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晨曦爱干净,每晚睡前必定要洗洗涮涮,唐狗子怕自己身上的汗味儿、油烟味儿、猪肉味儿呛到枕边人,睡前也是必洗。
这样一看,两人倒是“不谋而合”了。
熄了蜡烛,小夫妻俩躺到炕上,钻进一个被窝,褚晨曦又开始了她的撩汉大业。
“狗子哥,我冷,你帮我暖暖!”说完,她把自己整个窝进唐狗子怀里,真是亏得她又小又软,不然这么有难度的姿势,怕是完成不了。
唐狗子浑身僵硬的厉害,这是两个人第二次抱在一起了,他心里紧张又欢喜,激动又无措,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就只能是僵硬。
褚晨曦两只手蜷在他胸前,感觉到他的僵硬,她就想,再皮一下。
她把两只小手伸直,按到了他身上。
哇,超级惊喜,她摸到了硬邦邦的肌肉。
“狗子哥,你身材一定超棒!”她笑着,小声说。
“……”对不起,您的相公唐狗子已变成石偶。
褚晨曦通过他的反应都能想到他的表情,必定是红着脸憨傻乎乎的,她倚在他怀里笑的分外得意,崩得那么紧,肉都不疼的么?
待到笑够了,身体也暖和了,她就退了回去,躺好,握上唐狗子的手,“困了,睡觉!”
褚晨曦就是有这般厉害的本事,说困就困,说睡就睡。
唐狗子就不行了,每晚被他的小娘子撩得苦兮兮的,困到不行才能睡一会儿。
不过还是那句话,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
一晃眼,褚晨曦嫁给唐狗子两月有余了。
寒冬腊月里,天气异常寒冷,北风呼呼的吹,大雪纷纷的落。
褚晨曦大多数时候都是陪着唐狗子的,两口子一起做饭,一起洗衣服,一起看猪肉铺子……真真是做到了夫唱妇随!
偶尔唐狗子有事,她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小老板娘。
好比现在,狗子爹说是玩什么去了不在家里,褚晨曦想嗑瓜子,唐狗子就出门给她买去了,只她一个人看着肉铺子。
天寒地冻的时候,猪肉本是不愁卖的,尤其是快要过春节了,买肉的人有时断断续续,有时络绎不绝,后者居多。
褚晨曦刚刚送走两个客人,便又有个相熟的大娘来买肉。
“小老板娘,来二斤五花肉,要肥多瘦少的!”
“好嘞大娘,您稍等!”
褚晨曦切肉装袋,大娘给银子,这一买一卖之间干净利落。
送走了大娘,她还没等坐下,又进来一位年轻的妇人,看着面生的紧。
“呦,许久没来,竟不成想这铺子换了主人!”这是她进来后看到褚晨曦说得第一句话。
此人生了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竟跟王熙凤的眼睛一模一样,看着就不好相与。
褚晨曦莫名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可还是笑着解释了一句,“没有,铺子的东家还姓唐!”
“那你是谁?”年轻的妇人跟着问。
“您买肉吗?”褚晨曦没答自己是谁,而是反问了句。
他们猪肉铺开门做的是生意,至于生意之外的,那得看她乐意不乐意。
“买啊!”年轻妇人与褚晨曦讨价还价,“你得告诉了我你是谁,我才能买!”
还有这样的道理!
这世上难缠之人千千万万,褚晨曦没想到自己今儿也遇上了个。
她倒还是笑脸相迎,“我就一卖猪肉的!您要哪块肉?肥的还是瘦的?要多少?”
“你是店里的伙计?”年轻妇人追问。按说肉铺这种铺子,找女伙计的概率不大。
褚晨曦眉尖蹙起,不太耐烦应付于她!恰好有别的客人来买肉,她便干脆将人晾在一边,招呼起了旁人。
可这年轻的妇人显然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儿,“我问你话呢,怎么不理人?”
褚晨曦边切肉边说,“您要是买肉,那我乐呵呵的招呼您,您要是问路讨水,我也乐意帮您,可您自打进门就想知道我的**。”
她摇了摇头,感觉这人根本就一来找茬儿的。
“我就是来买肉的,只是那之前,我必须知道你是谁!”年轻妇人说。
“您可真是执着。”褚晨曦无奈看她一眼,唐家父子都是与人为善的性子,街坊四邻处得极好不说,也没出现过与客人口角的情况,当然了,唐狗子那张嘴也跟人吵不起来。
如今她看铺子,总不至于将人辇出去吧?再说了,用什么辇呢?切肉的刀?
“我刚已经说过了,我就一卖猪肉的。既然您没明白,那我这回说明白点儿,我是这铺子的东家,是老板娘,这回,您懂了吧?”褚晨曦看着人,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您还买肉么?”
年轻妇人面上是不敢置信,随后怕是信了,便瞪着眼睛仔细打量了褚晨曦一番,最后,“不买了!”便走了。
褚晨曦虽然老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可还是没忍住嘀咕了句,“有毛病!”
唐狗子回来的时候,褚晨曦就趁着没人之时,嗑着瓜子跟他叨叨起这事儿。
“……狗子哥,你说这人是干啥来的?”褚晨曦吐出瓜子壳,跟唐狗子开起了玩笑,“特意跑到肉铺来打听我,是看上我了?”
“她该不会是个磨镜吧?哎呀,想不到我这么抢手,啧!”
唐狗子宠溺地看着她胡说八道,待到她说够了停下来,才问,“磨镜?”
“你不知道?”褚晨曦也不知道明代是不是这么称呼这类人,反正她以前在大安朝时,话本子上是这么写的。
唐狗子摇头,他的确是第一次听。
“就是,”褚晨曦在想该怎么解释,“在这世上,有一部分特殊的女子,她们不喜欢男子,而是喜欢女子!就像有些男子有龙阳之好一样!这样的女子就叫磨镜!”
“这样!”唐狗子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他觉得,跟她在一起之后,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倒是掌握了不少。
他把剥好的瓜子瓤放到褚晨曦手里,“少吃,影响吃饭!”
相处这么久,他发现她特喜欢吃小零嘴儿,家里不缺那点子钱,也就常给她备着,可是她常常吃着吃着就半饱了,影响正常吃饭。
“我晓得了!”褚晨曦笑嘻嘻地,“我相公剥的瓜子仁就是好吃!”
唐狗子:“……”
……
褚晨曦嫁到唐家这几个月,吃得好睡得足,身量拔高不少,只是跟唐狗子比,依旧娇小可人。
两人的感情呢,是对彼此的喜欢,每一日都多过前一天,唐狗子隐隐有无法自拔之趋。
他不再动辄脸红,身体僵硬,只是这嘴巴,虽不至于还是据嘴葫芦,也没强上多少。
反正就是,褚晨曦正常跟他说话他能说,打情骂俏那种的,依旧根本没戏。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褚晨曦躺在被窝里,感觉浑身酸疼,也不知道是长个子的关系,还是白日里劳累的,或者是兼而有之。
“狗子哥!”褚晨曦从唐狗子怀里退出来,嗯,如今两人都是抱在一起睡觉的。她把胳膊伸到他面前,“你给我捏捏,疼!”
她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加上故意撒娇的语气,唐狗子立刻觉得血气上涌。自打他爹又丢给他一本虽表面泛黄可内容无比清晰详细的小册子后,他就总是血气上涌。
控制着力道和血气,唐狗子一下一下的给她捏胳膊。只是这力道好控制,血气就没那么容易了,尤其是,手下的肉太,太太太软了。
褚晨曦觉得这个胳膊差不多了,又换了另一个胳膊,另一个胳膊差不多了,又蹬鼻子上脸,让狗子给她捏后背。
捏背的时候,唐狗子跪坐在她身侧,与手上动作整齐划一的,还有一下接一下滚动的喉咙,口干舌燥的厉害。
手下面的身体,是一具年轻有活力的女子的身体,白皙水嫩的脖颈,被粉色里衣包裹住的地方,虽然不至于丰满圆润,可也是该翘的翘,该细的细。
对于狗子而言,这可真是一处诱人的风景了!
每一处捏了三遍,他缓缓(悄悄)吐出一口气,“好了!”
“嗯!”褚晨曦被捏得超级舒服,昏昏欲睡,闻言只轻轻侧了个身,把自己蜷起来。
唐狗子给她盖上被子,起身披着外衣去了屋外。冷风一吹,身体里那股子燥热下去不少,等到完全没了,他才重新回到屋里。
……
年节将至,唐家肉铺的生意红火。褚晨曦每天的任务就是看铺子卖肉,唐狗子的任务是杀猪看铺子卖肉,后勤保障(其实是做饭)的重任就落到了狗子爹身上。
在唐家父子俩的思想里,根本没有男子远庖厨一说,男子什么都能干,包括洗衣服做饭。
腊月十五这天,褚晨曦和唐狗子如往常一般在铺子里卖肉。
迎来送走了一批批客人,暂时闲了下来,褚晨曦不知打哪儿掏出两颗蜜饯,喂给自己一颗,塞唐狗子嘴里一颗。
“你坐着歇会,我去灌些水来喝,说了这么多话,嗓子都干了!”她说话的时候把蜜饯顶在一侧,脸颊鼓鼓的,像小动物,说不出的可爱。
听话,唐狗子立刻去要拿她手里的水囊,“我去!”
如果可以,他真的舍不得她干一点儿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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