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藏得这么好，让人大跌眼镜。今年年初的一个采访里还说自己单身，这不是骗人吗？”

“两张照片上的女孩是同一人吗？如果是，那他还挺专情，挺长情的。虽然说谎有错，但如果从头到尾就是她，那还是祝福他们。”

“我认识的一个圈内人说，在王宇航籍籍无名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那个女孩陪他走过低谷，陪他到现在，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也甘愿一直在他身后默默地支持他。你们看那张病房的照片，他的那个发型和现在大不相同，是他两年前的。他之前在节目里说过，希望能在三十岁时结婚，三十岁对普通人来说是有点晚的，但对艺人来说是相当早的。现在回想起来，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应该是在对那个女孩说的，肯定是不想让她等太久，想尽快站稳脚跟，有作品有实力后，就可以不用像流量那样在意粉丝的看法了。”

“粉丝真惨，我真惨，氪金应援做数据，为的是名花有主的男人。”

“是不是资源太好了，有人在专门黑他狙他，这张照片PS的吧。”

“呵呵，自己说单身，其实从未空窗过，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西安被拍到的那张照片虽然只有一个背影，就是他，不说话也抵赖不了的事实。”

……

顾清中午吃饭时，浏览网上对此事的评论和帖子，有粉丝质问的，有路人吃瓜的，还有人趁机编故事的，各种各样的都有，有些言辞激烈夹带人身攻击的，她就直接略过。无疑，那张照片被放到网上后，犹如一块巨石掉进了水里，平静了数月的娱乐圈又一次迎来了大新闻。

自从看到这个大爆料后，顾清开始心神不宁，立即给王宇航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不是我。

她记得她离开上家公司时，把电脑中的资料拷贝出来后，把原件都删除了，难道其他人手里也有这些照片？肯定是。爆出这张照片的是个有百万粉丝的营销号，但不知道这个营销号与手握照片的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吃完午饭后，同事们一个个趴在桌上，有几个在睡午觉，有几个是趴着玩手机。顾清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她一直盯着手机，一会儿去看微博热搜，一会儿看微信。微博上一直没有王宇航本人以及他经纪公司对此事的回应，微信上也没有他的回复。

今天是周五，快到周末了，顾清本来就陷入了假期来临前的懒散症，没想到一条从天砸下来的新闻把她彻底砸懵了，更加地没有心思工作，于是就在12点45分的时候，跟经理说自己不舒服，想请半天假。经理看她脸色有些苍白，批了她半天假。

工作日下午1点多的公交车上乘客不多，顾清一上车，就径直坐到后面去，一坐下又去看手机。她突然发现这种焦急等待的感觉似曾相识，和她之前单枪匹马，带着那张照片跑到初唐剧组去见王宇航的心情一样。

她回到家开门，鼻子里闻到浓浓的麻辣烫味道。男生捧着吃完了的自助火锅从房间里出来，见到顾清时露出一抹讶异，没想到她会这么早回来。

顾清说：“我今天请假了。”

男生把吃完的火锅盒子放到门外，他也不想污染室内空气。最近他结束了暗无天日的加班，可以连休一周，天天中午在家吃海底捞的自嗨锅，吃完把盒子放到门外，晚上下楼闲逛或采买东西时再把垃圾带下去。

“你看起来脸色不好。”男生说。

“就是因为不舒服才请假的！”顾清的语气有些冲，说完连自己都吓一跳，然后快步进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周五，王宇航的名字和那张爆出来的照片一直被挂在微博头条上。顾清在晚上9点的时候，试图通过微信里的视频电话打给他，但一直没有人接。过了半小时，她又试了一次，这次接通了，但很快就被他按掉了。顾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想他一定是把她当成了爆料的人了。

快要睡觉时，顾清想起来他这段时间在录制暴风雪山庄，一起参与这档节目的有个叫米拉的主播，她每天晚上9点半会开直播。顾清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立即打开抖音里米拉的直播间。

不出所料，直播间里应接不暇的全是王宇航的粉丝在问问题。米拉刚开始还选择忽略那些问题，后来发现今天进直播间看她的人都不是来看她的，全是来关心王宇航的。

她抿着嘴沉默了几秒钟，喝了口水，说：“你们问的关于王宇航恋情的问题，我真的回答不了。他又没在节目里提到这些事。”

有人留言道：“粉丝们都为他炸开锅了，他竟然还能安心地在暴风雪山庄里录节目？总要给粉丝一个回复的。”

“你们等我一下。”好像是有人敲门，米拉没有点暂停键，只是人离开了镜头两分钟。回来后，她说：“我刚才得到一个节目组的一个新消息，我们当中会有人使用那张退出卡。对，就是那张我之前有提到过的可以终止录制节目的退出卡，是真的终止录制，不是出去两天再回来的那种。”

底下粉丝疯狂地留言，一条条信息滚动得闪瞎人的眼，全都在问，用退出卡的人是不是王宇航。

米拉对此做了一个拒绝回应的手势。

看完直播后，如顾清所料，微博上又出现了一条新热搜是关于米拉直播中透露有人退出暴风雪山庄，因正好卡着王宇航恋情的新闻，很多人就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顾清关掉房间里的灯，也不再看手机。她把手机放到书桌上去充电，离自己远一点。她闭上眼，两手放于胸前，开始睡前冥想。因为今天有事发生，所以她的思绪不够自由，绕来绕去只能想王宇航和程笑阳的那张照片。

程笑阳，想到这个名字，顾清不由自主地心脏漏了半拍。她想象如果自己是王宇航，他现在最担忧的是什么，是——程笑阳。若是其他女生，他或许向对待在西安被偷拍到的那张照片一样，一句话也不回应。但是这张照片上的是程笑阳，是他真正在意的人，也是他害怕被人知道的一段心事。若所有人知道他喜欢的那个人是他哥哥的女朋友……还有程笑阳的作家身份，还有她已经亡故的事实，这得是多少盆狗血倒在一块儿，媒体更会像嗅到了鲜血的蚊子一样，一哄而上。

周末休息的日子，顾清会习惯性地关掉闹钟，让自己睡足十个小时。但这次，她只睡了七个小时就睁开了眼睛。她爬到床的另一边，伸手够到手机，拔掉充电线，点开微博。热搜上多了几条社会新闻，王宇航的绯闻还没有新进展。经纪公司有在压热搜，她记得昨天那条贴了照片的新闻爆料的评论量已经四万多，现在这条新闻已掉到了很下面。

中午的时候，有营销号爆出退出暴风雪山庄拍摄的不是王宇航，是朱晴，有人拍到了朱晴乘车离开山庄去机场。虽然暴风雪山庄的官微和朱晴本人的微博号都没有做出反应，但有所谓的内部人爆料消息属实，朱晴给出的理由是身体欠佳，心理无法承受这种悬疑惊悚环境下的拍摄。

有粉丝说朱晴拍了那么多影视剧，什么样的高压环境没遇到过，从没见她打过退堂鼓，肯定有剧本，节目组的退出卡就是剧本的一部分。还有粉丝在底下评论说以朱晴的咖位，她拍多少集的内容，肯定事先就和节目组确定好了的，早就写在了合同里，搞了张退出卡，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的。

朱晴退出暴风雪山庄的拍摄，引起的热度根本无法盖过王宇航的绯闻，只能作为一个小插曲。

顾清每隔几分钟就要刷新一遍微博热搜，想到的最坏结果是有人查到那张照片上的女孩的底细，然后引出一段泼天狗血的八卦。

“他承认了，他承认了，他真的承认了！”下午3点钟，微博上出现了一段只有十二秒的小视频。视频中王宇航坐在壁炉前，炉火的光打在他三分之二的侧脸上，红得发亮，另外三分之一的脸陷在阴影当中。他目光幽幽，火焰在他的黑眸里跳跃，神色忧郁。

“我喜欢她，她不知道。”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