这样毫无生气的生活也制造不了垃圾。

她只是懒,把东西胡乱放也不收拾。

在周煦去冲澡的时候叶言倾把窗户开了通风,又把垃圾桶里的东西送出去,客厅地毯上乱七八杂的杂志堆放好。

他整理房间的技只能说一般,在北京市小松照顾他,在上海是阿姨。周煦对比他在这方面更加肆意,但是他又觉得擅自收拾了会打破她的生活规律,想找的东西找不到。

他订了一束白色的郁金香,把那把黄色的洋牡丹换掉。花送来的时候明显很多,超出了她的花瓶承受范围。

叶言倾习惯追求完美,包括每一个小细节,就像当初只是送她一条围巾他选了两个小时,因此有点烦躁。

但他还是耐下性子把那些花一分为二。一部分修剪好插进花瓶里,所幸雾面纸的质感很好,他剪了这些纸装饰了下花瓶。

周煦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看见了她卧室的窗台上的浅口水杯,杯底有一些清水,一株白色的郁金香养在里面。

那一角落都显得纯情清冷。

周煦的心情漾了漾,像杯中的水,她快速擦了下头发,走过去蹲下,手指都不忍拨弄一下干净的花瓣。

呵,男人的把戏。

可是又会因此更加喜欢这个人,不满足于和他只是相互慰藉的关系。

身后传来脚步声,叶言倾手里还有半束花,用丝带系着,他站在门边问她:“这些我给你放到浴室?”

周煦的眼睛亮了一下,有点想亲他,还有点想抱他,但是她现在没穿衣服,她半跪在地毯上,手指摁着浴巾,点头道:“好。”

浴室门关上,她打开衣柜找出一条长裙套上,再去找他。叶言倾把台面上她使用过的痕迹收拾干净,甚至是地面上掉的头发也不见了。

那种感觉……怎么说,十分妥帖。

他像是她的私人管家,高高在上,又不着痕迹。

白色的花放在镜子下面,开得错落有序,周煦凑上去看,叶言倾折断一枝花,别在周煦的领口。

奢侈至极,暴殄天赋。

周煦低头便闻到花香,这是春日限定的浪漫,她可惜道:“浪费。”

叶言倾则说:“但和你很相称。”

“是么?”周煦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说过。

“我听说过白色郁金香的话语,不知是真是假。”他想到了什么。

“什么呢?”

“不成为世界喜欢的谁,这世界喜欢你成为自己。”他的语气很轻也很淡,反而把这句矫情的春日赞歌说得很是自然清新。

周煦心情开始变好,甚至逐渐趋于亢进,也开始问些俗气的问题,“那你喜欢我么?”

叶言倾不回答这个问题,手指捻着她的耳朵,眼底流露出一些柔软来,周煦不再满足,她改口又说:“不,不需要喜欢我。”

“我要你,爱我。”

喜欢都不会有答案,爱更不会有了。

周煦早就知道会如此。

叶言倾俯身吻住了她,撬开牙关,吮吸她的舌根,手掌绕到她身后抵住冰凉的盥洗台,周煦身体软绵绵地往他怀里靠,四肢犹如藤蔓,迫切,滚烫地攀附上来。

他们在家厮磨到傍晚,直到小蒋打来电话,通知她待会有个视频会,才把周煦拉回来。

叶言倾没有听她打电话,但已经猜到什么,于是穿上大衣走到玄关处。他掌心朝着自己,摆了下手,是一种自有风度的居高临下的习惯。

他要回去了,已经在她身上花了很长时间。

周煦没有不自量力地留,大家都要回到现实的,她也没有尝试过与人24小时亲密在一起。再发酵下去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周煦和同事开完会,天还没黑,但已经是浅灰色,白色的窗帘微微浮动着。

她此时的心情还不错,有想好好关注自己生活的冲动,于是试图去做些什么。她走去厨房搜罗,想着给自己做一顿像样的晚餐庆祝。冰箱里有水果,她又想,她可以做一个水果蛋糕。可是做蛋糕的需要什么?

太麻烦了。

玻璃上映出她的身影,发髻松散,脸很白很小。她穿着一件费尔岛毛衣,花纹繁复,自带文艺气息,celine的,不便宜。

脏了没办法随便丢进洗衣机里。

于是周煦再次陷入了束手无策的境地里。

这些都是她不擅长且无用的事。

但本质还是她情绪上的消极,勇气回升到一半就半途而废了。

房间越来越黑,也愈加空旷。电话乍然响起,屏幕上跳跃着叶言倾的号码。

接通后周煦没出声,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看对面的酒店,我住在这里。”

周煦心跳倏然加速,看向隔壁大楼的光亮。

“无论你想我陪你,还是……爱,自己来找我。”

于是两人又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上午,叶言倾送周煦去公司上班,走路去的,还在路边的是咖啡店买了鸡肉三明治做早餐。

分别时叶言倾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周煦看时间不早了,跑到马路对面,对他摆了摆手,样子很是轻快。

一楼的同事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注意看他们。小蒋去停车回来正好碰见周煦,跟她打招呼,余光一瞥,看见了马路对面的帅气男人。

很面熟,又记不起来是谁。

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想到,春节期间他代替周煦去北京和程宙的团队开会,在楼下看见过他,坐在老板的车里。

又听说叶董有两个儿子。

小儿子在集团工作,和他们公司鲜少往来,公司里也几乎没人见过。兄弟俩虽然行为谈吐完全不一样,但面相倒是有几分相似。

他们竟然在一起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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