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叶藏正与 Kp 交谈,Kp 突然止住了声音。它一跃而上,跳到了窗台那边,和站着的三花猫对视。在三花猫舔了舔爪子的视线下,小黑猫急促地用爪子像普通的野猫一样勾了下面前的猫,几乎要把三花猫挤了下去。
大厅叶藏,不知道什么意思,直到……Kp 猫,在三花猫颇为人性化的视线下也竖起了爪子,紧接着,在外人不知道的语言中,两者沟通着。
“他是夏目漱石。”
夏目漱石这个名字让大庭叶藏感到那么熟悉,大庭叶藏静静地站在一旁,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眼熟和熟悉。他曾在马甲宗一郎掌权时读到过这本书,当时宗一郎已经登上了日本权力的顶端,在登顶时有这么一本档案供他翻阅。
档案中提到当今的 no.1 ,是的,当今的 no.1 就是这个名叫夏目漱石的男人。传说他是日本最强者,异能力是“我是猫”。
不过,当宗一郎去翻阅了所谓的异能档案仔细去看,才惊觉原来夏目漱石的强大,不仅在于异能,更在于他那智慧的大脑将异能运用到极致。夏目漱石在政治上举足轻重,他的朋友是他的政治敌人。
上回异能肃清法案通过后,很快被压了下来,仔细查看后才发现,是夏目漱石所为。虽只推迟了三日,但宗一郎清楚,无论推迟三天或一月,都无法阻挡法案最终通过。
夏目漱石虽被称为传奇中的最强者,然而他也无法阻挡民众的趋势,无法改变日本的走向,他没有能力去拯救日本。虚名而已,所谓最强,其实也是那样。
不过,没有人想到的是,给宗一郎使下绊子的人,让计划晚点执行的人,让世界更加悲剧的人,竟然把怀疑对象锁定到了没有表面上实际能力、看似最弱的存在,可笑。
因为他们的关系就像是蜘蛛和网。
宗一郎是蜘蛛,而网就是大庭叶藏,网看上去破碎不堪,实则非常有弹性,足以压制蜘蛛的所有行为。
本来这种身份足以混淆了所有人,但没有想到这个夏目漱石是这么的聪明。大庭叶藏在心里嘀咕,夏目漱石几乎一眼就看穿了他此来的目的,对他有所怀疑。
该怎么做才能打消他的怀疑?又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无害的存在?
大庭院长对此并不担忧。因为他所做的本来就是完全顺从于内心,毫无杂质。简单来说,他把自己分为了自己,把宗一郎分成宗一郎,彼此之间看不出任何影子。他几乎是在扮演着戏剧,像是木偶一般,在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经历下,做应当做的事。身份权势高,他就沉浸在此;身份权势低微,他就依赖着。
于是乎,第一天,夏目漱石静静地看着。大庭叶藏正在花园里摆弄着玫瑰花。他在外面的花园里采下一株又一株鲜艳的花瓣,看着那些浓郁的花朵盛开得如此茂盛,看着那浓红色在花瓣上热烈地展现出来,似是带着迷茫,又像是在等待某个存在的到来。他轻抚着花儿的脉络,从上往下看,只能看到它的柔和之美,却看不到它的一丝精明和独立。他轻轻地采着一株又一株鲜嫩的花,直到中午时分。午间回去后,他开始做那些日本主妇日常的事情,像是金丝雀一般,做着讨好金主之事,从早到晚,精心准备着每一个细节。
到了傍晚,他守在那香喷喷的饭菜旁边,安静而端庄,就像是一座精美的洋娃娃。可以看到他那纤长漂亮的睫毛,以及红润的嘴唇,他真的不像是一个男人,仿佛天生就是要做一只金丝雀。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竟不像是其他的女人那样,他就像是金丝雀这个职位而生的,安安静静的保持着美丽就好,男人女人都会很爱。
第二天,夏目漱石继续看着这一天,他的行为稍微不一样了,夏目漱石就这么盯着他,看着对面的男人站起身来,然后打开了自己这边的窗户,着地上的自己,他看见大庭院藏低下头,扬着头对他笑,在阳光下,这份笑容特别的好看,脆弱,更让人奇妙的是,他对着一只猫也有隐隐约约的讨好和敬畏模样。
神奇好生神奇,实在是让夏目漱石有点震撼了,他再次感叹好生神奇。
真的是只金丝雀,它就是只。
夏目漱石对于这样的人,抱有一丝遗憾。夏目漱石只救自救的人。但这种连自救都没有,又沉浸其中,也没有任何天赋的人。夏目漱石为什么要去救呢?救了人家会说,这就是我的生存方式。就是在贫民窟里面一样,不要肆意地散放自己的善意,人家会说这是我的生存方式,我们的生存方式、我们就是这个样子活着。
夏目漱石为此痛心,但绝对不会帮助,因为他享受于此并不是真的痛苦于此。
宗一郎在脑海里说道,他盯着你几天了?
大庭叶藏说,算上今天两天了,他的存在,的确打乱了我的很多计划。大庭叶藏在夏目漱石痛心的眼神下又递上了一块鱼干,同时开始拖地,然后开始换一件和服。
但是没有关系,他恐怕没有想到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出自我的本意。
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生活方式。
大庭叶藏在看镜子里的自己这么想。
没有这一次神明的戏弄的话,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的方式,然后在末尾的时候在结尾在献上自己最终的结局。
而今天一个人的演出终于结束了,大庭叶藏惊喜的往后看。是的,太宰治回来了,太宰治一般不会来,来了也就是语言暴力,不知道他要用语言暴力改变些什么,他改变不了大庭叶藏。
太宰治慢悠悠的走进来,他像是喝醉了一样,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不,他就是喝醉了,他在傍晚过来的。大庭叶藏其实一直都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在自己世界里根本和作家对不上,就那么这个样子的人到底为什么是这个世界的隐形主角。
直到和他相处这几天,大庭叶藏才明白,可能是因为他就是自己。当然了,他很自卑,他不觉得自己是主角,他只是在想,可能自己的出现剥夺了他的诞生。这么一想,哎呀,真的是让人可悲呢。
他知道无赖派的织田左之助,还有坂口安吾以及总是和他们一起的横沟正史。
他们的行为轨迹,和太宰治每次去酒馆遇见的人都一模一样甚至他们去的酒馆都和那些无赖派一样。
有时候这么一想,大庭叶藏觉得自己应该去写本书,或许他的笔名就是太宰治。
总而言之,太宰治是另外一个被他剥夺了存在的自己,但大庭叶藏更觉得是自己剥夺了太宰治在这个世界出现的机会。因此,除了对那些能看透自己的聪明人表示惶恐之外,他的内心还藏着一丝忏悔。
太宰治一进门,就给人一种没什么好事要发生的感觉。他先是随意地把鞋子一丢,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丈夫回家一样。接着,他径直走到沙发前,理直气壮地躺下,开始对大庭叶藏说话:“叶藏君啊,是我养了你没错吧?你现在生活的每一笔都是我所赚的,没错吧?那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些什么呢?我之前就说过吧,只要我回来,就得吃上热乎的螃蟹饭。可现在呢,连一点螃蟹料理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办?叶藏君,难不成你还想跑?为什么呢?哦,你还想着中原中也吗?我说呀,你不要再拖累小矮子了。”
太宰治毫不客气地打压着他,根本没想过自己说的话有多刻薄,或者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他说:“中原中也那小矮子,现在找不到你都要哭了。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为了你做了太多事情,违背首领的命令一次也就罢了,两三次呢?你觉得森先生会允许他有这样一个弱点存在吗?是啊,我说得没错吧,你不就是个弱点吗?你说小矮子能保护得了你什么?他保护不了你,你也什么都不去做,你能怎么办?你唯一拥有的脑子不去利用,只会不断地堕落。”
大庭叶藏几乎是畏惧地跪地,一步一步挪过去,把最美漂亮的玫瑰花递上,说道:“太宰君,请不要这么说,我唯一的用处也就是如此了呀,可我不觉得这是错的,你看这不都是很开心吗?看看这朵花吧,有没有让你今天糟糕的心情好一点?太宰君。”
太宰治定定地看了大庭叶藏一眼,两人之间眼神交错。最后,太宰治无意间扫了三花猫一眼,又看了看经常跟着大庭叶藏身边的小黑猫。之后,他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拂去那些玫瑰花,像是丢弃什么恶臭的东西一样,使劲地往那扔,说道:“真是让我恶心了,叶藏君,整天摆弄着花草,整天摆弄着这些。”随后,他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一把枪,黑色的枪口抵住了大庭叶藏的头,紧接着说道:“我再说一次,绝对没有下一次,你要做好你的职责和你的责任。下一次回来,我希望能看见螃蟹料理,少用那些给我看,我不喜欢那些。你做一只金丝雀也是完全的不够格呢。你这样子是怎么去照顾小矮子的呢?还是说你对我很敷衍?”太宰治恶劣地笑了,把枪往下压着然后塞进对方的嘴里,让大庭叶藏口腔充斥着机械的味道,口水不断往下流。
“好了,记得哦。”惩罚的时间很漫长。
终于,太宰治结束了这一切。
夏目漱石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最后以自己的眼光确认面前的人完全没有问题,之后才缓慢地离去。他不赞同大庭叶藏的活法,也不赞同太宰治的恶劣,但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他无权干涉。说不定两人早已乐在其中,毕竟,每个人的生存方式都无法轻易改变。夏目漱石确信大庭叶藏并无危险,他并非天真无邪,只是他的生活方式和生存方式如此。他内心的确有许多小心思,但这些小心思都只是为了讨好他人,仿佛讨好他人已是他生活的全部。
现在,夏目漱石要去看一下事情的源头,也就是樱花町。那片区域被突然冒出来的色彩吞噬,丧失了一切生命力,甚至丧失了十万的人。十万人啊,这实在让夏目漱石痛心。他不由得对宗一郎及其所在的阵营表示内心的谴责。为什么要漠视百姓的生死?要知道,人民才是国家的根本。
夏目漱石有点着急地走着,他时间紧迫,只有两天了。他要去樱花町,正好可以看看江户川乱步——那个他很看好的孩子——去探案的情况。这并非对江户川乱步不信任,而是因为他觉得过去的话可能会发现更多他们现在需要的线索。
没有线索,什么都没有。夏目漱石并不认为宗一郎是主谋。他比任何人都敏锐,觉得事情的主谋绝对不是宗一郎,可如果谁都不是,那幕后使者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某种东西从天而降产生的?
不过是什么?去了就知道了。而夏目漱石知道宗一郎的异能,即使宗一郎没有显现出来,这也是他觉得不是他的原因。
今天下班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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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星之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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