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寻到了朝延,进去了玄冥之境第五重,朝延说第五重名作破釜,灵气化形为人,能吸收一切术法。
入内,是一片漆黑的世界,有一白气的人形悬在半空之中。想必,这就是那灵气化为的人,见到我,它的白光褪去,化出人样。
我定睛一看,有些发怵,因为它竟然化作了我的模样!我随即让自己镇定下来。既然它会吸收一切术法我便不去使用术法。
我唤出万骨枯,决定与它肉搏。它凌空对我发起进攻,它似乎会以气化刃,明明是用手臂作砍势,却飞出一道道光刃向我劈头盖脸地袭来。
我赶忙用万骨枯纷纷挡下来,它不疾不徐地在空中变换着位置,如同在空中飞翔的鸟儿一样灵巧。
我小心应付着,在万骨枯中附上雷电,只要碰触到它身体的任何一处,便能将它击晕,但谁知,与它的一次碰撞中,它交叉的双臂前像是撑起了金钟罩一般,居然纹丝不动,且我眼睁睁地看见万骨枯上附着的雷电像是蝉蛹被抽丝剥茧一般被慢慢抽离。
它果然不好对付,我跃起双脚蹬向它再一个后空翻脱离近身战斗。它幻成我的模样恍惚之间有一种自己打自己的感觉,或许这一重的意义便是战胜自己吧。
我心里想着,忽而脑海中现出朝延的声音:“第五重名作破釜,灵气化形为人,能吸收一切术法。”对,朝延当时是如此说,“破釜……”我喃喃道。
脑中灵光一闪,或许我猜的没错的话……我心中拿定了主意,便不再拖延,我气运丹田,迸发出雷电,一时之间雷光如柱,我眼神坚定地看向它,它却一副冷漠的样子。
我三步并两步提起万骨枯冲向它。它淡然处之,双手交叉做好了抵御的姿态。我双手架起万骨枯砍向它。
“呀!”我不禁呐喊到,仿佛这样能让我更加有气力去抵抗它。
它的金光有微微的破裂,而与此同时,我感觉得到我灵力在一点点流失,像是小河流向大海一般流向它。
不够!还不够!“喝呀!”我释放出很多的灵气,顷刻间雷光电柱膨胀如天穹,整个空间亮如白昼。
不知过了多久,我浑浑噩噩意识模糊,感觉不到眼睛的存在,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人语,我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也辨不得是谁在言说。
我只觉很累很困,恍惚中又睡去。
当我意识清明时候,也听清了在我耳边轻语的人是谁。
朝延凝重地对我说:“凝聚灵气,化气为形。”
朝延一直以来都是帮助我的,所以我信信然地照做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感受到了眼睛的存在,我睁开眼,房梁上熟悉的纹路让我明白我在朝延的书房之中。
我起了身,朝延正伏在案边,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身边,他竟然毫无察觉。
我见他压的书籍上是一些我不认识的文字,我努努嘴视线从纸张上移到他的脸上。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有一种恬静的美好,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伸出指头,轻轻地描绘他的眉形,见他没有醒来,我斗胆地描绘他的鼻梁,正要落在鼻头之处,他骤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惊呼,与抬起头的朝延目光交汇,他弯了弯脑袋,嘴角上扬。
看着笑得有几分可爱模样的朝延,我不禁红了脸,顿时心如鹿撞,砰砰直跳。
我想这定是偷偷做了坏事被抓包的羞耻感才使我心不规整地跳动。
我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向朝延。朝延却拉着我的手腕向他怀里一带,同时他起了身,让我坐在了案牍之上,他一手抓着我的手腕,一手撑着桌边,身体却倾向我,他的脸得很近,我一时错愕,脑海一片空白。
“好看吗?”他眼中有星火跳动,如同纸灯中摇曳的烛火。
我觉得此刻朝延与以往有些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这样的朝延熟悉又有点陌生。
“好看。”我愣愣地回答了他。他嘴角勾起,眼眸转动低垂,他的眼神变得迷离。
我感觉自己心跳如鼓,不禁咽了口水。忽而,他的唇畔贴上的我的嘴巴。
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难道是吸精气?!我心中又激动又害怕。我隐隐紧张,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吸精气又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
我思绪一片混乱,就在这一会儿功夫,朝延的舌头便溜了进来,带着我的跟他的缠绵共舞。
可是我又不敢呼吸,朝延扶着我的腰肢,离开我的口唇时扯出一丝流涎,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对我说道:“喘气,傻瓜。”
我不禁有些尴尬,我又差点成为因为吸精气而窒息死亡的第一人了。
朝延又印上我的嘴唇,他的吻缱绻缠绵,如雪花一样轻柔又如同夏雨过后一般湿热。
我的脑子又变得浑浑噩噩,我感觉我的皮肤都变得燥热,一种紧张又无力的感觉蔓延全身。
我像个木偶一般被朝延牵扯着,朝延的吻一路而下,我迷蒙得看着他。
忽而我只觉背部空凉一片,朝延的胸前也空无一物,他与我紧密贴合着。
这片刻的清凉让我清醒了一些,朝延亲吻着我的耳朵,我的眼泪扑朔朔地掉下来:“朝延……我怕……”
我感觉到朝延的身体一僵,他似乎也从混沌的状态中脱离,他转过脸来,抵着我的额头,鼻尖碰着我的鼻尖。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非晚,对不起……”他双手捧起我的脸颊,吻了吻我含着泪珠的眼睛。
他一手蒙住了我的眼睛,在我耳边呢喃:“睡吧。”
我醒来的时候见到了宓语。宓语见我眉头都拧成一股:“非晚,我都快吓死了!”
我满脸疑惑,不知道宓语所说何意。见我一脸茫然,她囔道:“你怎么如此莽撞?!你知不知道你第五重耗尽了全身的灵气,是尊上一直用自己灵力滋养你啊!!”
我惊愕地看着她,用尽全身灵气我是知道的,我原本以为灵气还会慢慢恢复,却不曾想竟然是被散尽了。
说起朝延,我不禁抿了抿嘴,朝延这是第几次救了我呢……
“喂,非晚?非晚!”宓语晃了晃我的胳膊,我这才又回过神来。
“非晚,你和尊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要成为我们的尊上夫人了?”宓语眉眼弯弯打趣道。
“唔……你别胡说,没有的事。”我忙摇头。“哎??真的吗?那你耳朵怎么红了?”宓语娇笑。
我忙摸了摸自己地耳朵,并没发热,这才觉被宓语戏弄了。
“宓语!”我佯作生气。“好了好了,不调笑你了,”接着宓语一本正经地说道:“非晚,现在有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要跟你说。”
看着宓语的脸突然肃穆,我也正襟危坐脸色严肃注视宓语。
宓语看着我的脸认真说道:“非晚,你长大了。”宓语说这句话的同时一只手覆上了我的肚脐眼之上脖子之下的位置,说完还捏了捏。
我:……
我只觉得身体的血液都冲到脑部,我随即起了身,宓语也反应过来跳了起来,我拉扯着她的手腕,她掩饰不住地狂笑边敷衍地认错道:“错了错了,我错了。”
我才不会单单就这样放过她,我对她的全身进行了挠痒痒,只见宓语一边阻挡着一边笑出眼泪:“非晚我错了,错了。”
直到宓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才肯放过她。
歇息片刻后,她揉了揉脸颊道:“非晚,我说真的,你的脸好像长开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迷惑。“你看你看,你长高了!”宓语凑近我,比量着我和她,“以前你跟我差不多或者更矮一点,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比我高了些。”
“好像是有一点。”我点点头。
“哎,真是家有吾妹初长成,闺中老大不中留啊~”宓语感叹道。
我歪歪头略不懂宓语为何语气中夹杂着悲哀,我正了正脑袋一字一板地说道:“我才不要离开你。”
宓语摸了摸我的头,笑道:“傻呦。”
猫蛇跑过来绕着我的腿边转来转去,我捞起猫蛇用脸蹭了蹭它的脸颊道:“让你担心了吧,没事的。”
猫蛇用猫的舌头舔了舔我的脸颊,五彩雀也啼叫两声,似乎是不满它的‘娘亲’被抢走。
那一刻我觉得很满足,因为我拥有了好多。
再见到朝延的时候,我会略微有些不自在,但是看着朝延仿若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我又有些失望,我可真是奇怪啊。
朝延是常日里的朝延,但是他的温柔却带着淡淡的疏离,我也在想是不是我想多了。
进入到第六重的时候,我的灵气也恢复得七七八八,因为有朝延的帮助,所以从头再来的过程十分顺畅。
朝延说,第六重唤作溟海,海中有一鲛人,通晓御水之术。
进入第六重,境内是一片无垠的大海,远远望去,海天相接共秋水一色。
我徒步来到沙滩,顷刻间风起云涌,海浪翻腾,在正中央有一漩涡,从漩涡中腾起的是一人身鱼尾的鲛人,他的胳膊和尾巴是青蓝色的,鱼鳞如凌波秋水般耀耀生辉。
他生的俊朗,右手持一钢叉,胸前伟岸的胸肌和八块腹肌彰显了他雄性的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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