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次扮演,继续分床

午间,沈府在亭中摆了宴席,众人都饮了些酒,沈习之有意少饮。

因为按照习俗,今夜要妻夫同寝,姜宝言一定会留宿在芸香阁。

沈习之担心自己会失态。

少喝点,到晚间,酒劲也该下去了。

宴席结束,大家各自叙了些家常。

姜宝言和嫂子在一起交流妆容和护肤,沈阅之将沈习之叫到一旁,悄悄问:“怎么样,我上次和你说的,试过没有?”

沈习之挡开沈阅之靠近的身子,说:“大哥为何如此好奇?”

沈阅之“啧”了一声,说:“这哪是好奇?大哥是关心你。”

沈习之看了他一眼,沈阅之嘿嘿一笑,说:“你看,弟妇现在多好呀,大哥是真见不得哪个小子抢走她对你的爱!只要你自己想通了,就算心里还是有隔膜,吃了这个,也能放得开了。”

说完,他将一个小药瓶塞进了沈习之怀里,还拍了两下。

“这是什么?”沈习之挑眉问。

“沈郎!”那边忽然响起嫂子的呼唤,沈阅之神秘地笑了一下,说:“你吃了就知道了。”

说完赶紧跑向自家妻君。

沈习之掏出那个瓶子,他已经大概猜到这是什么药了。

回想起马车上的那一会儿,他身上那股强烈的急速膨胀的冲动感觉,他的脸又有些热。

他真的,需要那个药吗?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车厢门窗大开。两个人在晚膳前回到了姜府。

下了马车,沈习之走过去扶姜宝言。

姜宝言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心想,他不是不愿意牵手的吗?于是说:“好了,回来了就不用再这样了。”

沈习之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收回了手。

原来白天的亲近甜蜜,真的是她演出来的。

是他还未出戏。

在沈府的时候,沈习之一度以为姜宝言是终于露馅了,无法再掩盖对他的喜欢,才忍不住找借口与他做很多亲密的互动。

她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他的肩膀,马上轻轻拍抚几下;

她与人说起他时一口一句温柔的“沈郎”;

她和众人一起笑的时候身体会向他仰靠过来;

她吃到好吃的菜,马上也拿走他的筷子夹一块,对他说:“这个真的很好吃,你快尝尝。”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些的反应,竟然不再是抵触和厌烦,而是一种奇怪的迷幻和眩晕感。

他只知道,他莫名其妙地很喜欢这种感觉。

可是回来之后,一切都打回原形,告诉他那是错觉。

又到了那个长廊,沈习之看姜宝言还要往蔷薇院去,忍不住拉住了她的衣袖。

姜宝言看向他:“怎么了?”

沈习之抿了一下唇,说:“妇君今夜,该在芸香阁。”

姜宝言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这一条习俗,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

沈习之看见,心绪又开始起伏。

她竟然还想留在蔷薇院吗?

沈习之紧紧攥着手中的衣料,提醒说:“妇君,这是规矩。”

姜宝言说:“我知道,但我要睡床!”

沈习之闻言一震。

姜宝言现在对他的态度,简直是两个极端。仿佛要么不愿意和他牵扯什么,要么就铁了心要得到他的身子。

但其实,姜宝言挺冤枉,她只是不想睡那罗汉床而已。

她想着既然习俗如此,那她去也不算是骚扰沈习之。但沈习之休想让她受苦睡罗汉床,该让他也感受感受不能尽情翻身的滋味。

姜宝言注意到沈习之面色有点异常,后知后觉他可能是想多了。

可是没等她解释,沈习之就一转身离开了。

姜宝言无语。

这时她听见韩予回来,想着等他一下和他说一声。

韩予看见她,立即向她跑来,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妇君是在等婿吗?”

立强见状,马上把冬白叫走了。

姜宝言点头,说:“就是那个……我今晚……在芸香阁睡,你不用等我了。”

话刚说完,韩予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消散了,然后生动直观地展示了什么叫“垂头丧气”。

“婿知道了。”

明明是很难受的样子,却还那么乖顺地什么都没多说。他这样子,真是戳中了姜宝言心中的软处。

哪怕他拉住她说“不要走”呢,她都不会有这么怜惜。

姜宝言伸手,安慰般地揉了揉韩予的脸颊,手指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说:“好乖。”

看见他如白玉的耳朵,忍不住又捏了捏:“今晚你可以睡床了,还是值得高兴的。”

你不在,睡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

韩予伸出手,慢慢拥抱住姜宝言,贴在姜宝言耳边说:“不会高兴,婿会失眠的。”

姜宝言被他抱着,惊奇地发现,她竟然没有推开他的想法,反而觉得他的怀抱很暖很舒服。

“干嘛好像被遗弃了一样?”姜宝言拍了拍韩予的背,说,“行了,回去吧。”

韩予闻到她身上浓郁的气息,忍不住将她往怀里压得更紧了。

心跳加快,气血翻涌,欲感瞬间暴涨。

但他不敢表现在外,只能死死压下。

她现在的状态,和沈习之在一起……他只是想想,都觉得忮忌。

韩予深吸一口气,贴了一下姜宝言的脸颊,才松开她,问:“婿乖一点,妇君会喜欢的对吗?”

姜宝言点头,韩予强笑了一下,退后半步,说:“妇君先走吧”。

而后,他看着姜宝言离去的背影,叫来了立强。

姜宝言到芸香阁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洗漱。

中午吃得多,她不打算吃晚饭了。最主要还是她怕沈习之不同意换,得先去占床。

而这种举动,无疑更令沈习之误解。

她一来就直奔卧房,还能是什么意思?她在卧房待了多久了?现在里面该全是她的味道了吧。

沈习之一时有些发憷,他怕自己会有比白日时更大的反应。

踌躇半天后才踏进卧房。

屏风上搭着几件脱下来的衣裳,脚踏上摆着一双丝履。

床帏垂下,中间露出一双莹白的脚,脚的主人似乎正跪在床边翻腾着什么,随后缩进了床帏之内。然后一声“扑通”闷响伴随着大松一口气的叹息,是人躺下的声音。

沈习之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突然觉得,他其实还没有准备好。

但他又想起了大哥说的话。

“在外,女人永远是主,但在床上,也不总是如此。床是男人唯一能翻身的战场。”

沈习之脑中一片混乱,这时床帏间忽然探出一个脑袋。

两个人都是一惊。

姜宝言铺完床想看看沈习之进屋了没有,本来就心虚,没想到一伸头就看到一个人,顿时吓得倒抽了一口气。

沈习之则是脸上慢慢浮起潮红。

“我天!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出声?”姜宝言定睛看到是沈习之,朝窗下一指说,“我已经帮你铺好床了,不用谢。”

沈习之顺着姜宝言指的方向看去,他的被褥和枕头,都铺在窗前的罗汉床上。

“妇君……让我睡在那儿?”他似乎有点不敢置信。

“我可是说了,我要睡床。”姜宝言看见沈习之的表情,有种翻身做主人的爽感,差点忍不住露出笑来,“那里怎么了?我睡得,你睡不得?”

原来是这样。

不用和姜宝言同床共枕,明明是件好事,可他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还觉得……很沮丧?

又是一阵幽香袭来,打乱了沈习之的思绪。

是了,如果这样,那他好不容易决定豁出去的内心战算什么?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姜宝言的宠和爱,也已经做出了内心的妥协,他便不会任由姜宝言冷落他。

沈习之问:“妇君这是何意?”

姜宝言拢了拢下巴处的床帏,说:“是给我自己争取公平的意思。”

“可我从不曾要求您睡罗汉床……”

“你也不曾提出让我睡床上啊,我但凡有点面皮,都不会去沾边。”姜宝言打断沈习之的话,“就像现在,你看出我不愿意和你一起睡,难道还偏要挤过来?不要不满,至少还没用你自己铺床,比我以前……”

“……为夫从没有不愿意。”

姜宝言微张着口,有一瞬间的呆愣。

沈习之走上前来,姜宝言连忙伸手阻拦:“你不要过来!”

她的手从床帏之间伸出来,衣袖被撸到上臂处,露出一截雪白的胳膊。

沈习之从踏入门内的那一瞬就不再正常的心跳,此刻更加杂乱。

他站住,垂下眼睫,声音略有些嘶哑:“只有妇君不愿意。”

姜宝言看见他又露出了那副委屈的表情,心里已经满是问号了。

他要干什么?如果是以柔弱制强横,这也太兵行险招了吧?他就不怕真会**?

毕竟如果是原主在这,肯定就欣喜若狂地把他办了。

“好,就算你没有不愿意,可你也没说过愿意不是?我不喜欢勉强别人,所以睡罗汉床是尊重你的意愿。”姜宝言说,“那现在,我可是明确告诉你我不愿意了,难道你准备把我赶出去?”

沈习之抬眼看向姜宝言,眼睛里充满受伤:“妇君果真是厌弃为夫了。”

姜宝言实在不知道他到底要唱哪出戏,干脆说:“不是,我是来癸水了,所以想一个人睡。我困了,先睡了。”

说完她合上床帏。

她都这么说了,这下他总没法道德压制她了吧。

沈习之看向床上,床帷外的轻纱轻轻摇荡。

她为什么扯出这荒诞的谎言来拒绝他?

莫非,她其实不是受韩予的要挟,而是真的只要他而已?

她真的爱上韩予了,并要为他守身吗?

莫名的愤怒和体内躁动的欲感令沈习之烦躁不已,他走到窗边,将窗户大开。

凉风能吹走房中的气味,却吹不走他心中的压抑。

就算爱上别人又如何?

只要他用点方法,姜宝言依然会再次爱上他。

蔷薇院中。

韩予趴在床上,那上面充斥着姜宝言身上的气味。

氤氲而引他躁动。

如果她一直都不曾给过他温存,也许他也不会如此难受。

可他现在已经知道被姜宝言在意的感觉,他已经知道,哪怕只是在她身边待着,都会觉得非常庆幸和喜悦。

这才真正地开始了忮忌。

因为他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沈习之这三年享受到的,到底是怎样美好的感觉。而这样的幸福,沈习之还在继续享受。

这令韩予生出一种怨恨。如同属于他的幸福却被沈习之偷走般的怨恨。

直到第二日早上,立强回来汇报情况,他的阴郁情绪才稍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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