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京都鬼案5偷欢

“季师傅?”钱才见季秋韵盯着那个小丫鬟良久,试探地叫了一句。

季秋韵这才回首,重新打量这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确实这些都是陈霁川的手笔。可是让这些东西一夜化成朽木,如何做到的呢?

“钱大人,此事重大,非我一时之工就可做到,将那妖邪之物去除,起码得半月之余。让我每日开坛祭法,这邪祟的怨气极重,必须要慢慢来,如果急躁,很可能酿成大祸。”季秋韵说的极其夸张,让钱才犹豫不决。

他原地踱步,不知想些什么。季秋韵看着他,最后他只能一跺脚,叹息一声:“那就都交给季师傅处理了。”

季秋韵点点头,被钱才请进了厢房之中。因为对此事极其重视,再加上季秋韵与陈霁川这层细微的关系,钱才还甚至给季秋韵安排了一个小丫鬟。不得不说,钱才倒是会投其所好,那名丫鬟正是因打碎花瓶,被救起的丫鬟。

今日的天色已晚,钱才便也不再叨扰季秋韵,叮嘱了一番,那丫鬟便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季秋韵和那丫鬟四目相对。

“过来,叫什么名字?”季秋韵朝着那小丫鬟招了招手。

丫鬟不说话。季秋韵疑惑的一瞬又道:“是哑巴吗?”

这丫鬟听完季秋韵的一句话,明显面上起了怒色,但还是没有说话。

真是哑巴?“若你有名字,可写于纸上。”季秋韵看向案台上放好的笔墨说道。

她还是不动,季秋韵也有些烦躁,毕竟跟一块木头交谈任谁都不好受。“既然如此,那你就叫多儿吧,多说点话。”

多儿白了季秋韵一眼,似乎是特别不满意季秋韵给她取的名字。

季秋韵心中诧异,这小丫头为何如此放肆?“你先前可在其他人手上做事?”季秋韵并没有直白地问她,你是否是陈霁川的人?但话点到这份上,稍微带点脑子的人,应该都能听见她话中的意味。

多儿还是不说话,这就让她奇了怪了。既然不是陈霁川手下的人,身为钱府的丫鬟,对她一个客人竟敢如此放肆……

正当她猜忌这多儿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多儿有动作了。她的手利落大方地比了几个手势,季秋韵懂一些手语,她明白,面前这个小丫头让她快点睡觉。

她皱眉,不知多儿是什么想法。紧接着多儿又比了两个手势。这次的手势意思是她困了。

她困了,让自己睡觉,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睡,你就不能睡了?”她试着再次与多儿交流。

多儿这次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比手势:“主子不睡下人不能睡”

原来如此,她原本以为这个多儿是个闷头疙瘩,结果是个“小傻子”…好像也差不到哪里去。

季秋韵让多儿先下去,自己躺在床上一直想张凯和段路两个人口中不一样的故事。

她心中其实更偏向于段路说的话,假如说段路说的是真的,那么钱才一定有问题。但张楷何调查的范围广泛,涉及问处的人也多。若一人说你有问题,可能是那人与你关系不好;说你有问题,那么可能说明与另一个人串通好了。但是若众人都说你有问题,那此局何解?

还是等等有思绪了,问灵试试吧……

她看着窗外,月光洒下来,树影映在墙上,只有几个灯笼,明显得有些渗人。

她思索良久,等到最后亮的几盏灯笼都消失之后,悄悄地从屋内溜出来。

每次都是夜晚行动,她现在已经快练成夜视眼了。

直觉告诉她,被火烧过的那个房子一定有猫腻。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烧焦味与被水淹过的柴火气息,一路蛰伏而去。

等到钱府那处潜伏的位置,突然听见了一声呻吟,吓了她一跳,心脏差点蹦出来。

季秋韵立刻停滞下来,声音方向是从后面的荷花池屹立的石头旁里传过来的。

真是恶心,她在心里骂了一句,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偷什么欢。

和对面的人刚好错位开来,还是等他们走了之后再出去保险些。

没多长时间,后山处又传来了动静,是脚步声,往季秋韵这边走,她躲在暗处,这么黑的天,只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清楚地看见从里面出来一男一女,都不认识。但看这两人穿衣的形制,不像是下人,倒像是主子。

钱才有一子一女,难道这人便是钱裕承?那这个女人又是谁?

等两人离开,季秋韵才出来,这一次,她行动快了些,直奔目的地。

也看清了被烧地方的真面目。按照这个屋子做工精细,镂空暗纹众多,虽被烧了一半,黑乎乎的已经碳化,但还是能看出以前完好的痕迹,来看这是钱盈悦的屋子。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声尖锐凄惨的哭声在屋子内荡开,像是孤魂恶鬼。

怎么这般巧,她刚过来,哭声就开始了。

她半信半疑地推开已经被烧焦的门,一股刺耳的吱哇声震耳欲聋。

在她推开的那一瞬间,一身红衣的长发女鬼刹那间贴在她脸上。

女鬼手中夹着刀片,手掌向季秋韵袭来,锋利的刀片冒着寒光。

季秋韵此时已经来不及躲闪,只能想一个折中的方案。她用手臂护住脖颈和头,避免被一刀毙命。

女鬼的手抓住季秋韵的胳膊,瞬间娇嫩的皮肤被锋利的刀刃刮开,女鬼松手将刀刃留在她的体内。

然后像猫似的迅速向反方向逃离开,女鬼走的悄无声息,仿佛真的像地府饿鬼一样。

只有季秋韵知道女鬼的手是温热的。

两人就只接触一瞬,但是这动静足以惊起人来。

“你是何人?”一声健朗的男音传入她的耳膜。

季秋韵回眸看去,只见远处站着一个人瑟瑟发抖。

看着人的身形,是在荷花池那边的两个人其中的男人。

她往前一步,那人就后退一步,看样子十分怕她。

“你站住,是人是鬼?”那男人颤抖着声音说。

季秋韵正想开口,那男人又喊道:“来人啊!有鬼!”

边喊边向后跑,成功的让钱府灯火通明。

她本来是想解释一番,可现在闹到这个地步,再解释真是烦躁。

反正这个男人连她的相貌都没看清,直接溜走算了。

季秋韵走过一遍,对路线甚是熟悉,一路上蜿蜒曲折,可能是下人都怕鬼的存在。虽然都亮着灯,但是外面没几个人出来。她在暗处绕过人便回了。

本来季秋韵以为这么大的动静会惊扰到钱才,钱才会来请她出去看看,可结果等她的眼皮粘上睁不开,也没等来,就这样一觉睡到了天亮。

鸟儿叽叽喳喳的吵,这间厢房窗户临着光,白天刚蒙蒙亮,这光就刺进来,把她惊扰的睡不着,只能将被子蒙在头上。

咚!

咚!

咚!

她睡眠本来就浅,刚将被褥蒙在头上,又有人来敲门。

“何人?”季秋韵猛然掀开被子,好不容易压住怒火说道。

没人说话,她披上一件外套,便火气冲冲的去开门,想看看哪个人大清早玩性这么大。

一开门,多儿映入眼帘,这么熟悉的场景让她幻视昨晚的女鬼。

多儿手里端着瓷盆,瓷盆里面盛的热水还冒着烟,想必是来伺候她洗漱的。

季秋韵被闹的没了脾气,醒了也睡不着,便洗脸,漱口。

干完这一套,眼睛还是睁不开,便坐在椅子上想眯一会儿。

咚!

咚!

咚!

又是敲门声。

季秋韵捂脸被气笑了,多儿去开门,钱才就火急火燎的过来,边走边说,没有一点儿当朝重官的礼仪可言:“季师傅,昨日又出事了!”

季秋韵闭眼顿了一会睁开,拈着手指跟算命师傅一样上下摆弄,看着一副高深的样子:“此事我在昨夜已经知晓,是钱盈悦的屋子内出的问题,我昨夜已经与那个女鬼交过手了,现在大约知道了些她的底细,不用惊慌,有我在那女鬼不敢造次,您安心即可。”

钱才听完她的话,立刻放下心来,重复说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等钱才离去,她重重叹了口气,不行,还得再睡一会儿。

多儿一直在屋内,季秋韵挥手让多儿在屋外守着,叮嘱道:“就说我在做法,不许别人叨扰。”

多儿听完默默出去,她心满意足的躺在榻上,虽睡不着,但躺着总比坐着好。

“贱东西,我看你是疯了敢拦我”刚清闲没一会儿,外面又熙熙攘攘叫起来。

季秋韵起身去看,一打开门,刚好看见一位身穿月白织锦阑衫、头戴名冠看着好不金贵的人。

那人正在理论多儿,像个葫芦一样闷闷的,那人叽里咕噜说了半天多儿,多儿一句话也不说,把他气的不轻。

“在下钱裕承,给季师傅问安了”钱裕承见到她立马不去理会闷葫芦多儿,他弯腰弓手拘礼。

果然就是钱家大公子钱裕承,这父子一个个都怕得要死,到底是心怀鬼胎还是另有隐情。

“你有何事”她问道。

“季师傅呀,你有所不知,一定要帮帮我,我昨日撞见鬼了!凶神恶煞的鬼”钱裕承说的骇人,要不是这鬼是她,她还真信了钱裕承的鬼话。

“是吗,你昨日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她将钱裕承请进屋内,坐在椅子上平淡的问道。

她这么一问,钱裕承却支支吾吾了起来,毕竟他昨夜干的那腌臜事,说出来也不好听。

“我在睡梦中,突然被吵醒然后顺着动静一直来到已故小妹屋子附近,结果看见了一位白衣女鬼站在那里,吓煞我也。”钱裕承说的心脏直突突的跳,有些喘不过气来,掂起茶杯,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原来木讷的多儿这时竟笑了一下,颇有讽刺他的意味。

“你这死丫头,存心跟爷过不去是不是?”钱裕承啧了一声,瞪了多儿一眼。

“所以你是想?”季秋韵问道。

钱裕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袖口处掏出一个银锭子,还有一个种水十分好、光泽透亮圆润的玉镯子:“还请您笑纳,听说你给我爹写了张辟邪符,我自从小妹离世,伤心过度难受得紧,还劳烦您给我也写一张。”

呵呵,虽说这人看着不怎么样,不过倒是挺会来事儿的,那行吧,就大发慈悲的给他写一张。

“煞笔二号在此,多谢多谢季师傅画符,我感觉现在拿着都安心了不少。”钱裕承心满意足的说道。

“晚间轻易不要出门,这几日有我做法鬼怪不敢造次,但也小心些。谨慎”她道。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一步。”钱裕承将符纸小心翼翼的收好,装入袖口之中,便想走。

却被季秋韵叫住:“为避免有鬼祟上人身,你把钱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叫出来我看一眼”

“是是是”钱裕承丝毫没有疑虑,出门便吩咐随他贴身的小厮召集全府的人。

“钱公子可知钱府闹的鬼祟是什么东西吗”季秋韵和他走在一起突然冷不丁的来了这句捋不清头脑的话。

“这,钱家一向以宽厚待人,并未得罪什么人,在下实属不知”钱裕承挠挠头,不像演的。

“钱府有三只鬼,一为怨鬼,二为魅鬼,三为无头鬼。”她道。

一位是死不瞑目的钱盈悦,一位是隐藏在夜魅之下的细作,一位是不知是何动机企图浑水摸鱼的红衣女人。

看来这钱家真是卧虎藏龙啊。

“三只鬼!那可怎么办?”钱裕承惊呼道。

她看着钱裕承这没出息的样子,在心中冷笑一声“小道自有办法,不过嘛有时会需要公子的帮助,还请多担待。”

“那是自然,季师傅您随意指挥,我定当倾囊相助。”钱裕承拍拍胸脯保证,两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钱府几十口人人已经在前厅汇集,她定眼一看就看见人群中最惹眼的女人那身形就是与钱裕承偷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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