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宋颜清奶奶过年前身体不太好，所以整个春节父母都在照顾老太太，也取消了春节的扫墓活动。

可能是宋颜清觉得家里氛围太压抑了，也可能，是因为想提前准备硕博连读考试，所以她这次没在家待到元宵节，初六就回了沪江市。

也可能，因为那声“早点回来，在家等你”，实在是太好听了，她总梦见，就真的早点回去了。

凌霄当然高兴，也提前从京市回了家，不然他也是要在京市待到元宵节的。但现在，他心里只想快点见到宋颜清。

虽然他们只有一周多一些没见，但凌霄觉得，日子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宋颜清一下飞机就喊饿，凌霄陪她在机场简单吃了饭。饭吃得差不多了，凌霄说待会要带她去老城区的另一个房子，他打算在那儿和宋颜清一起把剩下的年过完。

他说那儿是他们家的老房子，空了很久，他猜宋颜清会喜欢。

宋颜清同意了，还在附近买了很多吃的，随手放在了后座上。

这个房子就是那种老洋房，藏在成片的梧桐树林里，是宋颜清喜欢的地方。凌霄把车开进小区大门，停在了一个院子前。

宋颜清下车后，走到后面去开后门，想去拿刚刚在路上买的零食和甜点。但凌霄趁着她弯腰的间隙，直接把她抱回了后座，然后关上了门。

宋颜清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凌霄勾唇，眼神炙热：“把过年前你送我的礼物用掉。”

宋颜清挑眉回头看着这个人，满眼戏谑：“你不是禁欲吗？你不是…唔……”她没说下去，就被凌霄堵上了嘴。

这吻来势汹汹，欲也汹汹。凌霄随意扯掉自己的领带，单手解开衬衫的扣子，丢在前面的副驾。他附身吻着她……急不可耐。

月光透过车窗，笼罩着交叠的冷白皮。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像是要把月光融化。

滚烫的吻落在她的后颈，烈焰在身后燃烧，烫的她浑身战栗，没忍住发出了声音。几颗汗滴坠落，滑过她的脊背。

后车窗不知何时起了雾，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抵在那片白雾上，下一秒又被牵走。

十指连着的两颗心，随着节奏狂跳。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坐到后座另一侧的沙发上。紧接着，揽起跪坐在一旁的宋颜清的腰，把她抱在了自己腿上。

她趴在他肩上，呼吸还未平静。他吻着她的侧颈，又开始向下索取。

那个盒子里是三片装，还剩下两个，凌霄想一口气用光。

宋颜清抱着凌霄的脑袋，努力地把自己的声音控制到正常：“凌霄，我们回去吧……这是在外面，万一有人……”

可这声音，越来越不正常。

“别怕，没有人发现的。”凌霄含糊说着，然后拆开第二个包装。

这附近的房子都是独立的院子，根本没有人会靠近。

“而且，”他轻柔地把她被汗浸湿的碎发剥到耳后，渐渐靠近，在她耳边轻笑，“你也喜欢在这儿做，不是吗？”

然后，他又把她的声音全部吞下。

而这辆车，最后晃到了半夜。

春节还有一周才算完，宋颜清这几天每天只工作和学习四五个小时，凌霄的工作强度也差不多。

其他的时间，她会和凌霄一起做饭，在附近的街区散步，捣鼓她自己新发明的甜点。

有一天，凌霄捣拿出来了笔墨纸砚，要教宋颜清写毛笔字。

宋颜清见过凌霄写字，笔法苍劲，行云流水的，那架势和她爷爷挺像的。

凌霄带着她写了一句话，「绿鬓视草，红袖添香。」

宋颜清没好气地拿手肘怼他。

凌霄笑着亲了她一下，然后教她从笔画开始练起。虽然她依旧不是很会，但其实，还是很高兴的。他们又去看了春节档的两部电影。宋颜清说，是特意留着要和凌霄一起看的。

宋颜清还拉着凌霄打卡了很多家据说很正宗的乱七八糟的国家的餐厅，并在最后得出结论，还是中餐更好吃。

元宵节当天，他们还去看了灯会。宋颜清从来都没去过这种灯会，她记得小时候，有年元宵节刮台风，一对母女去看什么灯结果差点被吹跑了，从那以后，再也没听说过她们那办过什么大型的灯会了。

凌霄说，他其实也是第一次来，他以前都是在京市过年。

其实，他每年过年的记忆都不算太好。

儿时在凌家老宅吃饭，他作为小辈，被安排在桌角，还要兄友弟恭，吃都吃不饱。后来，爷爷分了家，可那时候他去上了大学，正在努力研发新的机器，过年的时候，也都在工作，只有晚上那几个小时是和父母坐在一起吃饭的。

再后来，这几年，他的产品正在稳定更新，团队也渐渐步入成熟，他才有时间好好过年。但他爸妈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吵着过年去大伯家，说是什么兄弟团圆……所以，他真不怎么愿意过年。

宋颜清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原来，凌霄也怕亲戚啊。

宋颜清还挺喜欢这个灯会的。虽然人有点多，但热热闹闹的，很像过年。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以后每年都陪你来。”凌霄在弯腰在宋颜清耳边说。

宋颜清听到后，笑着摇了摇头。

春节完全过去了，辞旧迎新，新的一年正式开始。宋颜清和凌霄在这个房子里，一直住到二月底开学。

这个学期，宋颜清已经没有什么课了，是要实习和写论文的时间。而她打算继续读博，所以实习的时间，就被拿来写更多的论文，顺道兼职。

宋颜清起初一直住在凌霄家里。可在一个月后，又回了学校。她说她要备考，凌霄打扰她学习。

凌霄虽然想她每晚都在自己身边，但也不敢打扰她。

在不加班的时候，凌霄会找宋颜清一起吃晚饭，然后他们就在附近的咖啡店坐下。

宋颜清在学习，凌霄在办公。然后，凌霄把她送回宿舍，在楼下和她依依惜别，就和别的送女朋友回宿舍的男同学一样。

又过了一个月，考试前两周，宋颜清天天泡着图书馆，全力冲刺最后的考试。

凌霄怕宋颜清考起试来又不管不顾的，每天叮嘱她吃饭，要她实况直播。

最终，四月中旬的周末，宋颜清走进了考场。上午笔试，下午面试。

一周之后，经管学院的硕博连读项目出了录取的消息。宋颜清以笔试第一和面试第一的成绩通过了考试，也将在下学期直接转成博士二年级。

宋颜清其实没想过自己会有考不上的选项，但还是很意外自己笔试也是第一。虽然宋颜清之前拿的是一等奖学金，但是她的成绩并不是第一。

就研一学年来说，宋颜清大概在全班三十个人里排第三第四。不过，她综合发展，表演个节目、当个志愿者什么的，还参加了个学术会议拿了奖，综合算下来，最后才是第一的。

所以宋颜清这次真的很高兴。因为，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拿过考试第一名了。

她兴奋地给凌霄打电话，分享这个消息。当晚，凌霄来接她出去庆祝。

宋颜清很高兴，晚上喝了点酒。凌霄开车不能喝，她就自己喝。

吃完饭，凌霄没有带她回家，而是带她去了附近的电影院，看了这几个月新上映的一个电影。

宋颜清已经两个多月没进电影院了。之前清明节假期，她在图书馆学习，晚上凌霄带她出去吃了个饭，她就站在门口看着对面电影院的海报发呆，凌霄知道她肯定很想看，但她说马上就考试了，不能分心，就又匆匆回学校了。

宋颜清真的觉得凌霄像是会读心术一样，总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怎么知道自己一考完试就想看这个电影的？于是，他们一起看了一个电影，才回的家。

回家之后，凌霄也开了一瓶酒，要和宋颜清一起喝。

他们就坐在客厅的窗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宋颜清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以前考试的事儿。她说从高中开始，她从来都没有在考试上拿过第一名了。就连后面为了保研刷绩点的时候，她所有招数全用上了，也才排在年级第三，擦边抢到名额……

宋颜清突然就觉得，自己可能还真的是学习这块料呢？

“凌霄，好像来到这里之后，我的运气真的一直很好。”

宋颜清笑着，说她碰见了喜欢她的领导，碰见了喜欢她的老师，碰见了喜欢她的同学，还找到了自己喜欢和擅长做的事情……

宋颜清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依旧兴奋：“其实，我以前没有什么梦想的，我并不知道我未来能干什么，喜欢什么。好像除了吃东西和玩，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事情。当时去实习，也是我觉得我应该有一个很好的经历罢了。”

“但是现在，我可能真的找到了。我也不知道未来很远的事情，但我想接下来三四年，把科研做好。我希望我的文字，能够有一点意义，能够为了让这个世界更好，而发挥一点作用，哪怕这光亮再微弱，我也会坚持下去的。”

凌霄看着宋颜清在夜空中闪闪发亮的眼睛，他很为他的小姑娘而骄傲。

他觉得，宋颜清其实一直都在发光，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会的。你的文字，一定会有意义的。”凌霄柔声说着。

过了几秒钟，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开口问宋颜清：“不过，你刚刚说的好运气，没有遇见我吗？”

宋颜清听到之后，转过头看着凌霄。她看男人皱着眉，假装严肃的样子，好像对于之前她的说法很不满意，但眼睛是笑的。

她也没说话，只是抿着嘴，笑着转过头。

玻璃上映着两个人的影子，藏在五光十色的夜景中，看不清神色。

身后的凌霄轻轻地从背后拥上了宋颜清，牵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亲吻她的耳朵：“好像都还没试过，在这个窗边……”

凌霄素了大半个月，但今夜没有贪多，只要了一次。

事后，两个人躺在床上聊天。凌霄和宋颜清说了很多以前上学时候的故事，一直聊到凌晨，两个人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宋颜清的生物钟还是准备考试的生物钟，早上七点半准时就醒了。

今天是周末，昨晚他们说话说到凌晨三点多，所以凌霄还在睡着。宋颜清也想再睡会，但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就撑着脑袋看着身旁的男人。

凌霄长得很好看，眉如远山，睫如羽扇，轮廓分明，整张脸，就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的。

其实昨晚，宋颜清没有告诉凌霄，可能她最大的运气，就是遇见了他。可她不想说出来。

宋颜清轻轻吻了一下男人的脸颊，然后笑着往他怀里蹭，抱着他继续睡了。

凌霄虽然还没醒，但是身体就像有记忆一样，即使是在梦里，也会抱紧怀里的小姑娘。

他们都将近中午才醒来，一觉起来吃午饭。宋颜清很久没吃凌霄做的东西了，吵着要点菜。

酒足饭饱后，宋颜清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