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通往暗门之路

负责铺台阶的“茉莉”们,指着通往井口的金灿灿钱币台阶说:“那我们赶快上去!”

“对呀,先找到公爵夫人的名字要紧!她是从井外来的,当然得出去才能找!”

“而且这里确实太危险了,环境又糟糕。公爵夫人不会魔法,三姐妹身体刚好,还需要多休息,得把她们都送出去才能确保她的安全健康!我们就一起护送她们出去吧!”

可是,负责挖地道的“米娅”们有不同意见:“不对啊,我们不能只顾着眼前!得先去寻找真相!这口糖浆井太诡异了,刚才它不就控制了三姐妹的思想,还试图把我们的名字都抢走吗?说不定公爵夫人也是因为被它害了,才弄丢自己名字的!”

“没错,我们得从根源解决问题,找到幕后真凶,把它赶尽杀绝,不能给它恢复、休养力量的机会。否则,它下次威力增加了,在其它地方卷土重来,怎么办?”

两方说的都有道理。爱丽丝和公爵夫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兵分两路:公爵夫人带着埃尔西、莱西、缇丽先出井,跟柴郡猫汇合,让他帮忙一起找名字;乌鸦们跟着爱丽丝一起去寻找真相。

至于那些金色的文字精灵,她们刚诞生,战力还不太稳定,经过刚才的战役,多少有些疲惫,大部分都退下休息了,少部分自告奋勇,继续跟随爱丽丝深入敌营。

公爵夫人她们用完以后,金币阶梯暂时留着,以供爱丽丝她们晚点使用。

目送公爵夫人她们沿着闪亮金币阶梯出去时,爱丽丝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觉得自己只是想多了。怎么看都是井外更安全。

在地道里走着走着,爱丽丝还是决定坦白点。她小声和助手们说,事情结束后,她可能无法给予足够有诚意的酬劳。毕竟,这队“□□”和精灵们,加在一起有上百个。

公爵夫人拿着公爵卖艺赚的钱,盘下店铺后就不剩多少了,开业也没多久,赚来的钱虽然分了她三分之一作为答谢费,也只有十个金币。她自己花是不少,拿来分给一百个干大事的助手,似乎是太少了。

“你们要做的实在很多……我还想请你们沿途帮忙找一找我的朋友,她是个墨水瓶,我怀疑她也被困在这里的某处了。”

“你们出场费应该不低,我应该给你们每只乌鸦,每个精灵一个金币吧?十个金币似乎不够分。”

这么说可能会失去帮助,但她更担心帮手们(主要是担心“□□”)事到临头了得知她付不起酬劳,会恼羞成怒,反过来帮敌人对付她。

先谈好价格,它们要觉得不够,她还能适当地裁一下员……或者再谈一下其它代偿方案(比如从敌人那儿薅点钱)。

乌鸦们非常惊讶:“一个奇境金币能换五十个银币,五百个铜币,五千个铁币,都能雇高级技工干十年了。”

“我们'疯狂四十四'军团出一次任务,要价一共四百四十个铁币,都被骂□□。一个金币都能让我门整个军团出动十几次了,你怎么会……你家里什么来头啊?有矿吗?”

精灵们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也不需要。

“我们是自然的精灵,依靠自然生存,不需要钱币。”

“我们只是想报答把我们造出来的恩人,也不会索要钱币。”

“钱币很重要吗?刚才茉莉们把它们召唤出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有很多人在惨叫。”

爱丽丝抓住了关键词:“井下还有其它人?你们确定?还有听到别的声音吗?”

精灵们回答:“不太记得了,好像还有……那个……”

“救命!我被活埋了!”

精灵们点点头:“对对,就是这样的!”

爱丽丝眼皮一跳。

前面那句……不是精灵们的声音!

它更加低沉,厚重……那是……

爱丽丝激动地一拍手:“我的朋友就在这块!我听见她声音了!大家先停一停……找一找身边或者脚下有没有墨水瓶!”

在大家的努力下,被红色土壤埋住的灵感墨水瓶,很快恢复了自由。

大概是精神受了些刺激,一贯沉稳的墨水瓶也大喊大叫起来:“爱丽丝!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这个地方简直太可怕了,有很多黑黑的大口子,会吞噬人的记忆与灵感!……我好不容易逃过,又被迎面而来的土活埋了!”

“这土成分复杂,我暂时分析不出……”

“好在你没事……你还找到了一部分'沉默的声音'!不愧是爱丽丝!”

她前面的话激起了爱丽丝刚才的恐惧记忆,使得爱丽丝把关注重点完全放在她的遭遇上:“吞噬……灵感?连你也不能逃过那种力量吗?”

她有些退却了。

这口井到底还能吞噬多少东西?到底还藏着什么诡异的力量?

这个真相……她就非查不可吗?

就算查到了真相……如果被吞噬了记忆和灵感,她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墨水瓶感应到了她的疑虑。

“爱丽丝,如果你实在害怕,就不要往前走了,先上去吧,没关系的。”

“我没有痛感,我可以代替你去……有了刚才的经验,我不会再出事的,放心。”

乌鸦和精灵也支持她先离开,愿意留下和墨水瓶一起探索真相。

“你去帮公爵夫人她们也好。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我们本来就是习惯于黑暗打交道的生物,探索起来比你更加熟练呢!”

“我们精灵千变万化,技能多多,我们又小,灵活得很,不会让敌人占便宜的,放心吧!”

爱丽丝又不怕了。

她聪明又能干,主角光环闪亮,运气也有加成!还有这些温暖的同伴帮忙,怕什么?

正是因为危险,她才不能抛下同伴一个人跑,紧急时刻……说不定她还能用自己的主角气运护住她们。

定下心来,她谢过同伴们,步履更坚定、快速地朝前走去。

不久后,她们眼前出现了一道挡路的,厚重的黑色大门。所幸,门的边边角角有些破损,让她们能听见一些里面传来的声音。

“气死我了!都怪那个可恶的通缉犯,害我们最近一直加班赶工,不得消停!我就不明白了,这个时候,不应该让军队多多出动吗,总是压榨我们底层小工做什么?”

“行了闭嘴吧你,娘们儿就是事儿多,一天抱怨八百回,真想把你嘴缝起来!惹急了我真敢!别以为你是娘们儿我就会让着你!有那功夫,多做几个馅饼不好吗?我们组今天还差八百八十八个额度呐!再不抓紧,到时候又得挨批,还得被扣钱!”

“米凯尔,你这骂不醒的蠢货,你还不明白吗?莫林德那组上次因为有人左脚先进门被扣钱,玛尔斯那组上上次因为有人呼吸太大声被扣钱……那帮混账吸血鬼压根儿没想着给我们足额的钱,随便找个借口就扣了,完成额度也一样!”

“我觉得玛莉诺说得对!就算完成了额度又如何呢?我们M21组哪次不是紧赶慢赶也要完成额度的?那钱也没少扣啊!而且我们已经连续三次因为最快完成额度,被加了下一次的额度,这么下去,就算是再能干的蛮牛烈马也得累死啊,何况是人?”

“我同意玛莉诺和玛琳娜的观点!反正完不完成额度都要被扣钱,早早完成还得被加码,干脆我们都别干好了!我们得团结起来,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傻子!那些吃白饭的贵族自己是不会做活的,要是他们需要我们好好干活,就得拿出好一点的态度,好一点的待遇!”

“玛苏拉,你也闭嘴!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我就会惯着你!……唉,跟你们真难沟通,你们女人就是目光短浅,缺乏大局观!要不是雇主不停给我们订单,我们早就饿死了,你们倒好,这么不知感恩,这么爱算计!人家那么有钱,想雇谁雇不到?你们不干有的是人干!再说了,国家正是高速发展时期,需要大家多多奉献,要是我们年轻人都没有奉献精神,只在乎利益,国家不就完了吗?”

爱丽丝听得十分愤怒。

那个叫米凯尔的,怎么帮着压榨他的雇主,骂他试图反抗不公待遇,争取正当利益的工友?

“他脑子指定有点大病。”

她忍不住小声骂了出来。

墨水瓶也很愤怒。

“这种人就应该跟无良资本家一起被吊路灯……”

乌鸦们更加愤怒,连撞带啄的,硬生生砸开了那扇黑暗沉重的大门。

“冲啊,同志们!干翻无良资本家!清理工贼!”

它们率先朝着米凯尔发起进攻,把他啄得头破血流,把他抓得满身血痕。

这骚动引来了正在视察的扑克牌雇主,他一路小跑而来,看见倒在地上疼得哇哇乱叫的米凯尔,疑惑地问道:“米凯尔,你们组一向给我省心,这次是怎么了?惹到谁了?”

米凯尔像看到救星,忍痛爬起来,指着同组的女工友们控诉道:“杰克大人!就是她们,就是她们招来了这些该死的乌鸦!我只不过是督促她们干活儿,并叫她们不要议论你,这些又懒又坏蛋婆娘就恼羞成怒,召唤乌鸦报复我!”

“……我早说了,厂子里招太多女人不好,晦气!您看,这不就有女巫混进来了吗!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杰克大人!”

杰克大人?

爱丽丝更疑惑了。

这个长相,这个名字,跟她知道的那个红心杰克,是同一个人……不是,同一张牌吗?

他不是个无权的小侍卫吗?怎么也当上大雇主,在这作威作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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