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亦然万万没想到自己给祁时挖了个浅坑,祁时硬是拽着她一起跳下去了,于是看向祁时,半带调侃地开口:“什么才艺需要我?没有危险吧?祁老师,我的人身安全你可得负责。”
“嗯,负责。”祁时站在一边的空地上,示意代亦然过来,抬眸时眼底一片浅薄的光。
代亦然起身,站在祁时身侧,问:“然后呢?”
祁时微垂着眸看她,眼角眉梢是浅淡的碎光,仿若枝头薄雪,她朝代亦然伸出手,掌心向上,纤薄干净,有种疏冷的气质,“手给我。”
代亦然依言照做,视线却落在祁时的眉眼,唔,应该没生气吧?
“看好。”祁时话里夹杂着些微无奈。
代亦然闻言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祁时的手指缓缓穿过代亦然的指缝,而后用指根夹住代亦然的指尖,虚拢进掌心,而后撩起眼看她。
代亦然从这一眼里读出些别样的意味,心头一颤,下意识移开眼,视线落到两人交错的指尖。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气息在浮动,暧昧不明。
“倒数三个数。”祁时嗓音温沉。
代亦然有些茫然,就听另一边有人在低声倒数,像是鹿小菁。
“三、二、一。”
代亦然看到祁时缓缓张开手,两人指尖所成的夹角中,有一朵红色的玫瑰随着祁时的动作慢慢盛开,在雪色掩映在显得尤其艳丽,美得近乎灼目。
“哇……”代亦然听到有人发出惊叹。
代亦然盯着那朵玫瑰,有些发愣,想不明白祁时是怎么做到的。
紧接着,就见祁时轻勾起指尖,带着那朵玫瑰离开,边淡淡开口:“结束了。”祁时将那朵玫瑰拢进掌心,指尖衬着血色,红与白的对比,极具视觉冲击力。
代亦然刚想开口,就见祁时一把将掌心的玫瑰捏得粉碎,手掌再展开时已经空无一物,好似从没存在过一般。
“正常来讲,这种道具不应该送给我这个工具人吗?”代亦然扬眉。
祁时抬眸看她,眉眼有几分柔和,“假的,怎么送你?”
“假的?”代亦然眨眨眼。
“障眼法。”祁时开口时嗓音带了笑,“一点儿哄人的小把戏而已。”
代亦然微微眯起眸子,视线划过祁时的眉眼唇边,落到她的指尖,带着点难以言喻的侵略性。总觉得祁时是在有意无意地撩她。
“没想到祁老师还会变魔术,好厉害。”罗梦依由衷地感叹。
杨飞飞举手举得十分积极,“祁老师,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对啊,怎么做到的?”代亦然微蹙着眉头,显然求知欲上来了,对此相当苦恼。
祁时侧眸看她,“这是魔术师的小秘密。”
代亦然与祁时对视了两秒,见对方坚持,只能放弃,“好吧。”
“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是玫瑰花?关键是不是在花本身?”鹿小菁若有所思地开口。
祁时眸光有些淡,“我喜欢而已。”
一群人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有了祁时这一出才艺展示,后面的游戏都显得索然无味,随便进行了几轮便直接结束了。
结束以后,一群人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播一个考古的纪录片。
叶子清扫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笑眯眯地拿起手机。
叶子清:才艺表演,你品,你细品。
罗梦依原本紧盯着电视屏幕,手机一震动被吓了一跳。
罗梦依:我懂,你说我能不能出得起让小鹿写定制文的钱。
叶子清:?不要想太多,磕现实不香吗?
罗梦依:挺香的,就是有点上头。
叶子清:没事,等节目播出以后,会有人跟你一起上头的。
罗梦依深以为然地点头,悄咪咪瞄了祁时一眼,就见她眉眼冷肃地坐在那里,显得并不十分好接近,距离感十足。
收回视线,罗梦依又瞄了代亦然一眼,她正一脸认真地盯着电视屏幕。
这么一看,罗梦依瞬间就蔫了,怎么感觉这俩之间确实没什么?
纪录片播到一半,代亦然拿起手机,联系节目组,说是等会儿要出门,晚上会回来,让他们这段时间做好剪辑,别让观众看出来她有外出过。
总导演这会儿正乐呢,也没细问,直接同意了。
于是代亦然站起身,跟大家说自己要出门,顺便告诉罗梦依晚上先睡,不用等她。
祁时皱眉,“你要去哪儿?”
“有点事。”代亦然面容平静地回道,“晚点回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代亦然这一出有点突然。
“不算什么大事,只是非去不可。”代亦然解释道,但仍然不愿意说具体去做什么。
祁时的面色更冷了,她突然发现,她并不能左右代亦然的行动,甚至没办法名正言顺地得知对方的去向。这种感觉很糟糕,也不知是因为无法确认她的安危,还是因为她和这里坐着的其她人也没什么区别,总之,祁时一下子心情很不好。
代亦然没再说什么,直接走了。
眼看着角落的一尊大佛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几个人互相对视了几眼,各自找借口遛了。不得不说,祁老师演的那些女王霸总真不是白演的,这气场,太强了。
在沙发上坐了片刻,祁时同样起身上楼,卧室里,叶子清果然不在。
祁时坐在阳台上拿着小勺搅拌红茶,今天的红茶,加了点牛奶。她时不时看看窗外天际积聚的阴云,等到夜幕降临,眉眼愈发沉冷。
入夜,叶子清说要去和罗梦依挤一张床,她们约好要一起看剧。祁时淡淡一颔首,没在意,只是抬眸看了眼阴沉的夜色。
没多久,闪电划破夜空,伴随着隆隆雷声,雨势倾盆。
黑暗在房间里蔓延,死寂,祁时垂眸,电光照亮半边面容,显得冷魅诡谲。
不知过了多久,祁时听到了些响动,下意识皱眉,顿了片刻,起身下楼。
隔了很远,祁时看到浑身湿漉的代亦然坐在黑暗里,水珠顺着衣摆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她能闻到一股酒味,看到桌旁的人仰头饮尽,身影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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