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的时候可以不用接客。

不是因为人道，是怕坏了客人的兴致。

我每次来的第一天都会很痛，一眼就能看出我跟平时不一样。

我以前很烦月经的，可能是因为我身体瘦弱的原因，一点都不规律，我都不会特意去记日子。

但是来了这里以后，我反倒会去记日子，然后惊讶的发现，我的生理期一年只有六七次。

“谦哥，我今天不舒服。”起床以后感觉肚子疼我就跟他说了。

“你那个日子来了？”

我点点头。

“我去帮你拿止痛药，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着，卫生纸？卫生巾，你还有吗？”

我点点头。

“那就好了。”他看着松了一口气。

“我想出门去图书馆，我的书该还了。”

“我今天有事。”他拿出药箱，翻找着。

“我不会跑的。”

“……那你早点回来。”

“嗯。”

“还穿上次的衣服？”

我点点头。

“我等会儿拿给你，先吃药吧，止痛的。”

我看着他，接过他手里的药片，喝了口水，吞下了两片止痛药。

我没有自己的衣服，我不买衣服的，我所有的钱都要用来还债。

按照那些人的话来说，香港的租金都很贵的，不可能免费给你住，租金总要给吧，水电费是不是也要给点呢，还有吃饭，大家一起吃更省钱的。

我刚来的头两年，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直到造成这一切源头的那个人死了之后，我才看到一点希望。

他要是早点死就好了。我听到他死讯的时候只有这一个想法。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养我长大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在我人生的前二十二年，他都不是那样的。

所以如果出门，谦哥会把他的衣服借给我穿。

长长的衣服裤子，衣袖和裤脚都要卷好多个圈，在九月的香港，这么穿出去在别人看来很滑稽，但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