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沉沦 与 清醒

肖安时打算以后搬来市中心的高级公寓居住,这样即使是下雨天,希慧也不需要待在山脚下的小别墅里,他觉得这样会将她困在那里,让他开心地占据对方的所有。

他隐约觉得希慧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渐渐地,肖安时不知道在何时开始规划好了之后的生活,他希望这不是单方面的臆想。

站在车旁,肖安时看着从远处奔来的她,心情不自觉地变好。

“如果有人愿意主动走向你的话,你要抓住机会了。”江伶曾经这么和他说过,当然这句话暗藏的前提便是——对方也是真心的,而并非出于占有欲的“喜欢”,她深知肖安时的性子,他不会轻易付诸真心。

为什么会喜欢上希慧?他也不太清楚。

如果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有答案,那就太好不过了。

市中心某公寓。

肖安时一开始就没有想将希慧送回她租住的地方,他想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他想她会答应的。

他轻柔地将门关上,将谷希慧身上的外套放在沙发的背脊上,接着走去了厨房。

谷希慧有些拘束,她双手撑在身体的两旁,肩膀微微耸起,好奇着打量四周,这里看起来还没有装修好,丝毫没有生活的气息。

她不清楚肖安时是不是要搬来这里,他什么都没有说。

思考之间,突然间脖子多了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钥匙的模样,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吊坠。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记了吗?”肖安时将她的秀发撇向一边,显露出优美的颈线,以及银色的项链。

“真的忘记了......”,自从父母去世之后,谷希慧便不再过生日,身边没有了他们,岁数的机械增长并没有带来喜悦,而是无尽的空虚。

肖安时其实还准备了蛋糕,他正想往厨房走去,却没有想要被希慧给拉住。

“其实我很久没过生日了,谢谢你,安时。”她握住了他的手,纤细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拖鞋散乱地丢在地上,谷希慧以跪姿坐在沙发上,她努力地直起上半身,拉近和肖安时的距离,右手则放在了他的腰间上。

肖安时并非想要避开她的主动,他只是想要去厨房将冰箱里的蛋糕取出,简单的生日不能连蛋糕也没有。

“有你就足够了。”谷希慧将脸贴在肖安时的小腹上,她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些红酒的缘故,她的行为比起平常来讲要大胆了许多,即使不吃蛋糕,他希望希慧先洗个澡先。

在洗完澡之后,肖安时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她吹干头发,温热的洗澡水并没有冲刷掉她身上的躁动和晕乎。

“安时,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吹风机停下的那一刻,她率先打破了安静,“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

“我......你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如果只是这样帮助我,其实我不会真的喜欢上你,总之有什么东西不一样。”如果将谷希慧比作路边的乞丐,肖安时是路过的好心人,他给她投下了一块硬币,仅仅是这样的关系,谷希慧只会对他报以感激的情感。

谷希慧不知道到底是哪句话触及到了肖安时的内心,他看起来像一只贪欲没有下限的狮子,正在紧盯着他的猎物,细碎的吻一点点地落在她敏感的脖子上。

傅徵居住的公寓。

温瑾莎坐在沙发上,她蜷缩着身子,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按照她所熟知的秉性,如果她不再回到温家,就此之后温家便会和她隔断关系。

父亲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他作出这样的事情,她是毫不意外。

自从她住进了这里,傅徵便不再出现,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她也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接纳她,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有个可以庇护的地方也不是很差劲,对她而言,现在更为重要的是——她迟早需要寻找一份新的工作、新的住所。

她能再继续求助于傅徵吗?但他已经不见踪影,她该怎么联系上他呢?

突然响起的门铃让温瑾莎一惊,她拖鞋也没有穿,就这么奔向玄关,她希望是傅徵。

当理智覆盖掉虚幻的喜悦的时候,傅徵他怎么会按门铃,他是公寓的主人,他有钥匙,她是傻子吗?带着对自己的耻笑,温瑾莎打开了门。

“您好,是这样的,傅先生委托我们卖掉这所公寓,他告知我们房子里还有住客。如果交易顺利的话,大概这几天接手公寓的人回来收房了,所以请您及时搬离公寓。”

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将温瑾莎从头到脚的淋湿,她该清醒了。

谷希慧位于上位,她纤细白嫩和炽热的手指抚摸着肖安时的腹肌,以及清晰可见的青筋。

因为俯视着对方,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散乱的黑发,浓密睫毛下迷离的眼神,还有因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胸口。

她最终将手放在他的脸旁,手指放入他的口中,抚摸着虎牙,肖安时迷离的眼睛中只装着她,忍不住将手指抽离再吻下,舌头交缠着,只能听见彼此厚重的呼吸声和亲吻声。

他是属于她的礼物。

或许是醉意仍未散去,看到他隐忍的表情,谷希慧仍旧不紧不慢,一下子就将礼物拆掉就没有意思了,所以她在一点点地压迫着对方。

肖安时的手并没有被固定住,正放在身体的两侧,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印证了他的隐忍。几番磨蹭之下,粘腻的东西沾满了他的腹部。

“我可以触摸你了吗?”他将手掌搭载谷希慧的腰间,轻声询问着,但她没有回应。

肖安时抽取了几张纸巾将身上的粘腻之物擦拭干净,希慧似乎是在等待他的主动。

做完准备之后,肖安时握起她的双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谷希慧俯身吻在了他的眉心上,“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第一次看见肖安时的时候,她就在想他为什么不能笑一笑。

握着腰间的手不断往下,接着紧握着,几番磨蹭之后才顺利地进行下去,耳边是她厚重呼吸声,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耳廓上。

意识迷离之间,谷希慧发现他看待自己的表情就像潜伏在水面上的鳄鱼,他口里喊着项链的吊坠,银色的钥匙吊坠被含在粉色的舌头上。

肖安时似乎是在表明他是属于她的,打开他心门的钥匙只有她这么一把。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并未备注,也没有被标记成任何类型。

谷希慧看着肖安时的手伸过去床头柜将手机拿起,她紧张了起来,埋在他的耳边,“不......不要接。”

手机并没有被拿稳,继续地留在了床头柜上,他的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了闷哼,脑袋靠在希慧的锁骨腹肌,他刚刚差点就要......

“我只是想要调成静音,不用那么紧张。”肖安时的大手抚摸着谷希慧的后背,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几番折腾之后,谷希慧已经精疲力尽,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进入浴室,又是怎么回到柔软的床上。

“希慧,我得出去一趟,你离开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发讯息。”朦胧间,她用鼻腔发出了声音。

醒来之后,床边的确是空的,谷希慧不想马上离开这里,她继续窝在床上回忆着昨晚零散的对话。

“你或许有想和我结婚吗?”

“如果你愿意可以来这里。”

......

肖安时这么突然离开,应该是有很着急和重要的事情吧,她伸出手往空中抓去。

医院。

肖安时站在病房外,他凌晨赶到这里——肖老爷子正在被抢救中,他的律师焦急地想要联系上肖安时,因为他手上有前不久肖老爷子写下的遗嘱。

很不幸的,肖老爷子抢救无效,在即将迎接次日的太阳之前,他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肖安时成为了这份遗嘱的最大受益人,肖老爷子手上的股份以及肖家老宅等一些不动产也一并赠与给肖安时。

一群人正闹哄哄地质疑着遗嘱的真假,交织起来的争吵声让肖安时想要赶紧离开这里,他想要回家,想要见到希慧,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疲惫。

“唷,我看凌晨的时候律师给你打电话也不接,看样子是在哪里风流了。”说话的人正是肖家的长孙,虽然身为长孙,他却没有闯出个名头,甚至到现在也尚未娶妻。他看到了肖安时脖子上粉色的印记和略微红肿的嘴唇,便毫不留情地讽刺起来。

“听说你的订婚宴进行的并不是很顺利。”肖安时不愿继续拉扯,事到如今已成定局,肖老爷子的眼睛不会再睁开,现在需要讨论的是何时进行丧礼,而不是为遗嘱而争吵,他无心和对方继续交谈。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希慧发来的讯息,“我找到了工作,明天上班,这周可能会比较忙,不过我也会找时间来见你。”

最终丧礼将在三天后举行。

傅徵没有去参加丧礼。

那天,他要离开临城前去C国旅游,但临走前他需要将公寓里的窃听器拆除掉,刘瑜并不是手脚利索的人,傅徵早已发现她安装的东西。

傅徵看了眼天空,说不好航班会延迟,是不想他短暂离开临城吗?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不能成为你的唯一,但你可以成为我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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