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倒霉反派和她的禁脔天道

吸干一个万古魔种,只要十年。

那么杀掉世界上所有的气运之子,又要多久?

……

这个男人在一刻钟前低吼着冲向我,胸大肌三角肌肱二肱三头肌瞬间鼓起,将上衣爆成雪花一样的碎片,若不是口里还念着修真界最新出版的《讨祈檄文》,我简直要分不清他这架势是要和我打架还是要和我上|床。

可一刻钟后,他脆弱的脖颈在我手下颤抖,仇恨的眼神化成恐惧,坚硬的腰肢软成一滩水,粗壮的大腿要掉不掉地往我身上挂……

我瞪圆了双眼。

不好!他真要和我上|床!!

“家中师长,听闻,尊上,身世坎坷……”他艰难地说,“特派我来……”

……来干嘛?

温暖我?救赎我?

我听见他的话,眼里不禁泛起疑惑。

——那不是男主才有的待遇吗,什么时候我们反派也能享受到了?

于是我按住他偷偷结印的右手,另一只手松开他的脖子,转而去拍了拍他宁死不屈的小脸。

“小骗子,这招我见多了。”

我笑嘻嘻地对他说:“不过你的身体我不大喜欢,就不给你留全尸了噢。”

血肉在我手下化成齑粉。

“魔头……”

不等我净手,另一道喑哑的少年音钻进耳中。我抬头去看,果然在殿门口看见了一位面容清俊的美少年。

唇肉因反复撕咬而糜烂,双目被仇恨染上赤红。他抬起手中的剑,即便清瘦的身体在颤抖,也毫不犹豫地冲我刺了过来。

“魔头受死!”

我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这个就让我很满意。

想来这具少年身长成以后也会拥有一副飘逸出尘的风骨,是“祂”应当喜欢的。

所以我只折了他的手脚,让他软绵绵地靠在我怀里。

但即使是这样,少年嘴里还在不停地叽里咕噜。

“你……嗜杀成性……悖逆天理……不得好死……”

有点吵。

还是让他闭嘴吧。

我掐住他的喉咙,他也如我所愿,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眼珠外凸,面部迅速涨红。

可就是在将要窒息的那一刻——

少年裸露在外的肌肤突然变得滚烫,金色的符文不断在其周身游走,吞食着接触到的所有血肉。

掐住他喉咙的手霎时只剩森森白骨。

白骨映着金光,画面诡异又神圣。

而我仿若感觉不到痛,只死死盯住少年淡漠无情的双眸。

呼吸猛的急促,耳边都是剧烈的心跳。

空旷的大殿死寂无比,来自天道的目光冷漠且极具压迫,我却陡然笑出了声。

喉间涌出阵阵腥甜。

……您终于,来见我了啊。

天道成了我的囚徒。

祂成了她的囚徒。

暗室里唯有微弱的烛火提供光亮,于是少年眸里逸散的金光宛若金色的云雾,令祂即使身陷囹圄,亦不似尘世中人,反愈发显得遥不可及起来。

“我就知道您会喜欢的。”

面前的少女弯着眉眼,笑意盈盈地看向祂。轻快的语气里带着尊敬,好似祂是哪一位教导她的师长,而她对祂既恭敬又亲近。

可事实却是,祂被她用数条沉重而冰凉的铁链穿透身体,锁在这个潮湿,黑暗,无人知晓的牢房,令她能居高临下地,将祂的狼狈尽收眼底。

“你要做什么?”

祂问她。

天道掌控万物,此时眼里竟全然是不解——为了见祂,不惜屠尽众生,到底是要做什么?

“您爱他们吗?”

少女并没有回答祂的问题,只是执着地问,“您爱吗?”

“谁?”

“您的气运之子。”

“不,”祂答道,“只是需要。”

因为需要有人承担起世界运行的气运,所以祂给他们世人羡艳的天赋,普通人求而不得的机缘,以及,众生的追捧与炙热的情爱。

但也仅仅是因为需要而已。

“那我呢?”

摇晃的烛火下,少女貌似平静地问:“我受到的痛苦,积累的怨恨,犯下的罪行,将要背负的千古骂名……也都是因为您需要吗?”

天道察觉出了她用平静掩埋的颤抖。

可祂依旧,冷酷地告诉她:“是,你是世间的恶,但你做的过火了。”

少女笑了。

她捂住脸,肩膀耸动着,笑的几乎快意。

……可这有什么好笑的?

这就是世界运行的规则,善要恶制衡,正由反衬托。只是她运气不太好,被选中为牺牲的对象。

但天道不会在意这些,天道只会在意世界是否正常运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从掌心抬起一张尚且青涩的面庞。

她苍白着唇,好似被那一场笑剥夺了全部力气,连话都变得飘渺易碎起来。

“那您……需要我做到什么程度呢?”

天道长久地凝视面前的女孩。

——她在试图蒙骗祂。

用看似温顺的外表,稚嫩的年龄,来指责祂的残忍。

但没有谁会比祂更了解她,不是吗?祂是世间的主宰,规则的制定者,万物需要祂的允许才能存在。所以祂比任何人更清楚,她就是一个天生的恶种。

她从小就比别人要坏的多,能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在水里挣扎,恐惧,扑腾,然后沉入水中,窒息,死亡,却毫不作为。

师门救她于愚昧,赐她姓名,给她吃穿,授她诗书,她却不以为恩,反以为仇,暗中布置下他们死亡的结局。

甚至为了逼祂降世,她疯狂地屠杀世上所有可能的“主角”,宁可杀错,绝不放过,以至于通过掠夺,她几乎拥有了这个世界一半的气运。

某种意义上,她就是“男主”。

她死了,世界也会崩溃。

所以祂对她束手无策,只能在陋室与她周旋 。

……疯子。

她早就堕落了,被怨念与恨意蚕食。

她无可救药。

天道不为所动:“你不会听我的。”

“会听的。”

少女微笑起来,轻声说:“只要,您给我一次。”

祂愕然,猛的抬眼。

“……你说什么?”

天道不会暴怒,因为对祂来说,爱产生性,而性,也只是万物延续的手段而已,不会再有更多的意义。

只是祂从未想过,这两件事会与祂扯上关系。

神从不爱世人,神远离世俗的一切。

但祂依旧要斥责她。

——神不允许亵渎。

斥责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因为少女突然跪下。

祂被囚在冰凉的地面,一身狼狈,本该是要仰视她,现在由于体型的差距,却成了俯视。

少女呼吸颤抖,脊背单薄,像展翅欲飞的蝴蝶,慢慢朝祂膝行过来。

于是她惊慌的眉眼在微弱的烛火下也渐渐明晰,宛若一只脆弱的幼鸟,在寻找她的巢穴。

——祂就是她的巢穴。

两具身体紧紧贴住,幼鸟弯着唇,蹭上他的颈。

炙热的呼吸洒上祂的肌肤,竟是那么的生机勃勃,滚烫热烈。

“您给我一次,好不好,”她有些急切了,反复恳求祂,“给我一次,我就听话了。”

触感柔软又带着酥麻,被人张开尖齿咬下,便成了刺痛。

“我本来就是个听话的孩子……”

衣物一层一层地落下,声响拨动神经。

“是您把我教坏了。”

天道的生命漫长得无限。

祂远离世俗,被世俗远离;俯视人间,被人间仰视。

所以老与少,善与恶,对祂而言,本没有什么不同。

可在身前被舔舐的那一刻,祂突然觉得,这个稚嫩的,恶劣的生命,需要祂。

需要祂的救赎。需要祂的……怜爱。

祂也微微笑起来。

没有关系的,这样也没有关系的,只是一具身躯罢了。

如果身躯能令一个孩子迷途知返,那也算物尽其用。

等剧情结束,世界回到正规,祂说不定还能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

这样慈悲的想法一直持续到腿根被拉开,下身缠上她的腰。

——众生的欢好之道,是这样吗?

祂提出疑惑,开口才发现声音早已沙哑:“不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的。”

祂的孩子眼里还有泪光,语气却是强硬得不容置喙:“您不可以拒绝我。”

天道便笑了。

祂主动打开,允许她的入侵。

——对于孩子的顽皮,作为她的造物者,偶尔,也可以纵容。

“……您知道我叫什么吗?”

爱|欲沉沦间,天道听见她问。

殷红的舌尖因刺激被咬住,呼吸都被撞碎,但祂依然努力地,回答少女的问题。

“……祈、桉……”

猛的一记深入。

“不,是我原来的名字。”

浪潮翻涌,意识恍惚,祂张嘴,却说不出话,只有破碎的喘|息。

“您不知道,因为不需要?”

“……”

“我明白了。”

少女笑着说,仿佛并不在意:“那我要如何称呼您?母亲?”

入侵越来越深,越来越重,祂快要干呕。

“不,您不配。”

不等祂回应,她便自问自答起来:“没有哪一个母亲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您就是一个贱|货。”

我冷眼看着掌下至高抽搐,潮红,流泪。

原来即使是天道,被情|欲沾染后,也会变得肮脏,低贱,丑陋。

我俯下身,亲昵地贴住祂为我失神的脸。

“我叫什么,”我再次问祂,“叫我的名字。”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天道凝聚全部心神,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祂细细思索着,考虑到女孩的出身,人间的劣俗……

给出了几个自认为合理的猜测。

“……阿猫?阿狗?招娣?”

我:……

哇塞。

老不死就是老不死,一个比一个的……欠|干。

我沉默半晌,笑了。

“……不知死活的贱|种。”我平静地瞧着祂,说,“您合该,被我折磨至死。”

玉制物件被抽出,四指齐根没入。

而剩下寂寞的一根,也在寻找合适的空隙。

“呃……嗬、不行……”

陡然被拉扯到极限,天道断断续续地说。

我问:“哪里不行?”

“会、会坏掉……”

“那又怎样?”我淡淡地说,“我为您准备了很多身体。”

这一具坏了,换一具便是。

祂便不再反抗。

于是全部得以探进暖巢,随后,长驱直入。

祂被我钉在了地上。

……

在某个时刻,天道猛然睁大眼。

但不是因为情|欲。

而是因为——

她在吞吃祂!

她在祂最脆弱的时候,打开祂的天道意识,吞噬祂的万物法则!

“你这个、你这个疯子……”被吞吃的感觉太过令人恐惧,祂不住地颤抖,“停下!停下!”

但已无用。

挣扎全部被镇压。

天道瘫在地上,任她为所欲为。

祂终于意识到。

在因人性怜惜这个恶种时候,祂便已开始堕落。

天道成了我的禁|脔。

我在他耳边蹭着说:“我不会全部吃掉你的。”

“您还没有偿还我。”

好吧,其实偿还了一点,但我觉得还不够。

因为法则被剥夺,少年的双眸没有金光逸散了,只有纯粹的黑,和死寂。

我觉得很漂亮。

“你杀了她。”

天道哑着嗓子说。

我笑眯眯地应:“我杀了她。”

世界气运终于尽在我一身了。

“阙离,你之所以放走他,”祂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

我忍不住吻了一下祂的眼睛:“难不成是因为感谢吗?”

祈安本就是因为觉得捂不热他这颗魔心,一时冲动跳了天渊,所以没有人会比阙离更后悔,更执着于复活她。

倒正好成就了我。

我喜滋滋地想。

我可真聪明。

“我错了……”天道垂着眼,喃喃说,“你冥顽不灵,天生残忍薄情,我却想着要救赎你,感化你,甚至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又用力地吻了一下祂。

“但是您也不能全怪我呀。”

“我哥哥死的时候,我才六岁,六岁的小孩子,看到那么可怕的场景,吓傻了也很正常吧?”

“清玄宗那些人,辱我骂我欺我,可我做错了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还有老不死和他那几个徒弟,赐我姓名,也不是因为真的喜爱我,只是想让我从此彻彻底底,成为‘祈安’的阴影,这样他们的小师妹要是哪一天回来了,我也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

“还有您,”

她的声音越来越无辜,越来越委屈。

“您让我日日沉溺于苦海,逼我走上歧途……您没有教好我。”

吻辗转到唇上,她像小兽一样撕咬,隐藏下却是滔天恶意:“您只让我接触到怨,恨,痛。”

至于爱,温暖,善良,这一类奢侈的玩意,祂从来没有给我。

这是祂欠我的。

这是祂欠她的。

天道在无尽的黑暗与浪潮中想。

那就偿还她吧,陪着她,做她的师长,做她的……禁|脔。

能不能教好她,祂不知道。

但祂恐怕,要被永远地,禁锢在这里了。

因为堕落一旦开始,渎神者,就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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