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奉见过戚十三离开后，白龙江立刻陷入了忙碌之中。礼服的测量，礼服的设计，礼服的选择，礼服的配饰……每一道流程，都在消磨戚十三的耐心。

“还有多久？”

“我无法给出答案。”

“结婚好麻烦。”

“所以一生一次，就够了。”

戚毓坐在大厅沙发上，衬衫西裤，双腿交叠，随手翻阅腿上的名录。戚十三目光不免追逐着他，追逐着他刚刚深吻他的双唇，他感觉得到，今天戚毓给他的吻，和昨天戚毓给他的吻并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昨天，大家都还没有适应关系。可能是因为今天，他提出的那个要求……

一生一次吗？呵。戚十三一边走流程，一边开口：“嗯，你说得对。这种麻烦事，一生一次就够了。”

戚十三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无非就是一种侧面回应，他会和戚毓共同维系这段婚姻。

戚毓什么也没说，单单看着戚十三，很难得的，微微一笑。

不多时，所有流程完成，白龙江恢复了平静。

“可以不拍照片吗？”提出时戚十三没指望能得到想要的答复。

“可以。”

“……”戚十三用一种非常意味不明的语气：“真令人惊讶啊，戚毓。”

戚毓看他一眼。

“哦，阿毓。”戚十三光速改口。

“你的耐心总能在我以为有所了解时发生改变。”

“……”

“所以你若不喜欢，不拍就是。”

“那你——”戚十三特意留出停顿，“之后的日程安排？”

“没有安排，所有工作都暂时移交给了你的抚养人。现在我唯一的安排，在八天后。”

“……”

戚十三眼睛忽然开始亮闪闪，戚毓看到了。

戚毓：“有什么想法？”

戚十三：“想做。”

戚毓：“……”

男人慢慢地，慢慢地，看了一眼窗外。

“现在是下午三点。”

“有什么问题？昨天我们从下午一点多开始，晚上才结束。”

“……”

“我觉得我还没有适应，需要多磨合。你呢？”

“……你打算八天都这样过吗？”

“打拳也行，但一般打完拳，我会更想做。”

“……你平常消磨精力的方式除了打拳还有什么？”

“我觉得你可能不会想知道。”戚十三转身给自己泡了杯速溶，他懒得花时间煮。谢天谢地，白龙江还有速溶，不然等他一套流程煮完都没兴趣再喝了：“我的名声，你应该有所耳闻。”

“……”

“虽然，抚养我的人一直是义父，你我不过是简单对外挂名关系。但我想应该会有一些人，有意无意向你提起我的事吧？”戚十三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完全没有羞耻的模样，他非常坦然，坦然到和他偶尔面对戚毓的不自在形成割裂：“我说到这里，你还要继续听吗？你要听，我继续说下去，不要听我就闭嘴。”

“我知道你的风流韵事。”戚毓神色淡然。

“你的用词还真够委婉的。”戚十三端起杯子吹了吹热气，抬眼看沙发上的男人：“所以你想不想听？”

“诚实地说，我不怕你向我讲述你的过去，我只怕你掌握不好分寸，随便讲一些非常现象级的东西。那很不好听。”

“……”

“每个人都有过去，我并不介意。我只看当下，和未来。十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我们的婚姻不会有第三个人。”

“很好。希望你能将此条谨记，那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会谨记，并奉行。”紧接着戚十三话锋一转：“现在我们能做了吗？”

戚毓：“……我并非这个意思。”

戚十三：“但我想做。”

“……”

戚十三眼神示意。

最终戚毓默然让步。

“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