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瑶瑶闻言,纠结一番,又上前一步,说道:“纵使他来,也是有别的缘故!两宗联姻,不容有失!”
她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明明是确定的语气,却是不确定的口吻。
鹿笙依旧懒洋洋道:“或许吧!既然是两宗联姻,金师姐担心什么?不过你倒是说对了,他确实问过我天机子的卜算。哎,说来也奇怪,别人找我,都是为了天机子的卜算,可金师姐,却是为了九尾狐内丹!看来金师姐对沈师兄用情颇深,非他不嫁!可惜啊,沈师兄还专门叮嘱我,内丹只能自己留着,这样他要杀妻证道,也不怕伤了最爱的人!”
金瑶瑶目眦欲裂,浑身颤抖,身上金铃叮铃作响,指甲插进肉里,鲜血一滴滴往外流。
鹿笙抱着肩膀,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看了看她流血的手,啧啧叹个不停。
她满是怜悯地说:“怎么?想杀我?你的帮手都没了吧!就凭你筑基五层的修为,还想杀了我这个筑基大圆满?别做梦了!我看你啊,还是好好回去睡一觉。说不定,明天我玩腻了,就把沈行之还给你了!”
“给我死!”
终于,金瑶瑶理智全失,不管不顾地掏出一堆法宝,一股脑向鹿笙丢去!
五颜六色的亮光瞬间照亮了半个夜空。
“哎,哎,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鹿笙左躲右闪,怎奈受制于地形,不一会儿便伤痕累累。
鹿笙喘着气,说道:“你不过是仗着法宝多!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
她虽喊着认输,却趁金瑶瑶略一分心,想用剑法偷袭!
只可惜,金瑶瑶身上有被动防御的法宝,察觉到杀气,自动护体,浑身荡起一层透明屏障,反而是鹿笙被弹了出去。
金瑶瑶拿出缚仙网,将她裹了进去。
金瑶瑶轻蔑地想,看来鹿笙已经黔驴技穷了。
她居高临下地问:“沈行之要算何事?”
鹿笙说:“要杀便杀!你想知道,自己去问沈行之!”
便是神农宗的事宜,她都会帮他处理一二。她自问沈行之不曾遮掩什么,除了那件事!唯独在小宝一事,他一直暗中进行,自己也只当不知。
金瑶瑶心中已有猜测!果然,沈行之还放不下小宝!
前有小宝,后有鹿笙,这个沈行之,总是让人不省心!不过没关系,她会替自己扫清障碍!
她收紧缚仙网,拿出爆裂符,喝道:“去死吧!”
鹿笙闭了眼,大叫道:“救命啊!还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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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下突然升起一道身影,持剑破风,踏月而来!
剑尖对上爆裂符,剑气激荡,硬生生将这光晕推开了几尺,堪堪将鹿笙护住。他长剑一挑,鹿笙身上的缚仙网便节节碎裂,化作金光。
金瑶瑶惊喜叫道:“行之,你来了!”
沈行之却仿佛没有看见她,对鹿笙伸出手。
鹿笙忙站起来,藏在了沈行之身后。
鹿笙探出头看金瑶瑶,对她挤眉弄眼,说道:“看看,来了吧!沈师兄,你到的早了些!”
沈行之一把将她从身后拽出,检查了下她的伤口,发现不过是些皮肉伤,看着吓人,实则无关痛痒。即便如此,沈行之仍是露出心疼之色,取了丹药喂她。
沈行之宠溺道:“若是到的晚了,又怎能恰好听到你呼救?”
这委实有点过了。
鹿笙有些不适,想要推开他,却听沈行之笑容未改,传音入耳:“不是要给你看我的诚意吗?既然你想收拾她,我帮你!”
鹿笙要推开他的手一顿,变推为拳,重重捶在沈行之胸上,娇嗔道:“讨厌!”
沈行之受了这一拳,面不改色,只是轻轻拉起她的手,吹了吹,说道:“仔细手疼!”
鹿笙一阵恶寒,却挣扎不开。
金瑶瑶见两人旁若无人,从最开始见到沈行之的惊喜,到发现沈行之护着鹿笙的怒不可遏,慢慢化为委屈心酸。
她发现,沈行之今晚盛装出行,想是为了赴约,花了一番心思。
他一改不染素衣,一身皎白净纱,隐约透出里衫银光流转的阵纹,奢华不掩。玉冠高耸,黑发如瀑,肌肤莹润,眼若星辰。腰上缀了个绣鲜花图样的储物袋,单看略显突兀。可与鹿笙站在一起,却恰好匹配鹿笙那惯爱将鲜花点缀在衣服上的风格。
显然他是用心的方向是鹿笙。
金瑶瑶心中酸涩的厉害,努力挤出一丝笑,说道:“行之,你不对我解释吗?”
沈行之冷冷道:“如你所见,我对她一见钟情。有什么可解释的?从今往后,我不允许你对她动一根手指!若是她少一根手指,我便削你一只手。”
他手一挥,地上便多了五具尸体。
沈行之说:“谁敢动她,这便是下场!”
金瑶瑶潸然欲泣,问道:“你竟一点不顾念你我的情分?不顾忌天玄宗?”
沈行之说:“若是不顾念情分,你此刻便是第六人。我说了,谁敢动她,这就是下场!便是神农宗的人,我也毫不留情!”
金瑶瑶收起眼泪,恨声道:“好,好,好!我会约束好他们!”
她多看一眼便心如刀割,看沈行之的模样,她越是纠缠,他便越是不喜。
趁着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她匆忙离开。
鹿笙在后面大叫:“金师姐,慢些走!天黑路险,千万不要走小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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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瑶瑶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一处岔道。
一边是大道坦途,林木高耸,阴影重重。一边是小道崎岖,灌木丛生,一览无遗。
鹿笙刻意提起小道,说不定是故作提醒,想要诱导她走大道。
但更像故布疑阵!
金瑶瑶脚下一顿,选了小道继续走。
一路行来,果然顺畅。
只是小道到底崎岖,灯也忘在原地,一个不慎,勾住了衣袖。
便在此时,她听到有人似乎在喘息。
金瑶瑶警惕起来,莫非还是中了鹿笙的计?
她喝道:“谁?出来!”
喘息声停了,出来了一对衣冠不整的男女。
合欢宗的,是花铃。
金瑶瑶放下心来。这花铃她认识,此人放荡不羁,最不喜与女修纠葛,生怕女修缠住他。应当与鹿笙无甚交情,看来此事是巧合。
她厌恶道:“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铃一笑,说道:“金师姐这不明知故问?自然是在修行。此地偏僻,不知金师姐怎会来此?”
他身后的女修见他对金瑶瑶有讨好之色,哼了一声,缠了上来,一双眼睛不善地盯着金瑶瑶,娇滴滴问道:“师哥,她是谁呀?”
花铃跟她解释说:“这位便是天玄宗金瑶瑶。”他又跟金瑶瑶解释,“这是林宝儿。”
林宝儿显然听过金瑶瑶,此时如临大敌,瞬间眼泪盈眶,抱着花铃的胳膊蹭来蹭去,娇滴滴道:“师哥,我不许你多看她!你已经答应我,要和我成婚的!”
花铃任由她蹭着,低了头亲亲她,哄道:“金师姐早和神农宗的沈行之订婚了!你莫要吃醋,我少看她还不成?”
原本金瑶瑶听花铃说两人在修行,便失了兴趣,合欢宗的修行,还能如何?她暗骂晦气,正要离去,便听到这女修说要与花铃成婚。
她在沈行之那里吃瘪,闻言讥讽道:“花名在外的浪荡子,难道还真要成婚不成?”
林宝儿不乐意了,说道:“你懂什么?反倒是你,口气这么冲,莫非是在情郎那里吃了瘪?”
她咯咯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娇美无比。
“你找死!”
这个林宝儿,不过刚刚筑基,竟然如此不知死活!金瑶瑶扔出炸裂符,要往林宝儿脸上招呼。
“金师姐手下留情!”
花铃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轻轻挡了一下,避开了脸面。
脸面没有伤者,衣服却被炸的七零八碎。
“金师姐手下留情!”
花铃慌忙脱了一件衣服,给林宝儿挡上,遮住半露不露的□□。
林宝儿却浑不在意,咯咯笑着,用鲜艳的丹寇推开花铃,“我说对了?金师姐,有话好好说嘛,论懂男人,可没人比我更在行了!不如我教你两招。”
见金瑶瑶若有所思,并未反对,她与花铃交换了个眼色,一把推开他,娇嗔道:“你走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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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瑶瑶吃惊地问:“真这么简单?”
“那是自然。谁让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父亲可是合欢宗的宗主!”林宝儿笃定地说:“这世间男子,皆是喜怒无常,与其指望那虚无缥缈的情爱,不如一场贪欢。他对那些女修,不过贪图新鲜,玩玩罢了!可金师姐是什么身份?只要你与沈行之成其好事,那两宗联姻大典,指日可待啊!”
金瑶瑶见她说的活灵活现,又见花铃确实对他回护颇多,暗想,难道真如林宝儿所说,一旦有了进一步发展,情感才能进一步?
她摇了摇头,说道:“行之是正人君子,一向守礼,不与人过于亲近。”
林宝儿又咯咯娇笑起来,说道:“那你便主动些!师哥他一向对我避如蛇蝎,我央求了父亲让我们一同做任务,又给自己下了这阴阳合欢蛊,我是想着,他无论想与不想,总得顾忌如何向我父亲交代吧!没想到……活色生香,哪个男人忍得住啊?”
这蛊,金瑶瑶自然听过。
当年她便想用这蛊毁了小宝,可沈行之及时赶到。但他并未顺水推舟。
她依然摇了摇头,说:“他忍得住。”
林宝儿吃了一惊,随即眼睛转了转。
“那应当不是他喜欢的人吧!金师姐不想赌一赌,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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