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chapter 64 evidence

“穿这件。”

听闻有必须出席的婚礼要参加,流川枫在电话那头表示支持,无视亲姐的劝说,于是她只能带着星野去购物。

“彰给我带了啦。”

被芭比当作芭比娃娃对待,独到的眼光为她找来一件又一件质感上乘的礼服,妆造师随时待命。

“不行哦,既然要去就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你代表的是流川家族。”

流川遥咬着指甲盖摇头,表示对这件鹅黄色的拖尾长裙不大满意。

父母那边得知的信息是流川枫收到了请帖无缘出席,由留在日本的女友代表他作为嘉宾见证一场来自于镰仓旧友举办于东京的婚礼,没人追问旧友是何人,记忆中儿子根本没几个朋友,不过大大小小的球队团建聚餐都有一位女篮球队经理往家里打电话反复催他别睡过头,往昔时光历历在目,关于收到婚礼请帖这件事长辈们还是买账的。

劝阻星野别去参加免得惹是生非未果,孤立无援的流川遥只得想破脑袋寻找合适说辞同时摆平父母与媒体,最可怕的就是媒体的笔和嘴,每日看新闻报纸的父母识破了可谓功亏一篑。

“越野宏明对吧,如果有记者采访,请他务必宣称邀请的原本是小枫哦!”

流川遥提出她会报销婚礼全部支出,只要对方愿意配合。

“不用啦,我会搞定的,请放心吧。”

于是有了晚上电话那头爆炸式的谩骂,越野死活不肯承认和流川枫有关系,打过两年球的关系哪里算得上朋友,来参加东京场的自然有镰仓的伙伴,谁会相信越野与流川有私交?

电话挂了也没个着落,五分钟后收到仙道传来的简讯,说他搞定了。

“怎么做到的?”

“在承认我们三人同时交往的事实面前,他选择和流川枫做朋友。”

越野不想自己的婚礼变闹剧,他对仙道、流川与星野仍处于三人美美恋爱关系深信不疑,即便流川与星野回日本的真正原因已被媒体爆出,鉴于之前各种奇怪的不合理的事接连发生,他觉得这三人就是变态。

你的伴郎是那么奇怪的人啊?

他不接受婚礼过后被如此质问,于是乖乖认栽。

搞定越野仅是第一步,婚礼的宾客中不乏专程从旧金山或LA回国的死党,为见证两场婚礼追随而来的,其中有部分熟知仙道的存在,个别几位甚至见过星野本人,被仙道拢在怀里深情注视着。

这段复杂的关系该如何解释?

自星野回日本被媒体跟拍整日上头条后,这群八卦精的八卦朋友们不敢问仙道本人就夺命连环call问越野,他使出浑身解数讲明自己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风头过去后就没人提了。如今跟着他跨洋过海,两天就将与故事的男女主人面碰面,现场是怎样的混乱难以想象。

“我早一天回来。”

仙道改签,多请了一天假。

“还是PARK HYATT(柏悦酒店)?”

星野算算时间,再过十小时仙道就要去机场了。

“不了,这次就在办婚宴的THE PENINSULA(半岛酒店)。”

位于银座的新开业酒店,半岛是顶奢的代名词,与皇居及日比谷公园隔街相望的地理位置优越,高24层的独立建筑整体设计与地道的日式风格完美结合。奢牌酒店对下榻客人**的保护毋庸置疑,为了起到双重保险作用,仙道直接定了蜜月套房,此房型独享一层不会在走道上撞见任何人。

星野觉得他疯了,流川遥知晓后举双手赞成。

“不愧是仙道,想的很周到,讲真他不定我也会去做升级的。”

她甚至想要不要花点钱连锁半岛三层楼的房间与一台电梯,在长辈安心度过最后时光的决心前,花钱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就没人相信我的武装能力吗?”

星野感到气馁,帽子口罩墨镜还不够?

“悠,都快四月了,你这种打扮反而会很奇怪好不好?”

流川遥一语惊醒梦中人,难怪大家都警惕心十足的,是她疏忽了。

“Sorry,你说的是。”

后来还是与酒店取得了联系,签署了保密协议才放人下车,流川遥最后交代的是既然定了几百平米的套房,小枫打视频来的时候离仙道远点,不要让他看见两人同框的画面,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直接隐瞒与仙道同处一室的事实。

爱操心的姐姐把她送进房便离去,星野独自一人去浴室冲了澡,距离仙道的飞机落地还有那么会儿时间,流川枫也该起床了。

客房服务随时候命,蜜月套房与流川遥的钞能力加持有电话专线,管家只服务于这一间,脱下西装跑腿去三十公里外买一块蛋糕亦不在话下。当然星野不爱使唤人,从头到尾只打过一通电话要来生理用品,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来月事了,这次整整晚了一星期。

换上睡袍躺床上,她按下键打开双层窗帘,一层是纱窗一层是遮光的,晴空下的夜晚城市偶有星光,忽明忽暗闪在眼里,枕边的手机相呼应。

“早,枫。”

是电话,所以没有画面,在酒店的事能保密。

“在做什么?”

流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透如溪泉,仿佛隔着一道太平洋能闻见他刚沐浴洗漱后的薄荷香气,令人瞬间清醒。

“在苦恼,后天出席婚礼要穿的礼服可能又要换了。”

星野如实作答,流川遥为她选的那条轻薄洋装必须配上无痕内裤,留美那些年她无法入乡随俗的一件事便是以卫生棉条替代卫生巾,不愿妥协的代价则是选定的礼服作废。

“为什么?”

对于一些女人间才感兴趣的话题,但凡是星野聊起,流川从不敷衍,他愿意聆听她不着边际的小烦恼。

“就是……和你很难说啦,等下还是得找姐姐。那个,你的伤怎么样了?”

完全不属于流川枫领域的话题就别占据难能可贵的聊天时间了,上场比赛里他受了点轻伤,隔着视频根本看不见,在这个没有滤镜的年代里,像素较低的镜头同样抹去了伤口的痕迹。

“差不多了。”

流川枫的话能信,但凡有点什么他会选择以沉默,无言以对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要和我聊一下比赛吗?”

星野曾在相识初期恶补篮球知识,体育差生要从头学起相当困难,心仪对象的全部世界里只有篮球这一话题勉强算是突破口,她在吃饭看体育台的空档会问许多做过功课在流川的耳朵里也傻到无厘头的问题,流川会挑一两个不那么无语的礼貌回答。

到后来关系随着时间累积越来越密切,从普普通通的邻里关系进化成算得上异国他乡可靠的朋友,某日流川很直接的问过她。

一窍不通还要那么认真做什么?

真是一点儿情面也不给啊,星野在心里嘀咕着因为我喜欢你啊,纹丝不动的眉眼少顷间流露出了一瞬的失落,要是她有着勇气表白就好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打篮球吗,作为朋友的我有义务了解你的事业、爱好以及特长。

流川思忖片刻,追问,那我需要了解你什么?

朋友是相互的吧,他不懂,但他确实在大彻大悟前有了想更接近星野的念头。

我的专业以及现在实习的工作都很无聊啦,不如你教教我,篮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发挥好,后两节才找到手感,远投不是我的强项。”

终于在他孜孜不倦的耐心教导下,星野完全跟得上看一场球赛的节奏了,每场赛后的复盘先是跟着教练与队友们看着录像带过一遍,回到家后也要将自己真的在意的点告知她,星野帮不上任何忙,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比赛输或赢后的安慰与宽慰。

“那个13号的防守很到位,最后几下突破还是很厉害哦!”

每场球赛的直播都是星野在电视前为三个流川做解说的,Nate对篮球的了解不比她多,频频称赞她的专业知识扎实牢靠。

“没工作,会不会无聊?”

流川对星野的工作算得上是很少过问,不是他漠不关心而是她总以枯燥无趣打发他,但日以继夜的扑在加班文化盛行的日美合资企业中的星野即使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仍会在一觉醒来后容光焕发,看得出来她十分热爱自己的这份起步事业,流川默默给予力所能及的支持。

“其实Jane有给我一些兼职做,我想回美国后还是要重新找份工作因此不能松懈太久,一不留神会被日新月异的变化淘汰。不过呢,遥说姐夫会帮忙安排,我也没太大压力,就当闲来无事找点消遣。”

事实是不接点私活经济压力会压垮她,名贵的礼服还是刷的自己的卡,本想用旧衣裳打发,拗不过流川遥的执着。

“那就好,你知道我会……”

“我知道。”

不会让你饿死,会养你,会给予你富足的生活如果你愿意。

通话持续十多分钟后挂断,流川开启一日自律的晨练,星野翻开笔记本投入收益还算可观的工作。涂抹式面膜在电脑液晶屏显示器的反射下发出恐怖的绿光,幸好在这里没人看她,敲击键盘的声音富有韵律,每一下都是为生活折腰的卖力。

突然想到Jane苦口婆心奉劝自己和流川和好,金山银山等着她靠,仙道也是不错的选择,名流贵族与优渥的中产生活在左右手等她牵,劝着劝着Jane自己被绕进去了,仰天长叹好难选。

这不是从平静的湖面中闪现的老人,举着两把斧子问,你掉了金斧子还是银斧子?

现实更浮夸,她被两把斧子追着往手里送,丘比特的眼睛似乎不太准,一定是慌神中将另一把爱神之箭随手射出。

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她的心。

*

仙道推着行李箱刷房卡,下飞机后一路都被安排了,半岛酒店派出接机的豪华商务车带他穿梭在落英缤纷的东京城市道路上。

好美,不知是否有机会与星野手牵手赏樱。

去年在旧金山的深秋,枫叶未红透,两人先后病倒。痊愈后从高坡俯瞰,路的尽头连接的是海,红枫铺满长街,与一望无际的深蓝拼凑成一幅饱含诗意的油画。

星野说,快走。

仙道知道她不喜欢看枫叶尽染旧金山的美景,因为枫叶代表了流川,她蹲在地上捡起一片比掌心小的多的叶片,轻轻叹口气眺望远处。

彼时是只有亲密关系的同居室友,仙道想要更多,于是牵着她的手往停车路段去,星野没有挣脱愣愣地看了他数秒,抽回手丢了那片起褶皱的红枫叶,重新勾住他的手指低头跟着走。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些,将人带入回忆漩涡的或许只是几片随风散落的花瓣,刚刚好飘到了他的脚边。

“樱花都开了。”

推开门,这是想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门内没有动静传来,这间蜜月套房出乎意料的大,从网站信息上查看是两百三十八平,真的走进即使住惯了宽敞的美式house也难免感叹其壮观,新酒店的装潢不走当下最时髦的风格,有品位与格调的半岛坚持将老钱风格贯彻到底,不显山露水也足够彰显华贵。

“悠?”

讲话声音大点还会有回音,仙道放下行李箱随意走了几步,灯都开着一时半会儿需要点时间找到卧室。

“伤脑筋。”

星野整个人埋进了两米四宽的大床里,浅浅的呼吸着,闭上了眼睛。她的面色白净如玉,嘴唇像是一颗刚被剥去包装滑进碗里的果冻那样Q弹莹润,仙道想都没想便吻了上去。

“唔……”

轻柔的贴着唇,很快他意识到这远远不够,探出了舌头便把人弄醒了。

“抱歉,把你吵醒了。”

边说边托举起她的后脑勺,星野的睡袍在不知不觉中敞开,棉被也被掀开了。

“彰……”

吮着她的胸,手已经触碰到了某处。

“呃……”

这个手感绝对是!

“Sorry,第一天。”

星野揉揉眼睛,像只无精打采的小兔子被人吵醒那样无辜的致歉,难怪被窝里那么热她依旧肤色胜雪,原来是身体被掏空的那种苍白,只不过灯光在她脸上打出了一束柔和的光圈,起到了修饰作用。

“不用和我道歉,人难受吗?”

将她的衣领拉扯好,腰部重新打上结,仙道拿来枕头垫在她身后把人抱起呈四十五度角躺姿。

“不难受,就是等你等到困所以睡着了,现在几点?”

生理期间女人的**是很强的,可惜第一天真不能做,血流成河的景象不够唯美,好恼火。她气馁的看了看自己被穿戴整齐的睡袍,以及仙道温柔压上身的棉被,无可奈何的嘟着嘴。

“十点半。”

对于异地隔了一个月才见到一次的女友来月事的突发情况,仙道表现得很镇定,拍了拍她的脑袋问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还是等他在客厅吃完洗好澡再来陪她。

星野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一起。

坐在客厅沙发上她也不吃,捧着杯热牛奶看他,目不转睛的那种。

“怎么了?”

仙道饿坏了,飞机上那会儿睡不醒就跳过了两餐,整整十三个小时未进食,肚子抗议的要发出怪声了。谢天谢地半岛酒店24小时送餐,光是这些蜜月欢迎礼遇就能把他喂饱,无论是咸点甜点都美味,刚进门没多久管家又送来了热气腾腾的日式定食两整套。

“没……就觉得自己不饿跟着出来,好像有点粘人。”

她说的一脸认真,仙道差点松手把筷子掉地上,好险,他及时抓住了。

“粘人的话……”

星野是那种和粘人二字八杆子打不着一起的性格,三条简讯回一条,睡觉喜欢分房睡,仙道的手机里两人通话都是他拨出去的。

现在好像不完全是了,星野传来过他推荐的咖啡店打卡照,听话的露了半张脸因为他想看。也有被她吵醒的来电,说今天起早了从窗口往下看见好几朵娇艳欲滴的花骨朵迎风绽放。挂了晚安视频,仙道在开车上班的路上又接到了她的来电,说又不困了给她讲点幼稚的故事吧。

“果然还是会被……”

星野玩着手指头,想说的是被反感。

仙道一脸伤脑筋的放下了筷子看向她,他也是被丘比特之箭误伤的人,心里牵挂着她,目光被她吸引。

“我好像很喜欢,很喜欢。”

无可救药的喜欢,写进了他深深的眼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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