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晚,你说刚刚飞过的是什么呢?”待到大风停止,宓语歪过脑袋看我,我沉思一下回道:“大鹏?我记得有一句话叫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宓语满眼赞叹:“我还未曾见过大鹏,若是能见上一面,我能开心死。”
我偏过头,十分正经地说道:“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按照这种说法,若是见到了你可能先会被吓死。”
我见宓语嘴巴微张,一副既吃惊又尴尬的样子。我疑惑:“为何你是这副表情?”宓语无奈地耸耸肩,“非晚,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大鹏确实不是能随便见到的,但是尊上不是说过吗,玄明之境有无限的可能。”我回以微笑,心中也有隐隐的期盼。
“额……”宓语抿着嘴巴成一条直线看着我,我挑眉问道:“怎么了?”宓语转过头去,“当我没说。”
我们再往前走,宓语突然花容失色,大叫着指着前头的一棵树:“蛇!有蛇!”我顺势望去,果然有一条全身青绿布满黑色花纹,头上有一坨红色的长蛇正盘着树身,吐着红信子正在靠近树干上一窝嗷嗷待哺的雏鸟。
“宓语,你呆在这里不要走动,”我掏出了布袋里的火折子,我见书上写过的,蛇是怕火的,我向周围扫视一圈,找到了些枯树枝,忙拿了一根较为粗壮的点燃,我又拿出了布袋里的匕首。
“非晚,你干什么?那是蛇啊?而且头上戴红花,那么鲜艳肯定是毒蛇!很危险的!”宓语一边焦急地在我背后劝说着。
“没关系的,我可以的。”我用火把扫向那蛇,那蛇似乎是感受到热度,猛地向上蹿得更厉害了,我急了,大致预判,认准方向把手里的匕首丢了过去。嘭的一声,匕首刺入蛇的脑门,它的身体猛烈地挣扎了几下,而后一动不动直直地垂下了。
“哇!”宓语惊叹道:“非晚你真是太厉害了!”她拍手到,见到危机解除,便也上前来,她站在我旁边直直拍手:“刚才那一幕真是惊心动魄!我还担心来着,怕蛇要是回过头咬你一口怎么办?但是你居然那么一丢,就刺中了它的头!”
见到那条蛇死翘翘了,我脑中紧绷的弦才松懈了下来,我舒了一口气道:“我也没想到能一击即中。”说来奇怪,刚才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短暂的未来?
我清楚地看见了那条蛇快要移动到的位置,蛇头的位置,这种感觉很奇妙。
我爬上了树,把匕首拔了出来,那条蛇也顺势掉了下去,我把匕首也扔了下去,心里想着等到找到一条小河把匕首冲洗干净再放入布袋也不迟。
我正准备顺势而下,又听见那群雏鸟嚎叫着,我好奇地去瞧了瞧,发现那雏鸟窝里竟然有两根五色的羽毛。
难道是五彩雀?我喜上眉梢,忙把两根羽毛拾起细细地打量了下,真真是流光溢彩,我兴奋地挥动着羽毛对树下的宓语说:“你看!我找到五彩雀的羽毛了!”
宓语见状:“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耳边传来一声声雏鸣,我转过头来怜爱地看着这些幼鸟:“小家伙们,活下来了哦。”
我见除了有三只小鸟在张着嘴巴叫,窝里还有一颗未孵出来的蛋。
我突然萌生了想要带这颗蛋走的想法,“非晚,你在干什么啊?快下来啊?上边多危险啊?”宓语在树下催着我。
“哦,好!”我一边答应着宓语,一边迅速地把鸟蛋揣进了怀里。一溜烟地滑了下来。
“羽毛在哪呢?我好好看看!!”宓语兴奋地搓了搓手,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把收入布袋里的羽毛掏出来给她:“在这呢!”宓语接过羽毛,咧着嘴笑道:“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拿到了五彩雀的羽毛呢!我还以为五彩雀很难找到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到手了!”
“可能是运气比较好。”我如是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去找下一样东西吧!”
“好,大师兄说这羽毛要放在锦盒里,我们一人一个放好了。”宓语递给我一根羽毛,一边掏出自己的锦盒把羽毛放进去。
我也将羽毛放进了锦盒内,继而对宓语说道:“我记得水滴石是在岩洞里,我们去找山洞吧!”
“好!”宓语应道。“等一下,我拿一下匕首。”刚刚被我扔下来的匕首躺在地上,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水,我便又把它收回布袋中。
我们继续前行着,走了好久都没有走到头,宓语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念道:“非晚,我的肚子好饿啊,不如我们先烤一些蘑菇来吃吧!”
“好!”走了这么久我也觉得腹内空空,便同意了宓语提出的这个建议。我们还未找到水源,只能直接烤来吃,宓语对此倒是没有什么讲究,来了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红蘑菇烤了吃还是很香的,袋子里的一半蘑菇都进了肚子,宓语一边吃着一边叹息道:“要是有盐巴就更完美了!”
吃饱后,我们便觉得有些渴了,“走了这么久,怎么没见条小溪啊?该不会我们要渴死在这里吧?”
“宓语你看!”宓语还在抱怨着,我却在四处观察中发现了一片竹林,“什么啊?”宓语因为口渴有些烦躁地回答我。
当她把头转过来同我一道看去的时候不禁惊呼;“好神奇啊!这里居然有一片竹林。”
我点点头:“尊上说滴水石的水是要用竹筒来盛的,但是没说盛多少,但一路上难免会挥发和意外洒出来,因此我们要盛满。竹筒是用来盛滴水石的水,也就是说不能用来装我们饮用的水,因此又要保证水的纯洁度,我想这两点是尊上隐形的考验。”
宓语听我一说,面上一片佩服之情:“非晚,尊上的真实用意你都猜出来啊?我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含义。”
“所以,我们要想携带饮用的水需要我们自己去做竹筒。”我一边指着竹林一边定定地对宓语说道。
“哈?!”宓语声音提高了八个度。
进入竹林,我目光迅速地打量着一众竹子,宓语却抱着一根竹子说道:“非晚非晚!这个好!翠翠的十分好看又窈窕!”
我抬头认真地对她说:“要选颜色旧巴巴的,脏兮兮的,一看就是经历了风吹雨打的竹子,这种竹子一般在三年以上,一来很好破开,二来篾条牢实。你那根竹子颜色新绿的,是嫩竹子,直接忽略。”
“哈?砍竹子还有这么多讲究?”宓语惊诧又好奇地问道:“非晚你好厉害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脑子里就是浮现了这一说法。”我回道,一边继续挑选着心仪的竹子。“啊,不愧是知书达礼的失忆小姐,知道的就是多呀。”
我终于挑到一根我很满意的竹子。“非晚,你要用什么砍竹子呢?我们又没有镰刀。”宓语一脸忧愁地看着我。
“我们不是有匕首的吗?”我一本正经地说道。“哈?非晚你开玩笑的吧?匕首怎么可能砍倒竹子啊?肯定不行的。”宓语满脸不信,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匕首自然是砍不断竹子的。”我实事求是地回答她。“那你还……?”宓语满脸疑惑。
“普通的匕首确实是砍不断竹子的,可是带气的匕首会。”我郑重地说道:“尊上恐怕是想让我们能够引发出自身固有的气。”
“啊?”宓语一脸迷惑。我便解释道:“气有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有些人能够察觉感应到气,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身上会有气,如若能引出身体内的气,便达到了修仙的下境界的第一层:练气。”
“哦~”宓语声线拉的很长,以为她懂了,谁知她说了一句:“我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宓语歪着头又问道:“怎么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之气呢?是有什么特殊的动作还是……?”
“静下心,感受。”我说完,宓语就十分兴奋地拉我坐下来,“我们快点来打坐吧,我看那些和尚清心寡欲,静下心都是闭着眼坐下来盘腿打坐的。”
我其实想说,不管什么姿势只要自己心静就可,但是见她十分开心,便不忍打断她,于是就跟她一起打坐。
闭上眼,沉淀自己,汇聚心神,过了一会儿我终于看见自己体内的气,我感受到了它们流动的方向,接着我试图控制它们的走向……
我觉得时机成熟,蓦然睁开眼。我试图让气汇集在我的手掌。
“呼呼呼……”耳畔传来呼吸声,我看向宓语,谁知她竟然坐着就睡着了,嘴角还挂着口水,我无奈地摇摇头唤醒了她。
“嗯嗯嗯?怎么了吗?”宓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嘴巴上下蠕动了几下似乎在回忆梦中的美好。
“没什么,我掌握了气,可以砍竹子了。”我用拇指替她擦干嘴边的水渍。
“哦?是吗?那太好了”宓语双手合十赞叹道:“那快点吧,我们做好了竹筒再去找水源!”
我点点头,拿起匕首,慢慢汇聚气,感觉正是时候,拔刀出鞘。
只见那根竹子应声后身上出现一道整齐的裂痕然后错位倒下。
“哇!太厉害了吧!”宓语惊呼:“非晚,你真的办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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