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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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既然已经答应了,那这檀香的解药呢?”
闻言,云笺美艳的眉眼间浮现了些许闪烁,到底还是说出了实话,“公子,这檀香药性比较烈,没有解药……”
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了一阵锁链上锁的声音,云笺面上浮现一抹苦笑,颇有些无可奈何道:“公子,宋卓向来是戒备心很强的人,门外现在已经上锁了,这檀香也是他吩咐点的,而且公子你方才在宴会上喝的茶水恐怕也被动了手脚,只怕公子今日是出不去了。”
不用她说,沈辞年也知道自己体内的药性越来越强烈了,他并没有将事情怪罪在云笺身上,在他看来,一个弱女子被逼着仙人跳已经是委屈至极了,他又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况且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掉以轻心了,谁能想到宋卓竟然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是他平日里太过讲究所谓的君子之道了,忘却了人心本就是污秽不堪,不过是呼吸家的功夫,体内的燥意便翻涌了许多,沈辞年咬牙勉强维持了清醒,一双素来清冷的眼眸中也沾染了些许猩红,他看向了云笺,语气清冷道:“姑娘,麻烦给我一根簪子。”
闻言,云笺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却还是依言拔下了鬓发间的簪子递了过去,沈辞年接过银簪后便直接用银簪在左胳膊上划了一道,顿时殷红的鲜血就染红了他身上竹青色的衣衫,鲜血顺着锋利的簪子尾部滴答滴答往下坠落,疼痛传来,他的头脑也有了些许清醒,还不忘对她道一句谢。
见他竟是准备硬生生直接熬过今夜,云笺的眉眼间浮现了些许惊讶,若说是先前她对他的话语还存在些许疑虑,此时心中已经是信了**分,毕竟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她,这已经足够让人动容了,便是他再不近女色,这般床笫之间的事情到底还是女子吃亏一些,她并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可却也不愿意这般被人当成用来交易的货物,反正明日无论如何 ,宋卓怕是都要彻底舍弃她了,如今倒不如彻底赌一把。
想到此,云笺的眼神就变得坚定了许多,她从衣柜中找出了一件宝蓝色的衣衫递给了沈辞年,言语恳切道:“既然公子说的是真话,那妾身也不妨随公子赌一把,虽说府中的下人并不认识公子,但保不准有几个留心的,公子还是先换一下衣衫为好,况且青衣沾染血迹未免有些太过明显了。”
随后她便将出府的小路告诉了他,径自从梳妆台中摸出了一枚钥匙将木窗上的锁打开了,这些年来她在知府府邸待了这么久,她也不是半分长进都没有,见沈辞年没有多问,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而后便将沈辞年推了出去,压低声音提醒道:“明日公子醒来的时候,一定要早点来救妾身。”
语毕,云笺就动作飞快地阖上了窗户,将木窗重新锁上了,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样,她此生颠沛流离、辗转于多个人牙子手中着实算不上走运,但愿上天垂怜真让她走运这一次,她脱下了身上的衣衫与地上的竹青色衣衫混在一起,随后房间内就传来了明显的女子呻|吟声,闻声,原本守在门口似乎是听见了些许响动的奴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或许是方才他听错了也说不一定。
仙人跳的这件事情宋卓做的颇为隐蔽,他原本就是打算用这件事情来威胁沈辞年,希望他不要继续去查科举舞弊的事情,其实这个人也不一定非是沈辞年,可最后思来想去也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虽然谢家与顾家的权势相差无几,但是顾昀之平日就风流浪荡惯了,区区仙人跳根本不放在眼中,平日里这些世家公子在京城什么样荒唐的事情没干过?
谁让沈辞年平日里洁身自好,选择算计他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
眼见那条用来遮面的面纱如同一只轻盈的白蝴蝶一般彻底飘远,顾清微并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们以防万一都会在身上多备一条用来遮面的面纱,面纱薄若蝉翼根本不会占什么地方,只是可惜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公子便离开了,而后一直都没有再回来,她心中有些失望,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以后她也没什么与这些公子接触的机会了。
宴会结束之后,顾清微有些失望地朝外走去,因着这些公子们离开的时辰不一样,有些公子还未喝酒喝尽兴,是以身边还需要舞女斟茶倒酒,是以知府府邸门口有许多马车都在侯着,虽然是夏日,可眼下天色已经彻底暗沉下来了,顾清微蒙着面纱魂不守舍地朝着府外走去,慢慢与前买引路的小厮拉开了距离,就在她想要快步追上去的时候,却忽然有一只手径自拉住了她的胳膊,紧接着重重一拽就直接将她拉到了假山后面,顾清微自然是不愿意,她只当是哪个公子酒喝多了在耍酒疯,就在她准备伸手拔下鬓发间的簪子反抗的时候,她忽然看清楚了拽住她人的面容,居然是他,居然是那位在寺庙中碰见的公子。
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①。
清澈的月光洒下霜花片片,顾清微的视线从沈辞年的面容上掠过,自然发现了他面颊上不自然的红晕,而且他拉着她胳膊的右手也是热的惊人,一看就是中了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她往日在寻芳阁也见识过这样的手段,是以她现在并未有多慌张,况且他很克制,她一抬眸就恰好撞进了一双眼尾猩红的眼眸中,即便是已经难受成了这个样子,他却只是拉住了她的胳膊,除此之外并未有多过分的举动,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
体内仿佛有一把燎原野火在焚烧,沈辞年一路从后院走到这里已经是勉强维持清醒了,他也很清楚自己现在这幅模样、独自一人是出不去的,是以方才在这里等了许久,总算是等到了一个舞女,见她没有惊叫出声,他只当她是将他当成了那些醉酒之后风流浪荡的公子,胳膊上的伤口原先还能让他勉强维持冷静,可是现在一股清冷幽香自他怀中的美人身上传来,他便觉得那股药性似乎越来越强烈了,月光清冷洒落,她面上佩着薄纱,他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只能窥见她精致无双的眉眼,沈辞年努力平复着呼吸,言简意赅道:“姑娘,劳烦带我出府。”
他的言语很简短,可是任谁都能听出来他平静之下的压抑。
这是什么药,药性居然如此烈?
顾清微点了点头表示答应,她会带他出府的,只不过要带他去哪里就不确定了,心下百转千回,她正欲伸手搀扶住他的胳膊,下一瞬却见他忽然垂下了首、而后径自靠在了她的脖颈之间,温热的呼吸有如羽毛一般一下一下扑洒在她细腻、白皙的脖子上,她垂眸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他嗓音带着些许愧疚道:“姑娘,对不住了。”
周四不更,周五更。
①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①。「——出自《增广贤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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