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却止道:“国公爷见谅,我朝女子皆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大理寺皆为男子贸然验尸怕是有损女儿家的清誉。”
沈晋边跨步走向案发现场边道:“大理寺秉公执法,铁面无私,不容私情,老夫人见谅。”
老夫人捣着拐杖正欲争辩。
唐醉儿轻轻按住祖母的手上前道:“沈大人安,小女子乃唐家二女唐醉儿,颇通药理。祖母一心为唐家女儿的名誉,沈大人一心为冤死的姐姐沉冤得雪,争执不下怕是误了时机,不如让小女子为大人解忧。”
沈晋侧目审视了唐醉儿一眼,眼前的女子一袭淡蓝绣水芙蓉的纱织长裙,晚春及夏的时节,夜晚有些微凉,松松披了件软蚕丝的水披帛,头发上簪了颤蝶儿坠百合滴露的簪子。
少女的清雅,犹如一只出生的百合,淡淡的往人鼻子里钻。
沈晋没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唐醉儿跟着进入案发现场。
掀起艳色的红绸,唐醉儿看着喜气洋洋的装潢下死气沉沉的少女,流光跃金的朱色寝衣映出灰败的脸色,如今的时辰若是未出意外,便是魏家来提亲了,如今竟是阴阳两隔。
唐醉儿上前替唐醒儿掖了掖被角,往日生动的少女的已化为枯骨,也早已无法感受温度。
“口唇青紫,瞳孔微缩,皮下出血,大人,大姐姐乃中毒身亡。”唐醉儿回道。
沈晋睨了一眼尸体对银甲卫道:“着重搜寻毒物残留。”
不多时,一个银甲卫捧着一株蝴蝶兰报道:“大人,土里有药物残渣。”
沈晋道:“唐二姑娘,可否看出这是什么药的药渣。
沈晋身后唐醒儿的贴身婢女桃雨惊恐的望着我眼神中满是祈求,眼中含着泪水掩盖着一个唐家人尽皆知的秘密。
我转头望向药渣,颗粒粗糙,药味浅淡。唐醉儿道:“大人这是治愈中风的药。并非大姐姐的药渣。”
“看这药渣粗糙说明熬药使的应是土炉子,药味较浅说明买的药药性差。应是哪位婆子嬷嬷倒的药渣”
沈晋嗤笑一声:“你们唐家倒是有意思,新婚大小姐的闺房内竟有婆子倒的药渣。”
沈晋命道:“如今所有丫鬟婆子都院子里,银甲卫去审。”
外面坐在正堂里的老夫人与唐奉天已离开。唐醉儿道:“沈大人五更天了,曙色将亮,小女子先行告退。大人也合该注意身体才是”
望着弱不胜衣的袅娜身影渐行渐远,银一道:“大人,唐二小姐提起药渣时,那个丫鬟明显不对劲,您为何假意不知?”
沈晋坐在梨木雕花太师椅上道:“桃雨与二小姐犹如水里的鱼和山上的虎,放鱼入海,放虎归山,若是虎不远千里去吃了鱼,那便能说明虎鱼勾结。”
银一道:“大人英明,今日那丫鬟表现如此反常,若唐二小姐真是这般恶毒之人,桃雨一定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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