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川第一次感受到文盲的可怕。
众人都是理科班常年划水人员，指字不识让人怀疑是他们瞎了还是真的不认识。陈一安不打算提供任何帮助，还一直干扰复习选手。
具体表现为教张某画不良黄.图，帮徐某默写作弊，帮杨某调戏叶宁川，帮韩某代打游戏。
叶宁川：我是疯了才答应来帮忙的。
叶宁川看着张诚巳画的画，并没有将目光放在肤浅的地方，而是细细审视起人体结构。他发现还不错，张诚巳对于这方面很有天赋，看得他赏心悦目了一会儿。
徐见默写课文烦躁极了，用力一摔笔便散成了几个零件。张诚巳欲哭无泪，内心大喊这笔是我的啊。徐见抬手霸气一扫，把零件都扫掉落在地上。
“徐见，这是老子家里，你弄的东西给我收拾干净。”杨年咬牙切齿。
陈一安弯腰随手捡起一个弹簧，偷偷笑了。叶宁川教完韩子风又折回来，他的目光恰好和杨年对上。杨年心中颤抖一下，移不开眼。
徐见侧头看见杨年熠熠生辉的目光：“叶老师，杨年不会写这题，你过来教他咋写。”
“哪里不会？”
“叶老师，他不会解这个，建议你手把手教他。”徐见睁着眼说瞎话，杨年惊滞后脸红地无措，回头给了徐见一脚警告他别乱说话。
徐见毅力顽强，不屈不挠地：“叶老师你要对学生负责…”话未说完又被杨年一拳锤在脸颊上。叶宁川尴尬笑笑拉开了两人。
杨年坐下来，叶宁川弯腰俯身，轻轻靠近了他的耳朵：“先把给的条件带入原方程。”
杨年浑身颤抖了一下，听着温和轻柔的声音传来，像是浑身投进了棉花，遏制不住的冲动想要投入更多美好。杨年代完数字微微侧头看叶宁川白皙的皮肤和喉结。
这是他喜欢了近三年的人啊，此刻就在他身旁温柔地说着话。
叶宁川充满笑意，为她讲解了接下的解题方法。杨年听得很认真，一直沉醉于他的声音之中。
“明白些了吗？”叶宁川问。
杨年仰头盯住他明亮的眼睛，喉头不自主地动了一下：“嗯。”
叶宁川微笑着要走开了，徐见又拽住他：“叶老师，杨年底子差，你多给他讲几题。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找陈一安解决。”徐见推了一把叶宁川，抓起文具就往阳台跑。
韩子风意会到，也跟着跑去。只有张诚巳傻愣：“啊？”
徐见一巴掌打在张诚巳额头上：“妈的饭桶！跟着点我行不？”拉着他就走了，三人冲到正在阳台喝茶的陈一安身旁，徐见立刻沉下脸。
“我给他们创造单独相处机会了。”徐见说。
“我让叶宁川补两天课，多和杨年相处一下。附近酒店我订好了，分几个人去住酒店吧。”陈一安喝茶的动作凝练而优雅。
徐见看不惯：“你倒是真能算啊，这一辈子不单单你的，连别人的事都被你算的清清楚楚了！”
“并不。我唯独没算过我的。”
徐见不听他的鬼扯，重重哼了一声结束对话。
另一边——
独自相处的两人享受了美好而短暂的时光。具体表现为从高一基础题将到高三扩展题，叶宁川累得内心直咆哮，杨年却听他的声音听不够。
直到夜晚十一点，将张诚巳和陈一安打发到酒店，徐见在沙发上睡下，默默嫉妒可以和杨年一起睡的韩子风。
徐见白日听说韩子风浑身骨头发酸发疼，找了自己带的止疼药给他。徐见进房间，杨年打着游戏没有抬头看他，倒是韩子风微笑。
“改天咱们陪你去医院看一趟吧？”
韩子风一口回绝：“不去不去。”
“就去检查一下，要不了几个钱，身体重要啊。”
韩子风钻进被窝蒙头：“再说！”顺便还一手打掉杨年的手机，杨年啧了一声要跟韩子风拼命。他们边笑边闹着，徐见看着两人的笑脸也跟着笑了。
他想，倘若大家一直这样该多好。
连续来了两日，叶宁川和杨年的关系飞速发展，已经能肩并肩一起在厨房做饭了。
期末考那天，是整年里最冷的一天。杨年裹上羽绒服，和叶宁川一起走向考场。陈一安在自己的座位上用围巾盖头睡着了。
“好冷啊啊…”张诚巳在走廊上边走边抖，徐见斜眼看他：“你以为这**月呢？把羽绒服给穿上！”
那一天在凛冽的风下万物枯寂，呼啸而过的北风声音凄尖犹如鬼厉。
徐见听着风声嚎叫，坚持把每一场考试都考完。直到走出考场，张诚巳吃惊地看着他：“你居然是醒着出来的！”徐见当时就冲他脸上来了一下说：“你特么才在考场睡觉。”
徐见拽着张诚巳往A班教室走。
杨年和叶宁川并肩走出，打打闹闹一串，欢笑着拍着手。
徐见怔怔看着，又侧过头。
“太难了吧。”
听见某人的抱怨，张诚巳拉着徐见嘲笑他：“大风哥，您放弃了？”
韩子风：“没，编完了全程。那些公式前几日背的，今天就记不得了。”
“考完就算完了，别纠结啦。”
杨年洋溢着笑走来，拍拍韩子风的肩膀，叶宁川也高兴笑着。徐见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也笑着跟着大家一起走下教学楼。
半路上遇见考试完心情轻松愉快的陈一安正在拍照。他正在拍教学楼各处，可是在阴沉寒冷的天气下更显得建筑灰暗沉闷。
整所学校，就像压抑的牢。
但也正是牢能保护人们。
像他们一般的年少的孩子，也想脱离保护含一腔热血去闯荡，而多年后长大的他们或许怀念过往炙热而稚嫩的模样，像现在这般欢笑。
他们或许鄙夷成年人们冷漠自私，发誓今后要做自己看得起的人。
陈一安想让大家都过好。
陈一安收回手机，回头看着一行人，浅浅笑了：“大家下午好啊~”
陈一安并不是什么坏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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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考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