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满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她姐是什么时候和白奕梁有苗头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虽说现在还不确定,可能是白奕梁一厢情愿,单方面喜欢她姐,但……她有预感,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预感,他们绝对背着她有点什么,要不然白奕梁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出来!
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怕她,后来时间长了,虽然看到她腿不再打哆嗦,可也不会在她面前贸然问起她姐,敢这般问绝对是有所依仗。
赵满被他气笑了,鼓了鼓腮帮子,提起放在一旁的大刀就要出去找白奕梁算账。
走到一半反应过来,不行,现在不能把这事坐实了,她要是现在去找他算账,这不是明摆着承认他和她姐有什么关系了吗?
不行,不能轻举妄动!
霍衍在大帐中坐着,茫然的看着她回来之后一言不发就开始转圈圈,来来回回踱步,一脸在思考什么大事的样子,然后又突然转过身拿起刀气势汹汹要往外冲,走到一半却又不知为何停下来。
“……怎么了,发生何事?”
赵满猛然转过身,一脸严肃,“你觉得白奕梁这人怎么样?”
好端端的问起他做什么,想到某种可能,霍衍眸光闪了闪,轻咳一声,“嗯?问这个做什么,他不是在救治伤员吗?怎么他惹你生气了?”他试探性的问。
赵满察觉他的不对劲,眯了眯眼睛,俯身凑近,一手勾起他的下巴,固定住脸,语气里带着笃定,“你不对劲。”
霍衍下巴微微上扬,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映出她的倒影,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没有丝毫躲的意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被她的气息包裹,不自觉嘴角勾起,“我哪不对劲?”
声音很轻,但两人离得很近,赵满还是听得很清楚,耳边一热,不自然的想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握住,追问道:“我哪里不对劲?主君?”
温柔低沉的嗓音像冬日里清冷的雪松,却又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
唔,她耳朵有点热热的。
“你、你等会,我想想。”
赵满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脑子一片浆糊,眼睛不自觉被他水润的唇色吸引,不是很红,但透着光泽,他之前的伤还没好,这段时间唇色一直都带着苍白,脸色也不怎么好,可现在这么一看,却好像多了几分病美人的样子。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脑子里快速搜刮自己原来想说什么来着。
对了,她想起来了!
“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白奕梁和我姐的事,他们俩是不是不对劲?”
好好的气氛被打乱,霍衍幽怨的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把人看的脊背发毛才缓缓移开视线,“你才知道?”
赵满本来被他盯的要炸毛,一听说这个,立刻凑过来,“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怪不得白奕梁刚才突然问我粮草是不是我姐运送的,我就说他一个大夫关心这个做什么,我还没说什么呢,他自己脸红的跟什么一样,一看就有猫腻!”
“快说啊,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他一直不说话,她有些急了。
本来她不是那么多管闲事的人,白奕梁这个年纪成家也是很正常的事,但现在问题是对象是她姐赵锦,这件事情总得弄清楚。
霍衍:“你没发现白奕梁每次见到赵锦都直勾勾的盯着人看,看也就算了,别人还没怎么着,他自己就脸红的不行。”
赵满皱眉:“那这也不能证明我姐也喜欢他,说不定是他一厢情愿呢?”
霍衍:“上次你我受伤,白奕梁过来的时候眼睛第一个看的是赵锦,等替我们看完,赵锦便跟着他一起出去,二人离得很近,近到如果你姐姐不喜欢他的话绝不可能放任一个男人离她那么近。”
赵满瞪大眼睛,她怎么不知道?
还有,她受伤的时候?
那不就是上次被刺客刺杀吗?那样的情况下她哪里注意到白奕梁进来的时候第一个观察的是她姐?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她和霍衍身上吧?
赵满陷入沉思,霍衍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看着她,手背突然被她垂下来的发丝触碰,手指动了动,随后不经意间将一缕发丝轻轻握在指间。
赵满并未发觉,眉头紧皱,开心不起来。
她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白奕梁是自己一厢情愿,现在听到赵锦似乎对他也有好感,总觉得哪里别扭,在她眼里,姐姐自然是最好的,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能配得上。
临时搭建的营帐并不严实,一阵风吹过来,赵满回神,起身离开。
缠绕在指尖的发丝滑走,触感消失,骨节分明的大手微微抬起,似乎在挽留什么,最终还是不动声色落下。
赵劲梅掀起门帘走进来,“主君,敌军已经清扫完毕,可以进城了。”
赵满:“好,我知道了,你带人去和白奕梁说一声,帮他把伤员转移到城内,有些受伤严重暂时不能轻易挪动的就留几个人在这照看。”
赵劲梅:“是,主君,哦对了,我在城里还顺便抓到了一个人,主君你绝对猜不到是谁。”
她一脸的兴奋,赵满奇怪问:“是谁让你这般激动?”
赵劲梅嘿嘿一笑,“是焦宗和!成王长子,也不知为何会到这里来,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把他关进大牢,就等着审问了,主君要不要去看看?那小子还挺犟,身边带着不少好手,我废了挺大功夫才把人抓住。”
赵满:“赵宗和?”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走,去看看。”
大牢里,焦宗和满身狼狈,正在喋喋不休的咒骂,“该死的焦宗英,该死的赵满!该死的赵劲梅,啊啊啊啊!放我出去,你们这群逆贼!快放我出去!混账东西,也不睁开你那狗眼看看我是谁!我是成王长子,身份尊贵,岂能容你这般对待,快放我出去,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看守的人一脸嫌弃,“行了,快点闭嘴吧,还逆贼,你才是逆贼,在这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放了你,谁管你是不是什么成王长子,到了这,就算你是山里的老虎也得乖乖趴在地上给我们主君当狗骑,瞎叫唤什么,没点眼力见,就你这样的,就算成王知道也不会来就你,废物一个还好意思叫嚣,切!”
焦宗和被骂的脸色铁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若不是面前的铁栏杆拦着,他一定杀了这个口出狂言的狗东西!
赵满还没走近就听见他们的争吵,声音大的能把整座牢房的屋顶掀翻。
不过……骂也就骂了,为什么要说她骑狗?
她很挑的好吗!
她的娇娇跑起来一日千里,英姿煞爽,给点好吃的恨不得两条腿立起来给她鞠个躬,她可看不上焦宗和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狗东西。
不,不对,他也不中看。
焦宗和不知道有人在心里腹诽他不仅不中用还不中看。
其实他长得不丑,说起来也算是能夸上一句仪表堂堂,再加上成王长子的光环加身,走到哪也都是被人追捧的。
只不过在这里显然就不够用了,不说霍衍和赵元铮一个清贵俊朗一个温和端方,就连祁连锐也是玉面朗目的小将军,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赵勇长得也不赖,可以说赵满的军中,没一个是真正长得丑的人,至少都是端正。
和他们比起来,焦宗和确实不够看。
见到来人,看守的人一怔,瞬间噤声。
他刚刚应该没说错什么吧?主君不会责罚他吧?
就在他懊悔思索时,赵劲梅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这小兵这张嘴还真不错,一说话能把人气死,倒是个可造之材,不如把他要过来,多加训练,以后专门在作战之前让他这样骂对方两句,说不定就能给人气死了呢!
赵劲梅看了他几眼,默默将人记下。
牢里的焦宗和见到她们,立刻脸色变了,看着赵满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起来他们已经有两年多没见,但上一次的见面仍然让他记忆犹新,甚至是……铭心刻骨!
“赵满!”
两个字的名字被他叫得咬牙切齿,赵满怀疑他快把牙都给崩碎了。
她笑着上前,挑了挑眉,“怎么,焦大公子这是想我了?还想不想让我当外室?嗯?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自从你上次回去,好像就不得成王重用了吧,怎么,现在来这是想投奔我?”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焦宗和暴怒,现在听不得一点不受重用这几个字,双手握住栏杆疯狂拉扯,恨不得现在就将拦着他的栏杆折断,把这该死的女人撕碎!
当初要不是她做局陷害,他也不会在父王那丢了面子,日日受到焦宗英的嘲笑!
赵满没说话,赵劲梅冷着脸上前,径直打开锁链。
焦宗和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一时愣在原地,没想到赵劲梅直接上前一脚踹在他的心口处,将他踹飞在墙壁上,“咳咳,咳咳。”
嘴角一丝鲜血流出,焦宗和不可置信的抬头,就算再怎么样,他也是高高在上的成王长子,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
赵劲梅是真的要杀了他!
赵满:“老实了吗?现在可以说说你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这不过是一座小城,堂堂成王长子怎么会纡尊降贵来到这种地方?”
怪不得这座城那么难攻,原来是有他在作祟。
焦宗和紧紧抿着嘴唇,不肯说话,他这次来,本来是想一雪前耻,瞒着父王带了不少人手,本来以为可以将赵满斩于马下,至少也能将她重创,可不曾想,竟然落到了她手里!
这样丢脸的话他不想说,硬撑着一口气扭过头,一副随你处置的模样。
赵满有些惊讶,据她所知,这焦宗和也不是这种宁死不屈的人啊,这人表面看着人模人样,实际里恨不得将焦宗英摁死,再顺便把成王拉下位,自己坐上去,对自己的小命再珍惜不过,如今这是怎么了?
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缩在墙角的焦宗和仍旧一言不发。
“劲梅,你安排好人看好他。”
“知道了,主君。”
带着赵劲梅回去的路上,赵满越想越不对,“让吴全好好查查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给我弄清楚,对了,别把他给弄死,留着说不定有大用。”她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赵劲梅虽然不知为何要留他一命,现在主君不是都已经明摆着和成王翻脸了吗,抓到他的儿子不是应该杀了了事?
但还是立刻道:“好,我这就吩咐人安排下去,一定不会让他死了。”
霍衍得知消息的时候将手中炭笔硬生生这段,赵满喜欢用硬制的炭笔,久而久之他便也习惯了用炭笔,只是这次炭笔遭了殃,被硬生生从中间这段,有些地方甚至还化作了齑粉。
荣安站在他身边吓得嘴唇一抖,立马闭上嘴,不再说话。
“他怎么还没死?”
这个胆敢觊觎阿满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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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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