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吸吮

酥酥的,麻麻的,带着湿润的吞吐,仿佛一阵雷电相交,唐醉儿瘫软在榻上,仅靠为数不多的意志力硬撑。

沈晋吸出口淤血,强烈浓重的血腥味鼓动着他的神经,浑身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了。嘴里的淤血迟迟不吐,在口腔里慢慢的有了一丝清甜。

就像唐醉儿的名字,沈晋觉得自己好似醉了,竟对她的血有如此强烈的渴望。

唐醉儿微微阖了眼睛,伏在她胳膊上的男人极力克制着,克制着粗重的疯狂的叫嚣的念头,她一概不知。

就像不知恶狼磨利了爪牙的乖顺绵羊。

男人终于舍得吐出那口淤血,可这不算完。

少女碧色的纱衣半褪,光洁嫩白如羊脂玉一般的胳臂上划了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白色与红色极致的冲击,引得男人再次伏下身躯。

伤口不算深,没有到深可见骨的程度。

唐醉儿心想。

可是,可是,男人的唇舌,却不知疲倦的,一往无前的,旋转着,勾挖着,探向伤口的深处。

唐醉儿有几分痛意,嘤咛了一声,这才唤醒了陷入癫狂的沈晋。

沈晋清醒过来,望着毫不知情的少女,直起身子,又是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样子。

门外传来银一的声音:“国公爷,蜀锦金丝楠木马车已备好。唐小姐受伤,受不得颠簸。按您的吩咐牵来了名马踏雪乌骓来驾车。”

唐醉儿忙推脱道:“沈大人,踏雪乌骓乃世间少有之名马,不仅战功赫赫且名扬天下。怎能用来给小女子驾车,这是万万不可的。”

沈晋却安慰道:“一匹马而已,算不得什么。”

说着,扶起唐醉儿起身出门。

马车内铺满了短软兔毛毡,一脚踏上如坠云端。又念及是初夏时节,靠背处嵌了触觉微凉的砗磲壳。

沈晋命人在案几上摆满了消暑吃食。

一盘淋了酥油的荔枝酥山,一玉碗儿切碎了西瓜,葡萄,枇杷,杏子的冰粉糖水。一碟儿千层松仁糕,还有一份老鸭浓汤烧制而成的梅花鹿鹿筋。

沈晋未上马车,隔着乌云纱帘道:“为非作歹的贼寇伏诛,我需进宫复命。银一会送你回肃国公府。”

直到骏马一声嘶鸣,扬长而去。

缩在角落里的桐雪才敢说话,未语先哽咽:“小姐,国公爷为何不送您回唐府,而是要接您去国公府养伤?”

唐醉儿因疼痛半蹙了眉头:“我以身犯险救他一命。他一方面,对我问心有愧,一方面,他开始慢慢着我的道了。”

与第一次进国公府天差地别,全府之人倾巢出动,几乎要捧着唐醉儿捧进国公府。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管事嬷嬷搓着手道:“唐小姐,已是戌时了。国公爷传了话儿,让您先用膳。不必多等。”

唐醉儿却道:“多谢嬷嬷好意,我如今目盲身伤,身如浮萍,本就惴惴不安。承蒙国公爷不离不弃,醉儿心下感激,只有见到国公爷,我心才能稍安。“

管事嬷嬷知趣的退下了。

唐醉儿吩咐桐雪道:“提盏琉璃宫灯来,夜深天黑,咱们去府外候着国公爷。”

让一个男人动心,最重要的是,让他有家庭温暖的感觉。

肃国公府内,灯火通明,亮白如昼。

肃国公府外,人声寂静,一片漆黑。

沈晋回来时,揉着眉心。原本漆黑的深巷,却遥遥的亮起一盏昏黄的灯。

昏黄的灯摇曳着火烛,温暖人的心脾。

提着灯的女子,秋水凝波,春山蹙黛,温温婉婉的立在那好似跌入了三月江南水乡烟雨。

琉璃宫灯映出少女娇弱的容颜。

沈晋急忙上前道:“你目不视物,等在这里做什么?”

唐醉儿带了六分欣喜四分安心:“醉儿虽盲,可一点烛火能照亮大人回府的路。”

沈晋哑口无言,像被一团温暖的水堵住了喉咙。

唐醉儿乘胜追击:“刑部事务繁忙,我阿娘夜夜提灯,照亮我阿爹回家路。我幼时不解,夜间更深露重,若是实在担心阿爹,吩咐个丫鬟便罢了。”

“可阿娘却道,执灯为君启前路,静候良人踏月归。这是夫妻同心。还道,他日若遇良人,执灯静候……”

似乎说露嘴了般,慌忙捂着嘴道:“瞧我这嘴,乱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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