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深秋气温微冷,空气凝出稀薄的薄雾,萦绕在纷纷扬扬的黄叶间,此时距离铃安街变异种袭击起火案已过去了四个小时。
斯莫维换上了白金军服,金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步履匆匆走在军部的白色风雨连廊中,拿着沿海城市提供的有关变异海洋生物遗体处理方案,准备送去研究室。
“斯莫维上校,等一下。”列夫宁急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斯莫维脚步一顿,停在原地转过身,列夫宁焦急奔来。斯莫维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这么着急?”
列夫宁跑了过来停下,脸色非常不好看,紧锁着眉道:“今天凌晨我们援助的铃安街变异种袭击案,刑警已经抓到嫌疑虫了。”
一般来说,他们只负责援助,案子的后续处理结果与他们并无关系,现在列夫宁却特意跑来与他说这件事,斯莫维立刻意识到,这个案子十有**和他们身边的虫有关,“结果怎么样?”
列夫宁:“通过路边监控,锁定这几天所有进过那家饭店的客人,随后再根据他们的身份继续筛查,最后在邱寄雁住处的门锁上收集到了与变异物种体内相同的变异物质。”
斯莫维拿着纸质文件的手一紧,文件被捏出了几道折痕,眼中浮现丝丝不可置信:“他?怎么会是他?”
“警方已经对他实施抓捕了,并且怀疑前天的军部二区受袭案也是他所为。”列夫宁着急道:“军部和铃安街的案子闹的太大了,如果邱寄雁被定罪了,我们没有做好看管工作,有可能会受到处分。”
军雌靠积累战功升职,处分会妨碍升职评选,这于他们非常不利。
斯莫维眼皮半阖,静默一瞬开口:“先把手上的工作处理一下,你抽空去国安部借一下伊修的工作报告,最好能让伊修证明邱寄雁没有作案时间,我去调取警方的执法记录仪录像和铃安街监控录像。”
他今年年底要升迁,如果现在被处分了就升迁无望了,现在唯一可以让他们不受影响的方法恐怕就只有帮邱寄雁洗脱罪名。
“行。”列夫宁应声离开。
斯莫维送完文件立马就驱车赶往警局,等红绿灯的时候,忽的想起前天中午在这条路上堵车,那时他看着军部二区路边的监控录像也怀疑过邱寄雁。
讲实在的,斯莫维是不太相信邱寄雁那样性格的人会接连干出两件这么大胆的事,不然他光是靠演技都可以名震虫族了。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绿灯亮起,斯莫维启动车子,认真注视着前方驶去。
或许和斯莫维的职位有关,监控录像和执法记录仪录像调取的还算顺利。
列夫宁这边情况就不容乐观了,眼中难以掩饰焦急。
他实在想不到他来到国安部借工作报告,不仅没有邱寄雁的无作案时间证据,还写着邱寄雁有可能作为凶手的记录。
“我可以拍一下这份工作报告吗?”
地方政府资料管理员放在鼠标上的手略微一顿,思索片刻点头道:“可以。”
今早就有警方过来调取留证过,也算不上是什么机密文件,列夫宁这个身份想拍就拍吧。
列夫宁听到答复,用通讯手环拍了张手上的纸质文件的照片发给斯莫维。
上面写的是当天伊修自己为了降低存在感自己在图书馆断后办理借书手续,邱寄雁在外等待期间与全和家族的弗莱克阁下发生冲突,脚腕伤口崩裂,他们在附近的一家饭店点餐休息。
将邱寄雁阁下暂时安顿好,我出了饭店购买处理伤口的药物。
回到饭店包厢,邱寄雁阁下热情邀请一同用餐,应邱寄雁阁下的要求,吃完饭再处理伤口,后离开。
描述内容与斯莫维看的监控一样,恰恰证明了邱寄雁有足够的作案时间。
伊修有空闲时间吗?请他回想一下邱寄雁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或者接触过什么较为怪异的虫,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邱寄雁没有犯罪动机的证据,斯莫维抬手打字发消息给列夫宁。
列夫宁看到长官发来的消息,嘴角扯出一抹笑:“你好,请问国安部伊修警官在哪个办公室?”
虽然伊修所在的国安部与公安同属警察系统,但国安部与公安相比权利较大,不受地方领导制约。
工作虫员看了一眼列夫宁,思索片刻道:“如果没出外勤任务,国安部成员可能会在四楼的国安办。”
列夫宁冲他点点头:“好的,谢谢。”
急冲冲乘坐光梯到四楼的国安办,却是扑了一场空。
“伊修?今天好像确实没看见他……”国安办工作虫疑惑环顾四周,“咦,他不是最准时上班打卡的吗?”嘀嘀咕咕小声说:“难道是出外勤任务了,这么早吗?”
军雌的听觉很灵敏,
列夫宁内心一惊,脚向前挪了半步,紧张道:“出外勤?他有什么任务吗?”
那名工作虫有些讶然:“啊?不知道啊,有些虫的外勤任务是保密的。”眼神瞟到墙上的钟表,急忙起身:“哎呦,时候不早了,我要出外勤了,不和你说了。”
匆忙拿了个帆布包往外跑,整间办公室一下子就只剩下列夫宁一只虫了,窗户的缝隙有风吹进空荡荡的室内。
列夫宁低头沉思刚才那个虫说的话,“今天好像确实没看见他……”
会不会伊修今天根本就没来上班?
列夫宁只好认命的离开国安办,去找地方政府负责考勤的部门。
得到的结果和料想的一样,今天根本就没有伊修的考勤打卡记录。
“国安部的啊,他们晋升全是靠外勤任务的,对于打卡上班这点看的不重,你要找国安部成员可以过一段时间再来。”这个部门的工作虫温和的对着列夫宁笑道。
列夫宁却是轻松不起来,他这里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进展,也不知道斯莫维那里有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谢谢你配合调查,打扰了,你继续工作吧。”列夫宁口头答谢后便踩着橙黄明亮反光的地板离开了。
斯莫维收到列夫宁的消息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从邱寄雁下手调查。
好在邱寄雁入境还不到七天,监控还没有被覆盖,调查起来不算困难。
邱寄雁这几天接触到的虫大多只有斯莫维和伊修,再有一个就是与之发生冲突的弗莱克,再广泛一点的,饭店的服务员……
先将自己排除掉,弗莱克的家族在当地小有势力,先搁置一下,饭店的服务员警方已经事先调查过了,筛掉……
只有伊修和弗莱克,这两只虫一个是国家公职虫员,一个是地方富商家族的雄虫,都没那么容易调查。
兜兜转转还是转回了伊修身上,斯莫维叹了口气,给列夫宁发消息:“你继续找伊修的行踪消息,我想办法查一下弗莱克。”
转眼已经快到中午了,现在邱寄雁还被关押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但愿审讯他的警官不会因为他是“变性虫”就对他严刑逼供。
倘若在他们帮邱寄雁洗脱罪名之前,邱寄雁自己就先认罪了,那他们今早半天的所作所为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斯莫维打算先去探监,看看能不能从邱寄雁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斯莫维在羁押邱寄雁的审讯室门口踌躇不定,面对紧闭的铁门,他在组织一会儿与邱寄雁对话的语言,要应对里面具有监听功能的监控。
时间已至中午,有虫过来给被审讯的虫送营养液。
斯莫维走上前,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是送营养液吧,这间审讯室让我来吧。”
那只虫看见斯莫维身上的军装,未曾言语的递过去一管玻璃容器装的营养液,液体泛着淡淡的浅蓝。
斯莫维隔着手套摩挲光滑的玻璃管,内心总结要问的话,敲了三下门,等里面的虫回应开门进去。
今早的夜晚没有发生什么声响,邱寄雁在寂静的环境中睡觉,如果不是被一群身着警服的警官带着一条黑蛇破门而入的话,他大概会睡到中午。
大早上的,被一堆警察强行撬开门闯了进来,同行的黑色攀爬在桌子上装橙子的果篮提手上,吐着红信子,眼神冰冷。
邱寄雁原本昏沉的大脑顿时惊醒,双眼瞪圆,语速结巴:“你,你们要干什么……”
“不许动,举起手来!”厉喝声砸进邱寄雁耳朵里,可惜他很没有思想觉悟,呆愣愣的没动,只有薄被从身上滑落。
警察迅速靠近制服这个“嫌疑犯”,并给他拷上65锰钢手铐,坚如磐石,双手被铐在背后,保准挣扎不开。
“你们要干嘛?!我又不是罪犯,凭什么抓我!”邱寄雁虚张声势吼道,心里慌的一批,难不成是人类身份暴露了。
警察可不会听罪犯喊冤,“闭嘴!每个犯罪者可都会说类似的话,你最好老实点。”而后又意味深长地说:“毕竟变成雄虫可不容易,对吧,阁下。”
冰冷的枪管轻轻敲了两下嫌疑犯的脑袋。
邱寄雁脖子上惊出冷汗,这个警察说的“变成雄虫”不会是指他作为人装虫浑水摸鱼吧,邱寄雁低下头如警察所言老实沉默。
被押送去公安局的警车上,邱寄雁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想问什么又不敢说,周围的虫手里冷冰冰的枪口随时都可以对准他。
根本不敢问,万一擦枪走火被枪毙了就完蛋了。
被押送到审讯室铐在铁桌椅上之前脑子还很混乱。
穿着短袖露在外面的皮肤被铁桌冰的一凉,邱寄雁还在费劲思考究竟是哪里有可能暴露了人类身份。
审讯室头顶的白炽灯亮的晃眼,邱寄雁被铐在焊接在一起的冰冷铁制桌椅上,对面隔着铁栏,一张木质桌椅放着一台光脑,两位面容严肃的警官坐在对面。
这里一定曾发生过许多恶贯满盈的审问。
“……阁下”警官犹豫再三使用这个称呼,“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请你来这里的原因。”
邱寄雁面上强装镇定:“什么事情,我还真不知道。”在把证据拍他脸上之前,他绝不能自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别这么凶,吓到这位阁下了可就不好了。”
两位警官一唱一和的起了个头。
邱寄雁不为所动,镇静道:“我确实不知道你们抓我来的原因,你们直接说就可以了。”
黑脸警察以为他是破罐子破摔了,直言不讳道:“今天凌晨一点在铃安街发生的海洋生物变异种扩散攻击案件是你造成的吧。”语气坚定道:“寇麦诞海盗卧底。”
“……啊?”邱寄雁这回是真的不知道了,懵圈道:“什么卧底?”
许是警察说的太顺口了,以至于邱寄雁都没太听清他说的海盗名称是什么。
“今日凌晨一点铃安街的一家餐馆里的养殖海鲜突然发生变异,袭击顾客,还破坏了后厨的天然气系统,导致天然气泄露,发生爆炸起火,有多虫在此受害。”
“我们在这起案件结束后,解刨的变异种遗体化验分析出了与沿海城市一带的海洋变异种自身携带的物质。”
邱寄雁挑了挑眉,无畏道:“所以呢?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从未去过沿海城市,也不具备让海鲜变异的能力,更何况这样做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在面对这种杀人放火投毒的大罪名面前,邱寄雁倒是异常的冷静了下来,可能和他不知道这件事有关吧,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身份暴露的事情。
“我们通过监控发现你在前天中午的时间段曾出入过那家事发的餐馆……”
邱寄雁想起来那天确实是和伊修在一家饭店吃的饭。
对面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邱寄雁打断:“去那家饭店吃饭的又不止我一个,你凭什么断言是我干的,你挺看得起我的能力啊。”
对方语气有点恼怒:“阁下,请不要打断我们的讲话。”
邱寄雁:“哦。”
“我们在你暂住的门锁上提取到了与变异种体内相同的物质,门锁上也只有你的指纹,并且据我所知,你目前并没有合法的身份证明。”
邱寄雁辩驳道:“门锁也不止我一个可以触碰到,想要在门锁上留下点什么又不留下指纹并不是什么难事,你们应当比我更加清楚。”
他早就通过洗衣爬楼梯走动观察过了,虽然是在隔离区,可那栋楼只有楼梯间的转角装有摄像头,走廊没有,他便也可以理直气壮的反驳。
对面的虫字字句句都在冷脸逼话,妄图使邱寄雁慌乱阵脚说漏嘴认罪。
不过邱寄雁本就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对方自然也不太可能从他嘴里逼出认罪的话,还以为邱寄雁是受过防审讯的专业训练。
不过事情还不算太糟,以目前来看,警方所掌握的证据只能证明邱寄雁有作案的嫌疑,却没有确切证据能够证明一定是他做的,否则他现在应该在关押室,而不是在审讯室被审问,还需要他自己认罪。
警官严词审问了半天一无所获,心中对于邱寄雁是寇麦诞海盗卧底的想法更加坚定了,他可从来没见过言辞这么谨慎的雄虫。
邱寄雁低垂着眼眸,对于警察给他列举的罪名拒不承认,你来我往反驳了很久,久到他饿的胃里一抽一抽的。
早上到中午就一直没吃饭,后面对于对面的逼问也逐渐敷衍,反正不认罪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一只面容熟悉的虫走了进来,白灯照着他的金发明亮,身板笔直,手上戴着白手套,握着一支透明淡蓝色液体。
是他?
这是邱寄雁的第一反应,他已经不记得斯莫维的名字了,放在地球上,斯莫维这样身份的人是他大约一辈子也触碰不到的任务,估计放在虫族也一样,便没有必要劳神去记他的名字,总共也不过才见过两面。
“斯莫维上校。”两位警察转头站起身冲斯莫维打招呼。
斯莫维淡然点点头,语气平淡:“你们先出去吧。”
“这……”这两个警察有些犹豫,斯莫维并非是他们的直属上司,他们不确定留斯莫维一只虫在这里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斯莫维拇指摩挲着营养液瓶身,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放宽心,我又做不到帮他越狱,只是找他问点话,顺便送营养液。”随后抬手摇了摇手中的营养液。
“好吧,那我们先出去了,斯莫维上校,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们,这是审讯间钥匙。”警官放下钥匙后就离开了。
这间隔音绝佳的审讯室霎时间只剩下斯莫维和邱寄雁,邱寄雁的耳朵在近几个小时里难得安静下来。
邱寄雁低下头局促的搓手指,他大概知道斯莫维来找他的原因,和警察一样审问他,逼他认罪,还是想从他口中知道所谓寇麦诞海盗的机密。
斯莫维慢条斯理拿起桌子上的钥匙,若无其事道:“阁下似乎不太想看见我,是怕我会对你用刑吗?”
这世上多的是鞭笞雌虫,进审讯室怕被动用私刑,叫嚷着“贱虫”“雄保会”这类词汇的雄虫。
邱寄雁抬起头面无表情:“没有。”不过他确实不太想看见斯莫维。加上今天,他们总共见了三次面,有两次都是他单方面的狼狈不堪。
松散凌乱的发丝和短袖与工整庄严的军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斯莫维转动着钥匙打开审讯室关押铁门,走近邱寄雁身边,观察到他身上没有伤口,心道还好他们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严刑逼供,猜测警方应该没有审问出什么,否则也不会审讯到现在。
邱寄雁转头看向斯莫维,不咸不淡道:“你来找我,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个屁!有关身份的一定要瞒得死死的。
“好啊。”斯莫维将营养液抵在铁制桌子上,漫不经心道:“那你就回忆回忆你入境这几天接触过的所有虫吧。”
邱寄雁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边回忆边开口:“伊修、你、你的副官、路边打架的二百五雄虫和他的傻杯雌虫、饭店服务员、洗衣服的洗衣搭子502住户……”
说了一堆虫,其中最有希望查到线索的名字也就那么几个,与斯莫维原先设想的没有太大区别。
斯莫维点点头,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先喝营养液吧。”
“哦”邱寄雁看着那管毫无食欲的淡蓝色液体,他到底是没有问好不好喝,被铐住的双手活动了一下:“你先帮我把手解开吧。”
斯莫维扭开玻璃管的盖子,“我们没有审问椅的钥匙。”
“啊?那怎么喝,用吸管吗?你要没带吸管进来啊。”邱寄雁也不知道摄像头的背后有没有虫注视着这间审讯室的一切,嘴巴还在喋喋不休碎碎念:“难不成只有你和我,怕我会越狱?我寻思我也打不过你啊,跑也跑不过,你还会飞,怎么想的。”
“闭嘴。”斯莫维的声音有点发寒,对于邱寄雁身在审讯室一点也不担忧,还有心情调侃他,语气有点斥责意味。
“噢。”邱寄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得罪他了,不过现在斯莫维是老大,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得罪不起。
斯莫维将玻璃管管口最准邱寄雁的嘴,思考该如何对邱寄雁表达拖时间别认罪的意思,“喝吧。”
邱寄雁张嘴含住玻璃管口,顺着斯莫维手上的倾斜喝了一小口营养液,舌头尝到味道反馈给大脑,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立马咳嗽喷出。
“这什么鬼东西,肥皂水?味道好像。”邱寄雁脸色呛红吐槽道。
斯莫维缄默看着戴在手上的手套,拿着剩下的营养液,原本白净的手套部分被营养液和邱寄雁的口水混合浸湿,发暗发蓝。
现在他又多了个要思考的问题,该如何在不弄脏另一只手套的情况下摘下这只手套,同时庆幸,还好戴了手套,不然邱寄雁的口水就喷他手上了。
斯莫维微微俯下身靠近邱寄雁的头颅,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营养液一开始只是为作战中的军雌迅速回复能量用的,味道不怎么样,你多担待。”
随后捏着邱寄雁的下巴逼他张开嘴强行灌下去,同时靠近邱寄雁耳朵,压低声音轻声道:“审讯室的审讯如果在24小时后依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便要释放。”
邱寄雁只是脑子惊讶了一瞬,身体反应还是被味觉神经所控制,异常痛苦。
从监控上看,就像是斯莫维公报私仇在折磨羞辱邱寄雁,还言语攻击,好不嚣张。
看监控的警察都惊呆了,结巴道:“他,他这么大胆的吗?居然对雄虫这么粗暴直接?!”
旁边的同事洋装淡定:“这有什么,他可是东也贵族,可不怕得罪雄虫。”
邱寄雁感觉舌头都麻了,口腔里全是肥皂水的味道,一脸难喝的想死的表情。
斯莫维扭上玻璃管的盖子,例行交代般说:“好好配合警察,没什么问题也能尽快放你出去。”
与之前灌营养液的手段配合,不像食指关心,反倒像是幸灾乐祸的嘲讽。
邱寄雁咽了咽口水,想冲淡嘴巴里的味道:“知道了,你要走了吗?”
斯莫维“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踏出审讯室的铁栏门。
邱寄雁赶忙道:“哎,你先别走,我手有点冷,你帮我垫点东西呗。”
斯莫维扭头看见邱寄雁坐着的审问椅,反照冰冷的银光,抬腿回到邱寄雁身旁,脱下那只脏了的手套,用两根手指去探测邱寄雁手腕贴着桌面的皮肤,确实有点凉。
邱寄雁还有闲心开玩笑:“你的手还怪暖和的,要不然晚点再走了。”反正他还要在这待很长时间,他在这里估计才待了6个小时,离24小时还远着呢。
斯莫维收回手,报复般把脏手套塞进邱寄雁手腕下面,转身“哐当”关上铁门上锁。
邱寄雁看着斯莫维冷酷的背影,“你别走那么快啊,手套有点咯,帮我垫平整一点啊。”他自己拉扯整理比较麻烦。
斯莫维把钥匙放桌子上,勾起的嘴角带点嘲讽意味:“你好好坐牢,我先告辞了。”随后就拿着空的玻璃管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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