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知不过就是想要套个话,没成想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原来他是真的有女朋友啊……
礼知捏着笔记本逃也似的跑回了教室,在过道走的太快膝盖撞动了一位同学的桌腿,桌上的陶瓷杯摇摇欲坠,礼知伸手去扶,还是没扶住,啪的一声碎了一地。
那清脆的一声响,俨然成了礼知情绪的发泄口。
她的眼圈突然就红了,眼泪簌簌而落,紧接着就是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升吓了一跳,不明白这怎么就哭了呢,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别、别哭啊你。”
傅屹延听到声音走了过去,看着一地的碎片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拍拍礼知的肩膀,“你回座,我帮你收拾。”
礼知眼泪汪汪的看向他,话语里犹带着哭腔,“同桌……”
见她哭成这样,傅屹延猜测她是不是怕礼易会因为这事凶她,毕竟礼易对她要求很严格,每天无事也要骂她三五次。
傅屹延搭在她肩头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轻轻地把她带向一旁,“没事,你先回去。”
他们三个站在这狭小的过道很是显眼,礼易下节有别班的课,可他的书不知道落哪了都找半天了还没找到,仔细想想好像是在本班讲完课忘拿了。
“在那干什么呢,要唠出去唠去。”
回来找书的礼易一眼就注意到他们三个,再看看站在中间的礼知,斥责道,“你一天上课唠下课唠的以后你下课就给我出去,听见没有礼知?”
礼知低着头没有应答,听从傅屹延的话往回走,礼易看她这样就动了气,“你给我站住!”
在一旁充当半天人肉背景板的陈升心脏猛地一跳,这下完了。
礼易匆匆走下讲台,三两步就走到他们面前,“反了你了——”
他正要叫礼知过来,猝不及防踩了一脚的碎瓷片,问道,“这怎么回事?”
傅屹延说,“是我把杯子碰碎了。”
礼易可不信,“那礼知站这做什么?”
“是我碰碎的。”
礼知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不少,她这样更是让傅屹延认定了心中所想。
礼易这才弄清是怎么回事,倒是他误会礼知了,“是我看错了。”又看她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问道,“伤着没有?”
礼知摇摇头,“没有。”
礼易放心了,又恢复了以往的做派,“不就碎个杯子,也值当你哭成这样。”
他这才有功夫注意到旁边的站着的男生,对礼知说,“你放学记得买个新的赔给人陈升。”
“不用赔!”现在谁不知道礼知是老礼女儿,陈升哪敢让她赔杯子,再说也没多贵,碎就碎了。
“真的不用赔,老师,我家里有的是杯子。”
陈升的头都快大了,他真怕老礼会认为是他把礼知弄哭的,正好傅屹延清理完地上的碎瓷片要拿到前面去倒。
陈升赶紧抢过来,“我来我来。”说着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礼易跟到礼知的座位,看她坐下了也还在抽抽搭搭的哭,又问了一遍,“真没伤着哪?”
礼知用手背抹了把眼睛,“没有。”
礼易知道礼知不是能受得住疼的人,她说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
他放轻了说话的语气,“兜里钱够吗?别买了水杯再吃不上饭。”
礼知点了点头,“我还有钱。”
可礼易还是从里怀掏出钱包抽了一张五十的递给礼知,“拿这个买吧。”
傅屹延不会哄人,女孩儿在他身旁不停的掉着眼泪,让他束手无策,只能不断地抽出纸巾给她。
“别再哭了。”
礼知接过他的纸巾醒醒鼻涕,她也不想哭了,只是心里难受,控制不住。
许成嘉从厕所蹲完坑回来刚好在门口撞见打完球的郑林凯,两人便一起走进教室,下一秒就看见了正在哭泣的礼知。
“她不是送卷纸去了吗,怎么哭成这样?”
郑林凯也正奇怪,闻言道,“这我哪知道?”
许成嘉一手拍掉他手上的篮球,“可不,你他妈就知道打球。”
郑林凯急了,“你怎么说话呢。”篮球比得上礼知吗?
篮球落到地上蹦跳着弹去了走廊,郑林凯也顾不上了,跟在许成嘉身后要去问问礼知到底怎么了。
只可惜时间不允许,因为打铃了。
英语老师进来上课的时候还顺带把快滚进水房的篮球给带了进来,抛给郑林凯,“一看就是你的球。”
郑林凯接住了抱在怀里,“是我的!谢谢老师了。”
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对下面学生的情况一览无遗,她指指躺在桌子上的礼知,“她怎么了?”
礼知显然也听见了,但她只是动了动并没有起来。她没心思听课就想趴一会儿。
傅屹延替礼知站了起来,向英语老师解释道,“她是身体不舒服。”
“那让她躺着吧。”英语老师没去深究,提醒学生,“这两天气温降低,大家都注意保暖,小心别生病……”
下课铃一响许成嘉就往礼知那去,郑林凯也没跑出去打篮球,跟着去安慰礼知。
傅屹延给许成嘉让了座位,自己到教室外面去了。
许成嘉不客气的坐下,她猜一定是因为苏哲,八成是他拒绝了礼知,她拍了拍礼知的背,轻轻唤她,“知知”。
礼知知道是许成嘉来了,将头抬起来,“……我没事。”
礼知一节课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半边脸都压红了,眼睛也是肿的,让许成嘉很是心疼。
她抱了抱礼知,“别难受了,我们出去说吧。”
郑林凯难得的很是安静,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
三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听礼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郑林凯听完一下子激动起来,“我操苏哲有对象我怎么不知道,不是本校的吧。”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用。”许成嘉又对礼知说,“有就算了吧,那苏哲真就一般,好男生不有的是。”
郑林凯附和道,“就是就是。”
礼知躺了一节课看开了不少,也没那么难受了,“让你们担心了,我没再想他了,过两天就好。”
“这就对了。”
说实话许成嘉不是很担心,苏哲跟礼知的接触不深,她很了解礼知,她早晚会被别的人和事吸引去注意力,将此事遗忘。
礼知上完晚自习回到家早早地洗完漱关了灯到床上躺好,这还是她开学以来第一个没有学习的夜晚。
她还不是很困,回想着今天苏哲跟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回想着初中第一次见他。
仔细算算,他们的之间见面的次数简直少的可怜。
若不是她当了化学课代表,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跟他说话的机会。
再仔细想想,似乎真没那么喜欢了……
许成嘉总对她说,苏哲要是也喜欢她的话肯定会有所表现,哪用得着她上赶着啊。
现在礼知相信了,她搂紧了怀里抱着的玩偶,有女朋友就有女朋友吧,咱不稀罕了。
另一边傅屹延也回到家,孙曼如跟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听到关门声端起茶几上温热的牛奶迎上前去。
“回来了阿延,先把牛奶喝了。
傅屹延将鞋摆在鞋架上,“我在学校喝过了。”
毕竟是有过前科的人,孙曼如不是很相信,“真的喝过了?”
傅屹延的语气有点重,“要我找同学替我作证吗?”
“你别生气呀,我就是随口问问。”孙曼如将牛奶放回茶几,“既然喝过那就不喝了。”
孙曼如拢拢身上的披肩,“晚上早点睡,别学的太晚。”
“我知道。”傅屹延迈上楼梯,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没说,“对了妈,你明早跟李婶说一声,叫她给我切点水果我要带到学校去。”
“光是水果吗,还带些别的吗?”
“不用,随便切点水果就行。”
“我会记着的。”孙曼如高兴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把水果切出来,这还是阿延第一次主动地跟她说他要吃水果。
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进步啊,果然让他走读念十七高是正确的选择,这下孙曼如连她的电视剧都顾不上追了,赶紧回楼上卧室去跟傅宣分享这喜悦。
傅宣本来都快睡着了硬是被孙曼如给拽了起来,“你快别睡了,我有事跟你说。”
“大晚上的孙曼如你又吵什么,有什么话不能明天早上说。”他才从美国回来,还在倒时差。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孙曼如打开床头的吊灯,“咱儿子的事多重要呢,哪能等到明天早上。”
傅宣闭着眼睛,呼吸放平,“那行,你说,我听着。”
“那我说了啊,咱儿子说要吃水果了,还是他主动说的!”见傅宣一点反应没有,孙曼如推了推他,“你听见没啊?”
“听见了。”傅宣捏住她的手,“你别推了,我脑袋疼。”
“那我给你按按。”孙曼如让傅宣把头枕在她的腿上,轻轻在穴道按揉,“你说你那么急着赶回来做什么,工作的事可以慢慢谈。”
“不是怕你担心吗,一天打好几个电话,生怕我跟人跑了。”
孙曼如笑着替自己辩解,“我那才不是担心,是关心。”
“你怎么说都有理。”傅宣枕回自己的枕头,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孙曼如躺下,“你也早点睡吧,你不是想亲自给阿延切水果?”
孙曼如窝进男人的怀抱,“那你记得叫我。”
“好”
在傅宣看来,傅屹延早就不需要曼如细无巨细的照顾,可他却不能这样说。
毕竟傅屹延的性格他也有责任,若不是他当初急于扩展海外的事业疏忽了对孕中曼如的照顾,也不会让她得了产前抑郁……
后来孩子生下来,一天天长大,较之同龄的孩子更为懂事听话,却也更加的安静,他们这才觉出不对劲,不停地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直到现在傅屹延都很配合,每年都会去做检查,就连他的心理医生都说他经过这么些年的心理辅导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曼如还是不放心。
而傅宣也只能顺从她,怎么样都好。
算是解决了一个bug,男主的性格总得有个说法,也为后面他去演戏埋下一个伏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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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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