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感应

这一晚天昏地暗。赵依婧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周峋抱着她进浴缸泡澡,后来,她睡过去了。朦胧间,感到有人亲吻着她的眼皮,呵护珍爱。

第二天,赵依婧睡到午时才醒。她身体酸软,胳膊重得好似抬不起来。昨夜的缠绵映入脑中。整整一夜,周峋没有让她休息。房间的每个角落似乎都有二人拥抱相吻的身影。

赵依婧初经情事,可周峋带给了她极致的体验。也许因为他擅长此道,所以显得沉稳而又自信。他做到了他所承诺的,任由赵依婧百无禁忌。他珍而重之地疼爱她,从里到外,无一遗漏。到最后,她只能把一切交付给他。爱也好,恨也罢。他轻轻松松把她卷入了狂风暴雨,而在一片惊涛骇浪中,她失控地喊着他的名字,尖叫,哭泣,直至魂飞魄散。

周峋,别再离开我。别离开我。

她犹记得浴室水流湿漉漉淌过身体的触感,又一点点被周峋的唇舌舔去。她说了许多平常不敢说的,大胆又放肆的话,耳边始终荡漾着他低低的轻笑声。

她迟迟没有下床,忽然一只手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周峋穿戴整齐,活像个斯文败类。赵依婧不着寸缕,红了红脸,把他向后推了推。

周峋一笑,仍抱着她,“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一出声,惊觉自己嗓音破碎。赵依婧面色更红,问,“酒店隔音好不好?”

周峋摸着她的脸颊,“让他们听吧。”

赵依婧咬着唇瓣,不说话了。

周峋眼里闪过笑意,“现在不好意思了?”

“……我有点口渴。”

周峋起了身,给她倒了杯温水,又走到床前,“来,润润嗓子。”

他扶着赵依婧的背,让她疲软的身躯缓缓坐起来。

抬头看,眼前人穿着一身浅蓝色的休闲衬衫,袖口微挽着,从容不迫,稳重干练。赵依婧胸口的被单轻轻滑落,露出大片绯红的肌肤。周峋食髓知味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神成了一种无声的进攻。

房里见不到阳光,深色的窗帘被紧紧地拉着,也不知这人是否故意。赵依婧正要接他的水杯,不料那人先自己喝了一口,拇指轻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将那些液体源源不断地渡给了她。

男女之间一旦产生了实质的关系,一切好像再与从前不同。他们属于彼此,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赵依婧感受到他的气息,从善如流地搂过他的脖子,下意识便将人迎了进来,喉咙里发出小猫似的低吟,贪婪地从周峋口中汲取着解渴的源泉。

昨夜的场景历历在目,此生难忘。不到一会儿,赵依婧的脸又热了起来,像是发着低烧。仿佛在他身边,她会永无止境地面红心跳,抑制不住眼底的莹莹热切。赵依婧的长睫颤动了一下。她想移开脸,周峋却扣住了她的下颌,舌尖往前探寻,纠缠着向她索吻。

“嗯……”

赵依婧喘了一声,还未来得及思考便被那人压在了床上。她被这个吻蛊惑了。舌尖,嘴唇,大脑,再到手指的每根神经,都像有酥酥麻麻的电流通过。唇舌的触感柔软绵滑,周峋微热清浅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赵依婧圈住他,身体不受控制,再度绵软下去。

这个吻漫长黏腻,赵依婧的思绪逐渐流走。周峋的双手撑在她的两侧,戴着腕表的手贴着她温软的肌肤。脉搏隐隐地跳动,如此接触,真让她感觉自己像一块美味的糕点,就要被人吞入腹中。

分开时,赵依婧红润的嘴唇微肿,眸光亦不再清明。二人视线交错,带出点暧昧痕迹。赵依婧觉得她的魂魄又被吸走了,抚摸着周峋的嘴唇,低声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果然都是假的。”

“何以见得。”

“你昨晚一直说爱我,可是伤我的时候,你好狠的心。”赵依婧笑一笑,神色平静,“那天,我摔在地上那样挽留你,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更别说把我扶起来。你是看我快死了,才对我心软的,是吗?”

“阿婧。”周峋按住她的手指,凝视她,“我做过的事就是做了,我不想诡辩。我们缺失的那十年已经成为定局,不可能再重来。我能给你的,只有当下。我是真心的,你相信我。”

“好,我信了。”

如此轻易,许下诺言。

赵依婧抱住他,像抱住了她的整个世界。

外面庸碌烦扰,而此间,便是她的安稳人生。

“我们,算是谈恋爱了吗?”

周峋笑着吻她的耳朵,“难道你还想下了床就不认账?”

赵依婧眨眨眼,“我不认账你又能如何?”

周峋捏着她的脸,“早知道,我昨晚该给你录音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赵依婧说,“你骗我那么多次,我也应该还你一次。”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还。”

“你还骗了我一件事。”

周峋拿出一根烟,“什么事。”

“你上次给我的三个选项里可没有浴室。”赵依婧一本正经。

周峋没想到她的重点居然在这里,忍俊不禁:“所以呢。”

赵依婧没有说话,周峋用打火机将香烟点上,轻吐一口烟雾后笑着顺了把女人有点翘起的头发,“下次让你先选。或者,三个地方都实践了也行。”

“……你想得美。”

赵依婧下床穿衣服,可是没走两步便感觉双腿打颤。周峋从后面扶住她:“能走吗,不如今天就在酒店休息?”

赵依婧面上浮起红云:“我没事,可以走。”

周峋看她逞强,笑而不语。

女人走进浴室里,拿了换洗的衣物出来,一件件地穿上。可是手臂虚软无力,内衣的带子怎么扣也扣不上。门外,周峋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她的背光洁白皙,如一匹美丽的绸缎,叫人不忍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昨夜亦是如此。尽管女人的强烈醋意像最浓的催情剂一般令他失控沦陷,到底还是克制着,不愿吓跑她,更不愿伤到她。

周峋看她扣了几次也没有成功,笑着拿掉香烟,趋身过去轻轻贴着她的后背,低声道:“我来帮你。”

“……我能行。”

周峋看她脖至双耳又渐渐变得通红,不觉轻笑:“你晚上比白天勇敢得多。”

“酒壮怂人胆,你没听过?”

周峋笑着迎上来,将她整个人搂进了怀中。

“宝贝,今后只能在我面前喝酒,记住了吗?”

他收紧双臂,仿佛要把单单薄薄的小女人按进他的身体里。赵依婧嗅到了清淡的沐浴**,里面夹杂着一丝烟味。她抬起手环抱他,感觉五脏六腑都挤压到了一起,又疼又爱,快要喘不上气。

可他们谁也没有松手。只要能触碰彼此,留在彼此身边,哪怕一方小小角落也是避风之地,让人觉得安全。赵依婧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劲的心跳,轻声问:“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

周峋低头看她,在她红肿的唇瓣上轻吻一下,“嗯,真的想。”

“你爱我吗?”赵依婧抬起脸问他。

周峋笑了笑,坦然承认:“我爱你。”

视线胶着,有些渴求在空气中蠢蠢欲动。她推开他,说:“我们去吃早餐吧。”

“我叫了客房服务,会有人送过来。”

“那你先出去,我把衣服……”

唇上一暖,有人低头含住了她。

衣服到底是白穿了。那人的手终究还是探到了裙子底下,不疾不徐,不轻不重。赵依婧气息不稳,压根儿站不住,蓦地就被人抱了起来,放到洗漱台前。

身后便是透明的镜子,能叫一切无所遁形。赵依婧轻咬住周峋的肩,微喘着,“你还有精力……”

“是啊,你给我使了什么妖术,嗯?”周峋微笑着。

“你……反咬一口。”

周峋吮吻着她的唇,见她固执紧闭,手下微微使力,赵依婧猛一张嘴,呼吸还没顺畅,又被湿热堵住。

她抓紧了男人的衬衫。两手交握的瞬间,这才惊觉,手腕上那串草莓石手链正压着周峋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为她戴上的,但不知为何,竟让她有一丝想哭的冲动。

胸腔的温度真实滚烫。渴望贪心不足,越是紧贴交融越是想要侵占更多。这一刻,赵依婧忽然妥协了。试试吧。就这一次。无论结局怎样,总归是自己的选择。或许死心,或许遍体鳞伤,或许相忘江湖,但无论哪种,却是怪不得别人。哪怕没有结果,她亦无怨无悔,好过从未争取,悔恨终生。

赵依婧呼吸愈发急促,开始手脚并用地缠住他。想到隔壁,她不敢发出太过分的声音。可一看周峋衣裳完好的模样,又觉不甘,手指生涩地,慌乱地解着他的纽扣。

他们一晚的相拥毫无隔阂,然而谁也没有提起。赵依婧亲吻他的指尖,周峋却眸色暗沉,把指节微曲,低声道:“别这么对我,让我取悦你就好。”

“为什么?”

“小傻瓜。”周峋凝望她的眼,吻着她的额头,“因为我是个不堪又肮脏的人,不值得。”

“值得。”赵依婧吻住他的掌心,缱绻温存,“我爱你,所以你值得。如果你是肮脏的,就把我也弄脏好了。我不在乎。”

周峋闭上眼,吻上她的唇。

他又抱起她,惊得她仰头叫了一声,“你又要去哪?”

周峋亲亲她的眼角,“去阳台。”

“会有人……”

“没有人,只有我。”

“还是算了,就在浴室吧……”

周峋笑了,俯身在她耳边道,“有人也好。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哭着说爱我的。”

“周峋,你……”

不出所料,她依然被欺负得极狠。眩晕之中听得周峋在她耳边呢喃了些挑逗之言,汗液打湿了头发。分明火焰尚未平息,又因一次次的触碰再度重燃。周峋攥紧赵依婧的手,十指插进她的指缝,将她的每一声喊叫都尽数锁进了喉咙里。

心跳声此起彼伏,压抑与轻喘交织成迷人的旋律。

和心上人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值得珍惜,可这样的折腾,赵依婧显然受不住了。最后,她几乎是强硬地要求,才让周峋放过了她。她躲到浴室里洗澡换衣。出来时,周峋正站在窗边打电话。气定神闲,如往常那般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好似刚刚在阳台上把人折磨得要死要活的家伙并不是他。

“你们先去玩吧,我们下午再出来。”

他和杨易打着电话,唇边泛起一丝浅笑,“晚上跟你们打牌,说话算数。”

那头应是说了一句暧昧的话,周峋的笑意更深了,“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别操心我们。”

电话挂断,他转头看着赵依婧,问:“还好吗?”

“我饿了。”赵依婧说,脸上仍是红扑扑的,发梢湿润,浑身飘荡着清透的水汽。

“饭早到了,都是你爱吃的。”

周峋走到桌子旁,把那些食物的盖子打开。

仍有一份赵依婧酷爱的蛋糕。两人面对面坐下吃完东西,赵依婧感觉全身的力气终于回归。

周峋没吃太多,又把香烟拿了出来。赵依婧问:“不是要戒烟吗?”

“戒不掉。”周峋看她一眼,“就像你。”

突如其来的情话,赵依婧的心又莫名开始悸动。

“你少骗人。”

“没骗你。”周峋淡淡笑着,“昨晚你喝了点酒,我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赵依婧说,“其实昨晚,我不是喝醉了。我只是……”

“我都了解。”周峋深邃望着她的眼,“我以后不会再做那些事。”

“但只有一个月,不是吗?”赵依婧忽然垂下眼睫,低声说:“我们的约定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我们又会如何呢?”

“阿婧,此时此刻,我很认真。”周峋沉声道,“我对你的承诺不会改变。”

赵依婧沉默一瞬,说:“你说下午出去,是不是想和我多待一会儿。”

“这都被你发现了。”周峋摸摸她的脸蛋,含着宠溺,“要是哪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们回来休息。”

赵依婧摇摇头:“没有不舒服。”

“那就是很舒服?”

“……你。”

赵依婧鼓起脸颊,目光如刀剜着眼前人,拿了块蛋糕咬在嘴里就躲到一旁去了。

周峋低低笑着,指尖掸了掸烟灰。

二人在酒店中看了会儿电视,到了下午三点才整理出门。海岛上阳光正好,海天一色,仿若画卷。越是朝前走,海风越是喧嚣。无数女游客戴着草帽,披着丝巾在狂风中奔跑,让亲朋好友用相机捕捉精彩瞬间。岛上的娱乐项目很多,皆是一些比较刺激的极限运动。赵依婧自是不敢去,只好站在一旁过过干瘾。

风中有咸湿的气味,足以冲淡一切疲惫。擦身而过的情侣众多,周峋与赵依婧并肩前行,忽地站住了脚,看向她。

赵依婧不懂他的意思,也回看过去,“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周峋笑笑,去牵她的手,“挽着我,一会儿别走丢了。”

赵依婧静静看他,终是忍不住也笑了出来,“对哦,我们在谈恋爱,应该像以前那样的。”

她把手伸过去,轻轻挽住周峋的胳膊。周峋握着她的手,又将她整个手掌包入掌心。

手臂微垂。周峋的手指温和修长,触摸起来十分清爽。赵依婧看他侧颜,顿时只觉时光交替。在她身旁的这个人,仿佛还是十年前的那个人。

看得太过入神,赵依婧脚底踩到了石子,趔趄了一下。周峋立刻扶住她,低声嘱咐:“要看路。离人群和海岸远些,当心掉进海里。”

赵依婧笑说,“我哪有那么笨,不是还有你吗?”

动人的情话张口便来,周峋深深看她,唇角含笑。赵依婧又觉羞涩,悄悄转过了脸,只留一只红透的耳朵尖,让人情不自禁想去揉捏一把。

杨易林婕等人早已把海岛上的娱乐项目都玩得差不多了。各类纪念品也买了一大堆,就是照拍得不太理想。见着赵依婧和周峋走过来,个个都如获救星。

“快快快,小美女,快来帮我们拍照。”杨易拿着个单反相机匆匆跑到赵依婧面前。

赵依婧说:“行,你站到那块石头那去。”

杨易乖乖配合。照拍完以后,杨易有些遗憾地说:“刚看到一个马场,本来也想拍几张的,这几位技术不好,那马一跑起来,直接给我拍成残影。真是可惜。”

周峋看着赵依婧,说:“我记得你很会骑马,还会拉二胡。”

“都是以前的事了。”赵依婧说,“现在有现在该过的生活。”

“你现在想过什么生活。”周峋充满趣味。

“当下的生活,就是我最想过的生活。”赵依婧拿着相机在周峋面前晃一晃。

林婕默默地打量着二人,又看到赵依婧手上的手链:“还是找回来了?真厉害。看来你们的缘分的确断不掉,不如在一起试试。”

“已经在一起了。”周峋随口道。

林婕一愣。杨易倒是早就猜到了,笑得贼兮兮的,“行,一个月嘛,人家手链都找回来了,你也该信守承诺。不过小美女,他那样对你,你别轻易原谅他。该闹腾就闹腾,让他也体会一下被玩弄的痛苦。”

“我真是服气了。”林婕抽出一根香烟点上,眯起眼注视赵依婧,“这样的伤害你都能接受他。你究竟是太爱,还是根本就不爱呢。”

“可能是孽缘。”赵依婧抬起眼眸,直视林婕,“缘起缘灭,就交给老天来决定吧。”

林婕头一次被这只小白兔堵得说不出话,干脆搂过身旁的小奶狗,转身走到前面去玩。

不远处有一棵许愿树,上面挂满了各色风铃,海风一吹,叮叮作响,煞是好听。赵依婧心中一动,走了过去。杨易见此机会,把周峋拉到一边。

“感觉如何?”杨易问他,“和仇人女儿谈恋爱的滋味爽不爽?你今早和她睡过了吧?”

周峋低声笑,懒散地看他一眼,目光幽幽,“很刺激。”

“……你就不会想起她的家人,不恨她吗?”杨易感到疑惑,“当初叶赋欺骗我,我恨得连祖坟都想给她刨了,你也亲手帮我杀了她。现在这女人伤过你,你却要和她谈恋爱,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警察不算女人。叶赋是警察,阿婧不是。”周峋瞥着他,嗓音清冷,“何况只有一个月,我又没什么损失。”

“可是……”

“行了,风花雪月的事你也担心。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赚钱比较实际。”

“我这不是奇怪吗?”杨易唏嘘地感叹,“我就是寻思,小婕又得伤心了。本来就打算以后咱赚够了钱,一起到国外去的。等你浪够了,你就会发现,最终还是身边陪你最久的人才最值得珍惜。小婕死心眼,哪怕明知道你只是玩玩,她还是会难过的。”

“我和她都是感情上的人渣,不适合在一起。”周峋简单地总结,“到哪都一样。”

“倒也没错。你俩对彼此那点龌龊事都了如指掌,真要坐下来谈感情,的确难了点。”

周峋笑一声,不再接他的话茬。

此刻,赵依婧已走到了那棵枝叶繁茂的许愿树下。树叶遮挡了明媚的阳光,在地面投下斑驳闪耀的光影。工作人员挂着牌坐在一旁,赵依婧花钱买了风铃,也微微踮起脚,将它小心翼翼地挂在了伸展出来的枝条上。

她站在树下,闭着眼,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许下愿望。风走过她的身旁,拂起她水般的长发。她的身影纤细薄弱,只一张侧颜在树影摇晃间显得极为通透。仿佛她在哪,光就在哪。

周峋压低眸光,神色未动。本想吸完一支烟再过去,却见几名男子站于她附近,不时偷眼注目,似有所想。而树下的女人无知无觉,那双清透的眼眸还未睁开,垂下的睫毛长而卷翘。她的身影融入海天之间,一身淡色的长裙裙角飞扬,与这的爽朗风光相得益彰,俨然一幅色调柔和笔触婉转的优美画卷。

周峋扬起嘴角,大步走过去。在那些人有所行动之前来到了赵依婧的身旁。此时风大,周峋怕她着凉,动作温柔地将她的衣领稍稍合拢。赵依婧睁开眼,转身看着他。旁人露出惊诧之色,可这二人实在容颜瞩目,气质独特,仿佛站在一处便是命运。人群立刻散了,赵依婧下意识地往后望望,又看向周峋,说:“你在搞什么?”

“没搞什么。”周峋笑着把她带到身前,嗓音放低,“就是想把你藏起来。”

“……话说得好听。”赵依婧小声嘟囔,“你要不要猜猜,我在许什么愿望。”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也对。那就让我等着瞧,看看我的愿望到底会不会实现。”

“我也有一个愿望。”

“嗯?那你也赶紧去买个风铃挂上。”

“不用了。”周峋轻声笑,蓦地倾过身,在来来往往的游客前,在微漾浮动的光影中,轻柔含住了赵依婧的嘴唇。

不含任何欲念,只有浅浅一吻。

赵依婧睁大眼,微愣片刻。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周峋又离开她,在她泛红的耳垂落下一吻,轻声道:“这就是我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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