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岁年》—兴奋剂｜黑白and难寻
*ooc警告 文笔不精
*含私设
凌晨五点钟，窗外的天空泛出了鱼肚白，阳光透过若隐若现地白云，斜射进卧室内。
床头的闹钟不合时宜地响起，难寻听着催眠一般的铃声禁不住地翻了个身，手握住枕头的两边，向耳朵的方向一盖。
高中即是无限透支生命的阶段，难寻最终还是放弃睡懒觉的想法，眯缝着眼睛缓缓起身。
书桌旁的电竞椅背上搭着几件蓝白色系的衣服，大抵是校服。
难寻站起身，动作松散，浑浑噩噩地向前走了几步，胡乱地将校服套在身上就走向了卫生间。
另一卧室的父母还沉浸于睡梦之中，难寻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开水龙头接了半杯的自来水，刷牙的同时不忘翻翻手机的消息提提精神。
蓦然间，手机屏幕上方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难寻不可置信地拍了拍脸，口中的泡沫不小心蹭到了手背上，他看了眼客厅的钟表：“不会吧，大早上五点多就有人看手机啊？”
这是在点自己吧。
难寻将另一只没有沾染泡沫的手指摁在屏幕上，摩挲着指腹，轻轻点开消息。
黑白：【早些来，我们谈论下昨晚的事情。】
难寻忍俊不禁地看着消息，几个字足以让他的内心泛起层层波澜。
手机另一头这个名为黑白的人，是初一高校学生会副主席。
先不论对方的家境显赫这条因素，但凭市区竞赛上为学校拿下物理竞赛三连冠的这个壮举，足以让他登上校园名人榜。
若将难寻比作学校里的青青嫩草，那黑白的存在也许是众人口中的高岭之花。
谈起两人莫名巧妙的缘分，不仅曾经就读于同一所初中，就连高中的两次分班，两人都不偏不倚地分到了同一个班级。
虽然两人相处的模式谈不上熟悉这个程度，但偶尔会闲聊几句。
面对这样的神之骄子，难寻无法置否地承认了自己曾在某一时刻对黑白动过心，以至于时光飞梭如流水，他还是不曾抹去心中好的那份念想。
难寻忐忑不安地看着消息，紧张地以至于手颤了颤，犹豫良久，才摁下了锁屏键。
若是平常，这样的消息顶多会让难寻露出些许惊喜之色，倒是说不上有点被吓到的地步。
难寻在门前踌躇了几步，鬼使神差地半蹲下来，将身后的米色书包缓缓放下，从侧袋里拿出一封信。
信封主打的是淡蓝色系，看起来和煦温柔。
难寻熟练地撕开衔接在开口处的贴纸，拿出里面那张略显皱巴巴的纸张。
纸上的内容虽不是难以启齿，却也让难寻忍不住地垂下头埋在臂膀与大腿间的狭小间隙，羞红的耳根暴露了少年的心事。
信上写着：【难寻同学，你好。我是黑白，我想你与我应该有过几面之缘。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很优秀、帅气且不失礼貌的男孩子，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做你男朋友的机会。—黑白】
*
学生会内的各位早早到达学校，各司其职地整理着明天运动会各项事宜的资料。
黑白像棵挺直的杨树，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白皙的手指玩转着一根油笔，思绪地游离使他他没能察觉到从右臂掉落下来的副主席标志。
难寻背着书包怯懦地走到学生会门前，在做了一番心理斗争之后，他抬手缓缓地拉开大门。
“黑白，你找我。”难寻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黑白的身后。
熟悉的声音拉回黑白的意识，他猛地回头。
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都感觉心脏的跳动愈发明显。
黑白别过头清了清嗓，沉郁着嗓音道：“昨晚我走得比较早，那封信你看见了吗？”
闻言，难寻放下厚重的书包将其搁置在会议桌上，从最隐秘的袋子里拿出那封信，面色带着丝丝的窘迫：
“我......我也觉得黑白同学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但是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恋爱这个问题，不过也不是说完全想去拒绝你.......”悸动扰乱了难寻心中原本白洁的情愫，他似乎有些理不清内心深处的想法。
看着对方想踏出那一步，却又无法直白地表明态度时，黑白不禁扯出一抹笑容，他抬手揉了揉难寻的头发，声音轻柔：“知道了，你需要思考的时间吧。”
难寻垂着眸子，闷声道：“嗯。”
黑白收回手，单手插兜，一副痞帅的模样，他侧着身子靠在桌沿，道：“我等你。”
回往班级的路上，难寻捂着胸口，还是能明显感受到心底无法隐匿的思恋。
楼道旁的窗户洒进点点日光，少年漫步在光下，步调徐徐犹如夏日里的一幅水墨画，寂静而温馨。
“欸，你听说了吗？黑白居然要参加三千米长跑。”
“我知道，我知道。”
楼道周边响起窸窸窣窣的聊天声，生性恐惧人群的难寻向前一趔趄，习惯性地躲在墙壁之后。
“话题的中心似乎是黑白。”难寻低眸暗想着。
“但他不是从来不参加任何体育活动吗？”
“据说他初中参加比赛差点让腿永久性损伤，之后就再也不参加了。”
本就在慌张中没有背好的书包从肩头滑落，难寻瞳孔放大，“永久性损伤”几个字像是一盆冷水浇在难寻的头上。
几人在楼口闲聊了几句，难寻心虚地捡起书包，绕到楼道的另一头，浑浑噩噩地踏上楼梯，动作松垮地拉开了班级的门。
蓦然间，额头貌似抵上一堵人墙，坚实的臂膀让难寻不由得愣了一下。
“难寻，你才回来啊？”黑白低头，诧异地看着眼前人。
难寻怔住了，不自觉地拉紧书包带，想起楼梯间那番对话占用了些许时间，声音压了几分：“黑白，听说你要参加运动会啊……”
看着面前脸色微微泛白的男人，黑白忍不住身手抚摸了下难寻的面颊，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嗯。”
难寻张了张口，关于腿伤的问题在心中徘徊不定。
黑白看破但并为戳破，他伸手将难寻拉进教室，自己向外走去，摆手笑着回应：“如果你给我的答复是肯定的，可一定要记得看我比赛。”
难寻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担忧之情冉冉升起在心头，他坐到座位上，一手托腮看着窗外随着清风摇曳的枝叶，那种心情，说不清也道不明。
*
—第二日
昨晚整整一夜，难寻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甚至开始逼迫自己数羊也没能睡个安稳觉。
一不做二不休，难寻起了个大早，眼下的黑眼圈重了一倍，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叼起一个面包，骑车直奔学校。
大概是举办运动会的缘故，学校的大门今天特别放行，没有按照固定时间敞开大门，稍微来早一些也能够进去。
难寻从裤兜拿出一颗棒棒糖，动作轻盈地剥开糖纸，将其含入口中。
学校里此刻相当空旷，只有零星几个学生会的会员和难寻一样早早来到学校检查操场布置的情况。
即使相隔甚远，难寻也能够一眼认出，操场的中心黑白身着一身运动服，眸光中是独属于工作时的严肃与认真。
他默默注视着黑白与他人交流时的模样，谈不上风流倜傥却是知性有理，有那么几刻，他真的怀疑过：
这样被人群捧在群山之巅的人，真的会有牵起山脚下普通人的手的心思吗。
“难寻。”体育老师站在他身体的另一侧，搬着两个沉重的箱子，抽着嘴角，“过来帮老师搬点东西，辛苦你了。”
难寻摇头说着没事，转手接过箱子，没太站稳向后倒了几步：“还真是不轻啊。”
随着工作渐渐展开，运动会也拉开了帷幕。
难寻俯下腰身整理着箱子内杂乱的设备，忽地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老师，三千米是第几场比赛啊？”
体育老师身体一顿，将沾满灰尘的手从箱子里抽出，在外壳上蹭了蹭，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口道：“今天第一场就是，好像是校长说这个项目难，做开门红正合适。”
难寻：“？”
体育老师放回手机，摆手道：“反正他也不懂，老头子这么大岁数想办点啥办点啥吧。”
“不过你这么一说，男子三千米好像已经开始检录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兄弟参加的，想去现在就去吧，剩下的我自己一个人弄得过来。”
难寻的脑海中仍旧荡漾着黑白的那封告白信，以及昨天回到班级时，黑白对自己说的那句：“如果你给我的答复是肯定的，可一定要记得看我比赛。”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难寻猛地站起身，向在器材中独自凌乱的体育老师鞠了一躬，快步跑向操场上的看台区。
只见黑白站在褐红色的跑道上，一股清风袭来，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他站在起点，弓下腰身摆出极为标准的姿势，抬头看了眼看台区，人虽然很多，可却并没望见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心头一紧。
发令枪打响，最开始是由隔壁班的结冰带头跑在第一位，所有成员最初拼的是心态以及耐力。
黑白低头看了眼曾经受过伤的腿，狠狠一咬牙，撑过了七圈。
最后一圈刚刚起步时，黑背觉得身体已然达到了极限，像是有什么气囊堵住了肺部，随时都有可能炸开。
“黑白，加油！”
不知是谁，在看台上大喊了一句，原本被汗糊住的眼睛倏然间睁开。
错不了，那是难寻的声音。
这一刻，再也不是黑白自己一个人在跑道上奔跑，陡然间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灌满了无穷的力量，他向前跨着大步，身旁的风呼啸而过，脚下如踩了风火轮一般。
少年跨过终点的绸缎，那一刻欢呼声与荣耀，爱与掌声，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主持人：“黑白！那个曾经在赛场上被伤病打倒的黑白再次回归了他的王者之位，恭喜黑白夺得第一！”
赛场上，爱是唯一合规的兴奋剂。
*
比赛结束过了几分钟，难寻举着一瓶矿泉水走到黑白身边。
超越身体极限的运动使得黑白满脸通红，他瘫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见来人是难寻，他愣了愣，举起右手的食指，在阳光的照映下笑得张扬又肆意：“你男朋友，是第一。”
难寻半蹲，摸了摸对方发烫的手心，温柔道：“嗯，是第一。”
本章主角：黑白and难寻
客串角色：结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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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兴奋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