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个戏精

的士车上,向月的手紧紧握住外婆,脸上还残留着之前哭过的泪痕。她不经再次问师傅还有多久到医院,司机看了看,示意小姑娘别着急,过了这个红绿灯就到了。

向月的内心松了一口气,心里无比的自责,如果自己早点回来,是不是外婆就不会这样陷入昏迷。

她恨啊!她怎么不恨,因为自己而连累了他人。

可现在也没有恨的机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外婆的安危。

司机刚在医院门口停下车,向月便马不停蹄的打开车门带着外婆朝医院走去。

向月将外婆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另外一只手撑着外婆,速度快了很多。

值班的小护士见门口一个小姑娘扛着一个岁数很大的老奶奶,也顾不上喝水了,立马把水杯放一边出去帮忙。

“来,小姑娘,把奶奶的手搭在我身上。”小护士蹲下身,将奶奶抗起,几乎是小跑着把老太太送去急诊科。

由于动静有点大,一到急诊科很多人的目光便投了过来。

小护士把老太太放在一个没人的长椅上,让她平躺着,随后解开她的衣领,保持呼吸道的通畅。

她立马从旁边的科室拿出一个垫子垫在老太太的头下,保持患者的头部处于高位,避免脑部充血,做完这一切后,小护士轻轻的将外婆的头偏向一侧,这么做是害怕呕吐物阻塞气道而导致窒息。

一旁的向月看着这一系列的操作,忙问着小护士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话说到这,小护士立马让向月去找找有没有冰块和帕子,冰敷头部有助于促进脑血管收缩,从而减少出血量。

向月不敢耽搁,但见外婆的神情没那么痛苦,她也就放心离开去找小护士说的东西了,虽然头上还满头大汗,但她不敢停歇。

“哒哒哒。”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脚步中似乎透露着着急。

小护士抬眼一看,仿佛看见了救星,她向他们招手示意在这边,而他们也注意到了小护士,几乎是用跑来到她的身边。

“患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还在昏迷中,不过我刚才让患者家属去拿帕子和冰块了,现在一时不在这里。”

“你呀你哎呀,把患者家属给我叫回来,有些情况我要确认。”宋主任扶额,他微微闭眼,似乎想用这种行为来掩饰他的焦急。

而他身旁的医生仔细的检查外婆的身体,几个人眼神互相确认以后,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便提出带老太太先去头部CT检查。

“现在立刻马上!不能有任何耽搁!”宋主任说罢其他几个医生合力将老太太放在担架上,朝指定地点跑去。

而等小护士找到向月并带她回来时,椅子上已然没了外婆的身影。

向月眼神四处张望着,可被迎面走来的宋主任打断。

“你是患者家属吗?”

向月点了点头,并且问道外婆的情况现在如何。

宋主任内心也很纠结,但出于医德还是要跟家属说明真实情况。

“嗯,我也废话不多说,老太太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初步判断是脑出血导致的昏迷,现在想向你确认一些东西。”

“你说。”宋主任说完这句话向月就紧接着接上了宋主任的话。

“那好,那老太太平常有没有呕吐的现象,或者有没有一侧的身子麻木甚至是肢体不协调?”

向月垂眸思考着宋主任的话,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

突然,她想起前几天外婆跟她说她头痛这几天就不能给向月做雪花酥的话,以及前一天吃完饭不久就开始到垃圾桶旁边呕吐的场景。

想到这些她也很笃定的回了主任的话。

“这些情况都有,但在今晚发生了一些事情,外婆被人用力的推倒,可能就直接引发了脑出血。”

“嗯,你现在跟我来。”说完便带着向月去了科室里。

*

“什么,你说这个CT很白的东西是血肿。”向月双眼微微瞪大,不可思议,但没过一会又紧张起来。

“嗯,你看,这个外圈发白的是颅骨,从中间分开左边的是右脑,右边的是左脑,两边对比一下,是不是看见左脑有一片发白?”宋主任说完朝向月看了一眼,手指着CT上所呈现出的画面。

“是。”

“但人的颅骨是没有那么白的区域,这便是血肿,血肿周边还有一片发暗的区域是水肿的脑组织,你能听懂吗?”

“能听懂。”

“那行。”主任将椅子转了过来面对着向月。

“我给你看老太太的脑部情况是想告诉你不能拖延下去了,你还有其他的家人吗?有的话也把他们叫过来吧。”

向月没有一丝犹豫,哪怕自己现在跟舅舅家的关系不好,也还是打开了手机,点开那个尘封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下,随后对面的人接起。

“喂,谁啊。”

“舅舅,是我。”

“我…”向月的第二句话还没说完对面就先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向月不死心,打过去了第二次,无人接听,第三次,还是无人接听。

向月不禁沿着墙壁蹲下,手放在膝盖上悬在半空中,头微微低垂着,导致看不清她的神情。

她心中前所未有的害怕,舅舅一直不接电话本就耽误了许多时间,现在一再耽搁,她不敢再想,只能再次打去电话,万幸,打通了。

“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真当我有那么多时间吗。”

“外婆住院了。”

“什,什么?”对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外婆脑出血,要手术,你们现在来第一人民医院吧。”向月保持着语气平静,时不时的深呼吸几次。

“好…好,我马上过来。”说罢对面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和隐隐的说话声,向月见他们答应,也将电话挂了。

*

“医生!我妈呢!”向山义一进急诊科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医生的手,急切的询问。

“病人家属你先别太激动,等我把情况再跟你们说一遍。”医生将向山义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跟他们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我刚才跟这个小姑娘说了一遍这个情况,既然你们来了,我可以再说一遍。”

“你妈妈现在情况危及,如果不动手术的话可能会导致局部出血量增多,从而损伤脑组织,会出现不可逆的功能障碍,严重点会危及生命。”此时的宋主任一脸严肃,跟病人家属诉说现在的情况。

向山义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样子看着很颓废。

突然他像想到什么似的,立马起身走向向月用力摇晃着她的肩膀,嘴里不听的咆哮着“都怪你没照顾好我妈!都怪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向山义的力气很大,弄的向月肩膀生疼。

宋主任看情况不对,喝止住了向山义的行为“病人家属这里是医院,不是给你撒气的地方,引发脑出血的因素很多,将错怪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干什么!现在最主要是治好老太太的病,现在一再拖延下去手术风险会更大。”

向山义听到这才渐渐放开了向月,带着舅妈跟着医生离开了。

向月的心情此时也很不好受,她的心里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一样,眼泪似乎被榨干了。

…….

向月熬了一个通宵,她的眼皮早就快耷拉下来了,她一直掐着自己的大腿,痛意可以不让她睡着,她就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外婆,外婆的呼吸微弱,跟前一天的老太太仿佛不是一个样子。

而她的大腿上早就因为掐了一个晚上而留下许多显眼的指甲印,在听到外婆的手术即将开始时她露出了第一个微笑,她感到庆幸。

天渐渐破晓,浅灰色的天空还镶嵌着几颗残星,太阳光也渐渐的洒进了病房中。

向月从椅子上站起,小腿瞬间感觉有针一直扎她一样,麻麻的,但她没管那么多,径直走向洗手间去洗了一下脸,洗了脸以后,她的大脑渐渐清醒起来。

她打算出去走走,毕竟听说医院后面有一个花园,她感到十分的好奇。

可就在她走到医院大堂时,目光一撇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她可能觉得是自己熬了一个通宵眼神有点不好使了,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起来。

就算她没有叫那个背影,那个背影转过身也自然看见了她,他小跑过去,叫住了她:“向月。”

她的身形一顿,转过头,发现真的是陈越,哦,看来自己并没有看错。

陈越看着向月这个憔悴的样子,一双眼睛无精打采,脸色十分苍白,有气无力的迈着步子,浑身都在诉说着疲惫。

他忍不住的询问道:“你这是一个晚上没睡觉?我看你这样子都害怕你随时就睡在路上了。”

向月没有回答,似乎是默认了陈越的说法。

陈越看着她的脸,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薄荷糖递给了她。

“困了就吃个薄荷糖清醒一下吧,大早上也不适合睡觉了。”

“以后可不能这样熬夜了。”

向月接过了薄荷糖,放进嘴里,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陈越和向月找了一张长椅坐下,气氛安静的诡异,还是陈越出声打破了这个气氛。

“话说你怎么出现在医院里。”

向月头垂着,沉默了3秒后回答了陈越的问题。

“我外婆脑出血住院,需要做手术。”

“你又怎么在医院里?”

陈越恍然大悟,他盯着天花板,缓缓的开了口。

“我姐她来医院复查,我妈想让我代替她去陪我姐复查。”

“这样啊…”

说完陈越站起身,他低头看着向月,她身上的负能量很重,大概率是因为外婆的事。

“走吧。”

向月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陈越。

“去哪?”

“后花园。”

*

后花园里绿树成荫,藤蔓青苔缠满树干。树梢上开满白色的,红色的,粉色的点点繁星,给花园添上了彩色的一笔。

向月和陈越走在鹅软石铺成的小路上,鞋子踩在上面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花园里的花朵很多,所以花园里的花香自然而然也很重。

她不经被角落里那朵粉色的花吸引,仔细一看,发现是她最喜欢的芙蓉花,它就开在那里,不受其他花朵的影响。

她慢慢的走过去,半蹲下来看着它们。

陈越跟在向月身后,他也被开的绚烂的芙蓉花吸引。

他走近芙蓉花,对向月说道。

“你好像很喜欢芙蓉花。”

“是啊,你听说过芙蓉花的花语吗?”

陈越摇了摇头,随后他眉眼中透露出一丝笑意,恍若一抹轻风拂过。

“那就麻烦向老师给我科普一下,陈同学有点不明白。”

向月被他这句话弄的一滞,不久还是开口道。

“芙蓉花它是贞操,早熟,纯洁的代表花,一般生长在温暖湿润的地方。”

“一般这种花不耐寒,但很喜欢肥沃湿润排水良好的砂壤土。”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想起了我爸种的绣球花…”

两个人在花园里几乎待了1个多小时,向月不断给陈越科普,陈越也认真的聆听着。

*

两人出来已经是将近10点了,陈越不禁感叹:“做向老师的朋友好幸福哦,还能跟着学那么多知识。”

“陈越。”向月被他这一顿夸有点不好意思。

“嗯?”

“………”

“唉算了,你不想说也没事。”

就在两人聊着时,不远处传来陈越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陈越!”陈越的姐姐陈以诺气势汹汹的走来,一见到陈越就是一顿输出。

“你跑哪里去了,出来也没看见你人。”

“真是服你了,小时候就那么爱跑,现在还是一个样。”

陈以诺虽然比陈越大了个3岁,在外人看来姐弟的感情不是很好,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姐姐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

“行了姐,我知道错了。”陈越露出被骂后的伤心情绪,可被陈以诺一眼识破,还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戏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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