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东:“我不欠你,我们俩怎么会有这种缘分呢?”
俞声:“又来了。”
严东:“我说实话了你又不相信。”
俞声不和他辩解,“刚才我给你买了这个。”
她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剃须刀,“我看你没东西刮胡子,你要是不喜欢,明天再去买新的,先将就用一下。”
严东拿过剃须刀,“谢了。”
俞声:“不用客气。”
说着话,俞声就吃饱了。剩下的全都进了严东的肚子,一点都没浪费。
严东怕刚刚的螺蛳粉辣到俞声,专门给她买了两瓶酸奶,说是可以解辣,胃里就不会难受了。
俞声拿着酸奶,略微有些出神。
严东:“喂!干吗呢?”
俞声:“没什么。”
严东:“我不会真得很像你某个前任吧?”
俞声白了他一眼去刷牙了。
睡觉前,俞声先去洗的澡,之后换上了自己带来的睡衣。等严东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发现门口挂着一套男士睡衣。
俞声正在阳台上站着吹风。
严东换上衣服也来到阳台。
俞声打量一番,“尺码还算合适,我还怕小呢?”
“什么时候买的?”
“来找你的路上,一直放后备箱了。”
严东的头发刚洗完,还有点滴水,俞声忽然想帮他吹头发,“我帮你吹头发要不要?”
严东笑说:“行,都听你的。”
严东坐在床上,俞声拿着吹风机站在他身前帮他吹。她的手很轻柔,慢慢在他的头发里游走,像是很喜欢摸他的头发。
严东轻轻扶上她的腰,她看向他,手渐渐不动了。
严东拿下吹风机,关掉,站起来,也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低头亲吻她。
俞声向后仰着腰身,有些无处借力。严东轻轻转身,把她带到床上。
他轻轻吻过她,没有脱掉她的睡衣。俞声闭着眼睛,身体有些颤抖。
两个人缠绵多时,几次险些越界,但俞声的衣服始终完好,他并没有那样待她。
但俞声仍然感觉很累,是精神和身体高度紧张的累。
闹够了严东才放过她。
他搂着她躺在被窝里,轻声在她耳边说:“睡吧。”
俞声看着窗外的月亮。
不知道几时,月亮变得有点模糊,她睡着了。
在旺民山醒过来是一件幸福的事。
睁开眼睛,开门见山。人与自然融合在一起,这是遵从自然规律的事,自然身心舒畅。
严东在河边洗了个脸,河水很凉,很清透,水面映着他的倒影。今天早上他用俞声买的那个剃须刀把胡子刮了,刮得倒是干干净净。他撩起一把水把水里的影子搅乱。
回到房间的时候俞声已经起床了,正在卫生间里洗澡。
俞声的枕头下面露出来一个东西,拽出来一看是个安全套,之后又被他悄悄地放了回去。
俞声洗完澡,吹干头发,简单收拾一番之后,严东已经把早餐放在桌上等她了。
除了有些嘴贱,他这人心细如发,俞声被他照顾得心服口服,“看来我真是选对了人。”
严东笑笑,“你应该对我很有信心啊,安晓辉介绍的还能差?”
俞声看着他,“你和安晓辉到底什么关系?方便说么?”
严东:“不方便。他不让我说,说了我就死定了。”
俞声:“你这么怕他干什么,他还能怎么你不成?”
严东:“当然,永远不要低估一个能拿钱解决一切的人拥有的手段。”
俞声挑挑眉毛,“不说就不说吧,等我自己去问他。”
严东笑笑,把热豆浆和温度刚刚好的包子推到她跟前。
今天他们就要下山了,严东问俞声是坐缆车下去,还是走下去,俞声说坐缆车,昨天他们一路爬上来,风景已经看过了,不需要再走两个小时。
严东点点头,对此没有什么异议。
吃完早饭,两个人便退了房,在山顶的站点等车,第一辆车他们就上去了,不但不挤,还有空座。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俞声插着耳机,戴着墨镜,看着大山,不说话。严东抱着双臂,被风吹乱了头发。也没什么话。
昨天两个小时的路程,坐缆车不到十分钟就回到了原点。
今天是周六,停车场早早地就爆满了。高峰期来了。
缆车到站,所有人都下车了,俞声和严东在高峰期的人潮中逆行。
严东走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
到了停车场,俞声把钥匙扔给严东,“你开,行吗?”
严东点头,“ok。”
因为是周六,往景区来的人比较多,行车有些困难。走走停停,容易犯困,再加上昨晚他们闹了太久,睡眠不够,车开出去没多久,俞声就闭上眼睛了。
严东在停车的空闲,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腿上。
回城的路好像变短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俞声是一路睡回来的,不知道路上都遇到了什么,一睁眼睛就已经到家门口了。
俞声坐起来,拿掉腿上的外套,“这就到了,辛苦你了。”
严东把钥匙还给俞声,“不必这么客气。”
“那我先回去了,再见。”
俞声转头就进了小区,一次都没回头。
严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
晴空万里,是个好天。
严东转过身,一脚踢在路桩子上。他在笑,但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他把外套甩在肩膀上,叼着根冒烟的烟,晃晃荡荡过了人行道。
莫名其妙,一拍两散。
如此过了几天。
安晓辉给严东打电话的时候,严东那边很吵。安晓辉问他又带俞声去哪儿了,严东说:“我自己,没带她。”
“俞声回家了?”
“嗯。”
安晓辉是个聪明人,两句话就听出点问题,“你们俩是不是闹别扭了?”
严东一边搓麻将一边说:“她是这么说的?”
“她什么也没说。”
严东夹着电话码牌,“俞小姐很有个性,一声不吭地就把我给甩了。”
安晓辉其实并不意外。已经第十六个了,还有什么可意外的。
“这倒是,已经甩过十五个了。”
严东码好牌,弹掉烟灰,笑说:“没什么事儿我先挂了。”
俞声在阳台的躺椅上望天,城市里的天空怎么看都有些灰暗,晚上的星星也不如山里多。
她摸到了一个小瓶子,在她躺椅下面。
她把瓶子捡起来对着太阳瞧了瞧。安晓辉忽然打来的电话给给她吓了一跳,她接起来,“喂?”
安晓辉在电话那边笑。
“你笑什么?”
“又不行?”
“什么不行?”
“严东,我就知道她不是你的菜,但我这不是没招了么,什么样的男人你没见过啊,我这一想,严东这样的你没见过,不但没见过还有点膈应。忍了这么久已经很让我吃惊了。”
俞声喝了口水,“他很好,这十六个人里面,他最好看,个子最高,挺好的。”
“这么好你不还是没看上么?哎,我也不知道该给你介绍个什么样的了。阿姨给我安排的任务我今年怎么也得完成啊!”
“你别被我妈pua,别听她的。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从来没提过严东这个人,听说你们很亲密。”
“大姐,我是个男人,哪能那么婆婆妈妈啥都跟你说啊!”
“他是你藏了最久的一个存货吧?”
“你也知道啊。昨晚上阿姨还给我打电话问你俩情况,听说你们旅游去了可高兴了,这下好了,又吹了,我的任务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
“我妈那边我去说,这些年让你操心了,我的事,我妈一直骚扰你。”
“哎哎哎,打住,说这样的话怪不习惯的,好像要告别一样。”
“总之,谢谢你晓辉。”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瞬,之后又是他爽朗的笑声,“知道了,我这头还有事,先挂了啊!”
电话挂断了。安晓辉拿着电话发了会儿呆。
于欢刚好进来收衣服,“怎么了?想什么呢?”
安晓辉摇摇头,“没什么。”
于欢把衣服一件一件叠起来,她这个人做事很有条理,家里也被她打理得一尘不染。
于欢把衣服挂到晾衣杆儿上,“这都第十六个了吧?以后你也别给介绍了,没准儿是你眼光有问题。”
“我眼光有问题怎么找的你?”
于欢脸一红,捶了他一下。
安晓辉:“孩子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跟姚思恒玩儿呢。”
安晓辉往客厅望去,儿子正在和小伙伴玩玩具,安晓辉看着看着眼睛有些发酸。
从旺民山回来后,严东一直在家里,时不时跟狐朋狗友约个酒,搓个麻将。他又恢复了往日模样,老头衫,大裤衩,塑料拖鞋,胡子拉碴,一身烟味儿。
偶尔遇到邻居大婶,总得被问几句,“那漂亮姑娘呢?”
严东总是笑呵呵地说:“分了。”
大婶一脸遗憾,“哦哟,那姑娘多漂亮啊,看着人也不错,怎么就分了呢。有钱人家的姑娘是那样的,你让让人家嘛。”
严东笑呵呵地说知道了。
大婶唠唠叨叨地走了,“这又要6月18了,小孙女儿过生日买点什么好呢。”
6月18?严东忽然被这个数字转移了注意力。
他立刻拿出手机给俞声发了一条信息,“你快过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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