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歌对唱

三台主领着众人一同回宫,命人给韩予更衣后,一群人在花园中开宴。

由于韩予受伤,饮不得酒,大家便不要他回敬,只与他谈天。

开始时,大家因着韩予的事谈起野猪的彪悍,后来渐渐说到今日打猎的心得,随后有两位宗男说起他们的光辉战绩,话题便一发不可收,大家纷纷说起自己的见闻。

说着说着,有一宗女提到,听说这两日京中出现一了个皮影戏班子,形式新奇,故事曲折,场场都吸引众多观众。

她问:“不知座上可有人看过,果真如街头传议的那般吗?”

姜宝言和韩予对视一眼,一时没有接话。

“是不是唱‘西湖美景,三月天’的那个?”另一宗女赶紧咽下口中的食物,问道。

前一人说:“说是有两首‘头曲’‘尾曲’的,我没听过。不过你这一句唱得实在不赖,不如多唱两句,让大家一起欣赏欣赏?”

众人纷纷鼓掌相迎。

“好!”那位宗女也不扭捏,站起来饮了一口酒,就开始唱。

待唱完,桌上一片好评。

有夸她音色好的,有叹这歌新奇的。

“此歌仿佛是戏腔与某些山歌杂糅而成,确实新鲜,而且简单易学。听贤妹唱这么一回,我觉得自己都能跟着一块儿唱了。”提议听歌的那位宗女说道。

唱歌的宗女哈哈一笑,说:“原本是女男对唱的,咱们一起唱,也未尝不可。”

大家都笑了。三台主笑着,身子往后一靠,说:“这歌儿听起来的确是情意绵绵,女男对唱再合适不过。可在座的各位多是单女寡男——除了姜韩妻婿。若要对唱,这机会非他二人莫属,”

有三台主带头,其他人也都跟着起哄:

“就是!姜仕女,姜少婿,你们要不要唱几句?”

“可别说你们不会唱啊,有我在,教会你们那是易如反掌。”

“唱几句吧!你妻婿二人女靓男俊,对唱的模样定美如画,我们看着也悦目呐!”

姜宝言接到韩予投来的询问目光。

她本来的确是想推辞的,但眼下情况如此,不唱未免扫兴。

“妾倒是会唱,便为诸位助助兴吧!”姜宝言说完,又转头问韩予,“你能唱么?”

韩予点头,然后随姜宝言站起身,退到椅子之后。

韩予先唱男声,他一开口,姜宝言又意外了一把。

不愧是宝藏男孩,唱起歌来嗓音也如此惊艳。

唱着唱着,姜宝言开始将过去世界中模仿的演唱习惯露了出来。她偶尔小幅移动一下脚步,到换气时还向侧边伸出手掌轻点。

彼时她正唱到第二遍的“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手却突然被韩予牵住。

韩予的手很大,粗糙而温暖。

姜宝言转头惊讶地看向韩予,正对上他那一双深情的桃花眼。

她有种错觉,似乎那句“白首同心在眼前”是从他眼睛里吟唱出来的。

“好一句‘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真是妙!”三台主鼓掌道。

“姜韩这一对璧人,如此含情脉脉,真是羡煞了我们这些孤家寡人!”

有一宗男大呼。

三台主说:“那你便也早日寻个如意新娘呀!”

众人一起笑,又将话头转向了那名宗男。

韩予微笑看了一眼姜宝言,牵着她坐回椅上。

宴席散去,夜色渐浓,其他人离宫。姜宝言和韩予不好推却,最终住进了三台主安排的处所。

御医来看过韩予的伤势,因为不再流血,便拆除了纱布,补了一层药,又嘱咐韩予不要轻易触发臂上的肌肉,为了尽快结痂,要尽可能暴露伤口、多晒日光,不可令伤口沾水。

御医走后,韩予牵住姜宝言的衣袖,小心开口:“今晚只此一床,婿能和妇君一起睡吗?”

“嗯……”姜宝言低着头,含混不明的,也不知是犹豫还是答应了。

韩予现在是个伤者,虽然算不上严重,但毕竟是因她而伤的,但凡她有点良心都应该让他睡床。

可是韩予的各种存在感都太强了,她终归没法真的把他当作不懂事的男孩子看待。

她头一回和男人同床共枕,还是一个这样魅惑诱人的男人,这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韩予只把那当作答应了,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谢妇君!”

姜宝言勉强扯了扯嘴角,心里已经开始慌了起来。

外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姜宝言打发走了伺候洗脚的宫人,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后。

她看见韩予接过立强递来的湿布巾擦脸。

怎么办?他马上就洗好了。

姜宝言只是想了一下她爬上床,然后躺在他身边,就觉得脸爆热。

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只要她先上床去,那么尴尬的就是韩予了。

姜宝言当机立断,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间的动静,一边迅速拆发髻脱外衣。

然后争分夺秒地到床上去,还不小心磕到了膝盖。

她“嘶”了一声,一骨碌爬起来,赶紧捂住膝盖,用压强减轻痛感。

“妇君怎么了?”韩予关切的声音传来。

姜宝言吓了一跳,连忙说:“没事,就是磕了一下。”

说完打算赶快往床内靠拢,但韩予已经在床上坐下,倾身伸手按在姜宝言刚才捂的位置。

“很疼吗?婿给您揉揉。”

韩予低着头认真按揉着,手劲不轻不重。

姜宝言盯着他,心跳如雷,一时甚至忘记了往里挪动身子,直到韩予抬眼看向她,问:“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姜宝言马上缩向床内。

韩予却拉住她的手腕,说:“妇君,婿单手不方便,能否请您……”

姜宝言顺着韩予的视线看向他的衣襟,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短暂纠结过后,姜宝言安慰自己,韩予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她又有什么可害羞的?

只是他受伤,她知恩图报而已。

想到这里,姜宝言挪到了韩予身边,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带。

但很快,姜宝言就无法说服自己了。

动作间,她能触摸到韩予身前硬硬的肌肉组织。

那说明,韩予此刻在故意绷紧筋肉。

姜宝言愣了一下,忍住继续摸的想法,快速剥掉他的外衣丢在他手中:“好了,就这样吧。”

她转身再次想往床内爬,却被韩予起身单膝跪床拦腰捞了过去,双手扑到他肩头。

姜宝言本来就心绪不宁,现在撞到韩予身前,更是慌乱,立刻想要挣脱。

但韩予的手臂却紧紧扣住她的腰肢,嘴唇凑到她耳边问:

“妇君,您之前盯着婿的身子看,不知对婿的身体是否满意呢?”

姜宝言被他的呼吸烫得一缩脑袋,虽然心虚,依然边挣扎边说:“我没有看!”

韩予轻笑两声,松开手,说:“那您不想看看吗?”

“不想!”姜宝言连滚带爬地贴在床架边上,转头就看见韩予在拉中衣的系带。

她赶紧扑上去摁住韩予的手:“我真不想看!”

韩予的手被姜宝言压制,倒也不动了。

只是脸上却浮现出凄凉之色:“是婿没有自知之明了。”

他躺在那里,头侧向床外,眉目间的哀伤显得破碎感十足。

姜宝言连忙解释:“我没说你不好的意思!我……我……”

她还在想着理由,韩予转过头,已一扫方才的哀怨,取而代之的,是略带青涩的风情。

他反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的手缓缓往心跳起伏之处移动。

“那现在,婿就在您手下,您要不要摸摸……”

姜宝言能感受到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他说完,垂下眼睫,烛光下,那密密的睫毛映出如鸦羽一般的影子。

他的嘴唇抿了又抿,传递出他的不安和期待。

姜宝言看着韩予这副任人采撷的模样,忽然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如同受到蛊惑一般,手心一寸寸拂过他的胸膛。一只手不满足,另一只手也贴了上来。

直到听见一声低沉的喘息,姜宝言恍惚回神,才发现她的一只手已经探进韩予的衣襟。

而韩予,正眼神迷离地看着她,浓眉微蹙,脸上隐隐浮着一层绯红。

手下光滑的触感令姜宝言头皮炸开,她如同触电一般猛地抽出了手,草草合拢韩予的衣襟。

“您喜欢吗?”韩予侧身撑着脑袋,盯着姜宝言问道。

那嗓音,略有一丝喑哑,这种不同往常而又充满魅惑的声音,听得姜宝言身上一酥。

她脑子里又浮现出白天和他共骑一马的情景,全身血液涌动,不敢再看韩予,拉过被子躺倒在床上,说了一句“早点睡吧”便蒙住了头。

韩予勾了勾唇角,用酸涩的语气说:“如果您不喜欢该怎么办?婿还是不够好……”

“*%%&”

“嗯?”

“我说喜欢!”姜宝言猛地掀开被头,下一秒,眼前出现了韩予的俊颜。

韩予眨着眼睛,问:“您喜欢婿,还是喜欢婿的身子?”

这叫她怎么回答啊?

姜宝言的心又开始砰砰乱跳。

“那婿可不可以认为,您都喜欢?”韩予眼睛里露出笑意。

姜宝言刚要反驳,他突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就知道您会喜欢!”韩予咧嘴一笑,翻身躺平,扯过一半被子给自己也盖上,然后闭上眼睛。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姜宝言愣愣地看着韩予嘴角的微笑,没再说话。

蜡烛燃到压片的位置,依次熄灭,仅余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

夜色深深,将天地笼罩。

韩予凝视着姜宝言的睡颜,忍不住又扬起微笑。

前半夜时姜宝言辗转反侧,但始终不会面朝着他这边。

也只有现在睡熟了,才如此毫不躲避吧。

韩予朝她靠近了些,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脸,又担心会惊醒她。

他使劲嗅着姜宝言的气息,明知会上瘾,却一丝一毫都不肯放弃。

或许,他早已经上瘾,只等哪天控制不住,就要发作了。

少婿[1]:外人称“少孃”身份人的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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