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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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S资本的常务董事叫李多海,一个单单看长相上就透出精明的男人。

以貌取人,取得就是他这样的人。

在投行领域工作的人,稍微去打听一下,都能听到一箩筐关于李多海的桃色绯闻,

在涉及男女关系上,李多海是一个十足的烂人。

本来这个行业内部,因为压力大的缘故,露水情缘的事情并不是什么不可宽恕的事情,可是李多海的某些事情,实在是被咬牙愤恨。

他的道德素质堪忧,不讲究底线,其法律意识却是很好,控制在一个即使被据报到监委会也会化为了了的程度,多次逃脱惩罚,依然混的风生水起,颇具名气。

一个高智商且拥有一定社会地位及财富的单身中年男人,一方则是怀揣着憧憬然后被欺骗玩弄的年轻女生,

后者在舆论中处于下风,处于被讨伐的一方,被有色眼镜有色言论击败,甚至于陷入无法脱身的困地。

李多海的胆子很大,在这场宴会上,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就直接想要上手,他似乎笃定对方不敢反抗,会妥协,会顺从。

他这样得手过不止一次,才敢肆无忌惮,毫不避讳。

李多海更感兴趣的是刚从校园里出来的那种优秀女生,年轻稚嫩、天真活力,夏清柚不在这个预设的框架里面。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夏清柚。

他打听了夏清柚的背景,一个红圈事务所的高年级律师,年龄已近三十,有点能力,家境普通。

不是什么不可以招惹的麻烦女人。

他喜欢年轻的花苞,也喜欢漂亮的优秀女人。臣服顺从,更具挑战性,更有获得感。

李多海自以为抛出橄榄枝,对方就会兴致勃勃地去接下。

强烈的个人**席卷大脑,李多海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到她身上的礼服并不是一个普通家庭可以在这种场合穿出来的。

他伸手时神态自若,彷佛只是喝一杯新酒一样,周围人声熙攘,李多海也没有丝毫心虚。

在强烈的自尊心的驱使之下,夏清柚任由理智的弦崩掉,她被愤怒掌控,巴掌打出去的那一刻——

她的视线是完全落在了谭复舟的那侧。

他光鲜亮丽地在灯光之下,周围人奉承讨好,还有漂亮的年轻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他,只希望能够敬一杯酒说一句话。

这些细节彰显着谭复州的地位。

对比起来,自己所要坚持的原则奉行的努力好像真的只是个笑话。

生来没有的,到死也不会有。

她靠自己得到的尊重,太有限了。

夏清柚看不到谭复舟的反应,她不想去猜测些什么,她控制不住思考对方的想法与反应,同样也无法在这时候来控制自己,她正在发抖。

如果不是他在不远的位置,她的行为不会是这样,她会选择周旋和逃脱,事后举报,毕竟这几年的工作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女士这一个性别,在还没有踏进职场上的时候便是被歧视着的,明明是一样的条件,甚至更好的女性却进不了某些公司的面试,

男士优先是在切切实实的利益上为多,可是女士优先却在一些并没有什么利益可获得的社交场合被奉为圭臬,成为评价一个男性是否绅士的标准之一。

当在职场上时,美丽的外表好似带着原罪,她们因为出色的外表被加分,也因为出色的外表被揣摩、试探、造谣。

夏清柚不是没有经历过这些。

在运安这些年,她庆幸自己的领导很好,庆幸自己还算幸运进入了一个可靠的团队,不至于有个无法共事的老板,也没有和无法沟通的同事共处,这是夏清柚坚定了一年又一年的想法。

但是今晚,就在刚刚,好像赵庆怀这个人,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如果有更大的利益出现,设置的底线就可以进行调整。

他的正派、严谨、精益求精的精神,是可以在某些时候有所叛变的。

赵庆怀不再是一个带着滤镜的好老板。

实际看来,赵庆怀和在场的做投资的商人一方没有本质区别,商人重利,他也是一样。

他露出的神情是不耐的,或许赵庆怀觉得这没什么吧,也不会真的发生些什么,只是一点点的接触和不一样的谈判,无伤大雅的沟通被破坏掉。

他或许是在思考化解与李多海的不愉快,也或许是在批判她。

夏清柚读懂了赵庆怀的意思:向李多海表达歉意。

这样的场合,作为被邀请方,她这样鲁莽的不顾后果的行为,是完全错误的。

隔着人群,夏清柚不清楚谭复舟是否知道这边的小插曲,她会在意,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他的态度如何,夏清柚没有再关注。

夏清柚崩塌的理智在重新构建,赵庆怀就站在她后方,却不是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老板,她无比的信任、欣赏以及钦佩赵律。

她选择离开这个昏黄迷乱的宴会厅,步伐匆忙又凌乱,像在逃离可怕的事物。

休息室在顶楼,漆黑的夜里邮轮上闪烁着灯光,透过磨砂窗户落进来,海风呼呼作响,一望无际的幽深携带着恐惧和不安。

手机在不停地响动,电话铃声,微信通知,夏清柚不想看,一个都不想看,

她甚至有把手机砸在地上的冲动,以借这种不理智的方式来发泄情绪。

夏清柚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在颤抖,她控制不住的哭了。

那种在谭复舟面前出现的难堪,被直白地看到。

他们同处在一个宴会,她却觉得两人隔着一个世界那么远,无论如何努力,怎样坚持,都不会达到她预想中的平等,

这样的差距下,她只觉得婚姻关系成为了他的枷锁。

夏清柚不止一次的想,是不是他去美国是因为想要和自己分居,然后离婚,他们拥有美好的过去,或许是那些记忆还是值得怀念的,所以便以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来消融掉这份感情。

他确实消融了很多她的感情。

一点点的减少正在减少。

最初她怀疑自己是被背叛,可是谭复舟又给她个甜枣,

他信誓旦旦只是去拓展市场,所有的行程都由助理提前报备,行车记录仪也好,别墅监控也好,这些都没有问题,都可以证明谭复舟只是去发展事业。

他们没有经历过异地恋这种过程,却在结婚稳定以后步入了异国婚姻的漩涡。

长时间不能够见面是稀释亲密关系的重要因素,起初是信息回复不及时,再后来是电话沟通逐渐消失,直到几个月没有联系,

那些被谭复舟安排出来的度假行程,就好似网络上老板画给员工的大病一样,是能实现,却不是想象中的方式,

他们争论不休,争吵不断,那些时刻的歇斯底里像个笑话,

他冷漠的态度,冷静的理智,夏清柚读出了他的厌烦和不耐。

只有谭复舟和她一起坠入感情所带来的**时,夏清柚才能够短暂的将那些隐晦的伤心放在一旁,他似乎也在默认这种方式,见面要么吵架要么睡觉,更大的比例是两者都有。

她听见门锁的响动。

高大的身躯压抑着怒气,谭复舟二话不说把夏清柚拽到了他的房间,她没有穿鞋光着脚走,踉踉跄跄地晃动着披散的卷发。

走廊没有人,被下面的喧嚣衬得更显安静,

夏清柚没有挣扎,她任由自己的手腕被握紧,让脚步顺着谭复舟的轨迹行走,

不知道邮轮到了哪个位置,直觉告诉她外面在酝酿更大的风浪。

他的休息室和安排给夏清柚的完全不同,这里的温度是舒适的,室内的关于海风的咸湿被燃烧着的木制熏香冲淡,

谭复舟身上不免染上了酒气,尽管他没有喝几口。

他没有任何醉意,醉的人是她。

那一杯杯度数不高的香槟延迟发挥作用,她似乎陷入晕眩的海浪,明明是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面,可是却像是在漂浮的云朵上。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不久,他们的身体还保留着对彼此的强烈吸引,夏清柚任凭薛定谔的醉意支配,

她主动亲吻谭复舟,是正在生气的谭复舟。

扔在地毯上面的衣服混在一起,西服嵌进了皱巴巴的裙子上,白色衬衫被迫不及待地脱下来,绷断了几颗扣子,无声洒落,

那枚泛着冷硬光泽的领带夹被用来固定她额前散乱的碎发,她刚刚就在无声地哭,这一会儿眼泪更是簌簌地往下流,打在了他的前额,滑过了高挺的鼻梁,

滚烫的、晶莹的泪珠。

他暂停下活动的唇齿,抬头看她的偏过头去的侧颈。

“哭什么——”

谭复舟声音在这个时候是性感沙哑的。

夏清柚用力闭上湿润的眼睛,眼睫上的水汽被轻轻亲吻,

他的温柔的动作安抚着她,更是刺激着她,

夏清柚的眼泪更多了,以至于不需要睁开眼睛就有源源不断的泪水流出。

她的身体是舒爽的,思绪是悲伤的,

大脑中蹦出来的思考缠绕成一团乱掉的毛线,

在跌宕起伏的大海中,她无法纯粹享受与谭复舟的意外相遇。

谭复舟问她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她答工作。

他冷笑,不知道是在笑这份答案,还是在笑说出话的人。

也许她在他眼中的印象,从不懂变通的无名律师,变成了智商堪忧的蠢笨女人。

谭复舟的手指对于指控的人来说极具吸引力,他的食指和中指修长,关节灵活,指尖干净得似是提前刚做过修剪一样,

夏清柚闷哼出声时,他的手指离开,换成了其它更加炙热的东西,他的吻是轻柔的,他的动作是激烈的,

在反差下,夏清柚只能模糊地看清楚晃动的眼睛。

船舶或许是行到了风急浪大的地方,人的身体与风浪一起摆动,

谭复舟或是怕她被外力带走,他用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把床单搞出褶皱的不安的手,手臂因为用力崩起肌肉。

夏清柚似乎是真的醉了,她一遍一遍叫着谭复舟的名字,叫他老公,叫他学长,叫他...

他用力咬住了柚子红透了的耳垂,

在最后的浪涌翻滚之际,谭复舟又一次叫她一起去纽约。

“和我一起吧,好不好?”

热情到极点的时候然后急速转下,血液在顷刻间凉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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