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重生了?!

夏栀任职的公司裁员名单定下来了——有她的名字。

公司里,身边的同事都在讨论这张名单。周围站了一圈人,他们的声音不断传进她的耳朵里,有安慰她的,也有冷嘲热讽的。

她大学毕业后随便投了家公司,任职文员,工资不高,她志向不大,能养活她一个人就成,一干就是两年,如今工作丢了,她还没想好去处。

东西不多,很快收拾好装进一个旧纸箱里。

有人掀开帘子跑进公司:“夏栀,楼下有人找你,我跟你说一声!”

夏栀愣了下,用胶带把纸箱缠住,拨开人群准备去看看。

她毕业后留在大学的这座城市,不热衷社交,除了公司的同事,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来找她。

夏栀一出电梯就听到同事小刘跟人说话的声音,直到她走到二人面前聊天才中断,夏栀抬头看那个男人,脑袋空白了几秒。

他来找她了。

这一瞬间,夏栀心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但她小心翼翼的,不敢让他看出来。

夏栀的目光顺着男人拿杯子的手往上,他正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一滴汗从喉结上滑落,滚进米色风衣的领子里。

他好像很热,她递过去一张纸巾,抬头发现空调是关着的,应该是坏了。

“夏栀,好久不见。”林屿山接过她的纸巾,放进风衣口袋里,把手里的杯子放在茶桌上,“你还是老样子,没有变。”

夏栀在沙发另一端坐下,和他隔了两个人的距离,努力让不太正常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林屿山,你倒是变了好多。”

林屿山表情没变,却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你如今在城里租房住吗?”

夏栀点头:“是。”手指无意识地缠着落在肩上的头发,“我们有五年没见了。”

“是啊,五年…”林屿山感慨。

夏栀喊他到一家人少的咖啡馆叙旧,林屿山没有意见。

他们选了角落的位置,面对面坐着。

夏栀问他近来怎么样,林屿山说还好,然后反问她,她没有吭声。

于是林屿山也就知道了她最近过得不是很好。

林屿山伸手找她要来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连续点了几下,就把手机塞回她的口袋:“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这次我不走了。”

夏栀眼眶有些热,喉咙堵得慌,没再多说什么,道了声谢就回公司。

她离开咖啡馆,林屿山没动,手支着下巴看向窗外,又待了二十分钟。

公司离她租的房子不是很近。

夏栀叫了辆车,司机大叔帮她把纸箱搬到了后备箱里,路上和她聊他女儿,司机说他女儿和她年龄差不多,今年大学毕业,学习成绩很好。

司机话里全都是对女儿的骄傲,夏栀兴致不高,只在他讲完后轻轻应声。

她爸不要她,她妈也死了。

夏栀下车的时候给了司机一个手链,让他替她送给他女儿,司机坚决不要,还是夏栀说就当帮她搬箱子的谢礼才肯收下。

夏栀搬着纸箱到家时身上湿透了,路上突然下起雨来,她没打伞,难免有这一遭。

夏栀把纸箱放到阳台,纸箱也全湿了,不晾干得生虫,又换身衣服去洗澡。

晚上夏栀只吃了半碗饭。

这场暴雨下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停了,雨后天气凉爽,夏栀做好保暖出门透气。

刚下过雨,路上几乎没有人,零星几个刚下班赶着往家跑,夏栀随意在街上走,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摁开林屿山的电话界面。

“喂,小栀?”铃声响了三秒,夏栀把耳机连上手机塞进耳朵,两只手连带着手机伸回兜里。

“林屿山,我想你了。”夏栀声音轻轻的,不仔细听听不大清,耳尖通红。

“我也很想你。”林屿山低声轻笑,声音通过耳机传进耳膜,夏栀的脸开始发烫,用手摸了下,果不其然,很烫。

她有些庆幸现在是晚上,路上没多少人,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夏栀,其实…我…喜欢你…”林屿山喊她大名,张嘴带着颤音,他红了脸。

“什么?”他的声音很小,路上有车按喇叭,夏栀没听清他的话,张口询问喉咙没发出声,前方一辆汽车朝她冲来。

瞳孔急速紧缩,夏栀浑身僵硬,躲避不及,车头将她撞倒,车轱辘压着她的大腿,半张脸紧贴水泥地面,磨得生疼,全身血管破裂,流了满地。

有点恶心。

意识开始涣散,眼皮缓慢合上,撞她的人打开车门逃了,嘴里嚷嚷着晦气。

夏栀以为她死了,但好像不是这回事。

许久后,她从黑暗中醒来。

光线暗,夏栀先看见黑暗里有一点儿忽明忽暗的亮光,然后闻到了空气中旧报纸味,手撑着床板起来,没撑住又倒在床上。

“夏栀,你醒了吗?”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很突兀。

“林屿山?”夏栀迟疑的看着门口,房门关着,她不太确定。

林屿山没想到进院子就被夏姨叫住,拜托他来看一眼夏栀。听夏姨说夏栀前些天受凉发起高烧,今早温度才降下来,她有急事出门,麻烦他来看看情况。

“你烧退了没?”林屿山没进屋,肩膀靠在门上,“夏姨让我问的。”

“应该退了。”

夏栀还没搞清状况,浑身没劲抬不起手,答了声让他安心。

林屿山听完她的话,站好整理不小心弄皱的短袖,起身回自己家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夏栀试着靠墙坐起来,抬手在墙上摸索着按下开关,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亮起来,她眯了会眼适应亮度,这才看清屋内的陈设。

破旧的天花板,泛黄的墙纸,堆满灰尘的白炽灯,书桌上乱放的报纸。

这是她还在青山镇时的家。

青山镇,北国一个落后城镇,镇子面积不大,值得一提的是,这里五户人家同住一座大院,民风淳厚,邻里间关系不错。

夏栀和林屿山住一个院子,夏家建在西北角,林家建在正北,夏母和林母是同母异父的同胞姊妹,两家关系很好。

不包括夏栀和林屿山。

夏栀上小学时,父母感情不和离婚,父亲净身出户,没要房子,那时夏母没稳定工作,独自抚养夏栀困难,就将她送到乡下外婆家,每月往乡下寄生活费。

夏栀在乡下一直待到初中毕业,直到外婆去世她才被接回来。

外婆葬礼上,夏栀第一次见到表哥,林屿山。外婆常和她提起他,外婆口中的表哥,叛逆,不懂事,烂泥扶不上墙。

那天,夏栀和他对视上,只有短短三秒,她却感觉林屿山不是外婆口中那样。

林屿山跪在灵堂上,头上戴着和她一样的白色孝帽,白孝衣披在身上,他俩周围跪了一圈大人,每个人都泣不成声,她也同样,只有他,一滴眼泪都没掉。

大人们骂林屿山:“白眼狼。”他们实在过分,夏栀出声维护他,他没说话,只深深看了她一眼。

夏栀读不懂他眼中的情绪。

林屿山背脊挺直,直直跪在地上,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悲伤。

林屿山问:“你伤心吗?”

“什么?…”

葬礼结束,灵堂恢复原样,亲戚们离开外婆家,明早母亲就要带她回青山镇了,想来最后看一眼外婆,却在这里碰见林屿山。

“外婆待我一直很好,”夏栀不懂他这么问的原因,犹豫着回答,“也是对我最好的人…”

“我也一样。”林屿山走到外婆相片前,手指轻轻擦拭相框上的灰尘,“外婆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

“12岁之前我都住在外婆家,我爸妈工作忙,没时间管我,就把我抛给外婆。”

“外婆一个人住在乡下,我来这里后,就成了我们两个人,那时候的她还很年轻,我想要什么她都想尽办法给我。”

“小时候不懂事,经常提些难为人的要求,得不到就哭,她没有一点不耐烦,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背哄我。”

“等我哭累了睡着了,她就帮我盖好被子,在我耳边轻轻哼着歌。”

“我上小学后总爱哭鼻子,一点小事就哭,外婆和我说,男子汉任何时候都不能哭,男人一哭,整个家就塌了…”

夏栀听得出神,林屿山走到她跟前后,她很快回过神,他继续说:“我的心情,我想,只有你能懂,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

夏栀有些难过。

她走上前轻轻抱住林屿山,没有说话,只是学着外婆的样子轻拍他的背。

林屿山愣了几秒,没有挣开夏栀的怀抱,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许久,肩上的人开始颤抖,温热的液体滴到脖子上,夏栀将他抱得更紧。

那天他们从灵堂出来后,都选择对刚才发生的事闭口不提。

夏栀被接回大院,和夏母住一块,夏母给她办了转学,和林屿山一个高中,还分进一个班,方便他照顾她。

林屿山没有表示反对,对夏栀的态度却算不上良好,他比夏栀早生两个月,还是表兄妹关系,林父林母纳闷,自家儿子怎么就和夏栀不亲呢,连一声表妹都不肯叫。

夏栀高三那年政府拆迁,这座大院早在五年前就被拆了。

夏栀觉得不对劲,她要是没死,应该在医院,要是死了,就应该在地府。

无论哪种结果,她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

新人报道,请宝宝们多多关照~

开文啦~[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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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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