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泽冲着姜然身后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低头看怀里的人,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大庭广众之下姜然脸色微微一变,像惊了的兔子般连忙去看周围的保镖,见都低着头这才微微松口气,可还没等他跟苏宁泽抱怨呢,头顶就传来苏宁泽生硬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你跟踪我?”
姜然心里立刻就升起了委屈:“我担心你。一声不吭地走.......”
姜然幽幽的语气让苏宁泽顿时没了声音,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姜然知道,随即松开抱住苏宁泽的手,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回家再找你麻烦。”
苏宁泽眼中闪过笑意,伸手摸了摸姜然的头,回了一句:“好。”
林堔看见两人旁若无人的**,更加火大,可敢怒不敢言的只能看着。
他几乎是在姜然进来的一瞬间就猜到了姜然的身份,苏宁泽和姜然的事圈子里有不少人知道,但很多都以为姜然只是苏宁泽一时兴趣养在身边的小情儿,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纠葛可不是一般的深。
林堔就属于多数人和少数人之间的那种,因为和谢谡的‘狐朋狗友’关系,又对圈子里历来对苏宁泽这帮人‘太子党’称呼的不服,他才会动姜然,那料苏宁泽为了他竟然会自残,林堔到如今都还没从中回过味来。
如今终于见到真人,他上上下下的把姜然打量了一遍,是个美人,可在他眼里还远远不对能到蛊惑君王的那一步。
林堔看都没看地上散落的纸张,他爸做的那些事虽然从来不让他沾染,但他多少都知道些。
“姜然。”
姜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能猜到和自己有关。看着林堔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林堔的电话再来的路上就一直疯响,林父接到苏宁泽的消息后人急得要爆炸,给林堔和他身边的助理打电话无果后把电话打到了苏宁泽这里。
苏宁泽手机开着静音,屏幕不断地闪动,他却随手一丢把手机丢到了副驾座椅上。
林堔着急忙慌的接起电话,生怕晚了一秒钟就会有人扑上来抢自己的手机。
“爸!救我!”
——
苏宁泽用一种保护的姿态圈着姜然往外走,看见外面停的车,嘶了一声:“我这可真算是犯了大忌啊。”姜然开的车就是平常经常用的那辆,他却一路都没注意到。
车内的隔板缓缓上升,姜然把拖鞋一蹬,手脚并用的握紧苏宁泽怀里,保抱着人小幅度地摇头,颇有些抱怨的意味,“你速度太快了,我好几次差点跟丢了。”
车子缓缓发动,车内的温馨氛围跟此时仓库里的萧瑟绝望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宁泽笑了笑,食指在姜然挺拔的鼻锋上刮了一下:“是姜姜技术好。”
“刚才怎么没帮他求情?”苏宁泽把姜然抱坐在腿上,下巴蹭着姜然的软发。
林堔父子,一个跪在苏宁泽面前,一个在电话那头哀求,最后把谢谡都搬出来了,见苏宁泽冷心冷情软硬不吃,林堔只能把主意打到了姜然身上。
向来狂傲的不可一世的小少爷,跪在姜然脚下哀嚎,苏宁泽蹙眉看着,刚想有所动作,就见姜然往后退了一步,与林堔拉开了距离。
姜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拒绝的态度却足够明显。
“为什么要帮他求情。”姜然眨了眨眼,像是不解般问,“你是帮我出气,为什么我会和他站在一边。”
苏宁泽接着追问,“那你就不怕我真的对他做些什么?”
姜然的手顺着苏宁泽的外套伸进去,绕过他的人鱼线,缓缓摸到后腰上,触手冰凉,带着让人无端胆寒的恐惧。
“杀了他吗?”姜然慢慢把那东西握在手里抽出来,举到眼前,看着那凌厉干净的线条,以及沉甸甸的手感,突然小声嘟嚷了一句:“我相信你。”
在苏宁泽欣喜若狂的目光下接着道,“你做事情肯定有你的把握,要是你真一时冲动做了什么傻事,大不了我们俩一起承担。”
苏宁泽没蠢到这个地步,再说他怎么可能让他的姜姜陪着他一起涉险,这次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一道小小开胃菜,他哪会让林堔那么容易就逃过去。
苏宁泽吸了口气,稳住心神,“姜姜这是在跟我告白吗?”
“哪有?我——唔......枪......”姜然心惊肉战的,他手里握着枪,不知道里面是否有子弹,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走火了。推不开苏宁泽,姜然连忙把东西丢到一边。
两人分开时,姜然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净了,他恼怒的推了苏宁泽一把,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这家伙每次都不管不顾的压上来,身上有伤不说,还不顾他手里的危险家伙。
姜然不知道的是,苏宁泽当时捅自己的那一刀可谓是费劲了心思,刀子没入肉里,怎么流血比较多又不会真正的伤到要害,他从小在军队里可不是白混的。
苏宁泽把人按在怀里,柔声认错,“好啦,不逗你了。”怀中的人安分了,他又补充道,“这不是高兴嘛。”
苏宁泽的唇沿着姜然的脖子摩挲,姜然敏感的往回缩,苏宁泽的嗓音里夹带着模糊的笑意,“姜姜还是这么敏感啊。”
姜然没搭理他,伸手拿过刚才丢出去的枪。是个男的就没人不喜欢这东西的,但在我国这东西的管制力度可谓是严丝合缝,普通人这辈子恐怕都没看见的机会,更别说上手摸了。
姜然这也是第一次见,自然是满心的好奇和惊喜。
苏宁泽看着姜然像个好奇宝宝,摸摸这,看看那,嘴边溢出一声笑,姜然抬头督了他一眼,“不准笑话我。”
苏宁泽双手做无辜状,“我哪有。”
苏宁泽的手心抚上姜然的手背,见他喜欢正经起来,牵引着姜然的手在枪上游走:“这是意大利的□□92,弹容量为15,有效射程50米,适合战场作战,是现在市面上比较流行的一款。你看啊,扳机,这个你应该知道...这里是套筒、枪管、保险机......”
姜然看着苏宁泽边说,边三下五除二的把一把完整的枪拆分,眼中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子弹呢?”
苏宁泽伸手不知从哪晃了下,一个小铁盒子就出现在了姜然面前,打开,里面紧密排列的俨然是一颗颗金色的子弹。
苏宁泽抽出一颗,把枪恢复原样,装到弹匣里,在姜然闪着星星眼还在感慨时,握着姜然的手,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姜然脸色立刻就变了,“姜姜,你知道吗?你不在身边的这些日子,我这里比子弹没入难受。”
姜然对上苏宁泽的眼。
他看姜然的眼神温柔和专注,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姜然在,他的眼里就只剩下姜然。
苏宁泽没想吓他,把枪丢到一边,低头吻姜然的眼角:“姜姜,我爱你。所以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任何疑惑、害怕、好奇...所有所有,我作为你的爱人,想给你最好的,帮你解决所有不顺心的事,我只想要我的姜姜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姜然深深呼吸着属于苏宁泽的味道,认真的想了想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就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只剩下最后一点筹码,还是义无反顾的全压了上去。
这一次从身到心他全都给苏宁泽,哪怕最后落得个荒唐的结局他也不在乎。
只要苏宁泽对他还有感情,他就不会主动离开。
车停到在院子里,苏宁泽弯下腰替姜然穿鞋。姜然红着脸跳下车。
院子里汪叔带着人正在打扫鱼池,草坪上的秋千随着秋风摇晃。
姜然走过去坐下,朝着苏宁泽招手:“苏宁泽,你来推我好不好?”
明媚的阳光,湛蓝的天空,虫鱼花鸟的鸣叫汇集在一起,包围着白色秋千身上的男孩,梦幻的让人感觉不真切。
苏宁泽向上弯起的眸子里只剩下那一个身影:“好。”
——
姜然自从苏宁泽受伤后就没再去过公司,原本他以为自己这份工作要凉凉了,没想到老板知道他请假后还亲自打电话过来问候,让他不用担心,请多久的假都可以,把事情处理好在回去上班。
姜然不傻,一想就知道应该是谢谡跟老板打了招呼。
所以他抽时间给谢谡打了一个电话。
谢谡自从知道姜然出事后没少往医院跑,可除了刚开始的两天外,他就再没见到过姜然。南楼他能进去,可苏宁泽对姜然的占有欲只能用恐怖来形容,恨不得人时时刻刻都在眼前,他被拦在苏宁泽的病房外,姜然一天也没露面。
打电话给姜然匆匆说了两句便挂断了。
谢谡对姜然心中有愧,林堔绑架这事不管怎么说都跟他有一定的关系,他想见姜然又害怕真的见到他。
姜然从李睿那搬出来的消息像是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谢谡知道自己是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接到姜然的电话他还是忍不住欣喜若狂,做不成恋人他们还能做朋友,他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姜然原本只打算在电话里道谢的,但禁不住谢谡的苦苦请求,还是和他在外面见了两面。
前一天晚上他跟苏宁泽把这事说了,他原以为苏宁泽会生气,没想到他竟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姜姜,你该有自己的生活和圈子,我支撑你的所有想法和决定,你能告诉我,我就很高兴了。”
苏宁泽没说的是,他确信姜然对他的感情不会被谢谡这毛头小子撼动,在他眼里,谢谡和一只蚂蚱没多少区别,顶多是蹦跶得厉害一点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
苏宁泽的话让姜然心中有了底,第二天下班后没第一时间回家,而是打车去了谢谡给了地址。
谢谡早早就等着里面。
谢谡对姜然有愧疚,想跟他道歉,可绑架的事情最后牵扯到苏宁泽,也就成了谢谡再也无法宣之于口的烂在心里的秘密。
谢谡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说话一开始还有些忌讳,拐着弯问姜然苏宁泽对他怎么样。
在看到姜然脸上心满意足幸福的笑容,“他对我很好”后,他便彻底放下了。
恢复一开始大大咧咧的模样,嚷嚷着:“要是他对你不好,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就告诉我,哥们帮你出气。”
这话一出,姜然也明白了什么,脸上呈现出嫌弃的表情:“去去,谁跟你是哥们。我比你大一岁,乖乖叫哥!”
“哥!”谢谡也不含糊,当即就嘚瑟上了,嬉皮笑脸道,“叫就叫,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两人的聊天在一种愉快的氛围中结束,说笑着往餐厅外走,姜然老远的隔着玻璃就看到外面车边倚着的人了,脸上止不住笑意地朝着苏宁泽走去,“你怎么来了?等很久吗吧?”
九月底了,早晚气温很低,姜然有些心疼。
“在车里坐着呢,刚下来换换气。”
苏宁泽把人揽进怀里,朝着姜然身后的人打招呼:“小谢总。”
这个“小”字气得谢谡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谁不知道他这些日子为了管理好公司费了多少心力。而苏宁泽这个‘小’字将他所有的努力都否定了,“小谢总”说到底还不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呗,要是没有他哥......
谢谡想起不知在那个场子里听到的话来。
姜然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外,朝着谢谡挥手,“走了。”便由苏宁泽护着弯腰上车。
谢谡站在原地,看着红色的车尾灯,慢慢‘呸’了一声,愤愤不平的结果门童手中的车钥匙矮身上车。
油门踩的轰轰作响,线条流利的跑车箭一样冲入车流。
——
国庆假期近在眼前,苏宁泽提前两天把事情讲了,苏泽虽然从岗位上退下来了,但一直都是国庆阅兵仪式的座上宾,今年也不例外。苏宁泽问兄妹俩有没有去看庆典的意思,收获两双崇拜的星星眼和止不住的点头后,他把电话打到了他爷爷哪。
庆典当天,姜然和姜玲起得很早,苏宁泽知道两人兴奋,也跟着从床上爬起来。
就在一大一小纠结着该穿什么才合适的时候,有卫兵送来了三套除了尺寸不一其他却一模一样的衣服,姜然拿过苏宁泽手中的衣服,把最小的那套塞到姜玲手中,招呼着她回房间换衣服后,自己也闪身进了衣帽间。
很快三人整理完下楼吃早餐,怀着兴奋激动的心情坐进车里。
“宁哥哥,你以前到□□前看过仪式吗?”姜玲从前面扭过头问。
“看过,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苏宁泽从小受的教育很是宽松,但再怎么都是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照射下长大的,对于这个强大的祖国,他的心中充满赤诚与热爱。
“酷哦!”姜玲发出赞叹,一想到接下来即将看到的就激动地有些坐立难安,一直缠着苏宁泽问东问西,苏宁泽耐心的一一回答,姜然在一旁安静认真的听着,姜玲是小孩子说话可以随心所欲,问了许多他不敢问却又好奇的问题。他默默的听着,时不时插两句,因为当天很多地方都封路的原因,早高峰就不存在了,车辆很快就到了地方。
车子驶入宫门,三人一下车就有穿着戎装的军人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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