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谢谢你。”女生垫着脚尖在男人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送上一个甜甜软软的感谢。
今天是女生的生日,又临近毕业季,男人直接请女生整个班的人来酒店聚餐,为她的小女朋友庆祝。
男人走后,尹若芙踩着小高跟仰着小下巴拉着旁边的女孩子去洗手间,边走边问,“班里人都到了吗?”
“还差一个,淮引没来。”何月婵已经清点过人数。
“她爱来不来。”尹若芙翻个白眼,嘟了嘟嘴巴,这个人老是假清高。两天前她在班群里发过消息,请客聚餐,在朗廷大酒店。
朗廷是一般人消费不起的地方,无论是好奇心理还是出于同学情谊都来了,尹若芙性格开朗活泼,和谁关系都不错,除了淮引。
她简直像个又臭又硬的破石头。
尹若芙和淮引是舍友,觉得这人是又怪又讨厌。
“淮引实在是太奇怪了,她都不像正常的女孩子。”尹若芙发牢骚,“这个人既阴郁又冷淡,我就没见过她穿过色彩鲜艳的衣服,整天都是灰色黑色的,但是!”
尹若芙重重发音,“她穿红色的鞋子,红色的绣有花纹的绣鞋。”
陆珩正在厕所外等发小盛怀安,由远及近的声音有些熟悉,像是陆家世交尹家的女儿。
“不仅如此,每天晚上的十一点她都会照镜子一分钟,而且!她脚腕上的脚链都没变过!整天不笑,太烦人了!”尹若芙愤怒,她都送她脚链了,也不换。
陆珩听了一耳朵,心想讨厌还观察的这么细致也是不多见。
尹若芙对上身边朋友欲言又止的目光,“我……我这不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何月婵抽抽嘴角,您老这制敌方法挺别致啊。
朗廷的左侧是一小片湖,陆珩和盛怀安站在不远处,路上有些堵车,司机还没到。
陆珩收起手机,看到湖边围栏处站了一位女子,一身银灰色的亚麻长裙,偏偏穿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露出一点白皙的脚踝,左脚上还有一根黑色的绳子。
强烈的颜色对比,露出的皮肤白的惊心动魄。
这就是淮引。
陆珩收回目光,又回望一眼,一位手持油纸伞的女子出现在淮引的左后侧,一袭淡绿色的旗袍好像来自江南水乡,伞柄下的流苏随风飘扬,红的刺眼。
陆珩喉咙一紧,小湖周围非常空旷,并没有茂盛的植物与高大的建筑遮挡,垂眼与抬眼的动作不超过一秒,那名手持油纸伞的女子是如何出现的。
盛怀安看着自己发小的眼睛发直的看着湖边,“哟,这小姑娘一人在湖边干嘛呢,你不去瞧瞧?”
陆珩回过头,“一人?”
“肯定是你一个人去啊,难不成咱俩一块啊,就一个小姑娘,头一次见你这么入神,快去吧,哥不跟你抢。”盛怀安恋爱地拍拍陆珩的肩膀,鼓励自己单身二十四年的发小。
可怜见的,孩子都多大了还没有谈过恋爱,看见个合心意的眼睛都直了。
盛怀安突然就有了一种老父亲的自豪与焦虑,看着陆珩的眼光就像看着儿子一样慈爱。
陆珩不理睬盛怀安,他的眼睛里,湖边依旧是两人。海市蜃楼吗还是幻象?又或者是投影?
“咱俩换一下位置”,陆珩把盛怀安拉到自己的位置。
“唉唉唉,湖边那小姑娘气质多好啊,你不去我去了。”盛怀安莫名其妙的看着陆珩。
陆珩看着盛怀安,声音发涩,“我在湖边看到了两人。”
“老陆,你是不是喝到假酒了,怎么还产生幻觉了呢?咱俩喝的是同一瓶啊。”盛怀安以为陆珩在开玩笑,“你喝醉了?”
陆珩看向湖边,依旧是两人。
看着发小不笑的模样,盛怀安吞咽口水,“那啥,陆哥你别吓我。”
看着陆珩淡定从容的样子,盛怀安又兴奋起来,凑过去小声的问“陆哥,那鬼什么模样,青面獠牙还是长发吐舌,有没有穿红裙子,我听说穿红裙的都是厉鬼,那咱俩要跑。”
陆珩看着发小兴奋又恐惧的表情,他觉得发小想作死。鬼嘛,听起来很可怕,但是谁也没见过,突然有一次能见到的机会,怕的要死还是得抬头看一眼,不然多后悔多遗憾。
“我吓你呢,给你醒醒酒。”陆珩撇开视线,
“啊啊啊,老陆你不道德。”盛怀安抓狂,他已经想到去哪里买黑驴蹄子了。
湖边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伞柄上的流苏挂饰断了线,落在地上,红色鲜艳刺眼。
只要验证那枚流苏是不是真实存在,就能验证这是错觉还是真有问题。
陆珩走到湖边,手指触到了真实存在的流苏,动作僵硬了一瞬。
“老陆你捡啥呢?”盛怀安严肃起来,看着做出拾取动作的陆珩,再看看空无一物的地面,“老陆,走,去医院,我怀疑你吃的食物中有致幻药物。”
陆珩拿着那枚流苏问盛怀安,“你能看到我手上有什么吗?”
好,这下盛怀安确定他的发小正处于幻象中,拿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
陆珩突然间问,“我演的怎么样?”
“啊啊啊啊啊啊!!!陆大爷!!!”盛怀安僵硬了一瞬,抓狂了,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你......你明明知道我怕这玩意.....”
盛怀安恨不得一手按着胸膛眼里飙泪,他差点就怀疑自己成长了二十几年的科学世界变成了灵异世界。
陆珩将手放到口袋中,“走了,司机到了。”
口袋里的手中握着那枚流苏穗子,手心有薄汗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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