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低着头，不敢看莫念。

“我的父亲喜欢男孩子，但我是女孩子，他不喜欢我，十年前，爸爸创业失败，他欠了很多很多钱，为了生活，妈妈出去工作，用微薄的工资供我上学。”

“他总是出去喝酒，他对妈妈说这是东山再起的应酬，妈妈很信任爸爸，把钱给了爸爸，但他又拿去赌博了。”

“赢了的话，他回来就会给妈妈带一些水果，对我也很好，妈妈也很开心。”

“但是输了的话，他就会醉醺醺地回来，他会踹开我的房门，将我的作业撕碎，骂我是赔钱货，说我女孩子就该去嫁人，我反抗他就打我，他力气太大了我无法动弹，妈妈阻止爸爸但是没用，他也打妈妈。”

云栀陷在回忆里，身体发着抖，莫念一遍一遍擦拭着她的眼泪，将她拥入怀。

“久而久之，每次我带着伤回到学校，同学们都知道我有一个会家暴的父亲，都对我敬而远之，我没有朋友。”

“后来有一次，爸爸又把钱输光了，他找到了妈妈偷偷给我藏的学费，于是我的学费也没有了，为了让我上学，妈妈去求了老师和校长。”

“之后我虽然上了学，但总有鄙夷的目光投来，我尽力无视这些，但他们并不打算放过我，他们开始在我桌子上写下不堪入目的话，在我的椅子上涂胶水，甚至在抽屉里放死老鼠！”

云栀有些喘不上气，脑袋发着晕，她紧紧抓着莫念的手，感受她的温度。

莫念抱着她，摩天轮已经开始了第二圈的转动。

“我尝试反抗，告诉老师后却没有得到解决，于是他们更加嚣张，他们让我代替他们写作业、值日，如果没有完成就会被打，甚至……甚至被造谣我去酒吧当陪酒！”

“有一次，我不小心将水洒在了作业本上，我很惶恐，但他们却没有找我麻烦，直到放学……”

“臭婊子！我作业的水哪来的？！”为首的男生嘴边有些胡茬，长得贼眉鼠眼，他邪笑一声，伸手向云栀的脸摸去，“不会是对着我的作业发骚了吧？来让小爷看看！”

云栀感到恶心，四五个男生围着她，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让她喘不过气，她躲过了伸来的手却惹恼了他。

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刺痛的神经清醒地告诉云栀此刻的绝望。

“妈的，臭婊子还敢嫌弃我，就你这副烂样都不知道被玩了几回，一副骚样装什么清纯！”

云栀推开了莫念，扶着座位干呕，却也只是干呕。

有些场景光是想起就让人感到恶心。

“他们伸手撕扯我的衣服，我摔在了地上，我看见地上有一把被掰碎的尺子，我拿起来狠狠往他身上一扎。”

“其他人见了血被吓到了不敢靠近，后来不知道是谁报了警，我们被带进了警察局，警察联系不上我的父母，于是找到了小姨，后来……后来我就来到这，遇见了你。”

云栀松了牵着的手，又抱住了莫念的腰，她不安的哽咽：“莫念，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对吗？”

莫念此时怒意翻涌，她实在无法想象，当时的云栀该有多么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早一点遇见她？！

她低头看着云栀的眼睛，眼里溢满心疼，她回答，“会的。”

下一章是糖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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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痛苦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