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很不正常,而且她有预感,自己可能会做一些更疯狂的事情。
自己的生活轨迹从那一日就已经脱了轨,微凉的夜风吹着她的发梢,并没有令她冷静下来,在没有摄入酒精的前提下,这一切都提示着她在清醒的发疯。
“下去!车钥匙给我!”宋融春不耐烦地说道。
司机被她满是戾气的语气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宋融春这副失态样子,眼球充血神态暴戾,出于职业道德他并没有把钥匙递给她,反而问道:“小姐,您还好吗?用不用我带您去医院?”
宋融春不耐烦的重复说道:“把车钥匙给我,不该问的别问,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辞退你。”
话落,司机慌了神,恭敬的递上车钥匙:“小姐,钥匙给您,我想问少爷那里,我怎么交代?”
宋融春瞥了这个刚聘用不久的小司机一眼,一把拿起他手中的钥匙,没有说话,直接开着汽车扬长而去,只留下那个小司机在原地干着急。
月光稀薄得像是雾霭中的海浪,温柔地落在静谧的大地上,然而空气中跑车的驰骋声并不安静,像是晴空惊雷,硬生生的将这静谧的场景割裂出一扇对立面来。
一个急刹车,跑车甩尾到一片满是沙石瓦砾的路面,黑夜中能够清晰地看到由于车速过快摩擦生出的火星。
车主一个急刹,同这幅场景场面一样的慌张。
明明没有摄入任何酒精,但宋融春的一举一动都表现得同酒驾者无异,她慌张的下车,几乎连滚带爬的跑到路边,任由锋利的石子割坏她的裙摆,割破她的皮肤,像是害了一场大病一样,扶起一旁的界碑,然后理所当然地呕吐起来。
“呕——”
她几欲吐出胆汁。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想到今晚的那个吻,那种黏腻沉重的感觉,她又开始恶心…
终于将心底的异样感压下去后,她拿起车上的矿泉水漱了漱嘴,狠狠地擦了一遍又一遍嘴唇,任由唇上的口红毫无章法地在那白皙的脸蛋上拖曳出一道道痕迹,路灯映照下她悲艳得像一个女鬼。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向郊外驶去。
夜深露重,祁慎的生日宴已经到了落幕之时,宋融春、祁慎、赵景明、徐澈这几人都消失了很长一阵时间,宋成舟孤身一人在会场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思考着这几人去了哪里。
宋成舟打了一个饱嗝儿,漫不经心的看向对面的阁楼,正当思绪一点一点理清之际,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把他吓了一跳,他没好气地接起那个新司机的电话:“喂,小林你最好有事儿。”
小林满心委屈,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开口:“少爷,小姐她……把车开走了……”
这事可大可小,但是宋成舟并不想放过那个罪魁祸首,小林话落,他就炸了毛:“我靠,她什么人啊!?唉…?不对…她不是…?”
“少爷,小姐怎么了?”
宋成舟意识到自己还没挂断电话:“没事儿,没怎么,行,这个事情我知道了,你跟张伯打个电话,让他调一辆车过来。”
“好的,少爷。”
挂断电话后,宋成舟喃喃自语:“不对啊,她消失这么久,难道不是和慎哥约会去了吗?还有大半夜的,她能开车到哪去?”
正当他眉头越皱越紧之际,他口中的主人公之一祁慎逐步走到大堂来,而且据他观察,祁慎并没有自己预料中的那么开心,甚至比以往的气压更低了……
怎么回事?
宋成舟不解。
城郊的墓地在月夜中安详得不成样子,若不是时不时的有怪鸦啼叫,否则真的会让人误以为是什么岁月静好的场面。
宋融春终于在夜风中醒了神,她抱着从路边采摘的野花束,冲那冰冷的石碑抱歉地说道:“珍珑,抱歉,今天来的匆忙,希望我没有失礼。”
而后将那一束夜色中可见色彩斑驳的野花摆在那个冰凉的墓碑前,送花人口中吐出的仍旧是抱歉之言:“对不起,珍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匆忙准备的花束…”
她温柔地抚上那庄墓碑,月色中喃喃:“珍珑…你是不是很冷?好凉啊…”
怪鸦又一次叫了起来,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凄厉,听得让人脊梁发寒,宋融春在墓地中打了一个喷嚏,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同珍珑聊了多长时间,那轮圆月已经挂到正顶:“珍珑,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虽这么同李珍珑告别,但宋融春却越来越精神,已经凌晨一点,她本想开车直接回去,但路过李珍珑家时,看着那栋还亮着灯的房子,她魔怔地将车停到一旁。
李珍珑的哥哥——李镇还没睡。
宋融春已经走到房门外,刚想按下门铃,但思考一瞬,还是收回了手,她转身看向,房屋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自己曾经在这里和李珍珑作为邻居也作为朋友,度过了一段很愉快的时间,刚要细想,屋内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
宋融春皱眉,她又抬起了按门铃的手指,屋内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于是她按下门铃……
叮咚——
一阵沉默,屋内没有人回应。
叮咚——
“李镇大哥,我是宋融春…”
门开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