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外围满了D.D.D，三辆有伪人侦查部标识的轿车并排停在楼下。

温蒂趴在窗户上往下看，可惜所处楼层较高，只能看到一个大概。楼下乱哄哄的，那对双子星模特抱在一起，站在一群D.D.D面前像是在说什么。

难道是因为昨天的塞尔维亚舞女？温蒂皱了皱眉。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看错！”塞勒涅依靠在自己姐姐的身上，泣不成声，“我们只是在下班路上偶遇了他而已，谁能想到居然会一路跟过来。”

眼前的美丽少女哭得几乎晕厥，乔治觉得头痛无比，“麻烦详细说一说当时的情形吧，比如……你们先前和她说过话吗，或者有什么近距离的接触吗？”

塞勒涅肯定道：“没有，我怎么会和那种家伙……”

“塞勒涅！”埃莱诺呵斥道。

乔治瞧出了不对劲，眉毛拧起，“小姐，请务必如实告知，不要有任何隐瞒。”

塞勒涅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嘟了嘟嘴，“好吧。当时我买完了奶昔，正在回来的路上。那家奶昔经常排队，而且营业时间很短。没想到昨天临近黄昏的时候 我们在偶然路过的时候，发现它竟然没有打烊。当时我真的太想喝了，所以……”

说这话时，她在悄悄观察埃莱诺的反应，果不其然，埃莱诺很生气，“你竟然骗我！”

“你要原谅我，姐姐。”塞勒涅可怜巴巴，“我真的很想吃……”

埃莱诺：“当时都快天黑了，你……”

“好了，好了。”见她们即将展开单方面的争吵，乔治连忙出来打圆场，“先让你的妹妹说完吧。”

埃莱诺吐出一口气，将头发捋到后面，退开一步。

“请继续。”乔治对塞勒涅道。

塞勒涅继续之间的叙述：“我买完奶昔后连忙往回赶，结果在路过必经之路——一条小巷子时，我看到有个穿着怪异的女人站在巷子中央边唱歌边跳舞。”

她回忆了一会，“她穿着的像是某个国家的服饰，破破烂烂的，总而言之，我很不喜欢。”

听到关于女人的描述，乔治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熟悉。

“当时我劝她让路，结果她竟然不听。她唱的歌难听至极，舞蹈也跳地一般般，和埃莱诺根本不是一个水平。”塞勒涅抱着胳膊，“所以，我直接走上去，明确的告诉她——你拦住路了！”

围观群众里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女士，你的胆子真大。”

塞勒涅昂头看他，“我怎么了？”

“那可是塞尔维亚舞女啊，你能活下来真是命大。”见塞勒涅仍然一脸不解，那男人不可思议道：“莫非你不知道？”

塞勒涅皱起鼻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塞尔维尔亚舞女？！”乔治震惊无比。这不是就马戏团那位劳拉小姐遇上的东西吗？！

塞勒涅看见周围人的反应，这才后知后觉，眼泪水无法控制地涌了上来，一头扑进埃莱诺的怀里。

“我怎么知道那是一个什么东西！要是先前知道，我就不会………不会……”她埋在埃莱诺的肩头大哭。

埃莱诺抚摸着她的头，叹了口气，对乔治说：“昨天晚上我们被歌声吵醒了，从窗户看到了楼下跳舞的女人。先生，那到底是不是伪人，这件事很重要。”

“说实在的……”乔治说：“我也不知道。这种名为塞尔维尔舞女的事物我们也是第一遇见，得先探讨一番才行。”

埃莱诺垂首点了点头，“好吧……”

乔治回头看了眼正在不远处，站在塞尔维亚舞女出现点检查的卡尔里斯。

“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请放心。”他嘱咐道，“无论发现任何情况一定联系D.D.D。”

这里的路段并不好，再加上昨晚刚下过一阵小雨，地上的淤泥还没有完全干透，能看到上面行人交错在一起的鞋印。

卡尔里斯蹲在地上观察，这些鞋印看上去杂乱，但能勉强看出层次来。在最底层，能瞧出一对极深的脚印，明显站在这里时间较长，鞋底完全陷进了淤泥里。

“队长。”

一双脚出现在余光里，卡尔里斯站了起来，“怎么样？”

“是塞尔维亚舞女。”乔治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卡尔里斯有些意外，“那对双胞胎也看到了？”

“对。”乔治点头，他有些担忧，“你说这会不会是……幻像？那个逃跑的幻人制造出来的东西。”

“可能性不大。”卡尔里斯说。他示意乔治看淤泥里的脚印，“根据她们的讲述，塞尔维亚舞女喜欢立在原地跳舞，这个脚印能勉强对的上，但具体的，还得等细致研究过后才能知道。”

卡尔里斯抿唇思考了片刻，对乔治道：“以防万一，先带她们两个回总部做一下排查，看看有没有出现认知失调的问题。”

乔治应道：“好，我明白了。”

卡尔里斯又检查一圈四周，见实在发现不了什么新线索后才放弃。他的脑海里掠过劳拉的脸，斯韦尔奇姐妹的面容，最后是……珍妮弗·克拉克。

他沉思片刻后，决定前往月光马戏团一趟。除了向劳拉询问关于塞尔维亚舞女以外，还要询问一下珍妮弗，关于她遇见伪人的错觉。

卡尔里斯刚准备去车上，一转身却正好瞥见躲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温蒂。她站在一片壮汉身后，企图从缝隙中看到前方的情况。

她突然看见了卡尔里斯，脸上绽放出淡淡的笑意，抬起手幅度不大地挥了挥。而后她又忽然掉头，隐入人群中了。

卡尔里斯心中会意，拉起警戒线弯腰从下面钻了出去，人群看到他身上的制服标识，纷纷向两侧让开。

人群靠近警戒线围成一团，卡尔里斯穿过人群来到空旷处，一眼就看到站在那里等待自己的温蒂。他走了过去。

温蒂明显是随便穿了一件衣服，就跑下来看热闹了。她的头发有些乱，长发披在身后，能发现发尾处打了两个小结。

卡尔里斯将手插入她的头发，轻轻一梳，将发结打开了。

温蒂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发尾，“今天早上忘记梳头发了。”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出现伪人了？”她问。

卡尔里斯说：“暂定是伪人，但还没有确定。一楼住户的斯韦尔奇两姐妹举报自己看到了类似于伪人的生物，形象和最近流传较广的都市传说人物塞尔维亚舞女比较接近。”

“塞尔维亚舞女？”

卡尔里斯点头：“嗯。说但实话我……”

他发现温蒂居然在沉思，便问道：“怎么了？”

温蒂将抵在下巴上的手指拿开，抬起头，“那个塞尔维亚舞女是不是浑身裹着黑布，而且喜欢边跳舞边唱歌。”

卡尔里斯下意识看了一眼手里的记事本，里面有他根据斯韦尔奇姐妹的叙述画下的简笔画，一旁还有简略的描述。

“对。”他说。

温蒂望了一眼远处的人群，向卡尔里斯走近一步，“其实，昨晚我好像也看见了。”

卡尔里斯惊愕：“你也……？”

温蒂点了点头，“昨晚我失眠了，睡不着。在听到窗外有人唱歌以后就探头去看，结果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穿着塞尔维亚的服饰，边唱歌边跳舞。”

她模仿塞尔维亚舞女张开双臂，“大概就像这样。”

卡尔里斯的眉头越皱越紧，“你在此之前有没有遇到过她？”

“没有。”温蒂否认，“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我怀疑她是专门来找斯韦尔奇姐妹的，结果正好被我发现了。”

卡尔里斯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对温蒂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找到了乔治，对方正在一个电话亭里打电话。卡尔里斯转过身子，背靠在电话亭的玻璃门上耐心等待他打完电话。

乔治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对电话另一头道：“稍等。”

他将话筒从耳边移开后，将门推开一条缝，“有什么事吗，队长？”

“你在和部里面联系？”卡尔里斯问。

一瞬间，乔治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不是。我的女友有些急事，我在和她说话。”

卡尔里斯没有对他在上班时间做不相关的事情有任何表态，现在又不是在出紧急任务，专员完全可以在工作分配得当的情况下做自己的事。

“你先通电话吧。”卡尔里斯说。

乔治低下头对电话轻声道：“抱歉宝贝，我这边有工作需要挂了……嗯，放心，我不会迟到的.......”

也不知道对面都说了些什么，乔治竟然露出一抹笑容，非常恶心回了一句，“我也爱你，到时候见。”

卡尔里斯的眼角抖了一下，鸡皮疙瘩从头顶一直延续到脚底。

乔治挂了电话，话筒被放在电话机上发出咔哒一声。他转过身子，从电话亭里退了出去。

“关于这次塞尔维亚舞女的事情，警方那边有投递什么消息吗？”卡尔里斯问。

乔治回忆片刻后道：“没有……关于这次的事，侦查部没有和警方对接过。”

“我知道了。”卡尔里斯若有所思。

他走进电话亭，拨动电话号码。

“呃，队长。”乔治突然开口，电话亭的门被他扶着，没能关上，“那之后，你和怀特小姐，如何？”

卡尔里斯拨动电话的动作一顿，“还不错。”

乔治笑道：“祝贺你。”他关上了电话亭的红门。

随着电话那头的几声忙音，电话通了。

卡尔里斯说：“请问是亚历克斯警官吗，有些事情需要询问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