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云栀被带走，叶文也显得很着急，给了莫念地址后自己也买票回去。

莫念叫了司机，但因为相比于高铁，汽车还是慢了许多。

云镇。

“你她妈的小白眼狼！女孩子家家天天读书读书能给老子干嘛！自己不争气老子给你找了后路还敢反抗？！老子是为你好！他妈的一点都不懂事！叶安这就是你教的女儿！”

啤酒肚看起来像是孕期八月，满是胡子拉碴的脸上唾沫横飞，一只脚伸出踹了一脚跪在身旁的叶安。

叶安无动于衷，摔倒后又连滚带爬地坐起来，继续跪在云平的身边，瘦骨嶙峋的模样与云平相比更加触目惊心。

叶安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伸出，轻轻扯了扯云平的衣角，声音沙哑”着像是被撕裂，“阿平……栀栀她……”

“滚开！老子要你教？！”

叶安脸色一白，噤了声，眼神凄凄地看着摔在地上的云栀。

云栀抽泣着，“我是你女儿不是你养的狗！”

或许是因为莫念，云栀第一次对父亲进行了反抗。

云平眉毛直竖，口中喘着粗气，一步跨上前，云栀的手臂就被拉过，整个人踉跄着，却硬生生的接下一巴掌。

火辣辣的痛传来，云栀捂着脸却忍着没哭。

“反了天了还？！和我顶嘴？！你是老子的！老子说话就得听！”

云平摔门而去，叶安也跟着出去，云栀的脑子嗡嗡作响，看见他们的动作脸上血色全无，想跟上却慢了一步，房门落锁的啪嗒声传来，压死云栀最后一根稻草。

身体缓缓下坠，脑海中尽是莫念的身影，一滴泪落下，砸在身上炸开。

“莫念……”

十分钟后门外传来声响，云栀强撑着将自己缩在了角落，手中攥着一根铁丝

“强哥，那个钱……您看？”云平跟在王强身后，满脸谄媚。

“满意了自然会给。”王强个矮，眯眯眼加上啤酒肚让人生理不适，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作呕。

“那定是让强哥满意啊！我就这一个女儿长得可水灵了还是个雏儿，肯定不会失望！”

“砰——”门被猛地打开，坐在角落的云栀身体猛地一颤。

王强看见云栀瞳孔放大，嘴角咧开，“当真水灵啊，行了行了，你们先出去！”

“好嘞好嘞，王哥勇猛啊！”云平想鞠躬恭维，却因为硕大的啤酒肚弯不下腰，只能用他那粗哑的声音谄媚，随后狠狠瞪了一眼云栀，“你给我好好伺候啊，之后你想上高中什么爸爸都给你上。”

云栀像是被抽取了灵魂，脸色发白空洞的双眸死死盯着云平，“你不配做我父亲！你就是个禽兽！禽兽不如！”

云平气急了，想上前却被王强拦住，“不错不错还是个烈性子！玩起来更有感觉了！你们出去！”

房门被关上，一下子坠入黑暗，云栀浑身是伤，眼泪也早已在来时哭干，此时也不过是一个破布娃娃，连抬起手拒绝的力气也没有。

云栀看着天花板，藏在被褥底下的手感受到湿濡，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想起了莫念。

莫念真的很好很好，只是自己已经配不上她了。

或许……从来都配不上。

她太脏了，哪都脏。

她本不该遇见她的。

她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