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壁画是一个巨大的自画像,白绝见那壁画和他房间里的自画像一模一样,莫非这东西就是那巫师的藏身之所。
“小心。”
宁谓皱着眉走过来,“这上面有毒液。”
果不其然壁画的边缘抹着粘稠的白色液体,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芷江看到后赶忙远离一边,嫌弃的擦着没有沾上液体的手指:“你怎么不早说,咦,好恶心。”
宁谓道:“早知道我等到你上手的时候,我再说了。”
芷江话堵在嗓子眼儿,憋出一阵咳嗽:“你…”
白绝仔细观察着那壁画的不同寻常,这个自画像上的面容好像和他房间里的表情发生了变化,窗外一阵乌鸦的叫声,不少乌鸦在拍打着窗户,眼睛发出红色的光,这很显然是受人操控。
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找到巫师。
“大家找东西将那壁画搬走。”
白绝边翻箱倒柜边说,“找抹布什么的擦掉。”
安特看到橱柜里面挂着一条抹布,刚打开橱柜,一把暗剑飞了出来,幸好他躲得及时,不然脑袋都开花了。
安特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墙上的剑,胸腔剧烈喘息,他捂住胸口惊呼:“要是我走的不及时,脑袋都开花了,我天,白哥,这可真危险啊!”
“我找到了。”
“接住。”
安特把拿出来的抹布扔了过去,拿抹布泛着黄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白绝屏着呼吸接住那抹布,走过去将那壁画的粘液擦拭。
白绝想试着抬一抬,结果没抬动,这壁画虽然看着轻,但是竟然门一样重。
宁谓抓住另一边,“都过来抬。”
果然众人的力量就是大,不一会儿那壁画便发出“咔嚓”一声响动,门的一角浮现了出来。
壁画被重重的放在地上,楚北看见这门上还有钥匙孔惊奇道:“不行,还得需要钥匙。”
芷江“啊”的一声:“难道白忙活了。”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苏宁阳手中拿着钥匙走了过来,果然那钥匙口和钥匙孔完美契合,“我看未必,怪不得那地毯底下有点儿硬,原来有钥匙。”
安特嘲笑的说:“看来这巫师脑子也没有那么聪明,反而有点儿笨。”
在钥匙的转动下,门终于开了,房间摆满了画像,都是巫师的,各种表情都有,狰狞,恐怖,除了画像以外,其他一无所有,白色的墙面逐渐变得暗黄,粗糙,就当进去的时候那门突然“砰”关上了,发出巨大的响声,整个房间回荡着关门的响声持续了五秒后,一声巨大的嘲笑发了出来,那巫师不知身在何处笑声若隐若现:“哈哈哈,哈哈哈…”
“要说你们笨呢,你们还聪明,要说你们聪明呢,你们还真笨啊!这么着急送上门。”
“是那女人叫你们来找我的吧!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不过没关系,她找不到我的。”
宁谓不慌不忙挽着袖口,优雅的笑了声:“哦,真的如此吗?”
他不慌不忙的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自画像,弯下腰不知道和谁说话:“你不妨看看你漏掉了什么呢。”
巫师突然爆发出狂言蜚语:“还有个人呢?”
芷江一脸疑惑,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她有些慌张,这房间里极为压抑,她拍打着门焦急的喊:“小哥哥呢?你这丑八怪,你把他怎么了。”
楚北拉着她的胳膊眼角抽了抽,语气中夹杂着愤怒和无奈:“别闹了。”
芷江这才冷静下来平复着情绪,看着眼前的景象,安特看着那自画像好像在变化:“宁哥这是怎么回事啊!白哥人呢?”
就在刚才,宁谓为了以防万一趁众人都在进门的时候附在白绝耳边说了声:“先别进去。”
果不其然,门外突然传来开锁声。
那巫师见情况不妙,赶紧逃离自画像,结果却被一把握住,逃脱的缝隙被堵住,那缝隙只是一个很小的缺口,却没想到被这人发现了。
巫师的自画像情绪逐渐不对劲眼神变得愤怒无比,嘴巴大张着:“什么时候发现的。”
苏宁阳在不远处笑了声,安特戳了一下他不明白的问:“你在笑什么?…”
苏宁阳:“…”
他拍了搭档的脑袋一下,无奈的摇摇头:“你不会看,巫师在说话的时候,声音是从那壁画里传出来的,虽然很细微,但容易被察觉,而且说话声只有一个地方。肯定是需要从某种地方出来,那当然需要一个口啊!而且他是怎么进去的?也是需要口的。”
安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厉害,厉害,不行,我得多练习练习了,这次出去肯定得多上上白哥的课。”
“你这笨脑子上几节课都没用。”
“哎,你说谁笨脑子。”
巫师:“…”
宁谓直接将画像拿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走吧。”
门“咔嚓”一声开了,白绝开锁可费了不少功夫,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开门那么轻松,到第二次竟然如此之难,他足足开了几遍才打开,修长白净的手指都泛红,看着他们安全出来,心里的重石这才稍稍落下。
“里面什么情况。”
安特一出门就跑到白绝身旁,求安慰:“也没什么,里面就是很恐怖,到处摆满了那巫师狰狞的自画像,哎呀,现在想想还浑身起鸡皮疙瘩。”
“哎,对了,白哥你是怎么知道里面有危险没有进来的,真的神了!”
白绝看向宁谓道:“多亏了,你宁哥。”
宁谓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壁画,温柔的笑了笑:“哥哥怎么不叫我。”
白绝疑惑的歪头,宁谓却看到他这个动作笑了笑。
“好了,快519房间,时间不多了外面恐怕已经大乱了。”
…
房门刚打开外面就传来无数飞剑,将走廊尽头戳成窟窿,芷江看着此等壮观的景象点点发出惊呼:“这这,这怎么出去。”
安特大张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撞了撞一旁的苏宁阳:“这!”
宁谓突然察觉手上的壁画好像在晃动,巫师的声音传来他狡诈的笑着,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你们别想出去了,一辈子待在这里,帮我建造古堡,谁能想到那些家伙短短两三天就死了。古堡一直没有修缮,正好留你们在这儿。”
白绝像是看到了什么,飞剑后面好像在消散,他轻声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们会留在这里,只可惜啊,你的愿望要破灭了。”
“怎么可能,你们别再异想天开了,这地方可是我打造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除非是天神降临,恐怕也别想出去,天神也没用,哈哈哈哈哈嗝…”
“你高兴的太早了,”宁谓紧紧的握着壁画在墙上猛砸一下,那巫师发出痛苦的哀嚎:“啊啊…哈哈哈,用这招也没用。”
就在巫师哈哈大笑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女子的高跟鞋声响了过来,在空旷安静的过道里发出咚咚的响声,刹那间空气中仿佛没有声音般,只能听到脚步声。
烟蓝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壁画,像是要将巫师抽筋扒皮,她哈哈的笑着,凄惨而悲凉:“终于找到你了,藏的不容易呀,竟然藏到了他的身上,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的!”
巫师听见这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却又强装镇定:“我怎么敢?我为什么不敢,他不是我儿子吗?我借用他的身体怎么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的就是我的。”
“你…”
烟蓝赤红的眼睛爆发出血丝,“给我。”
她朝着宁谓伸出手,刚拿到壁画,直接将那壁画捅了个窟窿,里面的人就自然而然的飘了出来,化作一缕白烟,跌倒在地上,衣衫褴褛,不成人形,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么狼狈!”
很显然如今的巫师早已不是之前的巫师了,年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依稀可见,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你不能杀我,我救的你。”
烟蓝爆发出嘶吼:“可能不让你救,凭什么要这么对我,凭什么,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不,你不能杀我。”
巫师刚说出这话,胸膛就已经被指甲贯穿了,烟蓝喘着粗气手指甲沾染着鲜血,往下一直滴,她悠闲的把手从那人的胸膛抽了出来,吹了吹正在滴血的手笑着看向他们温柔的弯下腰行了一礼:“多谢你们帮我找到他,你们走吧。”
这话说的极其温柔,根本看不出刚才杀了人的模样,只是脸上的血表明了一切。
空中赫然出现一个漩涡,呈淡蓝色,漩涡那头发着白色的光,与此同时,整个空间连天空都变成了白色,湛蓝无比的天空,太阳陡然升起,整个古堡透露出一丝温情,可阴暗的血渍和潮湿的过道依然隐隐若现。
芷江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地上一滩污血证明了,眼前这个温柔的女人刚才杀过人。
烟蓝笑着慢慢的走着,身体逐渐变透明,过道中回荡着久久未能散去的高跟鞋声。
…
安特:“…”
苏宁阳:“…”
安特烦躁的揉了揉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么温柔的女孩儿,怎么会变成这样,果然温柔的女生都有爆发力。”
芷江交叉着手臂,一脸不屑道:“这怎么可能,我们都是很温柔的,谁像你这么呆。”
楚北不想再待下去拉着她,朝着漩涡走去,不一会儿消失在过道。
苏宁阳朝他们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学校见学长。”
白绝:“好,回见。”
安特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就被拉了进去,漩涡里传出“咚”的一声。
安特:“…”
“你又敲我头。”
“哈哈。”
“你还笑。”
白绝不知是在感慨他们的感情,还是久久不能回过神,这让他回想起了自己的事情,难道这世上真的就没有感情可存在吗?
他的母亲抛弃自己不知所踪,最后传来死亡的消息,他的父亲更不爱他的母亲,可是只能为了父母的原因,所以娶了他的母亲,不爱为什么要娶,他以前不明白,可现在依旧不明白。
宁谓见他愣神,拽着他就朝着漩涡口走去,“走了,哥哥回去睡一会儿,困死我了,哈。”
他打着哈欠,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身边是杨百的呼噜声,这家伙睡得倒是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白绝望向窗外月光正好,又看向床下的人已经安然入睡,他自嘲一笑,闭上眼睛。
经历此次一战,睡觉质量都变好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新闻上报道,自杀了几个人原因无从查起,更不知为何要这么做,听街区人员报道,就说是莫名其妙跳楼自杀,有的甚至直接割腕死在家中,对这种事件6年前警察也调查过,可一无所获,到如今都变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白绝睁开眼,就像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瞪大眼睛坐了起来,杨百手里端着牛奶坐在床上,无奈的递给他:“小白,你最近精神状态不佳啊!怎么了?昨晚做贼去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白绝:“…”
他揉了揉头这几天状况确实不太,头晕眼花,他敲了敲脑袋询问:“他人呢?”
“你还问他,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行了,别管他了,喝杯牛奶提提神。”
“我做了早饭一吃,咱们回学校。”
白绝点头,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有课,赶忙穿鞋,将牛奶一饮而尽,放在桌子上去吃早饭问道:“现在几点了。”
杨百叉着腰跟家庭主妇一样啰嗦的说:“你还问几点了,我以为你不关心呢,现在都中午1点了,你说说你你也真能睡,怎么回事儿啊?小白,有什么事儿你和我说呀,怎么不拿我当朋友。”
白绝快速将包子吃完了,喝了口稀饭,“什么嘛,怎么会?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行了,别问了,快收拾吧,我去洗洗。”
杨百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严肃道:“这就对了,好好想想你以后要不要和我干。”
“知道了。”
白绝边刷牙边回复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上都浮现黑眼圈了,这游戏害人啊!恐怕自己也逃离不掉这个命运,只能跟着那人一点点完成副本。
他突然想起,这个游戏好像是一个平行世界,既然在游戏里有直播台,那现实世界会不会有,抱着这个期望快速洗漱完换了衣服,就拿着手机查看。
可半点线索也没有找到,之前的AI头盔公司有没有下落,和学校联动的东西怎么会找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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