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明眯起眼睛认真看徐遡一眼,嘴角弯起一个讽刺的笑:“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但是你找错人了,我满足不了你的要求。”
打他,就是在奖励他。
徐遡的喘气很急促,他感觉心口处有只性格疯狂的斗牛苏醒了,现在在他的身体里闹着起床气。
江月明的脸色如昨夜草叶上未化的冷霜,面对他炙热地逼近,面不红心不跳,根本无动于衷。
她冷冷道:“请你松开我的手。”
徐遡握着她的手腕紧了紧,没有松开,他盯着她的眼睛:“姐姐,你要喊你老公上来吗?”
他呼出的热气吹在她的脸颊上,很烫,让江月明的脸别了过去,朝他露出雪白的脖颈。
这一段白皙的,纤细的,没有一丝颈纹的皮肤,可以清晰看见蓝紫色血管随着呼吸而流动,让徐遡心口处正欲发动的疯牛安静了几秒。
随后,他低下头,不顾一切地朝她的肩膀处,咬了下去。
江月明的瞳孔在瞬间睁大,痛感短暂且强烈,然后随之而来的,是令人堕落的柔软和无限细腻的潮湿。
他的舌头和狗舌头无异,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江月明张了张嘴,想要训斥他,却仅仅只是分开了上嘴唇和下嘴唇,声带哆哆嗦嗦地动着,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来。
她低估了他的疯劲,但一种奇异的感觉来了。
这种感觉像是一只刚刚学会飞翔的鸟,随着他的牙齿和舌头平衡着欲/望的羽翼。
温热的轻盈充斥在了她的身体里,让她的思绪飘荡了起来。
她突然忘记了很多东西,只感受到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她无力地垂落,感受到他年轻健壮的身体,以及朝气蓬勃的气息。
徐遡的舌头打转,在她粉红色的皮肤上,画出了一个句号。
他恶作剧得逞一样,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对上她平静如水的眼睛,不紧不慢道:“姐姐,怎么办啊,我留下痕迹了。”
江月明伸手摸了摸那块潮湿的皮肤,摸到了上面他类似于犬类一样的齿痕。
一种被狗咬了却不能打狂犬疫苗的感觉涌上了她的心头,她恢复了理智,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徐遡。
距离拉远了些,她站定脚跟,伸出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是江月明这辈子打出来最好听的巴掌,没有之一。
响声之大,惊醒了走廊最后一间房里睡眠质量不错的王妈,惊走了树枝上早起捉虫的鸟儿。
在楼下泡咖啡的陆谦益手一抖,“啪”的一声放下陶瓷马克杯,飞身上楼。
徐遡觉得自己的半边脸发麻发胀,火辣辣地疼着,右耳嗡鸣,如百虫奏乐,那些面目狰狞的虫子一边叫着喊着,一边咬他,让他痛苦又快乐。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有点肿起来的嘴角,得逞一样地冲江月明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江月明眯起眼睛看他,她也笑了:“这下爽了吧?”
徐遡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耳垂:“特别爽,谢谢姐姐。”
陆谦益上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拉开了距离。
他没有去看徐遡,而是急切地走到江月明身边握住她的手,询问她怎么了。
江月明安抚地拍拍丈夫的手背,眼神温柔:“没事,就是扇了他一耳光而已。”
她说这句话的口吻很轻松,像是在对服务生说牛排要煎成五分熟一样自然。
陆谦益握住她的右手仔细查看,叹了一口气:“那么用力干什么,掌心都打红了。”
他动作放慢给老婆揉着掌心,眼神却突然上移,凝视着背对着他们的徐遡。
徐遡感受到背后拂过一阵阴凉,却没有回头,他扯了扯唇角,牵扯着半边脸都在痛。
痛得越厉害,他无声的笑容就咧得越大。
好爽,咬她的时候如果只能给快感打九十分,那被她扇耳光则是货真价实的一百分。
徐遡收敛起笑容,沉默地低头走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的瞬间,他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卫生间,对着镜子欣赏她在他身上施展的艺术。
好漂亮的巴掌印,还带着香气,火辣辣地在他的脸上灼烧着,几乎把他一颗滚烫的心炖得香软,在高压锅内“呜呜呜”地欢呼着,不断冒出白花花的水蒸气,让他的身体在热烈中充斥着幸福和喜悦,直到膨胀开来。
门外的世界,徐遡根本不在乎了,挨了这一巴掌之后,他像是婴儿一样倒在床上,酣然入睡。
陆谦益把一杯意式咖啡放在江月明面前,盘子上摆着切好的水果和一些水煮蔬菜。
早餐他们吃的清淡,不喜欢味道太重的东西。
陆谦益笑着看向老婆:“你打他干什么?”
他并不是在替徐遡说话,只是单纯好奇,类似于询问江月明为什么要打了一只调皮且恶劣的小狗。
江月明低头喝了口咖啡,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他昨天侮辱你,今天挑衅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该打。”江月明垂下眼睛,吐出这两个字。
陆谦益的笑意像是杯底还没有融化干净的方糖:“在人家的地盘明晃晃地打人,你胆子还是这么大。”
江月明高中时代也打过人,打的是同班的几个男生,她那会和陆谦益关系也挺微妙的,同桌不像同桌,朋友不像朋友,说死对头吧也谈不上。
班级里不知道是谁多嘴八卦,方女士四婚的消息传了开来,不少人对江月明指指点点。
最过分就是那几个男生,放学聚在一起说着一些浑话,他们在家长会的时候见过方女士,兴致勃勃地从样貌、身材,喷的香水味…逐一评论着这个有魅力的中年女人。
说着说着他们又把话题聊到了江月明的身上。
“你们说,江月明会不会也结四次婚?”
“可能性挺大的,她看上去就不像一个老实的女人。”
“她要是也可以结四次婚不是正好吗?和我们哥四个一人结一次……”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有人立马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江月明就站在他们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
在她的死亡凝视之下,这四个男生中还有不怕死的冲她吹了一声轻挑的口哨。
江月明淡定地放下书包,脱下校服外套,朝他们走来。
陆谦益在一边目睹了这场搏斗,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搏斗,江月明一打四而已。
他在她动手前想过,如果她打不过他立马就去帮忙,但现在这个局面……
四个男生在地上打滚着求饶,身上都挂了彩,江月明当然没有毫发无伤,但是她的伤势和他们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只是手腕间有些轻微擦伤。
等四个男生狼狈地走远,一阵清脆的鼓掌声传来,江月明朝不远处看去,与陆谦益促狭的目光相对。
“看来是练过了,不像是业余的。”
“从小我妈就让我学跆拳道柔道武术什么的强身健体,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本来我还想给江大小姐帮忙的,”陆谦益笑了笑,“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江月明拍拍手掌心里的灰:“不需要,谢谢你,我还没有沦落到要让人英雄救美的地步。。”
她拿起校服外套和书包,从陆谦益身边经过。
“我自己就是英雄,不需要人来救。”
陆谦益笑了一声:“那幸好我没多管闲事。”
“是啊,你要是多管闲事,连你一起揍。”
银制刀叉在冷白色的灯光下迸发出一块刺眼的反光,将他们从回忆中拉回。
江月明用刀叉肢解着一小段青绿色的芦笋,慢悠悠地放进嘴里:“老公你说,被打了之后会长记性吗?”
陆谦益对她投来一个温柔的目光:“宝贝儿,有句话可能有点粗俗,但是非常有道理。”
“什么?”
“狗改不了吃屎。”
这句话从一脸正派,温文尔雅的陆谦益嘴里吐露出来让江月明止不住地想笑。
陆谦益欣赏着老婆的笑容,脑海里却忍不住浮现出徐遡的背影来。
男人的直觉在告诉他,虽然江月明的那一巴掌特别狠,但是徐遡根本不觉得是什么惩罚,他背对着他们,手却忍不住地颤抖,那不是生气和懊恼,是痛快和享受。
陆谦益利落地一刀下去,瓷盘中的玉米笋被腰/斩开来。
吃完早饭,管家告诉他们,方女士和六爸坐私人飞机潜水去了。
这一对新婚夫妻,年纪越大越任性,小辈之间的事情他们心知肚明,但是不愿意也不想多管。
有些事就得自己体验才行,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
徐遡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他梦到了江月明。
他在梦里对她跪下,不敢抬头看她。
姐姐,主人…
姐姐就是主人,主人也只能是姐姐。
直到下午,徐遡还没有从那个梦里醒过来。
江月明摸着下巴有些担忧:“别不是我打得太重昏在房间里了吧?”
“打死拉倒”这四个字在陆谦益嘴里转了两圈又咽了回去,他吻吻老婆的侧脸,低声安慰:“他那么大一个体格子,哪里这么容易打昏过去,就是年轻人爱睡觉而已。”
江月明伸了一个懒腰:“你说得也是。”
就在她伸懒腰的动作里,陆谦益眼尖地看见,她衣服之下,肩膀上那块徐遡留下来的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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