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顺势而下,再次来到那处泉眼。
清澈的泉水,看着那般透明无暇。
不过,刚刚发生的一切,她没有忘记……猩红如血,黏黏糊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现在看着还没有半点异常。
齐格捡起小石子,朝着泉眼扔了进去。
为了脱身方便,她点了不少火把,放置在石头的缝隙里,她跳上一处高高的石台,安安静静地等待。
几分钟之后,泉眼翻涌,情况和刚刚差不多,都是瞬变,从平静到沸腾,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
血水沸腾,蔓延开来。
齐格看着那粘网,立刻出手,她高高悬起自己,取了火把,淋上煤油,往网中心一丢,由着火势蔓延。
那粘网被火烧得残破不堪,火烧的速度,比它愈合的速度要快。
齐格挑眉,越发大手笔了。
她把瓶里的煤油,全都倒尽了,一滴不剩。
猩红的血水,还在翻腾,粘网附在石头和墙壁上,无法攀爬。
齐格又站在高处,拿出藏在缝隙里的火把,接二连三地扔下去,扔得极远。
又过了一会儿,那血水不再沸腾,泉眼枯竭了。
残破的粘网,软滑黏稠,瘫在地上,如污泥一般难看。
“情况如何?”
头顶有人说话,是公孙无常。
“没什么事儿。”
齐格盯着干涸的泉眼,突然,那些细长黏稠的红线,全都一股脑地收了回去。
还真有知觉!
一切归于平静,唯有满地狼藉,看着有点脏兮兮地。
隐约地,有细细莎莎的声响传来。
还是那泉眼里面的动静。
齐格眼睛一眨不眨,很快,看到了细长的步足,上面密生黄色细毛。
那是一只巨大的蜘蛛,身体宽短而扁平,步足左右伸展,灵活横行,看它的个头,足能吞下一个人来。
就是它了。
蜘蛛惧火,躲避移动。
齐格拽着银链,慢慢下去。
那蜘蛛出来,shun吸蚕食地上的残留粘液,没有注意到齐格的出现,等她落在它的背上,它才又开始活动。
这玩意儿不会有毒吧。
齐格拿起蝴蝶*刀,先刺了一下,动作极快,伤口极小。
粘液渗出,是黄绿色的,带着点硫磺的味道。
齐格又猛刺了几刀,顺着银链回到高处。
那蜘蛛庞大而笨拙,开始暴走。
它越是折腾得厉害,背上的伤口越大。
渐渐地,它没力气了。
不过,它也察觉到了上方的齐格,扭动庞大的身体,朝着她移动。
齐格荡起身体,重重踢过去,又把它踢了回去。
蜘蛛仰摔,八足朝上。
它开始吐丝了。
齐格补给它翻身的空隙,又荡了一下,在它的腹部刺了几下。
她看着它挣扎,等它彻底不动了,才去检查手环。
分数变了。
D1—57—092—1177
这蜘蛛,居然有三十分。
齐格微微一笑,仰头对着上面喊道:“我要回来了。”
“姐姐……姐姐……”
克拉拉又开始蹦蹦跳跳。
齐格重新爬回到上面,抬手亮起手环:“拿到积分了。”
“那下面有什么?”
“大蜘蛛。”
“我们刚刚遇到的,都是蜘蛛织下的网。”
“啊?”
克拉拉瞪大眼睛,嘟嘴:“好恶心的。”
“管它恶不恶心的,反正,分数拿到了。
齐格坐在地上,将蝴蝶*刀收回腿上的绑带,她的裙子本来就很短,一双长腿,完全暴露。
蓝调爵士咳嗽一声,连忙叼着烟斗,背过身去。
公孙无常也是微微一愣,闭上眼睛,后背挺直,坐得端端正正。
“你们不要大惊小怪,咱们是同生共死的队友,没有什么男女之分,你们要是把我当成弱女子的话,那就太天真了。”
她的样子,不过是被设计出来的模型。
好看是好看,可惜不是人!
公孙无常迟疑一下,开了口说:“姑娘莫要多心。在下对姑娘,实在敬佩不已,所以才要遵守礼仪规矩,不想怠慢了姑娘。”
“行了,你也不用文绉绉的,都是兄弟。”
蓝调爵士闻言笑了起来,笑声朗朗:“有意思,咱们还真是一群有意思的人。”
“姐姐,你累不累?”
克拉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泡泡裙,原地跳起舞来。
她把收集好的草莓果果,捧到她的面前。
齐格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小可爱,真乖。”
克拉拉嘤咛:“姐姐不要捏人家的脸。”
“我就要捏。”
齐格又捏了两下,好解压。
“对了,爵士,你的煤油我都给用光了。”
蓝调爵士倒了倒烟斗里的烟灰:“没关系,能用上就用上,我这包里的东西,还多着呢。”
“姐姐,咱们要出发了吗?”
“嗯,继续走吧,看看外面的状况怎么样?”齐格一边说着话,一边抬起头,看着光网:“这些东西是光源,也是监视器吧。”
克拉拉不懂。
“姑娘何出此言?”
“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所有人都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齐格伸出手去,对着上面比了一下中指,对嘴形无声地说了句话:“混蛋,你等着。”
她的所作所为,被另外一端的卡萨西斯看得清清楚楚。
他正在惬意地品尝美酒,见了这一幕,杯中的红酒,突然没什么滋味了。
呵呵,这女人有点意思。
他挥挥手,切换画面,看了一眼排名第一的队伍。
个个都是狠角色,而且,装备一流。
三百支队伍,现在已经淘汰了五分之一。
然而,距离第一关结束,还有四十个小时。
到时候还能剩下多少?
一百都是多的。
…
生存在游戏里的人,需要补血,却不需要睡觉。
四人继续上路,顺着东南方。
这是蓝调爵士的主意,大家也没意见。
克拉拉是最不喜欢走路的,缠着齐格要抱抱。
齐格解开绑绳,将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克拉拉顺势趴下,翘着小腿,歪着头,东张西望。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走了好久,好久,还是什么都没有。
平坦的路上,连块石头都看不到。
蓝调爵士抓起一把细沙,仔细研究,“难道这里是沙漠?”
齐格挑眉:“沙漠也没关系,反正咱们也不需要水源。”
蓝调爵士放开了手,散尽细沙:“可是,沙漠也有危险,比如风暴,巨大的风暴,说来就来,不讲道理。”
齐格闻言,下意识地看看四周,很平静。
不过,几分钟之后,谁知道呢?
人生,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