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伊诺歪头看他，伸手拿第二个包子，手心的油细致地蹭在闻盛乐提供的纸巾上，听倾听闻盛乐的疑惑后，解释道：“他们看不到啦，因为有膜在他们眼睛里。”

“这个我知道。”闻盛乐嗯嗯点头：“科学研究证明，人的眼睛里存在角膜、虹膜、视网膜……”

“怎么，不同人的膜还有特殊的？”他吸了口气：“原来我还是天选之子？！”

伊诺灿烂微笑。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角膜虹膜是什么东西，但他觉得跟他说的【膜】并不是一个存在呢。

沉浸在自己的特殊中，闻盛乐傻乐着用指尖和蓝鱼玩移动游戏。

擦净最后一点污渍，收好刚送来的神奇盒子，早市结束，这里也已经彻底没了其他同摆地摊的人。

“我要回去啦，你们还有想要的东西吗？”他大声宣布今天的结束，三两下收好，殷勤拉住成老的手：“明天继续在这里见呀成爷爷！”

“呵呵，好，明天见。”成老笑呵呵同他道别，转身也收起自己的摊位。两只鸟笼被他拎起，小雀儿叽叽喳喳同伊诺道别。

“我有我有！”闻盛乐激动地举手，指向伊诺怀里抱着的那棵草。“这个聚灵草卖吗？”

“它叫倍魔草。”伊诺纠正道。闻盛乐身体素质各方面都不如成老，确实很需要再养养。可是他又没魔力，就算买了这棵草也没什么用啊。除非他以后也能……

虽然他对魔法很感兴趣，但他的身体素质是真的不行，想要有一天能用上倍魔草，还不如期待自己能活到三百岁来的现实。

不太妥啊，买这个。

其实他是属意闻盛乐买史莱姆水的，那可是长老爱人养殖的史莱姆挤出的水，功效绝对比一般的野生史莱姆水要好，无论是直接饮用还是加入魔药内都很不错……

“有了这个聚灵草，我是不是可以学习魔法了？！”闻盛乐激动地左右踱步，蓝鱼也好奇的跟随在他的身侧，绕着他花式游泳。

伊诺：啊这……

他可没这么说啊！

倍魔草发芽需要一百年，只有长到五尺五寸才能汇聚魔力，这期间大概又需要一百年，哪怕是在亲和植物的精灵手里培育，大大缩短时间，也需要他身体里有魔力呀，这个青年人类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成老卷地毯的速度不着痕迹地慢了几分。

伊诺眼睛上下飘移，像是想通了什么，闭上眼呼气。

不行！这已经是难得能接触到魔法的人类了！而且刚刚在自己这里消费过！

说什么都要发展成长期客户！

打定了注意，伊诺低垂着头沉思，对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说，魔法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习的东西，毕竟空气中的魔力不算丰沛。

所以第一步还是主要增强体质增加寿命。这样就算五十年以后魔法才入门，那时候才能用得上倍魔草，也不会因为快死掉了而投诉他卖假东西！

“成为魔法师这样的大事，就靠一棵草来完成蜕变的话，好像有点高看这棵草哦。”伊诺委婉道，还是先锻炼吧他！

长发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光泽，像是上好的丝绸，闻盛乐毫不怀疑，如果精灵要卖头发，他的头发绝对是品质最好，成价最高的那个，加工过后也会是世界上最顶级的艺术品。

把手里透明的水晶瓶举到闻盛乐的眼前，伊诺试图曲线诱惑他：“你看这瓶水也很不错，它在贝姆泽丽亚王国很受贵族们欢迎呢，供不应求，也许你也可以来一瓶尝尝口味？”

“没有副作用的。”他补充道。

在闻盛乐眨巴眼睛满脸期待中，伊诺声音越来越弱，叹了口气，收回水晶瓶。

他揉揉额头，失去大部分的魔力后，他越来越容易产生人类才有的身体反应了，虽然也因此尝试了很多以前从未想过的快乐 ，但也承担了很多理论来讲他在法洛托做一辈子精灵都不会有的痛苦，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比如此刻，他就很头痛。

伊诺分辨不出这是由于心理原因造成的，还是单纯的身体反应，但头疼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吸吸鼻子，他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这个地盘的魔力虽然处于刚发展阶段，但已经足够充足，如果你想的话，还是可以成为魔法师的。”

闻盛乐一把抓住伊诺的手指，激动的语无伦次：“我、可以……行！玛法！魔……”

伊诺用力抽回手指，小心地凑到嘴边吹吹，指尖处都被攥红了！闻盛乐可真用力！

“可以，但是我要和你提前说好，这很难很难的！”啪地一下，伊诺拔出水晶瓶的瓶塞，将其中的液体倒在自己的指尖：“你需要做很多的准备，出于魔力限制，以及你现在的身体素质不行——至少这里的魔力因子并不是脆弱的人可以驾驭的东西，你需要变得强大。”

“身体上的强大。”

“以及——”伊诺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心灵上的强大。”

“被魔法控制了心智的魔法师并不在少数，追逐力量与真理就像在追逐深渊，迷失的滋味就像藏在地窖里三百年的红酒，如果没有强大的心力，你就只是魔法的傀儡。是魔法在使用你，而不是你使用魔法。”

奇臭无比的气味飘出，周围一片惊呼“这什么？”“哪来的臭味？”“呕！”

连闻盛乐被伊诺震慑住的心神都瞬间回神，忍不住后退几步，和伊诺保持相当的距离，不可置信道：“这么臭的东西，你刚刚让我尝一尝？”

“忍一忍嘛。”伊诺却仿佛闻不到一样，仔仔细细地涂抹，一根手指涂完了还换了另一根：“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相比较于其他的诸如生命啊魔力啊少男少女们全身的血液啊，臭一会已经是最低的代价了。”

说是这么说，但他涂抹均匀后，还是忍不住甩了甩手，强忍心中的别扭。

都是闻盛乐的错。要知道在精灵之森，可没有精灵会用这种东西！

觉得自己突破了精灵族的下限，伊诺有些不高兴，但脸上还是一派风轻云淡，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为了展示史莱姆水的效果，他还特意举起双手示意他们仔细观察。

——果然，指尖上的红痕以闪电般褪去，纤长的手指再度洁白如玉，完美无瑕！

“真是奇妙！！”闻盛乐瞬间想到了自家了老妈，和他的那群阿姨们，要是她们知道了这种水……

这个水！怕是拥有比黄金还要值钱的前景！！！它会让人疯狂！

成老倒是凑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脸色严肃地问道：“这是去疤痕的药？涂抹与饮用有什么区别？”他听这水介绍的时候，可没见精灵说还有这种功效呐。

“不是，这是魔药原料，当然你要是非用它来炼金也没问题。涂抹的功效更强吧，毕竟喝下去就是尝个味道。”

闻盛乐：“蛤？”

就尝个味？谁要尝臭味啊！他真的不是在报复自己怀疑他的身份吗？

“嘻嘻。”精灵灿烂一笑，洁白的牙齿亮闪闪。

打都打开了，伊诺就把剩余的液体分别倒在闻盛乐和成老的手上，不超过三秒，两人惊奇地看着，闻盛乐原本手指上的红色小痣被渐渐淡化，消失。成老手指上的粗茧软化，恢复成皮肤原有的状态。

这也太神奇了吧！！

虽然两人的肌肤都没有变得向伊诺那样完美，但却胜在足够贴合原本的肤色，简直就是最完美的美容液！

浓郁的臭味中，伊诺把空瓶收好：“你们看到它的功效了吧，其实这还不是它的完全体，贝姆泽丽亚的贵族们会采购这种原材料，让魔药师们混入其他材料进行加工，炼金术师们制作好炼金瓶用来装瓶，魔纹师们在瓶身绘制魔纹，魔法师们再进行附魔，那才是它的顶级形态。”

“那样的豪华史莱姆水，已经完全没有臭味的存在了！相反，它可以像香水一样长久留香！”

“……只是臭味变香味吗？”闻盛乐迟疑着问道。这么多加工工序，只是为了去除几分钟后就会自然散去的臭味，这、这也太奢侈了吧！

“怎么可能？！”伊诺睨了他一眼，这都想不到？“要是只单纯的去臭味，他们干嘛多做那么多步骤？要知道，只购买原材料的话，那样的一瓶能在我们这购买几十瓶了！”

随即，他板着脸，深沉严肃道：“那样的水，可以让原本只有一天的功效，变成整整三个月！”

“而且功效加倍！”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真正做到让美丽加倍！”

振奋的语气没有让两位男士有多疯狂，伊诺有点想念那群会尖叫的贝姆泽丽亚的贵族了。

“……说了这么多，那你有这样的好东西吗？”闻盛乐迟疑，精灵一直再说别的什么贵族是怎么做的，那他这里到底有没有呢？有的话他怎么不拿出来卖，反而出售的是他口里的“原材料”呢？

要是没有，再惊叹不过也是可惜罢了。

“啪！”伊诺感觉有一只看不见的箭射穿了他的心脏，狠戳痛点。

——原本、原本是有的啊！

——可是现在拿不出来！

“没有。刚用的那一瓶也是我现在能拿出来的极限了。”伊诺心痛不愿面对，转身背对闻盛乐：“学习魔法的价格我要好好评估一下，你先自己炼好体魄吧。”

眼见着伊诺不想多谈，闻盛乐赶紧掏出手机，精灵还不会使用手机呢。

瞅瞅闻盛乐凑到他眼底的方块机器，伊诺拍打斗篷上的灰土，重新系好，打开神秘盒子，露出里面神秘的机器，一步一步跟着闻盛乐学习如何操作这种炼金产物。

“那我就先走了。”成老笑着摆手，这回是真的不准备多待了。闻盛乐急忙将智能机转向成老：“成爷咱俩加个好友。”

日头眼见着越来越盛，伊诺也想赶快离开那股渐渐升起的干热，没有再多的话急着要讲，三人互相道别。

成老倏地掀开身后那块遮挡布，漆黑的摩托亮瞎精灵的双眼，闻盛乐震惊地直卧槽。

“帅毙了！”闻盛乐发出羡慕的声音，蓝鱼似懂非懂地跟着他点头。

蓝鱼的丝带打在伊诺手背上，冰冰凉凉的，伊诺回过神，望着成老将鸟儿子们的笼子挂在摩托车后座，跨上摩托，一骑绝尘。

真酷啊，他也想要，这不比独角兽香多了？！

“唉你这鱼——”

伊诺正眼馋着炫酷的摩托，只听得闻盛乐迟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伊诺转身，闻盛乐低头看着自己给老爹带的鱼食，举起来郑重询问：

“能养吗？他吃这种鱼虫吗？”

*伊诺：“史莱姆那种魔物怎么会出现在人类城邦？”

当然是野生史莱姆只要一出现，就被冒险家们抓住，加工后卖出去啦！毕竟顶级美容液贵族男女都很喜欢。

*倍魔——数倍魔力的意思

*骑着摩托遛鸟摆摊的大爷是我在摆摊的时候亲眼见到的，后来上网一查才发现60岁以上70岁以下的老人只能骑轻便摩托，所以、可能、大概，我得叫人家大哥而不是大爷（掩面，知道以后太羞愧了，一回想就觉得社死，不知道当时大哥咋笑得出来还一直跟我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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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